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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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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死,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
不解何时咖啡因也有了催眠安神的效果,我赖在床上没动,迟到一小时和迟到一上午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翻个身,迷迷糊糊睡了个回魂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明明已经睡了那么久,全身却还是疲乏无力,手脚像灌了铅铁般的沉重,整张床就像是一个大型的磁场,把我牢牢吸住,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门外传来一声“咔嚓”的声音,我才想起隔壁屋还有个暂宿了一宿的客人,昨晚发生的事也渐渐回笼。
再想赖床看来是不行了,我硬是把身体从床上拖了起来。
“你要走了?”身体靠在门框上,几缕头发散落在额前,我看着在门边换鞋的他问。
“嗯。”他继续系鞋带,头也没抬,“我拿了阿翔书桌上放着的照片,是他的单人照,我想你应该不会在意吧。”
“你要的话就拿走吧。”我说,“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陷得太深了,阿翔身边从来不缺性伴侣,像你这样的,就我见过的也不下十个,别把爱情太当回事,那不过是人潜意识里给自己设的一道坎,没有过不去的道理,看开点,时间长了就会好的。”
“哼!”他嗤之以鼻,“若是能控制,那还叫爱情吗?像你这样的人,我从来没遇见过,你所说的控制,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种胆怯罢了。”
“哦,你勇敢!”我笑得嘲讽,“要是你真那么勇敢的话,为什么你要半夜三更跑我这来哭诉发泄?”
“你!”他抬头瞪我,却突然定住了,讷讷道:“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怪不得阿翔放不开你。”
这是我听过的最讽刺的一句赞扬。
“小弟弟。”我长叹一声,“长相根本不是重点,不要因为他不爱你,就胡乱地找问题的症结。”
“可是我长得也不差啊,为什么他就不喜欢?”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发觉自己简直就是在浪费口水。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我边朝他无力地摆摆手,边走进浴室刷牙洗脸。
他离开了,折腾了大半夜的闹剧终于结束。
阿翔房间的房门开着,套着深蓝色被套的被子一小半皱巴巴地挂在床上,还有一大半落到了地上,没有起床叠被的习惯,看起来这个男孩家里的条件应该相当不错。
任性又单纯的孩子!
我走进去把被子叠好放在床头,再把枕头放在被子上。
手感潮潮的,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竟有如此魅力,让人们趋之若鹜,若癫若狂,还乐此不疲,无怨无悔?
我问自己。
答案——无解!
我无法理解。
“有关系的人就是不一样,上班第一天就请假,第二天就迟到。”
“是啊,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能耐,竟能让董事长如此倚重。”
“能耐?能有什么能耐?不就是脸蛋长得漂亮点,我听说啊,上次大赛的参赛的资格还是他出卖自己得到的。”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看不出来。”
“就是不知道那个奖项里有没有猫腻……”
声音不大不小,隐隐约约却刚好能够让我听到。
胸口一阵气闷,努力压下想要呕吐的反胃感,我刚要出口反驳,一个声音抢在我之前说:“公司花钱请你们,是让你们来嚼舌根的吗?有意见或是不满去和董事长提。”
是周晋宜。
没想到他会替我解围,我说:“谢谢……”
“不用!”他打断我,“董事长找了你一上午,让你来公司后马上去他的办公室。”
“知道了。”
“希望你可以对你上午无故旷工的行为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天经地义的质问口气,办公室里的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
“没有。”
反胃呕吐感越发强烈,今天的我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和他周旋。
“没有?”上升的语调。
“没有!”我简单明了地回答,“没有理由!”
“什么叫做没有理由?”
“就是字面意思!”
我梗着性子回,虽说我理亏在先,可我就是不想解释。
再说我怎么解释,昨天发生乱七八糟一连串的事情,谁来跟我解释?
“注意你的态度!”他低吼,“不管怎样,你一定要给个解释。”
一阵晕眩,我闭眼沉默半晌,才说:“我睡过头了,这算不算解释?”
“你答应董一贤和他共进晚餐,吃得太晚,所以今天早上睡过头了?”
“嗯。”我的头越来越晕,腹部开始绞痛。
“凭我对你的了解,如果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你不可能会这样放任自己。”
“阿紫……”我唤他,这是重逢后我第一次叫他阿紫。
他赫地起身,瞳孔放大了数倍。
“那天晚上,是你定的Aroma Vitality吗?”
他点头,完全没有被揭穿时的困窘。
我问他:“你就不怕我当时就把你认出来?”
他回答:“你不会醒,我在薰香里动了手脚。”
“呵呵……”我笑了笑,“还真是万无一失,那我和董少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吧?”
“是,我知道。”
“你说……”我笑得越发清浅,“我和他一起共进晚餐,吃得太晚,今天早上睡过头了,你说……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呢?”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你、又、说、谎!”
他走到我面前,质问我:“你为什么总喜欢抹黑你自己?我不喜欢!”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一个都阴魂不散地缠着我?
这个奉献,那个付出的,却完全无视我的主观意愿?
“我高兴!我乐意!我为什么要你喜欢?你只是我的老板,难道连员工的私生活也要过问?那也未免管得太宽!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理由我已经给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一口气讲话太急,耳朵深处嗡嗡作响,眼前出现叠影。
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不等他同意,转身就想迈步出去。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本就腿脚发软,被他一扯,再也站不稳,就这样直直的倒了下去。
箭步窜上接住我,他低咒一句:“该死,你在发烧,怎么不早说?”
发烧吗?难怪觉得身体不太对劲,连带精神也不正常!
我眼前一黑,再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