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黑巧克力夹心

12、还是要上学

　　如此过了几日，丞相府便来了位裘嬷嬷。
　　那日王春花还睡得真香，就被芍药喊醒了。芍药趴在王春花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小姐，裘嬷嬷来了，就是要给你讲学的那位。她可教过好多小姐呢，极其苛刻。小姐怕是快快起床，梳妆打扮好，赶紧去见她吧。”
　　王春花迷迷糊糊地说：“我不起，再睡会儿。”
　　“小姐，您这几日早膳也不用，一直睡到午膳，您吃完了午膳，还要小憩一会儿，可是您那哪是小憩呀，一觉便又睡到晚膳。吃了晚膳，您又吃了些零嘴甜心，吃完您又觉得困，便又睡下了。您真的有这么困嘛？芍药可从未见过有人可以睡这么久的，您若是一直如此，不出门活动活动，定然会发胖的。”
　　王春花听着芍药说了一大堆，很是烦躁：“你们家的人祖传念经吗？我脑仁都要炸了。那你跟我说说，我又没有手机，我不睡觉干什么？”
　　芍药问道：“手机？那是何物。”
　　王春花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科技的魅力，你们这些古代人是不会懂的。”
　　芍药听得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赶紧忙着给王春花梳妆打扮，穿戴整齐。
　　王春花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抱怨道：“我真是欠了你们家的，不仅要替你们小姐嫁人，还得去上学，我无语死了，我最讨厌上学了。”
　　王春花火急火燎地往书房赶，一进门便看到一位身穿黑金色衣服的老嬷嬷，长得很严肃，眼睛里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手里拿着戒尺，正等着王春花。
　　看到姗姗来迟的王春花，说道：“老身还是头一次见谁家小姐起这么晚的。”
　　王春花嬉皮笑脸地说道：“不好意思哈，多睡了一会儿，竟然耽误了这么长时间，那咱们快开始吧。”然后赶紧坐到书桌面前。
　　裘嬷嬷不紧不慢地说：“不急不急，夫人让我告诉小姐，说是老爷给您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您以后就是柳若枫。”
　　王春花心不在焉地说：“哦。”虽然她不喜欢这位吴夫人，但她有句话说得不错，大家心平气和一些，日子会好过很多。
　　裘嬷嬷看柳若枫没什么反应，说道：“那咱们就开始了。听闻若枫小姐还未识字，那咱们就先从这本《女诫》开始吧，先认认字，我再给你讲讲这其中的道理。”
　　柳若枫看着这本书，很不屑地说道：“不就是三从四德那一套嘛，为的就是驯化我们这些女子，好意思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些男人不仅禁锢女子的手脚，还要禁锢女子的思想。自己读书读史要来统治目不识丁的女人算什么本事！他们敢不敢让女子和他们一般接受教育，读书入仕，再来评判我们女子的价值？”
　　对面的裘嬷嬷脸都气绿了，用戒尺使劲地拍了桌子，给柳若枫吓了一跳。严厉地说道：“若枫小姐生活习性懒慢也就罢了，竟说出如此背逆大道之言，看来您确实是得好好学学！小姐可得认真些才是！”
　　柳若枫给了裘嬷嬷一个大白眼，用手撑着下巴，打开了书，对上课没半点兴趣，一会看看窗外的鸟雀，一会盯着书本发呆，或者转转毛笔，反正心思可没在课堂上。
　　“女子，要以父为尊，以夫为首，孝顺双亲公婆，敬重兄长……”
　　柳若枫听着听着，眼皮子慢慢就合上了。
　　“啪！”
　　柳若枫被惊醒，正了正身子，继续听讲。
　　“为人妻者，应善女工，精茶艺，好花道………”
　　柳若枫实在是有些困，又瞌睡了起来。上中学时，上课就总爱睡觉，通常都是讲台上的老师向她扔粉笔，把她惊醒之后又罚她去教室后面站着听。
　　“站起来！”
　　柳若枫突然惊醒，反射性地就站了起来。
　　裘嬷嬷厉声说道：“老身才讲了这么几句，若枫小姐睡了几次了？若是这上半天的学讲不完，若枫小姐也别用午膳了吧。”
　　柳若枫一听上不完课不给饭吃，立马就清醒了，强撑着把接下来的课上完。
　　下了学，柳若枫问这位嬷嬷，“嬷嬷真觉得女子就该像书里这样？您教过的那些小姐，照着书里的规矩生活，她们现在过得很好吗？”
　　裘嬷嬷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说道：“若枫小姐若不好好学，还是如此顽劣，怕是今后的苦你都是要吃一遍的。”然后便生气地离开了。
　　柳若枫午膳用了许多，吃完就觉得很困，便又开始睡午觉。依旧是被芍药喊醒去上课，依旧迟到，依旧被裘嬷嬷数落。
　　下半天的课程是煮茶。裘嬷嬷早早地便把炉子，紫砂壶还有一套天青色茶杯等教具准备好了。柳若枫依旧提不起半点兴趣。
　　裘嬷嬷倒是讲得认真，柳若枫有时觉得，要是她是个人民教师一定是个特级的，但她又不苟言笑，一定是属于灭绝师太那一类的。
　　“做茶的方法大概分为四种，煮茶，煎茶，点差，搓泡。今日我们要学煮茶。这煮茶的茶具，水源，柴火，火候，茶叶都是有讲究的。凡是炙烤茶饼，不要在有大风的地方。风吹使火焰骤急，飘忽不定，茶就会受热不匀。制茶之初，对于很柔嫩的茶叶，要蒸后乘热捣杵，叶捣烂了，而茶梗还是完整的。要是光凭力气，用极重的杵来春捣，也不易被捣烂。其火用炭，次用劲薪。烤茶的火，用炭为好，不要用火力猛的木柴，如桑、槐、桐。曾经烤过肉，染上了腥擅油腻气味的炭，或是有油烟的柴以及朽坏的木器，都不可………若枫小姐不要看着窗外！”
　　“煮茶先煮水。水要取与江河之源相通纯净的清流。山水，最好选取乳泉、石池漫流的水。井水则不宜到多人汲水的井中汲取。煮茶时，当水沸出现鱼眼大的气泡，并微有声，是第一沸；当边缘连珠般的水泡向上冒涌时，是第二沸；水波翻腾时，是第三沸。三沸过后，水已煮老，味不好，就不可饮用了。若枫小姐可清楚啦？”
　　柳若枫听得云里雾里，敷衍地说道：“嗯。”
　　”那便开始吧。”
　　柳若枫就记得一个煮茶先煮水，于是等着水烧开，就将没有炙烤过的茶饼往茶壶里扔。
　　裘嬷嬷看到后生气得很，“若枫小姐！您刚刚没听吗！”
　　“哦哦，要烤是吧，重新来重新来。”慌忙之中碰到了茶壶，不仅手烫到了，茶壶也打碎了。茶道课就此作罢。
　　虽然烫伤了手，但幸好是右手，接下里几日，柳若枫就不用抄写《女诫》了。煮茶虽然没学会，但是柳若枫有了新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