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第 25 章 ...
-
她在的时候,我都没觉得我是这样的想她,还时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生她的气,觉得爱她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而且带有我地位不保的危险.
我说的地位就是饭馆老板的位置,有一定的话语权,有一定的身份上的差别。
我喜欢在她的面前装出老板的样子,刘姨在的时候,我没想过这样做,但高静在的时候,我总是摆出老板的姿态,以此显现我与她之间地位上的不同。
当时不知道这么做的深意,现在想起来,我才明白这么做的更深意味,就是想提醒她,我还是有一定的本事,还是在某个领域超越了她,有她羡慕的地方,足以配得上她这样的美女。
当然,我的做作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年纪不大,经历却是我的好几倍,我的心思在她眼里,换来的不过是一声轻笑。
若她生气的时候,轻笑都是多余的,一阵拳打脚踢。我这副小身板近来有了几处肌肉,我想都是拜她所赐,不知不觉间有了抗击打的能力。
我讨好的样子,她或许早有发觉,在这微妙的感情中,我不言她不语,我们都没有勇气捅破那层窗户纸,但都是心知肚明。
我爱她,她对我的表达始终处在逃避的状态,我自以为是我不够好,但她离去时的话让我有了不同的看法,她不是不爱我,她不敢爱,为了我,她只能将爱藏在心里。
我们把未来的命运交给老天,这是她的妥协,如果上苍让我们在一起,她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只是这样渺茫的希望,会有多少成真的可能,我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爱情是双向奔赴,如果她不做这样的努力,将一切的可能交给上苍,这样的妄想,我想都不敢想。
我不敢设想老天会如何安排,至于老天的存在,我也并不认同。
老天是谁?它怎能左右我们的生活,这着实让我心寒,我不信它的存在,又渴望它真实存在。
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难道真要用一生去印证。
好吧,我只能接受现实,喝过这瓶啤酒,让我在睡梦中问她关于我们的事情,非得让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什么老天啊,命运啊,安排啊,我都要向她说明,再近的路都不及她向我主动坦白,接受这爱的事实,接受我的拥抱,放下心中的芥蒂,与我一同生活在这天地间。
我这么胡思乱想,是不是醉了?
确实如此,头沉重的可以,眼睛也无法睁开,眼前的景物在晃动。
我恶心,想吐,干呕了几声,没能如愿,爬着进了卧室,躺在她睡过的床上。
我记得在睡前看了看手机,没有短信,没有未接的电话,最后看了看时间,九点过七分,这么早,从没这么早睡过。
不睡是不行了,强大的睡意将我拉入无底的深渊,那里黑乎乎的,只能感觉到漂浮的心无处安放。
睡的正香,手机响了起来,它一直在耳边响个不停,我终于在它的催促下醒来。
睁开眼的那一刻,屋里黑乎乎的,夜还未散去,我也不知道是夜里的几点。
酒醉还未散去,头晕乎乎的,努力转过身,抓起手机,见是陌生的号码,接通之后,不情愿地说道:“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博空。”是高静的声音。
听到是她,我一屁股坐了起来。
“高静,是你吗?”
高静气若游丝地说:“是我,没打扰到你吧。”
我说:“没有,怪想你的,还以为你不会理我了,手机号也停了。”
高静笑了笑,我听出她笑的很勉强。
“你还好吗?”我问道。
“不好,任务失败了。”
我一惊,忙问道:“那你现在在哪里?”
高静沉默了一会。
“我还在龙城,对方提前有了准备,我们死了好几个人,幸亏我跑得快,藏了起来。”
我说:“我去找你吧,见不到你,我挺担心的。”
高静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的话让我喜出望外,我原来只是说说,没想到她会同意。
我翻身下床,不知为何?身心一下子轻松起来,酒醉不再是负担,更不能阻挡我去找高静。
“好,我这就出发,去了龙城再打给你。”
“那你一路小心,龙城现在很不安全。”
我一下警惕起来。
“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很严重,我也是没了办法才打给你。”
“你早就应该打给我,只有我才会冒着危险去找你。”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其实昨天我就给你打过电话,当时的我还以为自己会死。”
“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高静呵呵笑道:“见不到你,我死不甘心。”
“我才不会让你死呢,等着我。”
“好。”
我挂掉电话,匆忙在包里塞了几件衣服,又从衣柜的暗格里翻出我这些年攒的钱,全数的塞进包里,匆匆走出卧室,下了楼。
走出饭馆,我走了许久的路才打到车。
火车站在新城的东南角,路程不短,车子一路穿过新城,上了高架桥,沿着东二环向南而去,一路畅通无阻。
夜色下,路上的车并不多,或许正是这样的原因,二十分钟之后,我到了新城火车站。
售票员正在犯困,哈欠连连,半睁着双眼,没有一丝的精气神。
我叫了一声,他还吓了一跳。
“干嘛?”他不满地问我,跟脱了裤子放屁似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干啥的了,以为在家呢。
“你好,一张去龙城的火车票。”
售票员振作了一下,俯身敲打着键盘。
“龙城,六点一刻,硬座吗?”
我说:“是的。”
他把票打了出来,伸过窗口递给我,我接过票,说了声谢谢。
他根本不在乎我的谢意,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迷上了眼睛。
我知道他累了,上夜班不是个好差事,一晚上的坚持,谁能做得到,难免会有偷懒的时候,悄悄的睡上一会,又没人打扰。
当然,我是不长眼的那个,大半夜只有我急着出行,他对我自然会有不满的情绪,因此在态度上表达出来。
我怎么感觉是我打扰了他,他不就是应该帮助我的吗?
吃的就是这碗饭,怎么倒弄的我不好意思起来。
我过了安检,到了候车室,找了个座椅坐下,没想到候车室里人还是挺多的,密密麻麻的,找个空座位费了我不少时间。
在车上的时候不觉得冷,此时空旷的候车室不停涌进外面的冷风,我这才感到了冷,也后悔没能穿件厚点的衣服。
我的包被我匆忙之下,放进去的都是些贴身的换洗衣服,着实是我大意了,然而,这些都不足以打乱我担心高静的心情。
她说的云淡风轻,其实我能听得出来,她已到了危急时刻,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打给我,此时的我仿佛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在这样的时刻,她能想到我,可见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我还是有了深厚的感情。
我怕死吗?跟她在一起,总是有危险伴随。
她让我去找她,还让我注意安全,这可不是说说而已的闲话,可能真如她说,生命受到了威胁。
我想说我并不怕死,但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会相信。
我的心不会欺骗我,我确实怕,但跟高静相比,这点怕又显得微不足道。
我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找她,有什么危险,让我和她一起面对。
我甚至假想出我替她挡子弹的画面,别提有多英勇了,还为这一幕感动的心里发酸。
我双手抱在胸前,弯下腰,头脑渐渐在清醒,啤酒的余味很浓,它充斥在我的唇齿之间,也让我身边的年轻女性有所顾虑地看着我,挪动身体,与我拉开很大的距离,好像我会吃了她似的,长的跟武大郎一样,个头不高,脸盘倒挺大。
我就算贼心不死,也不会垂涎她这样的人物。
我暗自嘀咕:“还真以为自己是西施,东施还差不多。”
凌晨的四点过半,还有一个半小时,这么漫长的时间,着实让我等的辛苦。
就近买了一瓶矿泉水,死贵死贵的,漱了漱口,冲淡嘴里的酒气,又喝了几口,冰冷的水在肚子里几经流转,通体的清爽,我瞬间清醒起来,恢复了所有的心神。
给高静打过电话,她关机了,真是无法理解她,为什么总是这样?只有她打电话的份,我给她打,不是关机,就是停机。
不理解的正常的,理解也是转眼的事情,她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什么样的操作都是可以接受的。
怕被人发现,怕被人跟踪,总之,她有这么做的道理,我不该胡乱猜测和指责。
五点的时候,我身边的武大郎走了,我看着她走向检票口,那是一趟通往永川的火车。
广播里说火车会在五点二十五发车,她拉着的行李箱跟她很不相衬,好似小矮人拖着一件巨物,走起路来,三步两回头,生怕有人会打她行李箱的主意。
第一次外出的人,都会有她这样的心理,好似全世界就她一个好人,其余的都对她有着不怀好意的想法。
我曾经也有过她此时的样子,把背包抱在怀中,里面有我妈给的学费,而我害怕别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时时在意,处处小心。
如此一想,我倒是有些同情她,年纪轻轻就到了背井离乡的时刻,永川虽好,但不一定会让她称心如意。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头,往后的路,她就会明白,小心和谨慎不过是徒劳,面对险恶的世界,她的那点机灵不过是小孩子才会有的弱智表现,希望她过的好吧,在永川混的风生水起,打出自己的天地,也不枉我为她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