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兮子竹

19、奖励

　　很快，到了班赛的那一天。黄昊一整天处于亢奋的状态，就连上课都不打瞌睡了，吴才元难得地夸了他几句。
　　“这次比赛加油哦。”吴才元颇为欣慰地拍拍黄昊的肩膀，“比赛结果重不重要？”
　　“重要！”黄昊毫不犹豫。
　　“你……妹。”吴才元紧急地把到嘴的国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假装无事发生，轻咳两声，敲了一下黄昊的脑壳，“念一遍口号。”
　　黄昊叛逆道：“比赛第一，友谊第二，五班第一，五班无敌，五班最牛逼！”
　　底下的人笑着应和道：“五班最牛逼。”
　　吴才元：“……”
　　“行了行了，比赛结果不重要，大家别把结果看的太重，尽力就行。”吴才元道，“现在参加比赛的男生跟我走，其他人想去的也可以过去给他们加油打气。行了，走吧。”
　　吴才元带头，身后跟着一群学生，乌泱泱的人头，场面如此壮大，几乎全班人都出动了，引得许多学生驻足不前，议论纷纷。其他人见秦帆和楚江两个大帅哥也在其中，也纷纷跟上。等到篮球场时，整个篮球几乎挤满了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开演唱会。
　　一班的人都被这场面惊到了，瞠目结舌，一班班主任张庭杰汗颜，道：“老吴，咋们就打场班赛，又不是NBA,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
　　吴才元挠挠头，讪讪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来了这么多人。”
　　一旁楚江一群人迎面对上一班的人，邓涛在其中，两边针锋相对，眼神均不友善，带着弄弄的火药味。
　　邓涛不屑一笑：“啦啦队倒是挺气派，怎么？让他们来见证你们的失败？”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loser。”
　　楚江脸色阴寒，黄昊沉不住气，准备动手，被秦帆拉住。
　　“学霸，别拉着我，老子他妈教这个孙子怎么做人！”黄昊气急，秦帆对他摇了摇头，他才冷静了一点，站在原地瞪着邓涛。
　　秦帆神色自若，淡淡道：“有时候话不能说的太早。”
　　黄昊冷笑道：“某人可是当了三年的loser呢。”
　　邓涛脸色变得狰狞，身旁的苏子健嗤笑道：“呦，你一个吊车尾哪来的资格说别人？”
　　“呦，你不就是上次被通报的那个？怎么，没了手机这么闲？管得这么管，你家住海边？”
　　苏子健：“你……”
　　“嘴上功夫厉害算什么，有本事来比一场。”邓涛道。
　　楚江哼声道：“正有此意。”
　　“怎么，你这次也要做孬种？”这句话是对着秦帆说的。
　　楚江脸色越发阴沉。
　　其他男生虽然有些不喜性格怪异的秦帆，但也看不得别班的人这么欺负自己班的人，卓飞越反驳道：“学霸上不上管你屁事！”
　　张朗也道：“就是！！”
　　“我看你八成是嫉妒，平时考不过学霸，就存心膈应人。”江泽宇鄙视道。
　　被人戳了痛处，邓涛气得浑身发抖。
　　场外围观的章思淼见两队气氛紧张，扯了扯洛小雨，担心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放心，老师在呢。”洛小雨说，“而且耗子在呢，嘴上功夫他们不会吃亏的。”
　　比赛开始，秦帆站到吴才元和张庭杰的中间，张庭杰一见到他，惊艳道：“你就是秦帆吧？没想到人长的帅，成绩也好。”
　　秦帆礼貌性地点点头。
　　吴才元自豪地笑道：“是啊，我们家秦帆才貌并存。”那模样，仿佛在炫耀自己家的孩子。
　　张庭杰笑着摇摇头。
　　几场下来，两边势均力敌，一班略胜一筹，他们的脸上却没有多少高兴的神情，大汗淋漓，精神高度紧绷，因为他们知道对方实力不容小觑，特别是新来的楚江，招式前所未见，动作轻盈敏捷，可谓百发百中，当前的优势是他们费尽心思拦住楚江才得的，一旦他们放松警惕，必败无疑。
　　汗水浸湿了楚江的后背，他撩起衣角，擦拭脸上的汗水。一不小心，露出了白皙的皮肤。
　　刹那间，尖叫冲破云霄。
　　“我靠我靠好帅，妈的，他有六块腹肌！！！”
　　“啊啊啊啊啊啊，要命了！！”
　　“为哥哥痴，为哥哥狂，为哥哥撞南墙！”
　　“救命！这腰，我要死了，我要给哥哥生猴子！”
　　“我孩子名都想好了！！哥哥看看我！！！”
　　“姐妹们别跟我抢，我身患绝症，活不了几年，让给我吧！”
　　“不行，你还是好好养身子吧，这种痛苦让我承受！”
　　“姐妹们别抢，实在不行排队！！”
　　“我我我！！！啊啊啊，我坠入爱河了！”
　　“……”
　　楚江被吓了一跳，嘴角疯狂抽搐。
　　邓涛脸更黑了。
　　张庭杰笑着撞了撞身边的人，“老吴，你们班新来的那个真是个万人迷。”
　　旁边的人毫无动静，突然意识到身边的人好像是秦帆，正准备开口道歉，就看见秦帆沉着的脸，识相地闭了嘴。
　　潜意识告诉他，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比赛来到尾声，两队分数只相差一份，现在球在楚江手里，如果一班的人能够拦下他，不让球进篮，他们就能够获得胜利。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楚江身上，邓涛就挡在他面前，楚江做了个假动作，邓涛下意识去拦，发现上当了，咒骂一声。
　　楚江跃起，露出迷人的腰线，篮球在空中抛出完美的弧度，全场的人屏息凝神地盯着空中的篮球，许多人跳起身举起手想拦下，却触摸不到。篮球一点一点地靠近篮筐，苏子健一跃而起，摸到了球的边缘，他一喜，最后……球进了！
　　落地后，他懊恼地跺跺脚。
　　“赢了！”黄昊兴奋大叫。
　　操场被欢呼声充斥，邓涛一群人狠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邓涛弯腰撑着膝盖喘着粗气，一片阴影罩住了他，他抬头，楚江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眼中寒气依旧，他勾勾唇，眼中却毫无笑意：“loser ?”
　　邓涛咬牙切齿道，“为什么要护着他？他就是个怪人，他……”
　　“那也比你好。”楚江丢下一句话，提腿就走，留下愕然的邓涛。
　　“哇，那边的不是喻言吗？这一趟来的不亏，好多帅哥！”
　　“真的耶，咦，他旁边的是谁，咋一直低着头。”
　　“听说叫陈飞夏，喻言同桌。”
　　“这样啊……听说是个怪人。”
　　“是吧，不过他长的好像挺好看。”
　　“真的？有机会去高一看看？”
　　“咋要等到高一，现在就看。”
　　“走！”
　　“……”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楚江充耳不闻，一步一步迈着步子走向楚江。
　　吴才元比赛一结束就跑去跟班里的人一起庆祝了，张庭杰则是跑去安慰学生了。
　　秦帆目不转睛看着楚江慢慢向自己靠近，每走近一步，心跳便多一分。
　　楚江在秦帆面前站定，两人近在咫尺，淡淡的薄荷香草味迎面而来，这次没有安人心神的作用，他强装镇定，抬起眼皮，此刻楚江的笑颜比任何时候更加让人心动。
　　秦帆不敢继续看楚江了，垂头遮住慌乱的神情。
　　“赢了。”楚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喜不悲，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秦帆轻声“嗯”了一声，盯着楚江的衣角出神，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伸出手拉住衣角往下扯了扯。
　　楚江被他的动作搞得一愣，随即低笑道：“赢了，我想要一个奖励。”
　　秦帆木然抬头，问道：“什么？”
　　紧接着唇上一软，楚江的脸无限放大，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心脏快爆炸了！
　　楚江身后是沸腾的人海，秦帆身后是巍岸的青山，无人注意在场上的角落，两人在亲吻着。
　　秦帆动也不敢动，干巴地眨着眼睛，任楚江掠夺他的口腔，霸占他的领域。
　　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让秦帆大脑卡机，忘记了呼吸。不一会紧贴的唇分开，楚江握住秦帆的肩膀，在他的耳边温声吐气道：“你。”
　　你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