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透长安

5、第 5 章

　　季南予麻木几秒，摸过手机。
　　8：47
　　季南予：？
　　“卧槽！”
　　季南予掀开被子飞快下床洗漱，一阵风似的刮出卧室。
　　接近九点，柏彦应该已经去学校了吧？
　　不对，自己昨天晚上好心好意收留他，今天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季南予心里闪过了一万种杀了他的方法，脸还没黑下来，就看见柏彦轻手轻脚的端着盘子往桌子上放，整个人一顿，懵了。
　　“等等，你怎么还没走？”
　　“你很希望我走？”
　　放屁。
　　不过这俩字季南予没说，提起盘子里烤的漂亮的面包扔嘴里，再粗暴的往柏彦嘴里塞一个，一气呵成，拽着柏彦飞出家门。
　　柏彦好笑的咽下塞了满嘴的面包“已经迟到了。”
　　“闭嘴，我知道。”
　　季南予走得飞快，正要看看四周有没有近道，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季南予？”
　　是抓了他整整一个高一两个学期的副校长梁临。
　　梁临，副校长，四十五岁，接近一米九，手段毒辣，压迫感极强，黎城七中的教师传奇，听说刚上任就抓了学校的早恋窝点，收获颇丰。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谁敢早恋我打折他的腿！”
　　口头禅如此，收获称呼“伏地魔”。
　　再看现在，梁临严肃的推了推眼睛，微笑道：“季南予，妈的，开学第二天，你又给老子迟到了。”
　　“……”
　　季南予无话可说。
　　要不是柏彦，他今天根本不会来学校！
　　妈的，这人有毒。
　　梁临一眼看穿他心中所想，冷笑：“快乐总是如此短暂，又到了写检讨的时间，季南予，下午放学之前三千字检讨交到我办公室！”
　　季南予人麻了，挥挥手走了。
　　－－－－－－－－－
　　“予儿，你怎么又迟到了？”
　　“呵。”
　　季南予不想说话，拉开凳子，熟练的从桌肚里掏出一摞纸。宋澜一看，傻眼了：“我靠了，你真是我亲哥，开学两天两份检讨？”
　　妈的，柏彦这人有毒。
　　上午最后一节课，语文老师徐徐走进来，把教案往讲台上一扔：“季南予。”
　　一听就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上学期期末考，全班，不，全校，从高一到高三，只有你一个人，语文敢不写作文！”
　　“怎么，数学150和语文作文零蛋两两相抵得了个蛋吗？！”
　　季南予写完检讨，直接往下趴，气的语文老师冲他扔了大半盒粉笔。
　　开学三天后是开学考，班里人都在紧锣密鼓弥补假期疯玩的漏洞，有了奔赴沙场的悲壮。
　　季南予百无聊赖，趴在桌子上冷眼旁观宋澜仰天长啸。
　　“啊啊啊，苍天啊大地，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个可怜的孩子啊！”
　　季南予毫不留情嘲讽他：“你在嚎一会狗都比你考的高。”
　　宋澜报以微笑：“季南予，你检讨写了吗？”
　　季南予不说话了。
　　正值大课间，柏彦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提着个塑料袋，装了一堆冒着凉气的可乐。
　　柏彦拿出几瓶放在桌子上，递给前面几人，收获几声“谢彦哥！”
　　“没事。”
　　柏彦带着笑意转过眼去，扬了扬手中冒着凉气的可乐，问他：“嗨，高冷小同桌，要不要冰可乐？”
　　季南予眼神动了动，思考两秒：“……要。”
　　柏彦眼底笑意更甚，手向上一抬，躲开了季南予伸过来得手，然后在季南予想杀人的目光中开口：“谢谢？”
　　“……”
　　我谢你妈呢。
　　季南予直接冷酷的收回了手，转过身子不看他。
　　柏彦在他身边坐下，把可乐推到他桌子上，挡在季南予之前开口：“什么时候考试？”
　　“……明天”
　　柏彦又把可乐往这边推了推：“谢谢你回答我，谢礼。”
　　－－－－－－－－
　　考试如期进行。
　　柏彦不知道从哪里转过来，考场安排在最后一个。
　　而季南予的考场，在第一个。
　　中间隔了一条马里亚纳海沟，让人想笑。
　　没几个小时，“季南予的新同桌这次能考多少分”的话题，就登上了论坛首页，并且热度持续飙升。
　　－差不多三百分到顶了吧，隔壁班的，没见他多出彩。－
　　－柏彦是主动要和季南予做同桌的诶，我盲猜一波这位也很厉害！
　　－清醒点吧阿sir，从予神入学到现在，谁能把他从第一宝座上拉下来？
　　－＋1，看到第一考场的第一张桌子了吗，那上面是有名字的，叫季南予。
　　总而言之，越聊越歪，话题的中心人物却懒洋洋的倚在一班门口，低声问：“予神，你猜我能考多少？”
　　季南予不太想理他，敷衍道：“好好考。”
　　柏彦意味不明的笑了下，低声说：“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