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命运的拐点》冰雪恋歌

10、被拒绝的请求

　　一夜无眠。
　　但直到第二天站在这栋看起来略显简陋的单层小屋前面，安塔利斯依旧没有一丝睡意。
　　是的，没有睡意。无论是什么情况，单只想到又要见到那个男人，安塔利斯就生不出一丝睡意。
　　那个男人依旧会无视自己吗？还是为了面对的问题，会勉为其难地面对自己，与自己讨论解决方法，还是干脆连面都不见……是啊，上次被劫后帮家主收拾收尾，但最终依旧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次，这次，还会是这样吗？
　　繁杂的思绪不停在安塔利斯脑海中闪过，再怎么跟自己说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也无法阻止那些想法如藤蔓般蔓延。麦克法斯蒂家主轻叹，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真的要阻止那些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是不可能的。
　　这是无数次尝试所得出的结论。
　　无论怎么样，进去就知道了……
　　别忘了，安塔利斯•麦克法斯蒂，你来的目的不是为了看那个男人，而是来寻求协助的。
　　轻轻敲响那单薄的木门，片刻之后，屋内的脚步声响起，然后门开了。出现在那薄薄的木板门后的是一个神色冷淡的棕发男子，紧抿的嘴角与紧缩的眉头显出一种不近人情的意味。他瞄了一眼安塔利斯，紫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撇了一眼麦克法斯蒂家主身后，确定没有其他随同，便让开一步：“进来。”
　　他，还是那个样子。
　　不过至少这次看了自己一眼……
　　嘲讽着自己的希望已经变得如此的渺小，安塔利斯顺从地进到屋内，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第一次进到父亲的新居。
　　其实这也不算是新居了，从父亲入住到现在，也有两年左右了吧……
　　自从家主交接仪式结束，前任家主亚桂拉就搬离了拉斐尔城堡——这并不是规定，只是亚桂拉自己的意愿。安塔利斯很清楚，那纯粹只是因为他不想再看到自己了。
　　是啊，已经忍受了自己这么久，难得有解脱的机会，这样的结果实在是理所当然。
　　所以即使自己知道了父亲最后定居在哪，安塔利斯也从不接近这里。既然不想看到我，安塔利斯体贴的想着：那我就会不出现在你面前的。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不是吗？
　　原来以为这辈子就会这样过去，直到他去见莱拉，或者是自己出什么意外先离开。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天，我坐在你屋子里，接过你递上来的茶……
　　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这可能是父亲亲手泡的而不是家养小精灵送上来的，安塔利斯难以置信……好吧，根本是受宠若惊。但当亚桂拉坐下到对面，挑眉无言的询问时，安塔利斯很快恢复麦克法斯蒂家主该有的理智：“你清楚家族里那些人的真正情况？”
　　“当然，那是一个家主的基础。”前家主端起茶杯，回答的理所当然。
　　因此噎着的是当代家主，好吧，安塔利斯承认，在公事上父亲鲜少有错误，这个回答也的确是正理。作为一个家族的领导者，掌握成员的情况的确是基础中的基础。而自己在正是坐上这个位置之前的任务一直是对外的发展，加上父亲在这方面的出色手段，导致安塔利斯鲜少关注家族内的事情，即使成为家主，也只是将精力放在成员的整体提升，忽略了成员个体的管理。
　　要不是出了问题，恐怕也没人发现自己会出这种低级的纰漏吧……
　　亚桂拉安静的品茶，没有打断儿子的思绪，只是偶然隐蔽地抬眼，扫过安塔利斯的眼神中带着莫名的情绪。
　　等到安塔利斯下意识的拿起茶，那冷冻的茶水才提醒了他时间已经过了许久。望向对面那个沉默着看着茶杯的男人，一种被忽略地不快感再次涌上心间。但压制住那种没用的情绪，麦克法斯蒂提醒自己，同时斟酌着词语：“父亲，我需要改变这种情况，但形势不容许麦克法斯蒂家主花费过多的时间在这方面。”
　　男人依旧没有抬眼，良久，他起身，语气依旧冷漠：“你可以走了。”
　　“你是麦克法斯蒂家的一员，有协助家主的义务！”被理所当然地拒绝的安塔利斯想都没想就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另一番说辞，同时再次忽略心中某个位置的抽痛。
　　“你可以走了。”完全一摸一样的回答，在亚桂拉射向儿子的锐利眼神中一起传来，紫眸中只有冰冷的残酷。
　　无言的对望，后，勾起一个自嘲的微笑。
　　“……再见。”
　　然后是，没有回头的离去。
　　早就知道了，不是吗？那就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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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是晕天黑地的赶工。当安塔利斯放下手中所有工作，拿着家族名单与负责情报的兰德尔及其手下一个一个的对照，或者为了确认情报而到处跑动，虽然兰德尔的情报出奇的准确，只有极少的细节需要修正，但即使这样直到完全掌握名单，也已经过了五天。
　　狠狠地灌下一瓶生死水，忙得生物钟全乱的安塔利斯终于可以安稳的睡四个钟头了，最近高强度的工作即使是年轻人的麦克法斯蒂家主也有点受不了。但杜比家再次变卖家具的消息在早餐时被提起时，还是令安塔利斯不得不快速结束好不容易得以享受的正规早餐。放下餐具，麦克法斯蒂家主捏了捏眉心，嘱咐身后的管家：“卡培拉，帮我猫头鹰安德鲁，就说我在五分钟后前去拜访。”
　　将主人最近的疲倦看在眼里的管家皱着眉头。5分钟……贵族，特别是身为一家之主，出行不是说走就走的，通告，换装，出行仪式……一整套做下来，到达目的地至少只要三个小时，就算省略那些繁琐的仪式，至少要换套拜访用的正式礼服。5分钟，正是换装所需的最少时间。
　　少爷已经放下餐具了，这就意味着他已经做好了放弃吃了一半的早藏准备回房换装的计划了。
　　但是，不甘心啊，难得终于可以喘口气，却又……
　　想到这，管家暗藏愤怒的目光扫过桌面上那封刚送上的加急信封。
　　只需一眼就明白卡培拉的心思，安塔利斯苦笑着：“做完这些，总会有时间休息的，卡培拉。”
　　身为管家，卡培拉还能说什么呢？
　　“遵循您的旨意，安塔利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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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弥补之前的错误，安塔利斯已经放下常规工作5天了。不用说需要批阅的文件又是堆了一房子了吧？这就是安塔利斯急着在今天的会面时间之前解决杜比家的问题的原因。5分钟后，幻影移形到杜比家的门前，安德鲁依旧高昂着头不可一世的站在装饰华丽的大门口，虽然会面双方都很清楚那光鲜的一切都是败絮其中。
　　“杜比伯父呢？”省下所有寒暄，希望尽量节省时间的安塔利斯单刀直入，同时径直朝屋内走去。
　　好在安德鲁这次也学乖了，没有对这看似无礼的行为有任何指责：“父亲他……病了。”
　　皱了皱眉，后麦克法斯蒂家主轻叹，在安德鲁的带领下走进大屋。外表看来，这是一栋装潢华美的三层小楼，门厅中入眼可见两条奢华的弧形楼梯通向二楼。地上依旧装饰着厚重华丽的地毯，踩上去却隐隐可以感觉到上面所带的魔力。
　　是变形术码？
　　到这种地步还是不放弃这种做法啊……
　　一不留神，麦克法斯蒂将心中所思说了出来，等意识过来已经看到安德鲁脸色铁青。
　　但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安德鲁由于这是不是应该忍忍。
　　“荣誉是贵族的生命。我们一生的努力不就是为了维持麦克法斯蒂家的荣誉，不对吗？安塔利斯叔叔。”
　　一个在5、6岁左右的孩子出现在左边的二层平台上，用与童稚的声线不同的稳健声调说完，他缓步走了下来，笔直的腰身直到站在安塔利斯面前都没有一丝歪曲：“欢迎来到杜比宅，尊敬的麦克法斯蒂家家主，我敬爱的安塔利斯叔叔，在此奥斯汀•安德鲁•蒙普斯•麦克法斯蒂诚挚的感谢您愿意伸出援手帮助我们杜比家维持麦克法斯蒂的荣誉。”
　　看是礼数周全的话，却带着明显的反讽，这令安塔利斯身边的安德鲁为儿子的出言不逊捏了把汗：“你这小子……”现在家里经济真的已经完全无法周转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少年家主，万一得罪了他……
　　但无论安德鲁想采取什么行动，还是有一个人比更快。
　　一个衣着华贵的夫人从角落急急忙忙的跑出来，伸手卡住奥斯汀的双肩就往后撤，边后退口中同时不停的道歉：“实在非常抱歉，小孩子不懂事，请家主不要与小孩子计较，是我管教不严，家主请见谅……”小奥斯汀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卡得脸色发白，却倔强的依旧昂着头，目光毫不动摇地直视安塔利斯。
　　这孩子……安塔利斯投向孩子的眼神带上了赞赏，两个大人却被他的面无表情吓得一身冷汗，安德鲁的妻子扯着儿子的力量更大了。
　　“停下吧，索尼亚•蒙普斯•麦克法斯蒂。难道你认为麦克法斯蒂的家主真会对一个小孩的发言斤斤计较？”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索尼亚讪讪的念着，放开手上疼的直皱眉的孩子，陪笑着的脸上，眼神中却带着隐藏的怀疑。
　　不想再与这对比5岁儿童还看不清形势的夫妻多费口舌，安塔利斯看向安德鲁：“请带路，安德鲁•麦克法斯蒂。我想是时候进人今日到此的正题了。”
　　也许，计划要稍稍改变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