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识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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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攸宁化成猫溜回家的时候，意外地又在北郊别墅附近碰见了葛晨月。小姑娘又被奶奶带出来玩儿，这次老太太寸步不离，生怕宝贝孙女又出了什么差错。
小姑娘眼尖，看见一只漂亮肥猫溜溜哒哒地过去，小手一指，气沉丹田：“猫咪！”
生生把沈攸宁吼得一愣。
就见小姑娘颠颠儿跑过来，手里狗尾巴草的毛都给跑秃了，还冲他晃：“喵喵！”
“……”
该怎么委婉地告诉她，从三岁开始沈攸宁就不玩儿这套了。
“奶奶别着急，我就过来和猫咪说说话！”
沈攸宁略微烦躁地甩了甩尾巴：有话快说，等着回家呢。
但是小姑娘转过头来的时候，却显得不像上扬的语调那么开心：“小猫咪，你今天过得开心吗？”
沈攸宁刚想意思意思搭理她一下，就听见她自顾自地往下说：“我不太开心哎……今天奶奶说带我出来玩儿，其实就是她自己想散散心……”
沈攸宁心道：天下家长一个样。
“其实她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她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但是我知道很久之前妈妈就消失了，虽然我都没见过她。”
说完她似乎很困惑地问：“你说妈妈和爸爸是一样的吗？他们都会一样喜欢我吗？”
沈攸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毕竟他只是一只不会说话的肥猫。
“还有曾经爸爸想要给我一个超漂亮的大房子也没有了，虽然这个也很大，但是也不知道那个会不会更大一点儿欸……”
她一边嘀咕着一边用狗尾巴草在水泥地上画成不了型的图案，沈攸宁两只前爪换了个顺序跷二郎腿。
“我知道爸爸很忙，他总会抽时间陪我，我也经常跟奶奶说不想爸爸……”
“但是还是会有点儿想，只有一点点……”
葛晨月吸了吸鼻子，也没掉眼泪，站起身来笑着挥挥狗尾巴草：“谢谢猫咪听我讲话！明天见！”
沈攸宁很莫名其妙，这小孩儿碰见只活物就这么上来叭叭一通吗？
然后他眼瞅着小女孩儿蹦着去招呼另外一只猫了，“猫咪你好呀……”
噢，还真是。
沈攸宁百无聊赖地舔舔爪子，雍容华贵地蹿回家了。
……
临近年底，眼看沈攸宁的试用期即将到期，陈鹤鸣也带着他出席越来越多的聚会，带他操持越来越多的公司事务，明眼儿人都看出来这小年轻的差事稳了。
陈鹤鸣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把小秘书带在身边，不管是什么时候的应酬，不管是什么场合的会议，沈攸宁应对的能力都以肉眼可见的进步飞速提升着。
当然，也习惯了他替自己挡酒，明里暗里嘲讽击退那些图谋不轨，亦或是对陈氏没什么帮助的人。
陈鹤鸣只当是对自己这个秘书的能力感到满意，不觉有其他原因。
至于那天晚上林纾简来找自己时沈攸宁是为什么、又是怎么进来的，当时沈攸宁这样说：
“我的合同里有一条款写得明明白白：帮助公司规避任何可能的潜在风险，”他木着个脸，实在不想回忆那天晚上林纾简含情脉脉的眼神，“当天晚上，我确实在履行这一条款赋予我的义务。”
很好。陈鹤鸣想，两个问题一个都没答。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也没继续往下问，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默许了他闯进自己家的行为。
似乎也没察觉到沈攸宁对自己越来越多的关注，和超过正常董事与秘书关系的接触。
“临近年关，大家也不能松懈。公司承诺的假期一天都不会少，该玩儿的玩儿，该做的也得做，年终奖就在此一举了各位。”陈鹤鸣在员工大会上充满亲和力，竖稳了好老板的形象。
“还有一件事儿，”陈鹤鸣的目光转向侧位的老秘书和沈攸宁，“从今天开始，张秘正式退休，沈秘顺利转正。大家恭喜。”
掌声雷动，只有和老板最亲的职位才会享有这种待遇。
虽然大家也不明白为什么背景空白的小年轻来了三个月就成董秘了，但必有他过人之处。
老秘书上台做最后道别，陈鹤鸣走下台阶，旁边百无聊赖折演讲稿的沈攸宁笑道：“谢陈董赏光。”
好好一句感谢，生是让他感出了挑逗味儿。
陈鹤鸣：“……”
“怎么了陈董？”
“本来是想让你过个好年。”
“然后呢？”
“年终奖没了。”
“……我可以道歉。”
陈鹤鸣勾了勾唇角，默许了他这种不着调的行为。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陈鹤鸣低下头，大概是十几年前，让一只无法无天的猫窜上后院秋千小茶几的时候开始的吧。
……
这一年年关，又是陈鹤鸣一个人过的。
其实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怀里的猫享受着人工顺毛，舒服地呼噜着。陈鹤鸣垂眸看猫，觉得还是大点儿好。
快十二点了，窗外的零星的烟火声就没断过。陈鹤鸣想了想，抱着猫起身站在窗前。
十二点，巨大的烟花在天空中怦然炸开，无数的鞭炮响随之而来，夹杂着欢呼声和吵闹声，让这座长久寂静的别墅群有了点儿烟火气。
猫咪睁开眼睛，窝在陈鹤鸣怀里看烟花，没注意到游移在身上和烟火中的目光。
陈鹤鸣等这一场烟花落幕，打开了手机，无数条祝福的消息卡着零点喷涌而至，竟是到现在都没加载完。
一向沉得住气的陈董耐心等弹窗加载完毕，意料之中地没看见某个小秘书的祝贺短信。
“朱朱，”陈鹤鸣轻轻把猫放回窝里，“我出去拿点儿东西，你等我五分钟。”
现在已经是无话不说了。
猫咪似乎是没有多大反应，等人出去之后又迅速弹出来化成人形，掏出手机给某人发短信。
这是陈鹤鸣的卧室，没监控。
陈鹤鸣坐在双面镜后面，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满屋子都是他的气味，猫的鼻子没有这般灵，也听不到陈鹤鸣静止的声音。
五秒之后，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陈董，新年快乐，万事顺利。——小沈”
然后又缩回窝里。
陈鹤鸣静坐了五分钟，随手抓起桌上的逗猫棒回去。
……
“怎么了？鹤鸣。”陶艺馨一脸困惑地看他，“怎么年初刚复工就来找我了？是又出了什么问题吗？”
陈鹤鸣一脸镇静，说出的话却宛如巨响：
“陶姨，我觉得我家的猫成精了。”
陶艺馨的眼神瞬间呆滞。
紧接着又听人说：“要么就是我病情加重了，出现其他的精神症状。陶姨，哪个说法更有说服力？”
……你能不能别用这么淡定的表情说出这么令人措手不及的话？
大年初七，大名鼎鼎的陶医生让第一位客户干儿子把CPU干烧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识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