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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值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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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燕生日过后第二天,便在学校门口收到了梁泽木的空运快递送过来的999朵香槟玫瑰。
直径足长有1.5米,因为实在太重,只能用推车推走,一路收到的回头率足有200%。
“礼物收到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调揶揄,显然心情不错。
“收到了……”她声音难免带上了些许哀怨,不过控制很好,抱怨中有种撒娇亲近的意味,“明天我估计就得登校园bbs了。”
梁泽木被她语气逗笑:“不再仔细看看?说不定还有惊喜。”
她听了,顺着往花束中间看去,才隐约瞧见里头藏着一个礼盒,忙取出来看,居然是一整套限量版的梵克雅宝青金石项链并手链。
她忍不住喂叹出声,取出来项链,放在脖子上对着镜子照:“真漂亮——”
宝蓝色的石头一圈黄金的包裹下呈现出丝绒般的质感,蓝色几乎整个溢满出来。
“喜欢吗?”
他对着镜子带上了项链,四叶草形状的蓝宝石挂在胸口,衬得肌肤愈发白皙无暇。
梵克雅宝的项链并不保值,所用的材料也并不稀有,可以说是完全被包装炒作出来的一款溢价十几倍的商品,但并不妨碍有钱人疯狂热烈的追捧它。
是因为它漂亮吗?不,是因为是它的不值钱,才让它变得有价值。
她手指迷恋般轻抚过项链,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嗯,我很喜欢。”
到这周周末,梁泽木临时带她去了个熟人局,有几个都是上回在西林滑雪见过的公子哥,不过身边的美女自然是又换了一批,不过不变的还是同样流水线般精致的五官和魔鬼火辣的身材。
邵燕今天不知道来这,穿得倒是极其简单,一身白色纱质长裙,下摆到膝盖,露出一双白皙细长的小腿,下面是一双平底的浅口鞋。头发也是柔顺披下,整个人看上去简直纯的不能再纯。
“嗬!几日不见,瘦马都养成女儿了。”二世祖故意夸张上下打量她,连连啧啧几声,“你口味真够重的啊,梁公子。”
邵燕听得出来他话里对她的嘲讽来,却也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梁泽木身边。
梁泽木似笑非笑睨他一眼,二世祖瞬间闭嘴了。男人也不理他,直接拉着邵燕便往里走。
邵燕来得路上,才知道这次是二世祖组的局。
先前那滑雪场还没听见个钱响,他这回又在工体最贵的档口斥巨资开了家高端夜场。夜店也是按着二世祖的风格,装修得那叫一个豪横不要钱夜场里穿梭的除了各色的美女营销,居然还有几个眼熟的小明星来回串场。
几个公子哥都很给面子,今儿专程来开卡捧他的场。
经理很快带了一堆‘小蜜蜂’过来,“哥哥”前“哥哥”后叫着,即使带了女伴的公子哥们也来着不拒,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二世祖自己场更不客气,揽着个最像当今某当红女星的姑娘,逗得人家娇笑连连。
倒是有眼尖的人问了:“祖哥,原先跟你那妹妹呢?”
二世祖满不在意:“早玩腻了。”
“别介啊,好歹介绍给你弟弟我认识认识啊,我不嫌弃。”
“行啊。”他玩味儿笑笑,“你去啊,我又不拦着。”
他这态度倒是有些暧昧不明,那人看不出来这到底是应允还是反话,打着哈哈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他们的卡座是店里最大的,不少穿着热辣的美女过来蹭卡,这些夜场里混迹的美女向来钓凯子练出一身绝技,眼睛跟X光似的在一众公子哥身上划过,大脑也如高速计算机似的飞快计算着各自的身价和自己成功的钓上的可能性,便开始各出奇招,蜂拥而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梁泽木身边跟着邵燕的缘故,还是大多人约莫都能瞧出他才是这群人里难啃的硬骨头,各自心照不宣地避开了他,只变着花样捧着周围的几个公子哥玩儿些动手动脚的暧昧游戏。
不过,自然也有不信邪的主儿过来,直接一屁股挤开了邵燕,胸前两大西瓜十分汹涌,贴着梁泽木便顺势坐下了,撒娇道:“哥哥,人家大冒险输了——赏脸喝一杯交杯酒呗?”
众人当即目光都挪到梁泽木脸上,都是看戏般想看他反应。
他倒是面色如常,甚至嘴角还擒着一抹温和的笑来,任谁看都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来。
梁泽木没推开她,一副花丛老手的模样,上下扫了眼她使命贴过来的胸前那两大瓜,笑了笑:“真的假的?”
一时也不知他问的是大冒险还是别处,却也是浓浓的调情意味来。
那女人以为有戏,美女蛇一般攀上他手臂:“试试不就知道了?”
旁边那几个原本对梁泽木有心思的美女这会儿见了,心里更是一时恨自己刚刚怎么没胆子大点,这会儿指不定就是自己坐边上了。
毕竟,明眼人都能瞧出,这男人身价气派显然高出这场子里所有男的一大截,更不用说人手上不经意露出那表,就是一套大平层在上边。
男人轻笑一声,顺手从桌上拿了一瓶高度白兰地过来,顺手倒了一小杯在高脚杯里:“好啊。”
那“大瓜”美女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上钩了,满心欢喜伸手去接那高脚杯,却被男人左手一躲,反而是把右手上那只还剩大半瓶的威士忌推到她手里。
美女以为他开玩笑,还抱着他手臂蹭了蹭,撒娇道:“哥哥真让我喝这个?”
梁泽木笑着反问她:“不是大冒险输了?”
那美女这会瞧着他的笑脸忽然就怕了。
——这可不是个善茬儿。
喝完这瓶高度数威士忌明天太阳都见不到了——她也不过是想钓个金凯子,可没想把自己小命交代在这儿,当即想找借口走。
“要不这样吧——我添点彩头。”梁泽木给了她台阶下,转头让营销去取了一瓶全新的威士忌过来,倒进旁边的冰桶里。他解了自己的表,随意往桶里一仍,“你要是能半分钟内把这桶喝完,表就是你了的。”
女人原本想开溜的步子当即停下,目光跟黏在桶里一般挪不动,有些心动了:“喝了真的就能拿走?”
他无所谓一摊手,转头略提高了声音对周围的人说:“有人想来试的话,刚才的话也算数。”
旁边有公子哥看热闹不嫌事大,也笑着开口:“我担保啊,咱梁公子向来出手大方——先到者先得啊!”
这话一出,连旁边的几个夜场老手的营销都激动了,眼里分明说的是,赶紧的吧,不要赶紧让位置!
那“大瓜”美女咬咬牙,三两步走过来,像是生怕别人抢了先,一把抢过来冰桶,便“咕咚咕咚”牛饮水般灌了起来。
中间,有两次差点吐出来,但她仍逼着自己将一整瓶高度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喝完后,她脚晃了两晃,还能站稳,也不顾形象的极为粗鲁地随手擦了擦满嘴的酒水,面上是状若癫狂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拿起酒桶里静静躺着的那一块儿银闪闪的石英表。
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自己的战利品,她脸色一变,当即干呕一声,整个折叠般弯下去,随即看着黄色的酒水混着胃里的食物稀里哗啦地吐了一地,没收着,一连吐了几轮,然后就“嘭”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女人倒在地上的一堆污秽中时,浑身如一滩烂泥,只有胸前快挤爆出来的两个大瓜仍高高耸立着,仿佛在宣告她最后的胜利。
几个公子哥看完一场戏,倒是见怪不怪,纷纷又侧头跟自己身旁的莺莺燕燕们帖耳说着什么,旋即发出一阵阵讥笑声来。
“靠——”二世祖十分嫌恶地让酒保赶紧把人搞走,“妈的,别脏了我的地儿!”
没一会儿,便有两个人高马大的酒保过来抬尸般一人拎一头,把这女的给抬走了。
梁泽木神色未变,仿佛只是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扯了纸巾擦手上刚刚沾到的酒渍,起身去了卫生间。
刚刚这一小插曲在光怪陆离的夜场里并不算太惹人注目,很快又被新一轮的炸场音乐掩盖了过去。
邵燕则一直坐在卡座上,一言不发、安静地看完了全程。她看见直到被抬走,那女人手里仍死死握着那个亮闪闪的男士表。
夜店里音响炸天,灯光昏暗,给里男男女女贴近调情提供了不少契机。
二世祖给邵燕倒了杯酒,像是闲聊般笑眯眯道:“这圈子里豁得出去的,一夜之间就能爬上去;豁不去的,那也能转头及时上岸——最怕那种,豁又豁不出去,想走吧,又舍不得这圈子来钱快,这不上不下的,没几年就被后面更鲜嫩的姑娘给挤下去了,到头来什么也没捞着,你说是不是,妹妹?”
邵燕倒是温和一笑,接了酒过来,朝他敬道:“谢谢陈哥提点。”
二世祖听这话倒是意外多看她一眼,忽然哈哈大笑一声:“不过哥哥我呀可不一样,最心疼美女——要是哪天被梁公子甩了,我这儿妹妹可不嫌多。”
他嬉笑着,也不知一句话有没有半个字的真话。
邵燕但笑不语,又举杯敬了他,直接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不接话倒也不冷场。
二世祖见她不搭腔,也自觉无趣,揽着其他知趣的妹妹亲亲热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