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和他的公爵殿下》花酋长

24、神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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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杀死斯坦斯托德的人不是国王，而是那个牧师呢？”李察沉思片刻，“目前为止，获利最大的就是那个牧师，具体说应该是卡斯特城。因为同样来自卡斯特城的里林也获得了一条狗，牧师和里林都是斯坦斯托德死亡后的获利者。他说狗是自己出现在他家里，可事实上谁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狗。”
　　到底是谁要杀斯坦斯托德及其杀人动机成为了解环的关键。
　　李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其实还有个最简单但冒险的方法，而这个方法的关键在于里林。

　　过了两天，李察前往教堂，去参加斯坦斯托德的追悼会。他穿了一身的黑色西装，胸口前别着一朵白色的花。因为身份尊贵，他坐在教堂的最前方的位置，而国王此时则在台上哽咽地诉说着悲伤，长篇大论，听的李察有些昏昏欲睡。
　　国王说，“非常惭愧，我作为哥哥，她唯一的哥哥，竟然没有发现一点儿迹象，没来得及安抚她，才使得她一时想不开。如果我当初多关心她，或许就不会有今天——”
　　“陛下，对于公主殿下的死，我有话说，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教堂上有人当众出声打断了国王的讲话，众人回头看过去时，只见在教堂末尾处站起来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健硕男人，很快有人认出了他。
　　“高特警官？”
　　李察挑了下眉毛，扫了眼台上的国王，国王的脸色明显的不悦，但是高特没有被吓退，反倒从容地从人群后走上前来，一直走到靠近前座的地方。
　　国王心有不悦，但是不好当众发作，只作悲痛状说，“有什么事改日再说，今天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不，”高特坚决地摇摇头，“今天再合适不过了。我是刑警高特，我想说的是我怀疑公主殿下并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害。”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国王脸色变化不定，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在国王开口之前，李察先适时地接上一句，“这话怎么说？公主殿下是陛下最疼爱和亲近的妹妹，她的去世对陛下来说尤为要紧，你要是敢说半句谎话，是要被处死的。”
　　李察的话看似威胁，实则将国王往前推了一步。如果国王今天不让高特把话说完，反倒让人怀疑国王陛下对公主的疼爱。
　　“李察说的不错。”国王开口道，“你只管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要真的是被害，我一定不饶伤害我妹妹的人。”
　　“我奉命带领工作人员在公主殿下失踪的海边搜寻数日，一直没能找到殿下的尸身，但是我们也并非一无所获。”高特顿了顿接着铿锵有力说道，“我们距离公主殿下失踪处十三公里之外的沙滩上挖到了一件外套，那是上好的绸缎做成的，绣着尊贵的蓝色鸢尾花文案，显然是公主殿下独有的外套。但是那件本该华丽的外套被撕扯烂了，上面还沾染着血迹，所以我猜想那一定是公主殿下临死前与凶手挣扎时撕烂了外套，并且还受了伤。也就是说，公主殿下并非自杀，而是他杀，是被人残忍杀害之后扔到了海里，佯装成公主殿下自杀的假象。同时，由于凶手担心我们捞回殿下尸身时会发现殿下身上的伤口，所以才会将尸体藏了起来，避免我们打捞成功。而想要在海里藏尸的最好方法，要么是在尸体身上捆上重物使其下沉，要么是使得尸体被海里的鱼吞食，以至于我们一直找不到殿下的尸身。”
　　“就凭一件外套？我看你是想找个借口来摆脱你的失职吧。”观众席中有人大声反对，“你捞不回殿下，只是失职，现在还敢拿这种事开脱，罪名可就大多了。”
　　“染了血的、被撕破了的外套还不能证明公主遭遇了不测吗？”高特反问一句，“还是说，你认为丹苏尔城还有其他人敢穿这样尊贵的外套？最重要的是，事关公主殿下死后的安宁，难道不应该予以重视？还是说你根本不把公主殿下的生死放在心上？”
　　那人被噎，一时无语。
　　国王倒是淡定，问道，“那你找到真凶了吗？”
　　高特叹了口气，摇了摇，“目前只有一件外套，还没找到其他更多的消息。但是，陛下，请您给我一个机会，给我调查的机会，我相信我一定找到真凶，届时势必严惩杀害公主的人渣。”
　　“说的轻巧，过了这么多天，你还能有什么方法找到真凶呢？”李察冷笑一声，表示不屑，“不是我说，你们警方办事确实不力。”
　　“殿下，请您务必相信我。”高特说的格外自信。
　　“哦？”
　　“我知道公主殿下养了一条猎狼犬，靠着猎狼犬的嗅觉，也许能找到更多的与公主有关的物证，或者还能找到生前与殿下不和的人。众所周知，狗向来忠心护主，能认出主人的敌人也完全是可能的。除此之外，我还在沙滩上发现了一把有着特殊标记的短刀，那短刀被埋在沙子里，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挖出来的，我猜想那应该是凶手的武器。靠着短刀上的标记，想找到凶手还是有机会的。”
　　“啧，靠畜生找真凶，简直是荒唐。”李察评价一句，“不过还挺有意思，我倒想看看你究竟能不能找到真凶。陛下倒不如给他一个机会，也请在座的各位给高特警官一个机会。就算他最后找不出真凶，到时候再处死也还来得及，你们说呢。”
　　李察嘴里的处死跟谈今天天气一样风轻云淡，查不出来就处死，这活谁敢干？不过另一方面高特倒是很感激他能为自己说话。
　　李察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加上在座的没几个敢跟李察顶嘴的，更没有人敢提出异议。至于国王也只有点头的份，因为如果他不同意，那就是不顾妹妹死活，落得个无情无义的下场，甚至会被人怀疑他妹妹的死与他有关。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事情查清楚，一个月后，无论如何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不用，五天时间就够了。”几乎所有人都在认为高特在口出狂言。
　　“哼，你最好说到做到。”国王撂下一句话，转身走下台，在随从的簇拥下缓缓离去。
　　“五天？”李察摸摸鼻子，“五天能干点什么？这案子办的真够悬的。高特警官，祝你一切顺利。”
　　高特朝李察苦笑一下，“现在公主殿下的那条狗都还没找到，顺利怕是很难。不知道殿下知不知道那条猎狼犬的下落？”
　　李察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主教的方向。
　　主教大人一身红袍，庄严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身上的气息很凌厉。
　　“啊，神当然是知道的，希望神能托梦知会我一声。”
　　李察正准备抬脚往后走，脚步一转，“我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我需要主教大人开导一二，先失陪了。”
　　“您忙。”高特抬脚戴上帽子跟着陆续出教堂的人出去。
　　主教大人居高临下地站在台上，李察站在台下双手合十，虔诚地仰望着主教大人，如同天神的最为忠实的信徒。
　　“主教大人……”
　　李察的仰视的眼睛亮亮的，虽然是仰视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傲气，高鼻梁的一侧被站在高处的主教大人的影子挡住了一半，以至于他的脸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里，半真半假的模样，勾人的同时又惹人提防。
　　主教大人“嗒”一声轻响合上了他手上厚重的笔记本，并向一旁的牧师道，“公主殿下的追悼会还没完成，先将东西包括那副空棺材收起来。”
　　牧师顺从地指挥着其他的神职人员去忙着收拾教堂。
　　“这里太乱了，请您跟我来。”主教这才朝李察说了句，率先朝侧厅走去，李察紧随其后。
　　侧厅是主教平常休息的一个小房间，不大，里面只摆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一张床，床上还堆着一床被子。至于其他的什么东西，李察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压在了门上，随后里林的亲吻狂风暴雨般落在他唇上，原本庄严肃穆的主教大人这会儿凌乱起来，只是个被情欲束缚的凡夫俗子。
　　里林的手在李察腰间和后背摸索着，摸到了一片凉。
　　李察身上包括他的唇都是凉的。
　　“冬天快来了，怕冷还穿这么少……”里林收紧了圈住李察的手臂。
　　“穿多了显得没风度。”
　　“你冷不冷？”
　　“冷。”
　　“我给你热热身。”里林说着推着李察倒在了床上。李察整个人瘦的硌手，里林压着他甚至怕自己会把李察压坏了。
　　李察在里林犹豫的瞬间，一个翻身将里林压在身下，而他侧趴在里林身上。李察低头望着里林。此时的里林仰躺在床上，下巴微微抬起，薄唇微微张着喘息，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人。里林对亲吻的渴望，对李察的占有欲和痴迷的脸庞和眼神在李察的视野中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