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更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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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急不缓地过去，许明攸却觉得只是一眨眼，在基地的日子便已经过了十天。
还有两天就是正式演出，今天，练习生与嘉宾们需要轮流走一下流程，再试一下表演要用的服装尺码。
“明明没做过的，你却劝我不要重蹈覆辙，说我居心叵测……”
舞台上，正是在表演的疯子队。
vocal组表演虽然不用花时间编舞，但一些简单的手势，以及最后的收尾动作还是要设计的。
许明攸站中心位，流量高的地方，担起的担子也要重些。
别人的收尾动作都大致是蹬个腿，而他选择了来一个后空翻。
许明攸很是利落漂亮地结束了这个空翻，做完后，甚至没怎么喘气，只是脸稍稍有些泛红。
自从上次直播之后，他对这具身体的掌控力便越来越顺了。
再加上他每天都好好吃饭，还坚持晨跑，身体本身的机能也上去了。
现在无论是dance、vocal还是记忆力什么的，都和他上辈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嘉宾，几位练习生，轮到咱们去后台试一下衣服了哈。”
妆造老师急匆匆走到前台，拍了拍手，确认他们听到后，又急匆匆跑回去。
一公的时候练习生更多，都没有今天这么忙。
今天练习生们好像眼睛长得针，看哪都不顺眼。
这个裤角要收紧，那个布料要减少，这些修改是她们的工作职责所在，本没什么可抱怨的。
可耐不住他们并不是只要求调整这么一回两回，而是中了邪一样，揪着细节不放，不断要求重改。
尤其是橙橘娱乐的那位太子爷，反反复复叫她们改了十七次。
导演知道后立马对他说教。
但太子爷依旧我行我素，硬拉着妆造老师改衣服，说是不然找他爹告状，叫他爹放出节目组有黑幕，连表演要用的衣服都不给他改的消息。
妆造组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硬咬牙，顺着这位爷的意思了。
故而今天一整天妆造组都忙得团团转。
一行人走进化妆间，里面被围的水泄不通，他们花了好些力气才从杂乱的人群中挤进去。
照理说，该有人把练习生们的衣服准备好，等他们进来就直接递给他们的。
但周围太乱，staff们都行色匆匆，根本没人瞧见他们进来。
最后还是楚洛在这些化妆间绕了一圈后，从一个长衣架子上发现了贴有疯子队三个字的标签。
“你们等一下，先别进去。”
许明攸抖了抖自己手上的表演服。
《疯子》队的服装是一队人一块儿选的，主黑白色。
他的这件通体是白，肩颈处布料稀疏，缝合着充满设计感的洁白羽毛，仿若湖畔昂着首的天鹅，洁净而高雅，却稍稍有些太庄严了。
因此，许明攸之前问妆造老师特意在胸前做了个口袋处。
到时候在正式舞台上，那里将插上一朵红玫瑰，给服装去掉死板，赠一分绚烂。
这样一来，便是很惊艳的衣服。
许明攸将它拿远了看，衣服确实很美，但他直觉总在告诉他：这衣服有些不对劲。
他拍照留存了一下衣服的照片，再又把队友们的衣服都拍过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叫大家大胆去换。
飞机头疑惑：“许前辈这在干啥啊。”
吕茶低头，刘海遮盖住眼中情绪：“不知道呀，可能有的人就是金尊玉贵呗。”
许明攸这会儿正被自己莫名的思绪弄得有些意乱，听了吕茶的话，少见的有些气，抿紧唇，回头瞪了吕茶一下。
化妆间很暗，许明攸看不清吕茶的脸，目光所及，只能瞧见阴影之下吕茶微攥的手。
许明攸心中的那股思绪更喧嚣了。
他勉强移走心绪，看了眼衣服。
好看的衣服一般都难穿，为了不那么容易弄坏羽毛，这件衣服背后有拉链，可能需要别人搭把手。
许明攸问了问周围的练习生：“能帮我穿一下吗？”
不远处，霍琅恰好经过：“怎么了？”
“许前辈的衣服不大好穿，需要人帮忙。”飞机头热情地回复，“但我们这都还没换衣服，琅哥，你有空吗，就进去帮许前辈提一下拉链，很快的。”
霍琅很会和人打好关系，就前几日练习室那一会儿，就叫练习生们都喜欢上了他。
这不，霍老师的称呼都被抛到十万八千里外了，改叫了更亲近的琅哥。
“啊？”许明攸愣了一下，不大想让霍琅来。
他一急，脸就容易红，此时脸侧一左一右两大朵云朵似的红晕。
“咱们队是最后试衣服的队伍了。琅哥现在穿着自己的休闲款西装外套，应该已经走完了今天的流程，不大忙。”飞机头以为许明攸是害羞，拍了拍许明攸的肩，示意他别紧张，“他人很温柔的，你别怕。”
许明攸是有点怕，但怕的倒不是霍琅，而是自己岌岌可危的生命与流量。
他才没有忘记原书他离几位室友太近的下场，练习室练唱歌的那天更是给他敲响了警钟。
避嫌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剧情没改呢，几位室友大概率会相爱，他不离他们远点，说不定还得被创死。
况且，不说他自己不愿意，霍琅看自己不顺眼，也不会答应呀。
许明攸张了张嘴，刚准备拒绝，就听见又有练习生们一唱一和，替他申请：“琅哥人真好，把许前辈托付给你，咱们放心。”
而他认为一定不会答应的霍琅薄唇很不明显地翘了一下，答道：“嗯。”
许明攸：“……”嗯？？
霍琅嗯什么啊？
哪有人不顾还没追着的老婆，跑来帮他爱情的绊脚石换衣服的。
许明攸还想推拒，但练习生们一笑，已经很是热情地替许明攸感谢起来了：“谢谢琅哥。”
霍琅朝练习生们点了点头，转而一动不动地看向许明攸，没说话。
许明攸气堵在了喉咙口，慢吞吞转过头。
既然已经答应了，那答应就答应了吧，不是他主动找的霍琅，现在他名声也好起来了，稍微接触一下……应该没事。
反正他是直男，身正不怕影子斜。
许明攸感觉自己这会儿说话必然是咬牙切齿的，于是放低了音量，小声说：“谢谢霍老师。”
说罢，许明攸脸就红了。当然，是气红的，他两辈子没吃过几回瘪，过半都栽在霍琅身上了。
他怕自己再看见霍琅那个斯文败类的脸，脑壳会气得冒烟，赶紧小跑进了更衣室，只留下一个白色的小小的背影。
真可爱，像只害羞的小兔子。
霍琅看着他的背影，眉梢微弯，正欲跟上去，就听得这只小兔子快速补了句：“我先自己试试能不能把衣服套上，不行再叫你进来。”
虽被疏远，但瞧着许明攸这幅生动的模样，霍琅却难说有忿忿之情，只无奈地在帘前停了步子。
他回想起酒店里的那个夜，昏暗的房间里，少年屈着腿，眼尾泛红，瞳孔颤抖的模样，还是觉得现在的许明攸好些。
许明攸在里面一换就是五分钟，既没出来，也没叫霍琅进去，霍琅有些担忧：“你还好吗？”
小小的一道声音快速道：“……那个，霍老师，可能还是需要你帮一下忙。”
霍琅掀开帘子，少年有些羞赧地移了移身子，背对着他。
“这里。”许明攸粗略指了指背后，低声说，“刚刚我提拉链的时候好像不小心卡到布料了，提不上去也弄不下来。”
霍琅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嘴角微微上扬。
怪不得许明攸为何方才自己在里头折腾那么久，也不肯出身叫人。
这件衣服的拉链很长，仿若一件反着的外套。
而许明攸卡住的地方很靠下，大半个洁白无瑕的脊背露在外头，细细的腰骨露了个尽，再往下，骶骨也能从薄薄的一层布料里隐约窥得了。
霍琅要给许明攸拉拉链，自然就不能站在门口。更衣室很小，要站进两个成年人，就更是拥挤，他几乎是靠在了许明攸身上，才成功将门帘拉回去。
许明攸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的炽热，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近，而且不可忽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搂着他的腰，存在感极强。
纵使许明攸认为自己对这人半点兴趣也无，也不由得脸侧染上了绯红，身子僵硬得不行。
“放松点。”两人呼出的呼吸使整间更衣室温度上升，霍琅也紧张得不行。
他紧皱眉头，许明攸抵着衣服了。
许明攸以为他不高兴，反射似地听话放松。
霍琅一拉，衣服终于挣脱了拉链的束缚。
他松了口气，很快帮许明攸解决了烦恼，顺利地将衣服拉链拉到最上：“好了。”
许明攸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抬头，以为霍琅指定冷脸了。
不料对方脸上半点愠气也无，脸也是红的，眼神似乎直勾勾看着自己胸口。
他警戒起来，一捂胸：“怎么啦？”
霍琅不会看上了他的美貌，要对他行不轨之事吧。
许明攸衡量了一下自己与霍琅发展关系的好坏处。
没有好处，许明攸最终得出结论。
他张望更衣室的门锁，门锁被霍琅压在了身后，他一时之间很难碰到。
霍琅的眼神越来越低沉，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马上就要来碰许明攸的胸。
妈呀，好歹是小说主角，男德去哪了？！！
许明攸心里骂骂咧咧，面上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假装没发现霍琅的歹念。
他僵硬地拿过一旁放着不准备用的玫瑰，插到胸口的口袋里，试图转移霍琅的注意力：“这身好看吗？”
不料，玫瑰突然在口袋里挣了挣，从胸口处掉了下去。
许明攸也不顾什么谙不谙世事了，面色一怔，有人对他的衣服动手脚。
“……啊！”
玫瑰即将落地，许明攸动手想去迎，霍琅的手率先伸出了。
霍琅弯着身子，身上的休闲西装敞着，里头长领衬衫也松了两颗扣子。
许明攸头因为方才想伸手接玫瑰，是低着的，此时刚好能从衬衫松开的地方窥见里头的风光，男人平日一直锻炼，但没有刻意练肌，一层薄肌自然而清秀。
恍然间，许明攸忘了方才的意乱，专注地看着霍琅的胸膛：“……”
妈呀，真涩气，好喜欢，他也想要有。
而更衣室外，听见许明攸惊呼的飞机头等练习生一把拽开了更衣室的门帘。
“许前辈！许前辈你被欺负了吗？”
“……没有。”
听到许明攸没事的答复，一阵兵荒马乱终于平息下来，练习生们这才抽出空挡，看向里头的许明攸与霍琅。
玫瑰花在许明攸的胸前下落，而许明攸前头为了躲霍琅的手，是半侧着身子的，霍琅要去够，就得从许明攸侧面伸手。
因为地方小，这一伸手，两人几乎就是贴在一块儿了。
再霍琅一弯腰，许明攸的头就刚好挨到了霍琅锁骨处。
而视觉一错位，在练习生们那里看来，就是许明攸将头埋在了霍琅锁骨窝里，而许明攸心里羡慕着霍琅的好身材，看霍琅的薄肌看得眼神发直，仿若依偎着热恋的情侣一般。
这……一定是深爱了吧。
练习生们很难不想把自己埋在地底下，完蛋了，见证了圈内顶流的地下恋情，他们不会要被暗杀了吧。
飞机头反应最快。
他闭上了自己的眼，还一手捂了一练习生的眼，哈哈尬笑了两声，猛得把帘子拉回去：“你们继续，你们随意继续哈，我们什么也没看见，真的。”
许明攸：“……”
就，如果他说他们俩真的什么都没有的话，飞机头他们会信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更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