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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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这狗东西，就是这么做生意的。”白谨贺双手交叠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对看上去随时要嗝屁的燕尾服没有丝毫的同情心，腿不动声色的又往下压了几分。
燕尾服心中警铃大作。路易斯是他们老板的真名，知道这件事的寥寥无几。
怪不得老板要让人生死不论的绑架他和他的小情人，看来是早有私怨。
燕尾服还在组织语言，疯狂转动大脑思考怎么才能在两个老板的斗争之间捡回一条小命，旁边的方新年坐不住了。
他悄咪咪的站到白谨贺对面，左看看，又看看，怎么看都看不到垃圾星上垃圾人的影子。
白谨贺静静燃烧的杀意忽然变成了易燃易爆的不耐烦，冷眼看过去：“吵死了。”
方新年指了指自己：“？”
“你是不是在心里想我是假冒的。”
方新年更不可思议了：“我又没这么说！”虽然他心里确实这么想的……
他不太相信白谨贺是个会看人眼色的，这多半是原始人的一些野蛮直觉……不是，你直觉这么准，怎么感觉不出来之前的副手恨不得一拳锤死你啊？
他一反驳，白谨贺就不说话了。
之前白谨贺要是不说话，方新年可能还能专心害怕，可现在比较困难。他一边靠本能维持着一些害怕，一边想刚才白谨贺也是用这种表情揍人的，真是个大酷哥！
大酷哥压着燕尾服的腿换了一下，燕尾服小心翼翼的呼吸，不敢喊痛，只能“吭吭”的憋住咳嗽。
方新年对大酷哥的憧憬收敛了一下，充分认识到白谨贺长得再好看也还是那个悍匪，轻言细语唯恐挨揍：“抱歉，我会控制一下自己的心声的。”
白谨贺手指头点了点自己的手背，他的手很白，骨节分明，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垃圾星刨过垃圾堆，上面有些细碎的伤口：“直接问。”
我要是什么都直接问，我可能已经被你打死。方新年对白谨贺的讲道理程度充满了偏见，但他哪敢忤逆，只能怪顺着他的话，斟酌着抛出一个小问题：“船长您怎么知道他们要绑我，还专门来找我的？”
白谨贺的回答很直接：“洗完澡卫生间堵了，想找厕所。”
……原来我是顺便的。
他们在旁边聊着，燕尾服可不好受，不知道白谨贺是不是故意的，刚好压着他心窝子那一块儿，说不好再压一会儿自己就没命了。
好在白谨贺仿佛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个人被自己当脚垫，放下腿坐了起来，留得燕尾服一条命。
燕尾服大口喘着气，艰难的爬起来跪在他面前，等待着白谨贺发问。
白谨贺也知道问燕尾服没什么用，懒得去问，本来他和路易斯之间也确实有点积怨。至于路易斯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动手，大概是因为自己确实变得有点陌生。
他刚才洗澡也看到了镜子，实在没想到能脏成那个样子，别说是路易斯了，他亲妈来都认不出。
如果不是他用了南方金极矿星的消息，路易斯应该也不会起疑心。
但无所谓，他本来也不是想要和路易斯做这个生意的。白谨贺指着方新年冲门口的连个小丑自然而然的下命令：“把他房间的东西拿来，再拿两套衣服。”
他和方新年现在都还穿着浴袍，行动多少有点儿不便。方新年看了白谨贺从浴袍下露出的两条大长腿，心想这个人刚才打架是挂空挡欸……没有抬腿这样不检点的动作吧？
两个小丑还有点不知所措的互相看了一眼，气得燕尾服大声呵斥：“还不快照白老板说的做！”
两人匆忙的离开，不一会儿就拿了两套衣服和方新年的小手盘。
白谨贺把手盘递给他：“检查。”
方新年抱着自己的手盘，抽了两张纸巾沾了点香水擦拭干净，开机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皱眉看了片刻，终于惊讶的发现，之前太紧张所以没注意到的事情。
手盘屏幕上有个app正在运行的标识，代表着他的隐形眼镜摄像机，居然一直在运作！
也是，这是靠生物电流来运作的东西，爆炸之后他就没想起来这茬，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关闭摄像功能。
也就是说，从海难前到现在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录了下来！
这该是多么惊人的素材啊！大学生黑船旅游指南！
“白谨贺！我能把这个留下来吗！”方新年兴奋的举起自己的手盘，然后看见白谨贺脱下了浴袍。
方新年不知所措，就着举手盘的姿势，呆楞住了。
啊，这一段要剪掉……
其他人已经很自觉的移开视线，就方新年因为错愕看了全程。白谨贺若无其事穿上新衣服，挽起长了一些的袖子，皱眉看他。
“快点。”
这是在催促他换衣服了，方新年面红耳赤的放下手盘，头昏脑胀的抱着衣服去浴室，看见浴室返出来的水，无言片刻，跑到柜子后面：“你别看啊。”
白谨贺怒道：“谁像你一样盯着别人换衣服！”
方新年自知理亏，小声嘟囔：“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就这么换了啊。”
可想想自己明明大剌剌看了，现在说不是故意的好像没什么说服力，遂闭了嘴，迅速的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方新年虽然老被吐槽弱不禁风，但其实在联盟算是平均身材的男性，因为经常出去拍旅游视频，所以身上也还有点儿小肌肉，而且他的身高也够，所以同样的两套衣服，哪怕白谨贺身上有肌肉，也耐不住骨架小，身高差了点儿，显得宽大，方新年穿着就刚好。
白谨贺脚尖踢了燕尾服的屁股：“带我去见路易斯。”
燕尾服为难，他要是现在真的带白谨贺去见老板，那不就是带老板的仇人去寻仇，万一事成也就算了，万一失败……不，肯定失败，他们才两个人。他们一失败，自己肯定活不下来的！
“别想那么多，”白谨贺不屑，路易斯这种人，肯定在酒店都安装了监视系统，绑架失败他应该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你现在联系他，他也只会让你带我们过去。”
燕尾服兢兢业业的打开对讲机，里面传来一道男声，被电流转换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是细细柔柔的：“带他们过来。”
得到大老板的首肯，燕尾服才放下心，颤巍巍的站起来，两个小丑很有眼力见的扶了一把，被他推开。
不得不说不愧是管理层，这时候也要保证仪态，他整理了衣服的下摆，行了个礼：“失礼，这边请。”
进电梯的时候方新年有点不安，不会一开电梯门，就有八十个小丑等着他们吧？他把疑虑小声的说给白谨贺听，白谨贺不解：想看真人消消乐？
“……”
电梯门一开，并没有人山人海，只有一个穿着绿色燕尾服的人等着他们。红色燕尾服如释重负，请他们出了电梯，仓皇逃走。
“白先生，您好，老板在前面等你们了。”
这一身绿色实在有点辣眼睛，方新年不太理解这里的时尚，怎么会有人想到把燕尾服做得五颜六色，感觉很喜庆，有种城乡结合的祥和。
该不会前面还有青蓝紫三色燕尾服在等他们吧？
“有，路易斯这个土老帽，没品位。”白谨贺冷不丁说。
前面带路的绿色燕尾服假装没听到，脚步一丝不乱。
方新年惊诧：“你真的会读心术？”
白谨贺残忍的笑了：“那个omega问过同样的问题。”
……好吧，也许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勾起了他的嗜血往事……不对，自己根本没问！
走廊不长，但奈何路绕，绿色燕尾服走迷宫一样带着他们过了一扇又一扇的门，终于停下。
“老板就在里面，请。”
方新年想象中门内应该是一片漆黑，聚光灯打在中央的一张大书桌上，豪华的真皮椅子旋转过来，出现一个满脸皱纹的中年男人，眼镜反着灯光，看不清表情。
然而现实没有那么多布光和布景，门内只有明亮的灯光，一张摆放了还散发着热气的茶杯的茶几，以及两张能容纳三人的沙发。
其中一张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金色头发，看上去很年轻的男人。
谢天谢地，他没有穿着彩虹色的燕尾服，只是一件普通的衬衣罢了。
如果不是看到了外面那些七彩燕尾服人，他也很难相信面前这个素净清秀的小伙子品味这么差！
“你居然会来我的星球。”路易斯五官深邃，肌肤雪白，看上去像个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他的举止优雅，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我以为你上次砸了我的场子，跑了那么多‘货品’，就再也不敢来了呢？”
可能是茶饮符合他的口味，也可能是因为白谨贺的到来，他的眼睛愉快的眯了起来。
白谨贺向来不喜欢路易斯这种人，做着见不得光的生意，表面还装得人模狗样，坐到他对面。他对路易斯“再也不敢来了”的问题闭口不答，反而端起了精巧的茶杯举在了自己脸旁，托腮道：“茶杯用食指和拇指环住，中指支撑，翘起小拇指不会显得你很精致，在仏蓝锡星这代表你有性病。”
白谨贺在路易斯杀人般的眼神里把茶一饮而尽，空杯咣当放在茶几上，漂亮的瓷器感觉随时都会碎裂。
方新年静悄悄的靠近坐下，生怕路易斯一个暴起掏出枪把他们俩都突突了。好在路易斯并没有被气昏头，他的胸口深深起伏一下，把茶杯轻轻放下，看上去短时间内不想再喝了。
他的眼神落在了方新年身上，像是找到什么找补一样，露出了让方新年汗毛倒竖的玩味笑容：“陈舟终于把你甩了？”
白谨贺就知道这个老阴逼嘴里憋不出什么好屁，面上不显，心里已经准备好待会儿怎么揍人。
路易斯没见他发火，装作恍然大悟：“听说你连船都被小情人卷跑了，我以为是外面那帮人在瞎说，原来是真的啊？”
白谨贺露出自己的中指，白皙的手指被南方金极矿石打造的戒指环住：“你是要做生意，还是聊天。”
路易斯全把他的威胁当作恼羞成怒，有种扳回一局的快感：“你也别生气，你看，就算你现在流落在外，不还是有新的……好，来说正事吧。”
嘴上说是要讲正事，但路易斯的神态显然比刚刚还要放松，甚至已经舒服的翘起了二郎腿。
白谨贺想要什么？如果放在以前他还想不到。
毕竟那时白谨贺是蓬莱春的船长，那艘传统的蒸汽星船被他驾驭得如同悍马，任何地方只要他有兴趣，就没谁能阻止他，说是星海自由人，但海盗都不敢招惹他。
他从来不缺钱，也没什么扩大势力的想法，似乎只是沉迷在航行的快乐，比起财宝，可能一件漂亮衣服，或者罕见的风景更能入他的眼，想要可以讨好他也让人无从下手。
但现在？现在的白谨贺，可能除了蓬莱春和陈舟那对狗男男的命，别无他想了。
方新年如果知道路易斯在想什么，一定会提醒他，蓬莱春已经嗝屁，现在他能拿得出手的筹码只有狗男男了。
“南方金极矿星，换蓬莱春。怎么样？”路易斯点了点桌子，胸有成竹开口。
白谨贺眉头一挑：“狮子大开口？”
路易斯好整以暇，确实，一艘上了年头的蒸汽星船，又不是什么高新科技的战舰，哪怕是，也不值一整个南方金极矿星。但谁说得好呢？人人都知道白谨贺爱自己的船，恐怕在他心里，那艘蓬莱春的价值十个南方金极矿星都比不上。
果然，白谨贺紧皱着好看的眉头，表情感觉随时要爆发，但口风却（在路易斯眼里）松动了些：“那两个人呢？”
路易斯轻佻的笑出声，他喜欢让自己看上去像个贵族，像个上流阶层一样得体，但他的本质还是个盘踞在港口星，经营黑市的不入流商人。这样胜券在握的场合里，他总会无意间暴露自己的低俗：“怎么？新的alpha玩不惯，还要两个老的？年轻人胃口真好啊。”
方新年之前还疑惑为什么这些人怎么动不动就卖了他，或者他是白谨贺的小情人，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的头头就是这种思想败坏的人。
他没有亲眼看到人口卖场，但遵纪守法好青年对于这种做人口买卖的罪犯充斥着厌恶，大概是身边有个白谨贺，人也硬气了几分，偷看一眼白谨贺没有说话的打算，勇敢的插嘴：“你说换蓬莱春，总要有个定金吧，蓬莱春的消息呢？”
蓬莱春已经炸毁，路易斯是绝对找不到的。虽然方新年认不出，但见过蓬莱春的人肯定是有的，现在就是不知道路易斯知不知道了。
“我从不开空头支票。”路易斯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仍在茶几上。
白谨贺点了点头，方新年这才打开看。信封一入手就是薄薄的触感，拆开一看，果然是一张照片。
“有人在联盟某颗星球的港口看见过蓬莱春，正在做拉客的生意，”路易斯一想到这里就忍俊不禁，“你的蓬莱春现在居然在接客了，哈哈哈哈。”
方新年把照片递给白谨贺，白谨贺郑重的接过，看了又看，眼角似乎有水光在闪，方新年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再仔细看看，白谨贺已经把照片珍而重之的放在了胸口的口袋里。
路易斯饶是知道他爱自己的船，也被他这副表情雷到。像亲属找到被他抓来这里接客十几年的omega似的。
但别说，白谨贺向来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谁能看到他脆弱的时候？枉费了他一张漂亮的绝无仅有的脸，这要是在他们卖场，绝对能当镇店之宝……不，不对，这样的脸这样的人，就该关起来，先自己玩个痛快，再卖给他那些仇人……
路易斯越想越下流，白谨贺眼睛里那点儿水光都成了他的下饭菜，脑补的画面烧得人燥热难耐，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清秀的面容肉眼可见的猥琐了起来。
“然后呢？”白谨贺好像没看出他肮脏的眼神，只看了方新年。方新年在他询问的视线里点头，确认了这就是自己登上的那艘船。白谨贺心痛难耐，连带着语气都丧失了几分生命力。
路易斯误以为这是他态度变软了，肯定的回答：“然后，只要你告诉我南方金极矿星的消息，我就告诉你蓬莱春的信息。”
这人还真是想空手套白狼啊。方新年鄙视的想。他明明已经知道蓬莱春炸毁在黑洞附近，却还是拿这个当谈判条件，谁知道告诉完矿星的消息，他会不会直接杀人灭口。
想到这里，他有些慌了。这颗港口星看上去都在大卖场的掌控之中，白谨贺肯定也看得出路易斯的打算，但就算是白谨贺本事再大，也很难全身而退，一旦路易斯发难，到时候他们两个插翅也难飞啊？
白谨贺向来会读心术，看出了方新年的不安，腿碰了碰他，示意他安静点。
这小动作被路易斯看在眼里，当作是调情了。
不愧是白谨贺，这时候了……他的眼睛色迷迷的在白谨贺的大长腿上绕了一圈，掩盖般的喝了口茶。微凉的茶水下肚，他看到自己端茶时翘起来的小指，想到刚才白谨贺说的话，心头的□□顿时消了三分。
下头男！
白谨贺抬起手，五指插在发丝里，把头发往后捋，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优渥的发际线，倒在了沙发靠垫里。
好，现在一个问题解决了。路易斯这小子是诚心诚意的诓骗他，想用已经过世的蓬莱春搁他这儿占便宜，现在，他要来解决第二个问题。
“你在做什么科技产品。”
路易斯□□彻底消散，表情也沉了下去：“你问这个做什么。”
“让我想想，”白谨贺闭着眼睛，大概是嫌头顶的灯光刺目，“会影响磁场，但手盘在这种电子科技还能用……针对蒸汽星船？”
“总不能只是为了让蒸汽星船出故障，停在你的港口来做生意的吧？”白谨贺下了定论，“你想做能影响大型蒸汽设备的东西，比如航母？”
方新年一怔：“这样就能威胁到帝国和联盟的行动，让他们无法运送战舰到远海了。”
怪不得坠落这颗星球前他的脑袋会痛，可能正是不完善的设备影响了他的隐形眼镜摄像仪。但是等一下！影响航母这种设备是想做就能做出来的吗？而且联盟和帝国之所以能够维持稳定，就是因为他们有足够的资源打造巨大的蒸汽机，否则在变化莫测的星海之中，高精战舰很有可能因为沿途的磁场变化而失灵。如果没有航母，那这些远海星岂不是就能为所欲为了？
“你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白谨贺骂道，“你们以为蒸汽星船是什么？制造能影响蒸汽星船的磁场？它能跨越黑洞，你能造出比黑洞厉害的东西？”
白谨贺抓抓头发，实在受不了路易斯的弱智，他打从一开始自己的小铁船偏航就意识到这里磁场和以前不一样了，简陋的蒸汽船根本抵抗不了。
早就听说路易斯几年前开始就不满足于卖场和旅游带来的收益，被一群自称帝国科技研究所人员的家伙骗着买了好多没用的设备，但没想到真的能弱智到这种程度。
最后他客观的给出总结：“你这个没文化的傻子！”
路易斯的表情已经黑的要滴水，他的牙关紧咬，胸膛剧烈的起伏好几次都压不下这份火气，终于跳起来指着白谨贺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来对老子指手画脚？我耗不过联盟和帝国，你他妈区区一个过街老鼠还打不过？妈的要不是你那俩姘头没透露你的下落，你早他妈在外边儿被人□□多少次了，还来我面前装什么装？”
路易斯骂人的时候含妈量极高，眼见这场面是绷不住了，方新年紧张的看他又看白谨贺，决定要是白谨贺发话，自己就……去搬卓子堵门，让白谨贺放心揍人。
白谨贺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端了方新年的茶。茶已经凉透，失了滋味，没有喝的必要，但不算没用。
凉茶从茶杯里泼洒到路易斯激动的脸上，路易斯根本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还有人能给他难堪，当场卡壳，而他眼中自身难保的白谨贺秉持着物尽其用的节俭品德，将茶杯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啪嚓——”
洁白的茶杯在路易斯脑袋上碎成了一朵朵带着血的瓷花。
方新年人都傻了，拳头还不忘捏起来，无声的喊了句：“yes!”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