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下意识地疏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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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门铃声。
门上的猫眼黑了一下，然后便有人替余青原和程亦轩开了门。
一位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内，看了看程亦轩，又看看边上他的孩子，立刻脸色白下来，露出惊慌的神色，紧张地问：“青原！你怎么了这是？……”
程亦轩连忙抢在前面解释：“啊，阿姨，青原他在路过一个小公园时被一些玩水的小孩泼到了……”
余青原立刻斜了他一眼：这个“玩水的小孩”是在说你自己么？……
程亦轩也趁他妈不注意，冲他吐了吐舌头。
“是吗……”他母亲有些半信半疑地看着程亦轩，“真是的……现在的小孩真是……盛夏又还没到……”
“呵呵……”程亦轩干笑了几声。
“好了，别站在外面了，快进来！”她又急忙把余青原拉进屋里，顾不得关门，摸了摸他的衣服，皱紧了眉头抱怨起来：“到底是谁那么不小心！……居然湿成这样……真是过分……”
程亦轩尴尬地笑笑……
余青原看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脸色有些难看：“妈，我去冲个澡换身衣服。”说着脱下程亦轩的外套，递给他妈，“这件衣服是他的，顺便也帮忙洗一下吧。”
“啊，不用不用，我拿回去自己洗好了……”程亦轩看到余青原有点异常，心里很疑惑，想问他什么可又不好意思开口……似乎都是自己害的。
“哎！客气什么！在哪洗不都一样。放心，等下我帮你吹吹干，不会很慢的！”阿姨接过外套说。
“……呃，那谢谢……”程亦轩下意识地看了余青原一眼，却发现他已经转身进了浴室。
又怎么了？……好像一副有心事的样子。难道他还在生我气么？……程亦轩苦恼地想着。
“你是青原的同学吧？”阿姨将外套放进洗衣机后突然转身问。
“啊？……恩……不是……”程亦轩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回答，“……我是他朋友。”
阿姨听了似乎有些惊讶：“什么时候交的，我怎么一直不知道？啊，也对，那家伙都不提他自己的事……不过我还真难得有见到他朋友啊……害我总担心他一个人呢，这下总算放心点了……”老人家一讲起来就停不住的样子。
“呵呵……”程亦轩只好继续干笑。
“哎！都那么晚了，你留下吃顿饭再走吧！”阿姨十分热情地邀请。
“呃……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程亦轩连忙婉转拒绝，一脸无奈。
“别客气啊！而且你的衣服也在洗，估计吃好饭再呆一会儿就能拿回去了，不正好么？……”
“……”程亦轩突然有些体会并理解余青原当初被自己死拽着去吃饭时的心情了。
于是程亦轩只好同意在他家蹭顿饭。
“青原！吃饭了！洗好没？——”阿姨敲了敲浴室的门冲里面喊道。
“马上。”混杂着水声从浴室内传出来。
“哎……真是的，以前都很快的，今天怎么就那么磨叽了……”阿姨叹气抱怨，又不好意思地冲程亦轩笑笑：“真是抱歉啊……要不你先吃吧？”
“没关系的，我等青原出来一起吃好了！我不饿的。谢谢阿姨。”程亦轩也开始摆出一副热情又有些讨好的样子。
“呵呵……小轩真是有礼貌……”笑容不止。
……小轩？……这名字……怎么就……那么……恶……程亦轩立刻打了个寒颤，低头一看，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但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不变。
而浴室里的余青原，不断用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低头想着什么。
没有听到开门声，估计我妈是留下他吃晚饭了……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该让他进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等觉察到一些什么的时候，就会不安到想要逃避。
难道真像自己猜的那样，程亦轩对自己？……
余青原使劲地摇了摇头，用力关了水流，拿了块毛巾开始拭擦自己的身体。
“看来，果然还是不能靠的太近啊……”
余青原喃喃自语。
程亦轩在外面又稍微等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便起身在屋子里闲逛起来。
“哎，没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什么好房子……”阿姨见了叹气地说道。
“没关系……我随便看看……”程亦轩笑着说。突然想到什么，有些犹豫地问了下：“恩……那个，请问青原的房间是？……”
“哦，青原啊……”阿姨指了指靠东面的一个关着门的房间，“那里。”
“请问，可以进去看看么？……”程亦轩不好意思地问。
“当然可以了……那孩子都没什么隐私的。不交女朋友也不暗恋人家，平常我们进去都没什么的……”
眼看阿姨又要扯起一大堆话题，程亦轩连忙尴尬地打断她的话道了声谢，然后开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整理得很整齐的房间。跟程亦轩家里那狗窝比起来，真的是有天壤之别。弄得程亦轩不禁佩服无比。
床、书柜、衣柜、写字台。基本上只有这些。甚至连电视机都没有。简洁得更令程亦轩佩服。
程亦轩走到写字台前，桌上摊着几本作业本。仔细看了看，一片方程图像，看了就头大。不过余青原的字还真的是很干净利落啊……字如其人。他终于领会到了这个成语的意思。
呃。不过，这道题貌似……做错了……？程亦轩不禁开始认真地看起来。想当初他考试可都是靠的数学拉的分，不过因为语文烂的一塌糊涂，所以他也就对学习没有兴趣了。
唔……这里貌似是解错了……
“你在干什么？”
突然从背后发出的略有不快的声音把程亦轩吓了一跳。
“啊，青原，你洗好了啊？……我看看你的作业。这道题你貌似……”程亦轩满脸微笑，丝毫没有觉察到对方的异常。
“你难道从来都不知道，不能随便乱翻人家的东西的吗？”余青原沉着张脸打断他的话。
“呃……不是……你这到底好像错了……我帮你看看……”程亦轩也被吓到，连忙收起笑脸解释。
“我知道了，我等下会自己检查的。”余青原说着走过去合上摊在桌上的书本。
“……”程亦轩感受到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便也识相地走了出去。
“嗯？看过了吗？整理得很干净吧？这孩子就是这点不让人操心……”已经等在饭桌上的阿姨冲着出来的程亦轩笑着夸起来。
“嗯……”程亦轩强笑了下。坐下来不说话。
余青原也很快从房间里出来。
“来来……快吃饭！都要凉了，真是的……”
“妈，你怎么可以随便让别人进我房间？”
程亦轩和他母亲都愣了下，半晌后他母亲才有些疑惑地说：“怎么了，你不是一向都没什么隐私的吗？……”
“那也至少要跟我说一声吧。”
坐着的程亦轩突然感觉有些心凉。他的意思，似乎并不喜欢他进他的房间……他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还是说，他仍旧在生我气？……
“哎呀，你怎么可以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说！”他母亲有些生气地指责他，随后又很不好意思地向程亦轩道起歉来：“小轩，你别听他瞎说。不管是谁，进了这个家门，坐在饭桌前，那就是一家人了……”
“……”程亦轩想挤出一抹微笑，即使是一丝也好。但是他意外地发现此时他根本笑不出来。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果然，他还是在生我的气……
余青原也没有再说话，坐下来吃饭。
整顿饭死气沉沉，两人谁也不说话。他母亲时不时在边上试着挑起话题，但程亦轩只是心不在焉地敷衍着，而余青原就干脆一句话也不说。气氛十分尴尬、沉闷。
“我吃饱了。”
这是余青原最后说的一句话。说完，他就放下筷子，径自走进他的房间，然后重重地关上门。
“这孩子，怎么这样！……”他母亲皱紧了眉头，脸上的皱纹也显得更清晰了。
程亦轩也再没有食欲，站起身来，就要向阿姨道别。
他母亲叹着气，把还有些湿的衣服递给他，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别太在意……那家伙今天吃错药了。平常都不这样……对了，下次还记得来玩，别客气啊！……”
“嗯，谢谢……”程亦轩拿着自己的外套，拖起略显沉重的脚步迈了出去。
天已经黑下来了。
走在街道边的小道上，晚间的风吹得他不禁有股凉意。
……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下意识地疏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