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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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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带着剧烈的头痛,身上散发着久睡的懒散,索性自暴自弃的闭上眼,我想这么睡过去。
这时候翻盖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本想置之不理,可就算用枕头重重地蒙住头,铃声还是一样的聒噪。
没办法,只好强行睁开睡的朦胧的眼,我对眼前的所见还有些不适应,尽力才绕开逼仄狭小的房间中密密麻麻摆放的东西,翻盖手机放在靠近窗边飘窗的桌子上,挂着铃兰花的装饰绳。
摁掉闹钟,原来才九点,我的记忆越发混乱起来,对电子显示屏上的年份也毫无印象,干脆什么都不做,躺着大睡一觉到世界末日吧,我心里这样想,混乱的屋子并没有让我觉得不是,相反却觉得解脱很多,生来就是这么懒散的人吧!在混乱的世界中算得上是最棒的天性了。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台式机一直在响,我有种莫名的预感,在我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它便一个人在不停地叫了,忍了忍起床的烦躁,踢开脚下的东西,再度来到飘窗前,百叶窗的边缘隐隐透出昏暗的光了,果然已经傍晚了。电脑响个不停是因为□□中一直有人发来消息,是个叫甲的聒噪的人,不停发着窗口抖动。
乙:你在干嘛?
我有些烦闷的敲下回车键。甲回的很快,也很简洁。
甲:开门。
来不及多想,走出房间后的室内依然狭小,几步路便是大门了。打开门,像是一阵风一样,什么都没有看清的一瞬间便被迅速的摁到墙上,脖颈上有冰冷的东西紧紧地贴着。
是刀,我心中顿感不妙,这时脑子里才堪堪反应过来,这次难道不到一天就要重新开始了吗,身后的人却收起了刀子。被压迫的感觉也顿然消失。
“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轻易开门,就算去开门也要拿上刀。你不会想什么都带不走的去死吧。”
我没有回答,而是上下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他的身形不算很高大,头发微长,坠在脑后,长相比较平平无奇,下唇极薄,唇角却微微翘起。
“让着你罢了。”半天我才徐徐道。
“没有我你早就活不下去了,垃圾,开个门都能被人反杀,你还准备出去找...,就凭你这个实力,出去碰到叛军的下场就是死。”
这个人身上强烈的后殖民主义色彩让我极为烦躁,恨不能一刀砍掉他半个头,但听不清他说的我要去寻找的对象却让我更加烦躁,我听不清的,我知道,就算写在纸上对我来说也是一团模糊的阴影,像泡在水里肿胀的肢体一样,连边界都无法区分。
“叛军还在吗?”我装作不在意地扣弄着指甲,心里却极为紧张。
“应该是不在了,但是只是暂时的。”那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点上一支烟,“第二次叛军来的时候阿肯的爷爷死了,第三次叛军来的时候我家里死了一半,第四次叛军来的时候我爸死了,第五次来的时候,我们认识的人基本上都变成孤儿了,第六次来完之后连认识的人都没多少了,他们来不来的意义不大,但是来的话会带走的东西太多了。”
他手中的那根烟几乎燃到头了,草草吸了一口,他便把烟头扔到旁边茶几的烟灰缸上,见我还站在那不动,他倚坐在沙发上,又点上一根烟,问我:
“今天怎么转性了,话这么少。还是我刚才刺激到你了,没必要吧,都过去多久了。”
忽略他脸上玩味的笑容,我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
“那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失去了什么,所有的亲人?不止如此吧,我现在住在被灭门的人的家里,但是还是不能避免被袭击,因为他们杀的人太多了,根本不会记住这一户的人已经被全部杀掉了,家里的父亲被剁去四肢吊在门口,母亲被拉到房间里,家里的女儿从楼上跳下去后,楼上的士兵朝着她蠕动的方向射击,家里的哥哥反击被抓,脸被割了下来,因为要当作战利品,所以割的很仔细,几个人摁住他,从下巴开始,刀子伸进去之后一直保持着角度,耳朵因为碍事被一枪打爆了。”
他手里的烟又没有动,我坐到他身边,拿过那支烟,吸了一口,几乎没有吐出什么烟雾,舌头疼的要死,很呛,我眼睛被烟雾熏得有点疼,问他:“躲在暗处看着的感觉好吗?”
“我从来不想被你救下来,因为该死的人是不会死的。”
比他还快的速度,我夺过他腰间的枪,只一瞬便倒在血泊间。
我是一个幸运且不幸的人。
我的幸运具体表现在似乎我永远不会死,每当我结束生命体征时,我都会随机回到结束生命前的一段时间,但在回到过去前我会以虚无的状态生存一段时间。
我的不幸具体表现在每次当我回到过去的时候,我会失去绝大多数记忆,并且无论如何想不起重要的人的名字,有的时候连自己的名字也会忘记。
说实话,我也渐渐忘了这种事情发生过多少次了,或许一开始我有着很强烈的目的想要挽救什么,但是现在我连自己时谁都几乎不记得了。
我习惯称呼重生的现象为random,在上一次random中我似乎想起来了些什么,我的家人是被怎样杀害的。
但是我清楚这并不重要,因为家人的名字我仍然记得清楚。
干脆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心里念着那根香烟的味道,和女士烟的味道不同,是直接的,刺鼻的味道。
我总知道我寻求的是曾经触手可得的东西,但我总不知道所寻求的是何物,所以一直的与其擦肩而过。
下次一定抽个痛快,我姑且这么随便的想着,又去思索着更深处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