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黑巧克力夹心

7、军械失窃

　　柳叶然说顾关山手段残忍也是有一定依据的。顾关山此时正在牢狱审问一名刚落网的犯人。他坐在椅子，把玩着腰间的青色流苏，看着狱卒鞭打捆在木架上的罪犯。
　　顾关山的手一扬，狱卒便退下了。他冷眼看着眼前这个被鞭打得血淋淋的人，漫不经心地说道：“军械也敢动？是怕自己的脑袋不够砍吗？”他看着奄奄一息的人，拿起一条蜈蚣在他眼前晃，那犯人看见蜈蚣后很是害怕，顾关山继续说道：“别担心，这蜈蚣没毒，死不了。”然后让无渠把剩下的蜈蚣倒在罪犯的身上。蜈蚣在罪犯的脸上爬来爬去，在他的伤口上叮咬，在他身体各处游走。受刑之人惊恐万分，想要挣脱绳索，可他不过是在白费力气，幽暗的牢狱之中回荡着他的尖叫声。
　　“我说！我说！”罪犯终于开口说话。
　　顾关山看着他求饶的模样，缓缓说道：“这就熬不住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若蜈蚣不管用，我还有老鼠，蝎子，蜘蛛，或者让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跪下来求饶，就像现在这样。”
　　那罪犯继续求饶：“我全部都说！”
　　顾关山吩咐属下个罪犯解绑，将蜈蚣清理干净。
　　罪犯趴在地上，急促地呼吸者，说道：“我不知道是谁指使我的，那人没有和我见面，只让我把货送到城南树林的草屋里，他以我妻儿性命要挟，又不准我报官，若是报官，我就见不到她们娘儿俩了。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
　　顾关山立马带人赶到城南树林草屋，结果早已人去楼空，什么也没查到。
　　“去那罪犯的家中。”
　　到那人的家中时，屋里就只有一个妇人和一个幼儿，正是那罪犯的妻女。
　　顾关山看着她们害怕的模样，尽量用温柔的声音问道：“对绑匪可有印象？”
　　那妇人想起那是的情景，更加害怕，噙着泪，摇着头，说道：“那日，突然有人闯进家门，民妇还未看清，便被人蒙住了头。”
　　顾关山知道，这一行人做事缜密，是问不出什么了。
　　本来，这偷盗军械轻则发配去做苦役，重则人头落地，但顾关山怕这孤儿寡母活不下去，便对那偷盗军械的小吏从轻发落。
　　“无渠，牢里的那个人削去官职，领二十军棍，便送回家来。”
　　无渠有些诧异，这罚得未免有些轻了。
　　“将军，当真就二十军棍？”
　　“他受人胁迫，也算是事出有因，若是把他打废了，难道让这孤儿寡母去养活他？二十板子，够他受了。“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丢失的军械不多，枪，刀，努，弓箭各一把，但都是最新研制的样式。顾关山有些担忧，研制新式兵器的进程只有兵部和工部的人知道，而且这批兵器刚做好便让人盗了去，说明这背后之人对朝廷事务必然很熟悉。这人冒着极大的风险偷盗军械，定是这军械对他十分重要，要么谋反，要么卖国，任何一种可能对于不过几十年的邕朝来说都是危害极大的。
　　顾关山刚回府，就看到了等在会客厅的兵部侍郎秦为善。顾关山觉得奇怪，自己刚去追查完军械的线索，兵部的人怎么来得如此及时？
　　秦为善看见顾关山后赶紧行礼，“顾将军。”
　　顾关山回礼，说道：“让秦侍郎久等了。可是来过问军械失窃之事？”然后示意秦侍郎坐下。
　　秦为善坐定，说：“是是是。尚书大人对此事很是挂心，听闻将军出城追寻偷窃军械之人，不知可有收获？”
　　“怕是要让大人失望了，此去并未查到什么，还劳烦您回禀尚书大人，我定会继续查明军械去向。”
　　秦为善听到此处正了正身子，说道：“这是自然。”
　　顾关山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发现秦为善似乎有话要讲，于是开口问道：“秦侍郎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秦为善犹豫再三，感慨道：“我曾为宁王副将，得知您与宁王自幼交好，如今下官看见将军便想起宁王殿下，很是感慨。”
　　顾关山赶紧放下茶杯，认真的说起宁王的事情。“我听宁王殿下说过，他的副将救过他性命，没想到会是秦侍郎。”
　　“不过是替宁王殿下挡了一箭，不足挂齿的。”
　　“那秦侍郎为何不继续从军？”
　　“自从宁王殿下战死，我看着那身盔甲，好像还能听到沙场上的呐喊声，还能看到宁王殿下战死时的场景，便悲从中来。我朝两万大军，惟下官苟活于此。未能随宁王殿下而去，真是汗颜呐。”
　　见秦为善提起了战时的情况，顾关山又很想知道当年宁王的死因，于是问道：“宁王当真死于战场？”
　　秦为善明白顾关山的意思，说道：“宁王殿下武功高强，骁勇善战，谁都没想到他会战死。可是那日，敌军的箭矢如雨，平原之地又无遮挡之物，将士们实在难以抵挡。加之援军迟迟未到，我等的体力已到极限，两万大军只剩两千人，实在难以匹敌。宁王殿下就是死于乱箭之下，而下官也是因为昏死过去，躺在尸体堆里才捡回一条命啊。”秦为善似乎想起战场上的惨状，有些怅然若失。
　　顾关山想起自己的好兄弟，也是悲从中来。看到秦为善怅然的样子，说道：“活着的人得好好活着，能活着便已是极大的幸事。”
　　秦为善很感激顾关山的安慰之词，笑着说：“将军说的是，咱们得好好活着。”他发觉到自己做得有些久，便起身告辞：“下官还得回去复命，就先告辞了。”
　　“侍郎大人慢走。”
　　两个人互相行了礼，秦为善便离开了。顾关山端起茶杯，看着茶水出神。他查看过宁王的尸身，都是刀伤和箭伤，最致命的，是他胸口的那一处箭伤。
　　第二天一早顾关山就入宫觐见，皇帝也知晓他所为何事。
　　“顾将军免礼。朕已经知道了军械失窃的事情，你说说你怎么想？”
　　“回陛下，军械失窃实在蹊跷，均为刚研制的新制式。研制新型军械之事，只有朝中之人知晓，此人恐怕在朝廷之中有内应，或者，，，此人正是朝中之人。”
　　皇帝皱着眉头，来回踱步。
　　“那他意欲何为？”
　　“臣以为不过是为了仿制。这人的意图一为卖国，二为谋逆。”
　　皇帝沉思良久，说道：“朕也是如此想。那朕就只能拜托顾将军到各地巡查军务，严防有乱臣贼子坏我大邕社稷。至于是何人泄露军中机密，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朕会再派人去查。”
　　“臣领旨。”
　　皇帝见顾关山不曾起身，问道：“顾将军还有何事？”
　　“回陛下，军械在臣的军营里丢失，臣甘愿领罚。”
　　皇帝看着固执的顾关山，笑起来说：“朕不会罚你，顾将军请起吧。”
　　谁知道顾光山如此一根筋，继续说道：“臣深知陛下仁厚，不忍治臣的罪，臣自会去领五十军棍。”皇帝正想开口阻拦，顾关山又说道：“陛下，臣告退！”
　　皇帝连忙招手，“顾将军留步，你还有差事要办，军棍就不必了，你戴罪立功吧，若是巡查军务之事做得圆满，便不用领罚了。”
　　顾关山再次行礼，：“谢陛下！”
　　“好好好，快快请起吧，每次都如此拘礼。”
　　顾关山离开时遇到了丞相柳青，两人互相作揖。
　　皇帝看到了丞相，喜笑颜开地说道：“爱卿，是有结果了吗？令爱答应了？”
　　“回陛下，令爱不愿嫁给顾关山，但臣还有一女，远在渝州乡下，待臣将她接来邺城，养在贱内名下，便也名正言顺了。”
　　“如此，甚好！只要有这一层关系在，顾关山就是站在朕这一边的。”皇帝松了一口气：“这满朝文武，皆是朕的臣子，可他们却各自为伍，发展自己的势力，让朕这一朝天子的法令都颁不下去。如今有了顾将军的站队，这朝中官员想法子噎朕时定会再思量几分。”
　　“陛下颁布的新令皆是利民之举，奈何朝廷上下如一盘散沙，各部官员各执一词，争执不休，表面上是为民筹谋，实际上不过是为了争夺私利，吃相未免有些太难看了。”
　　皇帝连连点头，继续说道：“如今国库充盈，又无战事，各户人家几乎又都有男丁，朕便想减免赋税，分发田地，让天下百姓锅中有米，仓里有粮。谁知道户部那些官员反对声竟如此之大，说什么邕朝初立，国力不足，此后需用银钱的地方还尚多，朕看他们是自家需用银钱的地方还尚多。”
　　“陛下一心为我大邕百姓着想，实在是我大邕百姓之福。”
　　“柳丞相不必说这些赞美之词。朕现在就下旨，等先帝丧期一过，顾将军和令爱就成婚，你看如何？”
　　“陛下，这婚期恐怕需要往后延一延。”
　　“为何？”
　　“这女儿远在乡下，怕是大字不识一个，又不懂得规矩礼数，恐怕需要教上一段时间。”
　　“还是柳爱卿想得周到。那这日子选在何日？”
　　“等小女回到丞相府，臣便给她请一位嬷嬷调教。到时，臣再向陛下禀明情况，若是教得顺利，便可如期举行。”
　　“那就依丞相的意思吧。”
　　“谢陛下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