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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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娴静说完后感觉体内升腾起了一阵热，整个人都是兴奋的，对柯婷的声音尤其敏感，似乎自打那个捅破窗户纸的吻开始以来，两人一直在越轨。
柯婷对这些事无所谓，反而很享受似的，但是章娴静却截然不同。
自从两人的关系发生质变以来，她真的是哪哪都不对劲。
很多时候她都想和柯婷呆在一起，每临分开又很不舍，尽管知道明天两人又会再见。
这种奇怪无厘头的情绪霸占了章娴静，像某种原始的兽类一般，在她的心头趾高气昂地叫嚣。
再比如会不由自主地像柯婷靠近，哪怕只是简单地听听柯婷的声音，一言不发，感受彼此的呼吸。
就像现在这样。
两人已经沉默好一会儿了，没有一个人出声。
章娴静很喜欢这种相处的模式，但是很多时候她又羞于面对，仅仅是因为电话的另一头，连接了一个让她会脸红心跳的人。
或许是章娴静因为紧张而有些急促的呼吸暴露了自己，柯婷在电话那头微不可闻地笑了一下。
此时此刻反应迟钝的章娴静自然没有感觉到。
"挂吗?"漆黑的屋子里只有柯婷的声音是最清晰的。
"不......不挂。"章娴静开口。
那一夜两人电话通了整晚，时间流逝的很快，快到多年以后章娴静记不清那是几时几日，脑里的画面是沉默的黑，又很慢，慢到柯婷的说的每一句话，每一次呼吸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多年以后如萦耳畔。
那是属于少女们的夜，那一夜她们一言不发，又好似说了千言万语，模糊的感觉变得清晰，少女在沉默中确定彼此心意。
那是最纯粹最美好的喜欢，也亦是两人终身难忘的喜欢。
或许多年以后两人再见会变得物是人非，但那一夜的记忆企是那么的刻骨铭心难以忘却。
章娴静本来紧张地害怕自己会一夜无眠，可电话那头均匀的呼吸让她安心无比，次日起床反而精神很好。
章娴静起床总是伴有起床气，也压根不记得昨晚和人挂着通宵电话，动作和往常一样，泄愤似的抓起洗漱用品，一系列动作很快就把那头的柯婷弄醒了。
"早啊，静姐。"声音里的疲惫不加掩饰。
奇怪，明明昨晚自己是听着柯婷的呼吸睡着的，柯婷怎么会没睡好。
"早啊婷宝。"章娴静努力装出和往常两人打招呼一样的语气，但内心是止不住的心虚。
"一起去学校?"柯婷再次开口已经和往常无异，语气里的疲惫一扫而空。
章娴静内心隐约有个猜测，柯婷别是怕自己紧张睡不好，故意装的的吧!
"啊，行。"在见到柯婷之前的这一小段时间里章娴静内心充斥着一种怪异的情绪，感觉自己偷窥到了什么秘密一般，急不可耐地像验证什么。
可是在见到柯婷的那一刻，那情绪就如同即将熊熊燃烧的小火堆，被人泼了盆冷水，掐灭了火星。
柯婷的眼下是疲惫的黑眼卷，而且章娴静能明显地看出柯婷在来之前刻意的掩饰过，但是却适得其反的更加明显了。
手里还拿着热腾腾的冒着气的包子，看见自己后招着手。
一段回忆措不急防地闯入章娴静的脑海，以前她们也是如此，柯婷总是比章娴静先到，手里拿着热包子等她，看见自己就傻呵呵地笑。
章娴静的鼻头开始发酸。
是真的很久没有人这么照顾自己喜欢自己对自己这么好了，怎么这人对自己好了这么久，她才发觉。
柯婷怎么就，怎么就能对自己，这么好?
她章娴静除了皮子好看点还有什么好的?
明明所有人都觉得她们会是不同路的人，一个走前途无量的阳光道，一个走阴暗压抑的独木桥。
可是走阳关大道的那个人，却对她那么好，拼命地把她从独木桥扯走，扯到她的身边，想成为一路人。
每天不厌其烦地给自己讲题，课后放学也不走，呆在教室只是为了把她拉到她的那条路上。
章娴静感觉眼睛里的世界模糊成一个个边界交融的色块，脸上淌着咸咸的液体。
柯婷似乎没料到章娴静会是这副反应，赶紧把开了泪闸子的章娴静抱过来，两手绕到章娴静背后像哄撞了桌脚小孩一样，一下一下的拍着章娴静的背。
"你怎么了?"章娴静状况刚好一点，柯婷开口问道。
章娴静也觉得自己有些突然，但不好意思直接说那些自己曾经觉得矫情无比的话，就好像谈个恋爱还要把自己装的多可怜似的去博同情似的。
况且还没谈呢。
眼下章娴静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憋了半天，最后发自肺腑，"婷宝，你对我真好。"
柯婷看着章娴静话不连篇，也不觉得烦，章娴静看起来泪水来的莫名其妙，连同那句话也来的莫名其妙，但是一点都不烦。
"会对你更好的，静姐。"柯婷看着章娴静认真的样子，好像琴弦错位搭到另一根琴弦上，被人拨了一下，整张琴都在颤。
眼前的人泪眼婆娑，平时张扬的样子全无，被自己抱在怀里。
很喜欢。
等到章娴静差差不多好了，俩人又是一顿沉默。
一直到上了公交，俩人坐在一起后都没开口。
事情已经和往常不一样了，章娴静想和往常一样在车上和柯婷打打闹闹，但是此刻已经不能自然的做到了。
柯婷的想法与章娴静无异，于是随手往书包里摸了个耳机，另一个耳机被柯婷懒洋洋地挂在章娴静左耳，要掉不掉，章娴静伸出手想调整，然后摸到了柯婷的手。
柯婷没有避开，反而抓着章娴静的手往下拉，用剩下的一只手调整着耳机，抓着章娴静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改为握着的。
柯婷单手点着手机放歌。
章娴静只觉得痛心疾首，好像自己把祖国的好花朵带坏了似的，明明以前的柯婷看见自己带手机都是带着惊讶，还着急忙慌地劝自己好好学习。
章娴静又想起以前柯婷手机都玩不太明白，现在手机用的溜熟不说，还直接把手机带到学校!
耳机里播放的都是章娴静的歌单。
公交车早就在章娴静胡思乱想之际抵达目的地，章娴静迈着步子路也不看，就那么跟在柯婷身边，柯婷往哪走，她就往哪走。
"早上好。"头顶突然传来清冷的声音，章娴静终于回神般看着这个人的脸。
还是一如既往的面瘫，曾经自己因为这张面瘫脸勾起了兴趣，极度地想要征服些什么，现在章娴静看着这张除了帅又根本不会笑的脸根本没有任何兴趣了
他们不是很熟，现在能打上招呼也仅仅是因为他们曾经共同的好友。
他们每次见面都打个招呼，明明没什么关系的几个人就是不肯省去这些动作装作不认识，就是不把这种微弱的联系砍断。
这种奇怪的联络只是因为某个没心没肺一走了之似的白眼狼，只是为了某只白眼狼回来了，能第一时间通知彼此。
靠，又想那傻逼了。
柯婷看着发着呆的章娴静，对陈景深说了声先走了就带着章娴静往教室走。
陈景深也不其在意，手里拿着些资料走开了。
章娴静平时大大咧咧，貌似对什么事情都看的开，就是偏偏在这种伤心事上嫉极度敏感。
即将上课，章娴静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然后就看到自己和柯婷一路牵着的手，柯婷的脸上平平淡淡毫无波澜，其至还戳着手机。
章娴静一时间不知道是像先害羞还是先痛心了。
"你玩什么手机啊!还往学校带!"章娴静被牵着的那只手试图挣脱柯婷，反而被攥得更紧，无法，只好用另一只手张牙舞爪地去够柯婷的手机。
柯婷也索性让着章娴静，等着手机被拿走，可章娴静这个手机惯犯却没想到如此容易，凳子摇摇晃晃，直接栽倒了柯婷腿上，视觉效果好似章娴静投怀送抱。
柯婷捏了一下怀里的某人。
章娴静:"......"
章娴静从柯婷身上爬起来后，却发现柯婷得逞似的笑。
谁来告诉我我的小羊羔柯婷去哪里了!
正欲发火，与柯婷大战之际，庄访琴悄无声息地来到俩人身后。
章娴静是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的，把手机抢过来熟练地往桌肚里塞，不过为时已晚，况且庄访琴站在她们身后。
就差给个椅子坐着看了。
就和普通学生带手机被抓一样，俩人被要求下早读去办公室。
朗朗书声。
柯婷最先开口，"我带的手机，被抓了你藏什么?"语气似乎很不满。
章娴静也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自己把柯婷带坏了，不想让别的人也觉得柯婷被带坏了的事实，虽然自己的这种维护有点些奇怪，但反正自己带了被抓就抓了，柯婷不行。
"不就是应该我藏吗?你带手机庄访琴会怎么想?你妈妈……"章娴静觉得自己没错什么，柯婷一却句话也不说，安静地看着章娴静。
沉默了很久。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我好像把你带坏了…...”
柯婷听到道歉后一脸了然，"我带手机是我的事也没被带坏。"
章娴静心有点堵，但事实就是柯婷说的那样，和自己没有很大关系。
但是一道尖锐的叫声狠狠推翻了柯婷给她的定心丸。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