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不是凤》殇歌吟

14、凭栏处，肃肃雨歇

　　“请。”凨芩从云潮身后走了出来，拉开与众人的距离，素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收回腰间的玉箫又被解了下来，静静地立在原地等候日晖的出招。没多久日晖便拔剑出鞘，举剑刺了过去。日晖招式凌厉，完全的心狠手辣的招式，招招致命，而凨芩倒也不慌不忙，见招拆招之下还有余力回击，气定神闲到令人发指。
　　“你们四人好好看着，凨芩的淡定便是制胜关键。”凌紫菀对着众弟子说道，有些不悦的瞪了眼自家女儿。
　　“凨芩自幼心定，比他们强上数倍，再加本身肯用功练武，就算是身体不及他们，可是也比他们强。”云潮叹道，“若非身体所限，她会是武林的奇才。”
　　说的四人又是惭愧又是惋惜。只是凨芩练到这里已是极为的出色了，完全可以列入江湖少年英雄排行榜之首。
　　“你打不赢我的。”凨芩淡淡的说道。只是日晖接下来的招数令她有些措手不及的，完全拼命地招数令凨芩有些难以对付。
　　“凨芩，不要自乱阵脚。”凌紫菀说道。
　　“是，师母。”凨芩应道，一分神，竟差点招架不住日晖的攻势。凨芩眸中闪过一丝冷色，不惧日晖的攻势，强行破开，玉箫直指日晖。
　　“你输了。”凨芩手起萧落，竟生生的将日晖的武功给废了，将一旁看的蔡康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好武功，不愧是医神教出来的弟子。”蔡康沉声道，“千湖，你来。”
　　“是。”应声走出一雪衣男子，日晖或许是冷峻，而他就是冷血的。面上寒色极重。
　　千湖一出来就开始动手，并未招呼过凨芩。千湖使得也是萧，长的极为出众，舞起来似是神般惑人心弦。凨芩迅速退了下去，将萧扔给了蝉衣，云袖翻飞对上了千湖的萧，黏着，竟是在比拼内力。
　　“不好，凨芩内力虽深厚，却经不起比拼的。”凌紫菀与云潮瞬间变色。
　　“是啊。凨芩内力时断时续，这可怎么是好？”蝉衣急道。
　　说话间凨芩已摆脱千湖，白绫飞出，显然她也知自己无法比拼内力的。凨芩原地舞了起来，是惊云舞，被她改作了适合自己的招数，将千湖的进攻给打乱了，防御的滴水不漏，白绫翻飞之间带着银光闪闪，暗器从四面八方射向千湖。
　　“没想到自诩光明磊落的医神夫妇竟会允许自己的徒弟使用暗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蔡康讽道。
　　“云潮等人并不理会他，凝神关注着凨芩与千湖的对阵。不一会儿，凨芩的做法便露出了端倪。千湖虽将暗器都打掉了，可是暗器却向四面八方射了出去，往往让人避闪不及以致中招，而暗器上淬了毒，虽不致人死亡，但是却可以让你痛苦好一阵子，若非专门解药，解不了毒，若胡乱用药，反而让人死亡。猝不及防之下不少蔡康邀来的武林豪杰纷纷中招。
　　千湖眼中闪过一丝激赏。有一种人，会是越挫越勇，凨芩是，千湖亦是。趁着凨芩旧力已逝，新力未生之际生生破开了凨芩的防御。凨芩唇边勾起一丝冷笑，在千湖暗自戒备之际消失在了千湖的眼前。在蔡康惊呼“小心身后”之下被凨芩点了穴道，正欲废了武功，却被另一人的攻击给误了下来，只得放弃，一跃离开了那人的攻击范围，而云凌霄自发的迎了上去，为凨芩抵挡随之而至的攻击。
　　“凨芩，你给我们带来好大的压力啊。”蝉衣撅着嘴，类似撒娇的说道。
　　“你呀，不用功，现在倒好，蝉珞被破也不知道反思，该打。”凨芩娇声骂道，说不出的妩媚动听。
　　“我怎么知道竟有人解得了蝉珞的毒嘛。”蝉衣申辩的声音小了许多，明显的底气不足。
　　“好了，不与你说了，”凨芩白了她一眼，继而对云潮说道，“师傅，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总会被他们力气耗尽的，到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一起杀上去吧。”
　　“凨芩，我问你，我们一起杀上去能逃出的几率有多大？”凌紫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问道。
　　“很大，他们人数虽多但大部分不过是乌合之众，杀出重围，不难。”凨芩回答的很是理所当然，而且她的判断也是准确的，只是她所说的乌合之众中有几个却是有些棘手的狠戾角色。
　　“凨芩，你说的是对，可是江湖阅历不足，这些个人哪是这么容易可以对付的？”凌紫菀温婉对着凨芩的说道。
　　“嗯。”凨芩心思急转，明白了其中道理，应道，接下去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去缠住蔡康，蝉衣制造毒雾，照雪辅助蝉衣，其他人杀将出去，冲出合围便利用云谷地势，定可跑出去。”
　　“凨芩，你护着师母出去，我来缠住蔡康。”云潮说道。
　　“师傅不可以，你若被他们抓住，定是被严刑逼供，而对于我，他们必将有所顾忌，不敢乱来。”凨芩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来。”蝉衣的夫君夏擎苍说道，“凨芩你不可以在云谷出事的。”
　　“我...”凨芩还欲说些什么，却被云潮打断了。
　　“擎苍说的没错，凨芩你不可以在余怒出事的。”云潮说道，“至于缠住蔡康，就我来吧，擎苍帮助蝉衣，照雪护着你们，其他人杀出去。”
　　“好。”凌紫菀答道，“这些年轻人比我们有用，你们冲出去，我与你师父来拦。”
　　“师母，不可以。”凨芩等人一同唤道，将蔡康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
　　“我意已决。”凌紫菀朗声道，接下去低声道，“凨芩，你带着他们闯出去，以后你的师兄师姐们就由你照顾了。”
　　“是。”短短的时间，凨芩稳下心神，谦恭的说道，深深地望了一眼云潮夫妇，飞身冲向云凌霄处，运用轻功飞了出去，正欲追，蝉衣的毒马上迫了上来，制造了毒雾之后，剩余三人也趁乱冲了出去，云潮夫妇动手，拦住蔡康邀来的人追去。
　　有云潮夫妇的牵制，凨芩等人逃出去自是顺利，只是还是有受伤，但是倒也无妨。因着凌紫菀的吩咐，众人皆得听从凨芩的指挥，于是众人一逃云谷就直奔官道，从官道走，寻求官府的庇护。
　　“为什么？”暂时安全后，云凌霄红着眼冲凨芩吼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凌霄，师父师母之仇，凨芩定会十倍百倍还之。”凨芩沉声道，言语间说不出的沉痛与坚决。
　　“凌霄，如果我们不逃，我们会一起死在里面，逃了，至少还有机会为师父师母报仇。”熙照雪安慰着自家娘子。
　　“我们快走吧。”凨芩说道，“进城去卖几匹马，然后进京。”
　　“进京？为什么？”蝉衣问道。
　　“天子脚下，他们总不至于做出什么事来。”凨芩说道，“我们一路上必须保护好凌霄。”
　　“嗯。”三人点头表示赞同，只有云凌霄一时还转不过弯来，还在与凨芩怄气，对她置之不理。
　　几人星夜赶路，而凨芩旧疾未愈，终是在一日正午在了路上。
　　“凨芩。”四人焦急的唤她，离她最近的云凌霄忙接住了她，以防她从坠下马。
　　“糟糕，凨芩又患病了。”云凌霄略一把脉，皱眉急道。
　　“掐人中，先唤醒她。”夏擎苍忙道，后有追兵，若是被耽搁了，一个也别想跑的掉。
　　“嗯。”云凌霄狠下心掐了凨芩的人中，凨芩才幽幽的转醒。
　　“我没事。”见到众人关心的目光，凨芩浮起虚弱的笑说道，“只是累了，赶路要紧，麻烦凌霄驮我走。”
　　“你要坚持住。”云凌霄彻底消除敌意，担忧的说道，“我们走。驾！”
　　与此同时，官道上一浑身透着桀骜不驯的男子带着一众仆属与他们错肩而过，去的是云谷的方向。

　　“主上，在想什么？”那一群人正是元空焰等人，此刻，见着自己主人对着一群不相识的男女的背影沉思，魏泽翰不解的问道。
　　“奇怪，那女子好生眼熟。”元空焰说的是与云凌霄共乘一骑的的凨芩。
　　“怎么会？那些人都江湖人的打扮，主上怎么会认识。”魏泽翰失声笑道。
　　“兴许是看错了吧。”元空焰说道，扬鞭继续往云谷方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