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情默默》羽楸绫箫

34、第三十四章

　　褚涵再午夜时分才回到家。客厅里冷冷清清的，跟他那没有青石伴在身边的一年一样，清冷，让人寂寞。
　　找了烟灰缸，点起一支烟慢慢地抽着。
　　青石口渴起来喝水，感觉楼下有细微的动静。她以为是褚涵刚回来，有些担心的下楼，看到他靠着沙发睡着了。原来在沙发上的那个抱枕被弄到地毯上，一堆的烟灰烟蒂，浓重的烟味。
　　看着他嘴角周围新长出的胡渣，她没忍心叫醒他。回卧室抱了一床毛毯，轻轻地给他盖上。怕他会着凉，又把客厅的空调调高了些。最后无声叹息着回卧室睡觉，被窝里有些凉了。
　　第二天，青石没有见到褚函的人影。打他的电话也打不通，最后只能打给梁帆。梁帆说他已经在公司了，发疯似的工作，不知道是工作积压了太多还是‘红尘’对公司的影响太大，这几天他都毫不客气地折腾自己。梁帆也看不下去，不过却劝不动。
　　又一天，梁帆搀扶着褚涵回别墅。在门口掏钥匙，掏了半天没有掏到。尽管现在已经很晚了，还是不得不打扰青石来开开门。
　　“叮咚，叮咚……”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着，像个调皮地孩子，怎么也拿不到属于他的那颗糖。
　　“钥匙，给你。”褚涵在口袋里一阵摸索，把钥匙递给他。
　　梁帆舒了口气，想着终于不用按门铃了。他还真怕会把邻居给惊扰了，然后一个个在窗口大骂，那影响多不好。
　　屋里安静地出奇，一进了门，褚涵就把梁帆给推了出去，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酒步飘飘，嘴里还念叨着，小声点，不能吵到青石睡觉。然后继续砰地一声撞到了沙发边上。用手支撑了一下，最后索性靠坐在上面。
　　许久，他一下下地点着头，差点睡着。揉了揉眼，又爬起来给自己弄了杯水。后来清醒了许多，轻手轻脚的朝卧室走去。屋里黑黑，借着月光，却没有看到床上突起的那块。
　　啪地把灯打开，一室清亮，却无半点青石的影子。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没有人，东西也在。一种不好的想法窜上心头，沈琉璃又骗了他。利用他的情绪，让青石没有时刻在他的眼皮下被保护着。
　　“沈琉璃！”他摇着咬黑着脸靠在墙边，看看自己又干了什么混事。
　　“沈琉璃，青石呢？”
　　“呦，才一点啊，褚总怎么这么早？有事？”那边的声音带着懒懒的语调。
　　“我不想跟你说废话，青石哪里去了？”
　　“怎么，又走啦。那你找我也没有用啊，快点出去找，说不定这次她是故意躲你呢。好啦，我挂喽。褚涵你也早点睡吧，哦，看我的记性，您肯定是睡不着了。”
　　褚涵很想把电话摔出去，紧握在手里，压下那份冲动和怒气，他拨通了梁帆的电话。
　　疲惫了一个晚上，毫无所得。
　　等静坐下来，褚涵又想到了季枢南。
　　“喂……”季枢南从床头摸到电话，按着疼痛的太阳穴，“什么！你说青石不见了！我说过什么，你怎么这么快就把她弄丢了。好，我马上去找。”他丢了电话翻身想下床，牵动了被子，弄醒了身边的另一个人。
　　“褚涵，这么早就起？再睡会啦……”声音里带着不悦与些许的撒娇语气，季枢南愣在那头。
　　昨天，那个女人来找她。他还让她进了屋子，后来……头又疼了起来，也不知道她给他吃了什么，后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甩甩头，昨晚好像感觉旁边的人很主动的——勾引他，然后，两个人……
　　他握着拳，不会的，他怎么会跟青石那个呢……如果青石醒了的话，后果……老天！看他都干了什么蠢事，竟然相信那个女人。
　　他穿好衣服，想拿电话打给褚涵，让他别跟个无头苍蝇似的瞎转了，人就在他这里。可是，手在快触及手机的时候又缩了回来。不行，这不是摆明了给褚涵戴绿帽子嘛，而且，青石如果再受到什么刺激的话，真的不敢想象。他摇头，又狠着心说豁出去了。
　　“褚涵？”青石翻了个身，手习惯地朝旁边那个位子摸去。手在枕头上轻拍了几下，感觉没有碰到人，睁开惺忪的双眼，她侧头看过去。
　　旁边的确没人，她闭了眼睛又翻了个睡去。
　　季枢南看着她那一系列的动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怎么办，怎么办。升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他拿着电话悄悄开门去客厅。
　　褚涵听他讲完后声音出奇地安静，他说：“我马上过去。”然后就挂断了。
　　季枢南坐在沙发上，等着马上的审判。是自己太不小心，才让人有机可乘，褚涵要怪他，青石要恨他，这都是事实。他该给他们个明白，而不是去掩饰这些。
　　一刻钟后，季枢南见到了褚涵。
　　他整个人憔悴又疲惫，衬衫皱得不成样子，墨绿色的胡渣布满了下巴，眼睛里泛着血丝。
　　“人呢？”
　　“在卧室。”
　　“青石，”褚涵拍了拍他的脸，“青石，醒醒。”
　　她揉了揉眼睛，“褚涵，你怎么又回来了。咦，你怎么这么邋遢……”话没说完，就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青石！”这是他的心，找到了，身体才有了脉搏。不能想象，自己竟然混蛋到会被沈琉璃的话干扰到了情绪，“我们今天去看看妈妈好不好？”
　　“恩，好啊。不过，褚涵，你搂得我太紧了。”
　　褚涵的嘴角袒露出一丝疲惫的笑，不紧，能把你嵌入身体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