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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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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入池中剩余的刀剑们也在花绮如月与骨喰藤四郎落入水中时,被动静惊扰,慢慢苏醒过来,一个接着一个睁开了双眼。
膝丸就是其中一员,且非常幸运的刚好在花绮如月落水点的旁边。
她想从水中挣脱时,不断舞动的衣角挂在了他的腿上。
他醒来时,第一感觉就是有什么在腿间摸来摸去,膝丸下意识地弯下身捞起那打扰他的事物。
没想到却是一个溺水的少女,还没给机会看清出她的模样,她一接触外界,就迅速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前情提要,手入池中的刀剑们都是没有穿任何衣物的,赤条条地躺在池水中。
所以,加州清光和药研藤四郎见到的场景便是,四个光.裸的男性付丧神围着他们病弱的主公,其中一个甚至还伸手把她搂住了。
并且主公还像是经历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样,紧搂住那人的脖颈,喘着气。
药研藤四郎感觉自己拳头硬了起来。
甜腻急促的喘.息不断从耳边传来,膝丸托着怀中柔软的身躯,他从未与任何一个女性这样接触,至此,他还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好像没穿衣服。
不是好像。
膝丸颤抖地抬起另一只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腰,湿漉漉的腰腹肌肉紧绷着,没有任何布料的阻隔。
更糟糕的是,花绮如月搂住他脖颈的同时,还正巧坐到了某个,很重要的位置。
她喘气时,身体不自觉地颤动,和服不断摩擦着那块不太妙的地方。
膝丸感觉自己要升天了,羞耻的那种。
同样在手入池,除了骨喰藤四郎,其余两个刚清醒的刀剑付丧神,他们仔细看清现在的情况后,也沉默了。
实在是有些荒谬。
花绮如月重新呼吸着空气,呛水的感觉让她难受至极,无暇去思考别的事情,等她咳出呛进去的池水时,才将搂着膝丸的力道放轻。
膝丸僵硬地坐着,两只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刚醒的鸣狐扶住要沉下去的骨喰藤四郎,朱砂般红的花纹在他脸上更显妖异,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半张脸。
连面具都没给他留。
鸣狐带着骨喰藤四郎,默默往手入池深处钻了一下。
“主公,我拉您出来。”加州清光急匆匆地跑过来,探进水池向花绮如月伸出手。
花绮如月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搂着的淡青色发色的付丧神,就是刚刚解救自己的人,她不太好意思的松开手。
“谢谢。”
她冲他笑了笑,然后任由加州清光将她从水中抱起来。
花绮如月黑发净湿,却不显狼狈,她的面上还带着憋气导致的红晕,温香软玉,头顶发丝滴落的水珠从她红润的唇瓣滑下。
浓郁的黑发,雪白的肌肤,弯起的红唇。
三色交融对比之下,显得她像是惑人的妖精。
膝丸被她笑得怔神,霎时怀中的重量消失,竟还有些莫名的失落。
花绮如月被加州清光抱在怀中,脱离温热的池水,冷空气刺激得她生理性的颤抖。
她的脸色瞬间便雪白下来,眉眼间刚刚的艳色全部褪去,垂着眼还有细小的水珠从睫毛上聚集,看起来极为可怜。
加州清光心疼的为她佛去脸上的冰凉的水珠。
“主公,快去换件衣服吧。”药研藤四郎连忙将刚刚在火炉边烤暖的毛毯盖在她身上,他很担心花绮如月着凉。
所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将为什么会摔进手入池。
“主人,主人没事吧?”五虎退担心地看着弱不胜衣的花绮如月。
小夜左文字的手指缠在一起,他刚刚差点就拉住花绮如月了,如果他再强一些,速度就可以更快一点了。
乱藤四郎也有点茫然,揣测不安地看着花绮如月。
在他们不断对花绮如月的关心下,呆坐在手入池中的膝丸总算是抓到了一个重点,他猛地站起身转向他们,惊愣地道:
“主公!?”
他一站起来,水哗啦啦地作响。
膝丸沉浸在震惊中,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加州清光他们都叫眼前这个仙女似的少女为“主公”。
可是,主公不是......他想起了那张充斥着厌恶的脸庞。
药研藤四郎眼疾手快的在膝丸站起身的那一刻,捂住了花绮如月的眼睛。
坐在膝丸身后的鸣狐:......
他对膝丸的身体并不感兴趣,于是他努力让自己移开了视线,并且捂住了昏迷中骨喰藤四郎的眼睛。
不能让弟弟醒来就看到这么有冲击力的一幕。
花绮如月只听到了流淌的水声,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膝丸在叫她,温声回道:“我在,怎么了?”
“你是审神者......”
膝丸一把抓住自己的头发,脑海中浮现出失去意识的最后记忆。
当时审神者不间断地将他一个人派出阵,他本就不擅长夜战,更别提等级根本够不到那个时代出阵的门槛。
膝丸幸运的没有折损在哪里,但也濒临碎刀。
他强撑着身子找到了兄长,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倒下了。
意识模糊间,他只依稀记得兄长接住了他,白金色的发丝在耳边擦过,兄长还说了一句话......什么来着?
【膝丸......辛苦你了,接下来......】
接下来?接下来兄长要干什么?
膝丸努力想要回想起髭切最后说的话,但他根本毫无印象,再次醒来,便是现在了,连审神者都换了。
“兄长呢?”膝丸眼神慌张地看向加州清光他们,“兄长在哪里?清光,药研,兄长他人在哪里?”
面对他的提问,加州清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寂静在空中蔓延,膝丸心中的恐惧不断扩大,脑子里满是各种糟糕的可能性。
为什么审神者会更换?兄长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兄长是不是去......
他的恐惧担心杂糅在一起,肉眼可见的表现在神情中。
在场的付丧神都有着伙伴或兄弟的羁绊,对膝丸现在的情绪自然是感同身受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无从开口。
“他现在在时之政府哦,没有碎刀。”
花绮如月回答了他的问题,被捂着眼睛并不方便沟通,她顺便轻轻拨开了药研藤四郎捂着她眼睛的手。
药研藤四郎正在怔神,竟也被她不算大的力道移开了手。
于是花绮如月正好就将膝丸现在的模样收入眼底,她目光不自觉就从他漂亮紧实的腹肌线条上滑落,一直到定在他腿间。
花绮如月讶异地挑挑眉。
她被这个有些骇人的可观大小惊到了。
不愧是刀剑付丧神,连这个都要比人类强悍不少,花绮如月心想。
花绮如月的目光并不明显,但还是被身为付丧神的膝丸察觉,他下意识就去低头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
于是同样看到了蛰伏在森林中的大象。
膝丸脑子宕机。
花绮如月还面色如常的继续道:“很快髭切他就回来了,担心的话我会继续去找时之政府问情况。”
从周围付丧神的反应可以看出,花绮如月说的是实话。
他们谈论的事情也很正经,偏偏膝丸不着片缕,还正大光明地站了起来。
膝丸身上的红不科学地从脚步一直蔓延到头顶,整个人像熟透了的西红柿,脑袋上蹦出一个很标准的蘑菇云蒸汽。
这一幕好像在哪见过。
花绮如月想起了早上的加州清光。
膝丸又猛地坐回了手入池中,重力飞溅起的水花溅在猝不及防的鸣狐脸上。
鸣狐抹了把脸:......
宗三左文字庆幸自己醒来的地方离膝丸远,不忍直视鸣狐的不幸,他将视线移到了站在前面的小夜左文字身上,向他招了招手。
小夜左文字眼神很明显的一亮,脑袋上深蓝色的发型就像毛绒兽耳一样摆动了一下,他小步踏过来。
宗三左文字的眼神柔软起来,他抚了抚弟弟的面颊。
小夜左文字在怀中掏出来几颗糖果,正是之前花绮如月给的,他拨开糖纸,放进了宗三左文字的口中。
甜蜜的味道在唇齿化开,宗三左文字眼神里满是对弟弟的宠溺。
这边兄友弟恭,那边的膝丸已经羞耻到想要破腹自尽。
新审神者很温柔是好事,兄长没事也是好消息,他也从碎刀边缘恢复了过来,但为什么全是好事,加在一起,会变成这样?
膝丸恨不得以头抢地,把自己溺在手入池中。
回想起自己刚刚的举止,和变态暴露狂有什么两样吗?
兄长啊!膝丸在内心呐喊着。
手入室的门还敞开着,带着凉意的微风滑过花绮如月的身体,身上湿透的和服已经变得冰冷,沉重的黏在肌肤上,这回花绮如月是真的有点难受了。
她咳嗽了两声。
加州清光立马警觉起来:“主公,先去换件衣服吧,不然要着凉了。”
“本丸的温泉系统也可以用了。”药研藤四郎道。
“好。”花绮如月同意道,但没急着离去,她还记得答应了乱藤四郎的话,她走到已经完全恢复好的乱藤四郎边。
乱藤四郎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双眼睛直视着她。
在他的注视下,花绮如月抿着唇笑了:
“理由的话。”
“大概是除了这里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吧。”
花绮如月实话实说道,她现在确实是除了当审神者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这个世间没有她的归宿。
她是没有过去的人。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乱藤四郎的眼神中流露出自然而然的寂寞。
寂寞孤独早已与她灵魂相伴。
哪怕她现在身边有这么多把刀剑,花绮如月仍如漂浮在世间,与周围的一切都相隔一层距离,咫尺天涯。
下一秒就会如镜花水月一样消散。
加州清光竟有些心慌,下意识地拉住了花绮如月的袖角。
“就是这样。”花绮如月总结道,感受到加州清光的拉扯还以为是在提醒她要快些去换衣物,“好啦,我们走吧。”
她自然地牵起加州清光的手,往门外走去。
她走后,乱藤四郎扔怔神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
药研藤四郎本想问问他们,花绮如月为何突然说这些话,见自家弟弟明显出神恍惚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上前拍了拍乱藤四郎的肩膀,药研藤四郎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乱藤四郎长发的模样了。
“好了就好。”
药研藤四郎发自内心地说道,他现在只有一个心愿,能和兄弟们平安的生活在一起:“好了,别发呆了,不去看看醒来的人吗?”
乱藤四郎这才如梦初醒。
他和五虎退两个人奔向鸣狐和骨喰藤四郎。
鸣狐抱着骨喰藤四郎挪了过来,他先是给两把短刀一人一个摸头,然后伸手指了指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骨喰藤四郎。
药研藤四郎查看了一下骨喰藤四郎的状态:“没有事情。”
他看着周围健康的兄弟,弯唇道:“一起回部屋吧,弟弟们还在等着你们。”
五虎退眼尾红彤彤的,连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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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绮如月牵着加州清光向前走,没走几步就感觉腿部突然一软,毫无准备的就往地上跌去。
加州清光上前一步接住了她,他将手放在花绮如月的额头上,并没有发热,反而温度异常的低下。
花绮如月想使力气站起来,但腿部就像失去了知觉,只能依靠着加州清光。
“主公,我抱您过去吧。”加州清光将她扶起,问道。
也只能这样了,花绮如月点头同意。
加州清光轻松的就将她横抱了起来,怀中的重量轻巧,哪怕加上被水浸透的和服,依旧轻的超乎加州清光想象。
这样身体怎么能好得起来,以后要让烛台切光忠多给主上做点营养丰富的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