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依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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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小江把录好的视频发到微博上，又点开私信看了下数据。
大概是往好方向去的，虽然仍然有黑粉，但这些不会被郁淮看到就是了。
上完妆，就要开拍了。
王若飞拿着个大喇叭，放到嘴边，“场记准备。“
场记拿着打板比了个OK，王若飞朝他点了头，又喊了一句：”演员就位！“
摄像头中心的人也打了手势，王若飞看了下他们的状态，才示意场记打板。
“《渡魂》第六场第一次，action！”
郁淮闷声咳了几声，等场记说完又恢复了正常，似乎没有谁能发现他现在隐约有些不对劲，甚至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黎年礼却已发觉，用口型问他：没事？
郁淮摇了摇头，理了理衣袖。
摄像头一过来，莫名其妙地关心被打断，二人正式进入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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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妄领着风棋来到赴约地点，这里只是一个小茶楼，信上的位置是在——外面？
那个质子不在吗？胆子这么小，还是在暗处寻机会杀他？
大概是后者，不然怎么解释质子殿下迟到了呢？
时妄不疑有他，想了一通，就更相信自己的推测。
风棋手上还挂着一件大袄，他自是想通了些关窍，低头附在时妄耳边，“公子，去里头吧，外头对您来说有些冷了。”
时妄却摇头，“殿下有心要玩，本公子自当奉陪到底。”
言之至此，风棋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把手上的大袄披到他身上，又跑进去借了一个手炉，给公子暖着，做完这一切还不够，又进去叫管事来一壶热茶。
时妄看他为自己忙来忙去，刚想要说不必，却是让人把东西做完了，“辛苦了。”
“卡！”王若飞举着大喇叭喊道，“时妄表情不对，神情带着点愧疚好吗，不是冷面冰块好吗！再来一遍！”
郁淮低声说了句抱歉，随后调整了一下神态，随后比了个手势，示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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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大概十刻钟，质子谢昀终于“姗姗来迟”，这让时妄更确认这位殿下就是故意的，无非是磨磨他的戾气。
但这算哪到哪？
时妄喝了口热茶，里头的苦涩味道让他不禁皱了下眉头，他将杯中热茶泼到谢昀面前的那块地，“把茶换掉吧，我喝不惯。”
风棋低头应是，手快将桌上热茶撤走，丝毫没给谢昀一点发作机会，只能徒生闷气。
“时小公子怎么还记旧仇？”谢昀面上不显，时妄打不定他什么主意，只能顺着他的话说，“嗯，毕竟本公子睚眦必报。”
很难得，他们竟然有坐在一起和平聊天。
但这毕竟是假象，时妄终有一天会咬碎面前这个伪君子的骨头——在他死之前。
谢昀一挑眉头，语调带着一些调戏意味，“时小公子杀了本殿那么多手下，还不肯消气？”
这算什么？时妄越来越捉摸不透这位殿下的意思了。
总感觉他必败的感觉。
这到底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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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王若飞喊了一句，拿起水杯喝水，拿着剧本的手朝他们挥了一下，这代表结束的意思。
结束时，所有人的肩膀似乎都松散下来，不在紧绷着。
黎年礼自我感觉还好，毕竟都是视帝了，演员的基本素养还是有的，但郁淮就不一样了，毕竟还是一个新人，入戏容易，出戏难。
不过他的状态倒是调整的快，或许是因为他的情绪原本就很平稳的原因。
那一股挫败感还未完全消失，郁淮跑过去看监视器，暂时将心里某种心情放在脑后。
等到完全下戏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中间许氧来探班了，顺便把他的戏份都给拍了，也就几个戏份。
下戏的时候，郁淮完全累坏了，回去都是由许氧抱着回去的。
“咔嚓”，伴随着闪光灯亮起，一张照片出现在相机里头。
郁淮迷迷糊糊的，依稀听到有人拍照，抓着许氧衣襟的手往下扯了扯，“有人......拍照。”
许氧笑了声，“没事，等会去处理，先回酒店。”
“嗯。”应了一声，彻底睡了过去。
酒店离这里也就十几步的事情，所以他们也没坐车，只是走了回去，但这样的弊端就是会被狗仔拍到。
回到酒店，将郁淮收拾好已经很晚了，许氧发了条信息之后，就跑去洗澡了。
没有许氧的气息，郁淮睡的极其不安稳，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空荡荡的房间，好像和噩梦中的情景重合。
他想要下床去寻找那个人，却不慎跌了下去，左顾右盼，没有那个人的痕迹，耳鸣始终伴随，所以洗手间的水声他一点也听不到。
他总是会下意识去忽略那个人存在的证据，以至于去怀念记忆里的美梦，也不论现实是否是真实的。
郁淮无意识扣着地板，白日拍戏的劳累似乎在这一刻淹没了他。
他抬头看向空中某一个点，“啊......啊......氧。”
许氧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郁淮坐在地上，，仰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他连忙丢下擦头发的毛巾跑了过去。
“坏坏，怎么了？”他慢慢抱住郁淮，他是他的太阳呀，肯定能温暖郁淮的。
郁淮的下巴无意识在他的肩窝蹭了蹭，“阿氧，回来了......真好。”
说完最后一个字，泪从眼角滑落。
“对，我回来了，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让你等了四年。他又重复一遍，“宝贝，我回来了。”
大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拍后背，有些沉闷的嗓音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曲，熟悉的气息充盈鼻间。
一切种种都在安抚着郁淮那一颗难以安定的心，直到凌晨，郁淮才彻底睡着。
但在睡梦中似乎也是不安定的，眉头紧皱，许氧动了一下都要寻着暖源钻过去。
这几乎是郁淮的常态，同时也是许氧的常态。
此时此刻，两个人就像是相互依偎的可怜小孩，相互取暖，相互安抚，谁也离不了谁。
一夜无梦。
隔天，郁淮醒得要比许氧早很多，刚醒时还迷迷糊糊得往许氧怀里蹭了蹭。
缓了大概三分钟，彻底清醒。
他小心翼翼将自己从某人怀里挪出来，生怕吵醒了许氧。
成功“脱身”之后，就跑去洗漱，准备今天一天的工作了，今天的戏份不是很重，但手机里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消息。
比如他的作业，又比如……某个非生理生父。
他单手发了条短信过去，无意识瞥到了左手那道长疤。
郁淮往洗手池吐了口牙膏沫，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还有一年不到，真的够吗？”
应该是够的吧。
没关系，不够的话就拖久一点。
装作不知道，大概就好了。
好在他的手机常年免打扰，没有什么能打扰到他，所以发完那条信息之后，郁淮就没管，换好衣服就戴上口罩出去了。
一边关门一边在备忘录里打字，然后一口气全复制给了许氧。
好在今天拍戏算是顺利，下班也下的早，郁淮就卸了妆，拿了个小马扎，一手一瓶白开，腿上放着的是剧本，眼睛却在看里头的人演戏。
该说不说都是老戏骨吧，毕竟这是大制作，哪怕是电视剧都有很多人抢着演。
观摩他人演技，也是一种学习方式，尤其是对于郁淮这种小白来说。
小江也跑了过来，手机双开，有一部是她自己的，看热搜用。另外一部就是郁淮的，帮忙回下信息。
当然重要的信息是一条没回，垃圾信息全给删掉了。
“淮淮呀，好看吗？”小江蹲在他旁边，幽幽开口。
郁淮咬着保温杯口，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都跳起来，好险忍住了，“怎么了？”
“哦，没什么，”小江将手机还给了他，“就是里头一直有一个号发信息过来，我看了眼，大概就是‘如果再不回信息，就要你命’这种意思。”
郁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熟练的将这个账号拉黑删除一条龙，“以后还看到的话就拉黑删掉吧。”
末了，他有加了一句，“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江比了个OK，表示了解。
毕竟这都是东西不是人了，还需要把他当人看？
“郁淮……”
郁淮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人演戏，根本没意识到有人在叫他。
直到他回头。
“啊——！”鬼啊！
一声惊呼，白开瞬间被他往前泼，人也跌倒在地，所有人都看来了这边。
鬼，不是，许氧面无表情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小江也才回神，连忙将倒在地上的郁淮拉了起来，而后向导演道歉，“抱歉抱歉，小淮被吓到了，实在抱歉，我们到另外一边去聊。”
说完就一手一个人全拉走了。
这一个小插曲没有什么可在意的，过了几秒又恢复原本的样子，继续拍戏。
王导也只是笑了几声，继续盯监视器。
另一头，小江将他们二人拉到黎年礼的休息室，至于为什么是黎年礼的呢……她也不知道。
有空房间就进去了。
小江一脸黑线，“许影帝下次能不能换一个出场方式啊？吓死人了！”
郁淮给他抽了张纸巾，还没等许氧接过，就丢到他脸上，无声宣泄着怒火。
就是！吓死人了！
许氧：“……”
他擦干净脸上的水，“没，有个电影剧本好像定了，里头有个角色似乎挺合适坏坏的，所以就来了。”
说完又觉得奇怪，“我不是发了信息了吗？”
他狐疑看了眼郁淮的手机，“又没关免打扰？”
郁淮视线漂移，试图转移话题，“什么剧本？”
“呵。”一声冷呵，预示着这个话题休想绕过去。
郁淮没招，突然接到个电话，他没接一个，下一个等到自动挂断后又来了。
打了四回，郁淮才接，他抬手示意，指了指手里的手机，还没等他说话，对面就传来一阵呼声。
“您好？您是？”郁淮突然感觉有些奇怪。
“喂，小淮呀，我是爷爷，最近还好吗？”
爷爷？“……爷爷？”
“哎，对。”电话另一头应了一声。
郁淮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食指无意识敲击这手机后盖，哒哒哒的声音十分有规律，“你儿子是谁。”
“哎哟，郁黎呀。咋了呀小淮？”
郁淮沉默良久，“……没事，挂了。”
挂断后，还没等对方再次打来，他连忙拉黑删除一条龙，生怕对方找他。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依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