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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收小弟做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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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之后,尚北山便很少见到夏南乔,她还真是守信用。
一个慌神,手里的剑掉在地上,刘旭真见了,不禁打趣道:“怎么,徒儿自从娶妻后,心思也不在练剑上了。”
“让师傅笑话了,徒儿只是想到些事情,分了心。”尚北山脸颊稍红,不好意思的回道。
“对了,师傅要离开几日,你可不要偷懒,还需勤加练习。”刘旭真受雇镖局,算是挂了号的镖师。
尚北山连忙追问:“可是去查我母亲的身世?”
刘旭真点点头,安慰道:“你放心,我已有了眉目,此去镇江就是要多方打听。”
尚北山的母亲在他三岁的时候,染病去世,他对其印象模糊,唯一记得母亲说过,最爱镇江的冰糖雪梨。
从师父家中出来,尚北山漫无目的的闲逛着,不知师父此行能带回多少关于母亲的事情。
前面的茶寮中,夏南乔正忙着给客人端茶倒水,收钱引座。
尚北山听小桃提起,夏南乔盘下了茶寮,要学人做生意。
只是,以往从此过,不见茶寮有这么多客人,她本事不小还会招揽。
那秘诀就在,夏南乔将说书先生请进了茶寮,每日茶水糕点免费供应。
他只需要坐在此处说书,客人的赏钱茶寮不会过问,若生意好了,还能给先生些分红。
夏南乔正忙得不亦乐乎,忽闻不远处一阵喧闹,原来是位小乞丐在遭人驱赶追打。
“你个狗东西,还不给大爷站住,弄脏了我的鞋,还敢跑。”尚志远追了两步,让身边的奴仆抓住小乞丐。
“是你先踩了我的馒头,我才伸手摸了你的鞋,怎么就弄脏了?”小乞丐身形矮小,在人群中穿梭,还不忘回嘴。
尚志远听了,更是怒火中烧,大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连个小杂种都抓不着。”
几个奴仆冲了过来,直接将小乞丐按在地上。
尚志远走过来,一边用脚在他脸上蹭,一边骂道:“就你那手还不如我的鞋底干净,摸过不就脏了。”
谁知小乞丐也是个厉害主,就算手脚不能动,他还有嘴,直接咬住尚志远的鞋,痛的他嗷嗷乱叫。
他们在茶寮前闹事,夏南乔生怕耽误自己的生意,再说她也看不惯,大公子仗势欺人的样子。
“住手,你们几个大人欺负个孩子,还要不要脸了。”夏南乔一把推开奴仆,将小乞丐扶起来。
小桃拉着他躲进茶寮,奴仆们一见是她,也没了主意,不敢阻拦。
尚志远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上次的味道还记忆犹新,此刻也有了顾忌。
“呦,你在这干什么呢?不会是重新做起了磨豆腐的生意吧。”说着话,尚志远打量了一番,露出鄙视的表情。
“别管我在干什么,反正没有仗势欺人,为非作歹。”
“你说谁呢,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交出小杂种,这事与你无关。”
夏南乔挡在前面,双手叉腰,拿出她当大姐头的架势。
“进了我的茶寮,就是我的客人,我劝大公子息事宁人,被老爷知道了,又要骂你不孝了。”
搬出了尚老爷,尚志远有些动摇,可心里的恶气又咽不下去,他一个眼色,奴仆立刻领会。
他们吵嚷着要喝茶,气势汹汹的往里面闯。
夏南乔一把拦住,却被他们推倒在地。
就在这时,几颗石子从人群中飞出,直接打在奴仆的脸上。
他们惊慌失措的看向四周,又找不到暗器的主人。
尚志远见状,只能叫他们离开,这个仇自己先记下。
“南乔,你没事吧。”小桃跑上前,帮她弹去裙上的尘土。
小乞丐也千恩万谢,看热闹的人群散去。
尚北山拍了拍手上的土,看着远去的大公子,只是一味的硬碰,早晚要吃亏。
他径直去了聚欢楼,这是尚家的产业,现由尚志远管理。
聚欢楼也算老店,又在最繁华的南街上,即便没有作为,也只赚不亏。
这里的掌柜是尚老爷的老仆人,他勤勤恳恳在这里已经三十几年了,从未出过错。
尚北山找了个空位坐下,此刻正是午饭时间,店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他要了壶酒,自饮自斟,漫不经心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就在此时,一位彪形大汉,扛着麻袋进来,掌柜的本想上前询问,却被小伙计拦住。
“掌柜的,我招呼就行了。”小伙计连忙挡在两人之间,掌柜的因有人结账,便不在理会,自去忙了。
彪形大汉被带到后院,扔下麻袋,笑嘻嘻的说道:“小哥,今日的野味很是新鲜。”
当他打开麻袋后,一只只山鸡呈现在伙计面前,这些都是山里打的野味。
官府明令禁止,不得私售野味,凡猎到的野鸡山兔等,除自食,皆由林畜官收购,检验后,再转卖给各饭庄。
只因前两年,孟州因野味遭了时疫,官府才会立此条例。
他们私下收售,当然是因为其中利益可观。
尚北山躲在门后,将二人的交易看的一清二楚,掌柜的是个老实人,伙计敢如此,必是尚志远授意。
他微微一笑,心中有了计划。
从聚欢楼出来,他也不忙着回去,又转道去了趟胭脂铺,选了时下最流行的香囊。
回到北苑的时候,正听见西屋传来夏南乔杀猪般的叫声。
“小桃,你轻点,我怎么觉得我的胳膊要断了?”
夏南乔正坐在榻上,一脸痛苦,左手腕肿的像个猪蹄。
尚北山敲门而入,看此情景,装模作样的问道:“怎么了?和别人打架了?”
“没事,就被推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肿成这样。”夏南乔把手藏到背后,忍着痛问,“你找我有事?”
尚北山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个药瓶,淡淡的说:“估计是伤到筋骨了,抹上药明日就能好。”
小桃刚一打开,里面就飘出股刺鼻的味道,夏南乔捂着鼻子,略有迟疑的说:“这是什么味呀,也太……”
尚北山顺手将香囊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了。
尚志远回来后,越想越气,便找来自己的心腹。
此人是孟州有名的地痞无赖,最会阿谀奉承,人称烂柿子。
烂柿子鞠躬屈膝的走到他面前,小声问道:“是谁竟敢让大公子受气,说出来,小的替您教训教训。”
“还不是那个磨豆腐的小娘子,居然在东街开了个茶寮。”尚志远靠在软枕上,正享受的吃着婢女手中的果子。
“我这就派人拆了去。”烂柿子最会察言观色,立刻表态。
尚志远突然坐起来,他抬手阻拦道:“慢着,就这么拆了有什么意思,你想个办法让她背上骂名。”
烂柿子心领神会,立刻着手去办,他手下有不少专做恶事的地痞,第二日,就去茶寮找麻烦。
夏南乔正在给客人蓄水,昨日的小乞丐也换了身新衣服,在茶寮里帮忙。
他说自己叫齐惊,自小被遗弃,在孟州流浪。
夏南乔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让他住在茶寮,帮忙招呼客人,管他一日三餐。
“呸,这是给人喝的吗?什么破茶。”黑胖子拿了钱,来茶寮捣乱,他将茶泼到别人身上,叫嚣着,“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滚。”
别人不愿引火烧身,纷纷放下茶钱离开了。
他看见桌上的铜钱,伸手就拿。
“这是他们给的茶钱,你怎么收起来?”齐惊站在一旁大声喝道。
可他毕竟是个孩子,对方根本不理会,直接推开他,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损失些钱财还算小事,他这两日来了十几次,搅得茶寮做不得生意。
夏南乔抱着胳膊,看着他吓走自己的客人,心里着实郁闷。
“齐惊,昨天让你去查,他是什么人?”
齐惊找了相熟的小乞丐,打听到,此人本常在南市混,仗着自己身形魁梧有些力气,专门向小商贩收取保护费。
都是小本经营,谁也舍不得,有不少人对他怒不敢言。
夏南乔听了,这种人必须教训一下,否则会越来越猖狂。
她让小桃去买些泻药,以备不时之需,而后又让齐惊去南市召集被黑胖子欺压过的苦主。
两日后,黑胖子再一次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茶寮中,只是这次,他并没有找茬,而是点了壶茶,安安静静的坐着。
事出必有妖,夏南乔想,他定是有什么计划,便让小桃盯紧了他。
果然,没一会,小桃便偷偷来告,黑胖子把一包不明粉末倒进了水缸中。
夏南乔微微一笑,既然你自寻死路,就别怪我辣手无情。
她立刻吩咐小桃,花些钱,找人重新挑水,不要被黑胖子发现。
而后又让齐惊去请南市的苦主们,就说自己要给他们讨回公道。
黑胖子异常安静的坐着,随时注意周围的动静。
茶寮里人来人往,齐惊走到夏南乔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
她立刻端着新制的糕点走到黑胖子身边。
“这位……客官,给您尝尝我们新制的糕点,免费的。”
黑胖子诧异的看着她,也没多想,反正不要钱。
他狼吞虎咽的吃完,还不忘调侃一句:“这什么糕点,难吃死了。”
旁边的人都不爽的看着他,就在这时,夏南乔提前安排的人,开始了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