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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突然出现的人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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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去鬼屋啊?”人群中有女生开始为难,有的女孩子胆子小,也确实是害怕这东西。
有人害怕,就有人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保护欲,好几个男生站出来拍着胸脯,一脸豪气,“怕啥啊,都是假的,哪有什么鬼!”
“真的吗?”还是有女生不愿意去玩,别别扭扭着满脸都写着拒绝。
鬼屋这东西吧,确实有的人天生就跟它没缘,季柯也理解,也没强求,折中想了个办法。
“这样吧,想去的咱就一块去玩玩,不想去的,那边有个餐厅,还挺好吃的,分量也足,你们去吃点东西,成吧?”季柯竖起一根手指遥遥向后指了一下。
大家都觉得这方法挺好的,回头商量了一下,人群就自动分为了两队,一队跟着季柯他们去玩鬼屋,一队去吃东西。
虽说现在已经是将近五点,太阳西斜,但这是六月份末,日头正毒,毫不留情地烧着每一个人。
大家伙做决定也快,分好了人立马就分道扬镳了。
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向着鬼屋出发了。这个鬼屋的主题就是病院,外面看着还没什么,就是一面灰白惨败的墙,墙上开了两扇木门,木门头顶用颜料画了个大大的十,画的时候应该是颜料蘸的太过饱满,有一些顺着墙壁淌下来,看着就更加阴森了。
风一吹,木门吱呀吱呀的作响,透过门缝,能看见里面应该是有灯,照着凄白昏暗的走廊。站在外面都能想象到里面有多瘆人。
别说女生了,季柯站在原地都有点打怵,小腿发软。
他回过头看向路今屿,底气不足的问了一句,“确定了啊?玩这个啊?”
路今屿接收到季柯求救的目光,没理会他,转头看向冯禧,淡声道,“确定了?玩这个?”
冯禧还挺好奇,这从外面看就很有感觉,她觉得,要是进去看看,应该更有感觉。
都走到这了,有什么不确定的?冯禧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路今屿,以为他是在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愿意,坚定地说道,“我愿意。”
……问你确没确定,说什么我愿意?
“那就进去。”路今屿点点头,长腿一迈,推开那扇门就走了进去。
门一推,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冷风。冯禧还有些纳闷,这风是从哪来的。
路今屿都进去了,剩下的人也都你推着我我拉着你的一起抱团迈了进去。
冯禧和李梓涵站在人群后方,冯禧不自觉地看向还站在原地的季柯,安慰他道,“没事,不会很吓人的,要不你站我后面?”
季柯哀怨地望了冯禧一眼,那眼神,如泣如诉,哀怨婉转,就像是冯禧是什么负心薄情的锦衣郎,而他季柯是被人抛弃的小娘子,正在无声地控诉。
奈何冯禧没get到他的意思,接收的信号可能也有偏差,以为季柯是同意了,点了点头,直接跟了进去。
这里面的装修就很逼真,两侧是青白色的长方形瓷砖,滑不溜秋的,上面还沾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走廊的天花板上挂着小吊灯,灯光昏暗,亮一下,暗一下,吓得人群中不停地响起尖叫声。
走廊深处忽然吹过来一股风,这股风直接就吹到了每个人心里头,这里头连个窗子都没有,哪来的风?
凉风阵阵,不知名的恐惧爬上每个人的心头,后背渐渐生出凉意,昏暗的环境下,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拉紧了身边的那只手,平日里的男女大防,也都消失不见。
头顶的吊灯被风吹起,摇摇晃晃,似坠非坠。季柯咽了咽口水,他走在最后面,此刻就是非常后悔。
前面的人前进缓慢,他看着走在最前面的路今屿慢悠悠地走着,他扯起嗓子,叫了一声,“路今屿,要不我去你那陪你?”
路今屿回过头来,遥遥看向季柯,似笑非笑的,隔着远,中间又有这么多人,这里头又暗,季柯就只看着走在最前面的路今屿转过头来,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心里咯噔一声,结巴着,“还是不了,挺麻烦的,你就在前面走着吧。”
比起季柯怕得要死还要逞强,冯禧就镇定多了。
她看了看两侧的墙砖,这墙砖被头顶的光一照射,泛着青光,阴阴森森的。前面的人实在走的太慢了,冯禧跟着人群慢慢挪动脚步。
他们走着走着就忽然开阔了,人们抬眼看了看周围,原来是进了一间屋子。
“这是什么屋子啊?”有人怯生生地问了一句。
路今屿四下看了一圈,这屋子比之前还要暗,都看不着灯,完全是借着外面的光亮,勉强看清里面。
墙上是三个木头框架得磨砂玻璃窗,很有年代了。角落里斜着放置着一张铁架子,上面放着零零碎碎的器具,另一边还有一张带轮子的床,床上啥也没有了,就剩个孤零零的床架。
有点像解剖室。
冯禧也跟着走了进来,她的眼睛在暗处看不大清,加上近视,看东西就挺费劲。她拿出来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周围照了照。
这旁边还放了个柜子,青色的,塑料铁皮材质,柜子上上了一把锁,拽不开。
她好奇地走上前去,站在窗户前,用手电筒照了过去,黑蒙蒙的,看不着另一边是什么样子。
冯禧还嘀咕,“这窗子怎么不透光呢?”下一秒,一张人脸嗖地一下贴上窗。
身后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一瞬间,嚎叫声,卧槽声,尖叫声在这间屋子里上空响起。
有些胆小的女生直接被吓到哭了出来,声音还颤抖,不停地摇头说我要出去。
男生也被吓得不轻,骂了一声卧槽连连后退,一脸警惕惊恐地看向那张忽然出现在窗子上的人脸,几个人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季柯走在人群最后面,也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一进来就看到了那张赫然出现在窗上的人脸,立马咧着嗓子高声骂了一句卧槽!一蹦三尺高。
恨不得立马调头,打道回府。
他来的晚,进来的时候那张人脸就已经出现了,视觉冲击远远不如里面的人看见窗上忽然贴上来一张脸来的更为震撼。
路今屿一开始就看到了冯禧握着个手机慢慢摸索到前面来,站在他左前方,小姑娘也不害怕,也没拉着个人,就自己一个人左看看右瞧瞧,最后照向窗户。
他还听见了她那句嘀咕,心里还没想出来什么,就看见把窗子上唰的一下出现一张惨白的脸。
他自己当时都被吓了一跳,瞳孔一缩,在心里直呼一句卧槽!
所幸这么多年的行事习惯让他硬生生将这句卧槽硬生生憋在了心里,没表现出来。
他一个男生站这么远,都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张脸吓了一跳,何况是距离那么近的女孩家。
路今屿下意识地就看向冯禧,冯禧离着那张窗子最近,也看的最认真,别给吓出来什么好歹。
冯禧人没什么事,也是被突然出现的东西吓了一下,眼睛快速眨了一下,看清楚了是一张脸,也就冷静了。
她胆子还不小,甚至还往前凑了凑,用手电筒的光眼正对着那张脸,要看个仔仔细细。
那束光直射窗户那头扮鬼的工作人员的眼睛,强光刺眼,那张脸眨了眨眼睛,最后眯起来向后退去。
冯禧转头看向路今屿,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筒,认真地告诉他,“是人。”
路今屿:……他会不知道是人扮的?
这是是人是鬼的问题吗?同学你不觉得你的反应有点让窗户那头的工作人员不太好拿薪水吗?
路今屿觉得冯禧多多少少有点牛逼,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几个人接着往下走,经过刚才的事,有的人直接选择了闭眼睛。
不看周围的东西,就不会被突然冒出来的东西吓到。
人们三三两两地抱团往前走,冯禧走着走着,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也不知道是哪不对劲。
她这会走在路今屿旁边,两个胆大的人走在前面打头阵,冯禧用手电筒照着前面的路,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往前走,冯禧却突然停了脚步。
路今屿看着那束光不再胡乱的往四周照来照去,而是落在了地上,身边的人也突然不往前走了,他也停了脚,回头看去。
冯禧一脸的凝重,看着他的眼神欲说还休,路今屿不明所以,问了句,“怎么不走了?”
冯禧的声音还算镇定,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平地一声惊雷,要炸死所有人,“少了两个人。”
这句话可是把在场所有人都吓着了,什么叫少了两个人?这大家不是一起走的吗?少了谁了?
寒意瞬间窜上每个人的后背,像是有一条条细长的小蛇,攀附而上。
人群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周围的人,忽然有人弱弱地说了句,“季柯和李梓涵呢?”
所有人立马向后面看过去,后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微弱的风声。
人群顿时陷入了一阵死寂,有人捂着嘴巴,眼泪已经掉出来了,不会吧,真的像电影里那样,走着走着,就会少一个人?
路今屿的脸色也微微凝重起来,他侧目低头看了一眼冯禧,冯禧也回身向后看去,后面没有季柯和李梓涵。
人是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的,路今屿抬腿就要往后走,“我去找找。”
有人拦在他面前,“路今屿,你,你走了我们,要不我们都跟着你去看看吧?”
路今屿是他们这个队伍里的主心骨,要不是路今屿他们都不会来这。
这他要是一个人去找,万一也跟那俩人一样消失了,他们可怎么办?
冯禧刚想说,要不先等等,看看他们是不是走的慢落在后面了。一只手突然扒住拐角的墙壁。
一瞬间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那只手,拐角后头的人慢慢露出来身子,转过来扶着墙,是季柯。
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鬼。
后面又显出来一个身影,是搀着季柯的李梓涵。
有人好奇问了句,“季柯你咋了?”
季柯一脸惨白,闻言抬起头,又低下头去,摆了摆手。
李梓涵搀着他,抬起头来向大家解释,“他刚才非要去那窗户上看看,那张脸又出来了,把他吓着了。”
人们听了真相,高悬的心也放下来了,开始打趣道,“季柯你还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就是闲的。”
“可不是,刚才都把我们吓死了,还想着回去找你,你就该被吓死得了。”
“季柯你个大老爷们还要女人扶着,丢不丢脸。”
季柯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刚才所有人都走后,他也好奇,就走上前去看那扇窗户,还扒着木头框子往里面瞧。
猝不及防的,那张脸又贴上来,两张脸就只有中间那层玻璃相隔,季柯直接被吓得摔在地上,连呼了好几声卧槽!
半天缓不过来,还是李梓涵搀着他从地上爬起来。
“你好弱哦。”李梓涵馋着季柯慢吞吞地走在后面,细声细语地吐槽着,“刚才冯禧可是一声没出。”
按照往常,季柯肯定是要好好跟她掰扯掰扯,自己以前是多么多么威风,连路今屿都敬佩他欣赏他。
可是现下,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快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