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区》青松衍月

2、第二章陪伴

　　屋子里的人就像是听了一场惊天大八卦，谁都没想到这个清心寡欲的长官竟然是个同性恋，看样子这个杀人犯还爱了这个冷脸长官九年，九年很漫长，在场的四人包括唐燕勒都很震惊，但是唐燕勒面不改色，他不能暴露出任何情绪。
　　唐燕勒觉得差不多了，拿起所有的资料，“我现在就会向上级报告，三十分钟之后会议室开会。”
　　唐燕勒打开门走了出去，杨千樟也被关了起来，唐燕勒整理了所有杨千的犯罪记录，心中五味杂陈，他杀的人是国家的科技创新人员，一家三口被碎尸，这一家三口同时也是唐燕勒的家人，也可以说是唐燕勒最恨的人，小时候唐燕勒原本一直生活在父亲家，被后妈和后妈的儿子欺负，说是后妈，事实上，唐燕勒的母亲才是那个男人在外的情妇，他是私生子，原本他的母亲可以嫁给那个男人，但是最后却没有，明明他的母亲才是先出现的人，自己出生后就到了父亲家，母亲也重新成家。
　　后妈有自己的儿子自然对唐燕勒好不到哪里去，唐燕勒得了水痘，被送回母亲家，这样活到了十二岁，母亲重组的家庭也有孩子，很聪明，唐燕勒就努力想成为最聪明的，母亲后来生了一场大病，没钱治，人生中唐燕勒唯一一次去求那个父亲，他只要十万块，十万块，在那个父亲眼里可能只是一件衣服，一个小礼物的钱，但他没有借，因为他的那个后妈会不高兴。
　　一个没长大的小孩，无能为力，就这样他看着自己的母亲离去了，葬礼那天，父亲还假惺惺的来了，说了很多话，唐燕勒听到自己的父亲说，“你的母亲一开始就做错了，他明知道我们门不当户不对，依旧要赖着我，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说来说去就一个一意思，你的母亲活该！
　　唐燕勒咬着牙，谁都有资格说自己的母亲，只有他不行！唐燕勒狠狠的推了那个男人一下，就因为这一下，唐燕勒没有了抚养费，在继父家里生活，没有零花钱，也不敢吃得太多，没有朋友，只有一个偶尔说几句话的同桌，那个同桌就是杨千樟，杨千樟家里也穷，两天才有一次零花钱，一次只有两块钱，只能买两袋奶，两包零食，一个面包，或者几颗糖。
　　唐燕勒和平时一样低着头学习，目光中却出现了两块奶糖，后来从这天开始，唐燕勒每天都会收到不同的吃的，一段时间之后，自己的桌子上就都变成了糖果，这个送糖的人就是杨千樟。
　　唐燕勒喜欢吃糖，姓唐，也爱吃糖，杨千樟觉得他这个同桌特别可爱，就是不爱笑，不爱理人。
　　某天上课铃响了唐燕勒身旁的座位依旧是空的，讲完一道题杨千樟姗姗来迟，给了唐燕勒两块奶糖，唐燕勒看着糖果在验算纸上写着：你不好好学习，毕业后就见不到我了！
　　杨千樟学习一般，听了唐燕勒的话真的开始学习了而且成绩飙升，两人上了同一所初中，高中，统一培训的大学。
　　杨千樟在上大学的时候每个月生活费只有八百块，每个月吃饭差不多就要用掉六百多，但是依旧会给唐燕勒买礼物，买零食，是唐燕勒出生到现在唯一的朋友。
　　唐燕勒猜测杨千樟杀人也是为了自己，但是又想不通，那家人和自己已经没有联系了，虽然怨恨但也只是埋在心里，从来没和别人说过，杨千樟就算知道自己和那一家人有仇也不至于杀人，而且那个时候两人已经分手，唐燕勒想不通，提交报告后上级对他没有怀疑，但是处理结果他们还要考虑，唐燕勒半宿没睡着，思来想去穿上衣服去了监狱。
　　走到监狱周围的人向唐燕勒打招呼，唐燕勒点头回应，到了门口让人开了门，“你们先下去，我单独问他几句话。”
　　门口站岗的点点头走远了，杨千樟脸上挂着笑容，坐在床边，眼神好像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似乎也知道他会来。
　　“你来了？”杨千樟表现轻松，完全不像是一个犯人。
　　唐燕勒一点腰都没弯，直直的拽出椅子，随后坐下冷眼看着眼前的犯人，说出了那个令他不解的问题，“你为什么杀人？”
　　唐燕勒不相信杨千樟的口供，他能控制心率，能骗过测谎仪，他不信杨千樟只是因为看那个人不顺眼。
　　唐燕勒与这个疯子差不多要九年没见过了，不，只是唐燕勒九年没见过他，他不知道这个杀人犯变成了什么脾气秉性，但是他知道这个人就是一个疯子，过多少年都不会变，不过这个疯子好像并不会伤害他。
　　“长官你知道的。”
　　唐燕勒并不知道，要是知道他就不会坐在这里了，“请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杨千樟笑了一下，“长官这个屋子里有监听器你不会忘了吧。”
　　唐燕勒确实忘记了，监听器关闭太麻烦，而且他来到这里不能太张扬，唐燕勒勾勾手，“过来说。”
　　杨千樟起身凑近唐燕勒的耳朵说道，“为了你啊，我亲爱的长官。”
　　杨千樟吻了一下唐燕勒的耳垂，唐燕勒没有丝毫反应，只是转头看了杨千樟一眼。
　　唐燕勒眼神的变化极其缓慢，很有震慑力，可能是过于忙碌，他的头发已经长了很多，刘海过了眉毛，眼神里有明显的厌倦和不屑，杨千樟摸着他的脸，能感觉到他本来就没什么肉的身上又瘦了，杨千樟目光一寸不离，试图找寻这个人十七岁的样子，即使相貌没变，那双眼睛还是既深邃又明亮，嘴唇依旧薄而不失饱满，可是再也看不出当初少年的模样。
　　杨千樟不禁感叹，警校真的改变这个人太多了，之前在唐燕勒耳边说话，他都会反感的躲开搓搓耳朵，现在却连一丝微表情都没有，这确实是一个合格的三星长官的样子，却不应该是唐燕勒该有的样子。
　　两人目光对在一起，唐燕勒承认刚才他的心确实快速的跳了几下，但这只是正常的反应，任何一个人在自己耳边说话，都会这样，唐燕勒看着杨千樟的眼睛，又问，“你跟踪我多久了。”
　　“一直，我一直都在跟踪你，”杨千樟伸出手摸着唐燕勒的脸，耳朵，“长官你太不小心了。”
　　他的语气太过暧昧，抚摸唐燕勒的那只手动作也极其缓慢，唐燕勒冷眼看着他，“把手拿开。”
　　杨千樟不为所动，唐燕勒提高声音，“把手拿开！”
　　杨千樟收回了手握成拳头搓了搓，似乎在回味刚才的触感。
　　“明天处理你的案子的结果就会出来，不出意外后天你就会上路。”
　　“你能不能亲自送我。”杨千樟回答的很快，似乎并不惋惜自己的命
　　唐燕勒知道这个“送”是什么意思，这并不是他的任务，“枪刑应该由警察来执行，并不需要长官，更不需要我这样的长官。”
　　杨千樟清楚这个回答是拒绝，他坐到床上，看着眼前的人的背影，心里都是遗憾，但是遗憾太多他都不知道遗憾那一件，“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很小。”
　　唐燕勒回想到两人刚认识的时候，那个时候还都是幼稚的小孩。
　　······
　　“别跑！别跑！我要抓住你了！”唐燕勒扑向杨千樟两人摔在地上傻笑一阵。
　　“啊！长官我错了！我给你糖吃你放了我好不好？”杨千樟假装求饶掏出一块糖。
　　杨千樟就好像会魔法每天都能掏出糖给他吃。
　　唐燕勒拿走了那块糖，“那好吧这次就不抓你了。”
　　唐燕勒和杨千樟到一棵柳树下乘凉。
　　“你能不能不总冷着脸啊，笑笑好不好，有糖吃不开心吗？”杨千樟不明白唐燕勒为什么总是臭着脸，要不是唐燕勒就他这一个朋友，看脸甚至觉得唐燕勒很讨厌自己。
　　唐燕勒嚼着奶糖，“开心又不是一定要笑。”
　　“你当了长官之后想干嘛啊？”
　　唐燕勒想了想好像确实不知道先干嘛，就是很想当警察，这只是一个小孩子的梦想而已，他并不知道当警察之后要做什么，“抓坏人，然后把讨厌的人都杀掉。”
　　“那如果我是坏人你不杀我好不好？”杨千樟问。
　　“好啊，你怎么可能是坏人呢。”唐燕勒眯眼笑着。
　　小孩子很快就会长大，唐燕勒一直都在期待长大，因为长大就会得到很多很多好东西。
　　有天，唐燕勒出去吃饭回来，看到杨千樟在家门口，天都快黑了，今天是唐燕勒的生日，继父陪自己过生日去了。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干什么？对了我给你留了一块蛋糕。”唐燕勒拿出了手里的小盒子。
　　蛋糕保存的很好，除了切过以外没有被碰到过。
　　“你去过生日了吗？”
　　“对啊，”唐燕勒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来都不知道杨千樟的生日，“你的生日是多少啊？”
　　杨千樟看着唐燕勒的眼睛好久，摇摇头，“我没有生日，我是被福利院捡来的，后来被领养，本来是被捡来的那天就是生日，可是他们忘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过生日。”
　　“这样啊，”唐燕勒想了想，“那我给你一个生日好不好，以后你就八月十六过生日好不好？”
　　“为什么是八月十六？”
　　“因为我生日是八月十七，这样你就比我小一天，小一天你就得管我叫哥哥。”唐燕勒笑着期待杨千樟叫哥哥。
　　杨千樟哈哈笑着，“那就八月十六，哈哈哈，八月十七明明比八月十六大，你得叫我哥哥，哈哈哈！”
　　唐燕勒反应过来拉着杨千樟的手，“不行！你得叫我！那不八月十六了。”
　　杨千樟捂上耳朵，“不听不听，就八月十六，快点叫我哥哥。”
　　“不要！”
　　两个幼稚的小孩在一起争谁是哥哥，天黑了，继父叫唐燕勒回家，唐燕勒答应了一声说，“我明天早上不理你了。”
　　杨千樟拉着唐燕勒的手，“不要，你又要给我判刑吗？”
　　都是调皮的年纪，每次唐燕勒生气时都会不理杨千樟一段时间，时间久了杨千樟就把这个称为“判刑”，时间一到就刑满释放。
　　唐燕勒点点头，“对，我现在就不理你了，再见。”
　　很快两人上了初中，初中的课程很繁重，教科书被改了，题都很难懂，除了在学校杨千樟几乎没时间和唐燕勒说话，杨千樟幼稚的觉得长大真讨厌！不长大就好了，唐燕勒就能一直陪着自己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个孩子从出生开始就很忙碌，十八岁之前要上完大学，已经没了什么幼儿园学前班，九年义务教育已经没有了，从六岁第一天上学开始，小学四年，初中高中三年，大学两年，之后分配工作，学习不好的甚至会被强制辅导，每个人生来就是要为国家效力。
　　唐燕勒严重偏科，语文，这一科给他拉下好多分数，他开始每天忙忙碌碌的学习，安稳的上了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