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2] 黑暗之中》玉知

32、第 32 章

　　【济夏，来没有回来销假吗？】夫人挂断了电话，心情不错地问道。她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花茶，喝了一口。

　　【还没有，这小子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待会儿我问问看。】

　　夫人端着杯子，思考道，【如果他很忙，那么可以继续批假，只要他给一个大约回来的时间就可以了。】

　　【是。】随扈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再有两三天我们就该回去了，对吧。】

　　【是，夫人。】金秘书给予肯定回答。

　　【到冬天了啊，总统选举投票也要开始了。】

　　【没错，夫人。】

　　【应该开始宣传了吧？】

　　【是。计划已经列出来了。】

　　【是那边帮忙给的计划的基础上调整的吗？】

　　【是。】

　　【好。等会发给我看一看。】

　　小会议室的会议结束后，夫人返回酒店休息。

　　在没有其他人在的房间里，夫人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通讯记录。——没有金济夏打来的电话。

　　而聊天的信息还保持在前几天他说要去一个地方，所以要离开几天上面。

　　夫人在聊天框里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但是没有得到回复。

　　【他去了哪里呢？应该看到了新闻吧，该不会是回国去了吧？】想到他说要亲手杀掉朴冠秀的样子，她终于忍不住这几天的烦躁情绪。立刻找到了某人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两三声就被接通了。

　　然后她听见了那边的呼吸声。

　　【你在哪里？】崔宥真问道。

　　【我很快就会回来。】金济夏没有回答，却给予了这样的回复。

　　【济夏，济夏，你是回国了吗？】她喊了几声他的名字，然后问道。

　　【嗯。】那个传来口哨声，像是路边的少年少女在欢笑。还有很熟悉的说着x国语言的人。

　　夫人闭上眼睛，又立刻睁开，大声说道，【你要去杀朴冠秀？】

　　【是。】他从不隐瞒。只是没有告诉她而已，独自一人悄悄回了国。

　　【不要去，检察院已经提请了诉讼，过不了几天他就会‘被自杀’，他政坛上的帮手不会容许他活到那个时候，你知道吗？】

　　那头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回答。

　　【现在他已经被警方严密看管起来，他们不会管他自杀，但是他们不会容许他被人用其他方法杀死。】如果一旦济夏被抓住了，那么，那么，她不一定有几乎将他保下来，尤其是这一件事情性质很严重，几乎国内外的关注都在上面。谁这个时候卷进去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不是。】夫人突然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你在骗我，我忘记了你根本不能再扣动扳机了。对吗，你根本杀不死他。如果要用炸弹的话，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因为他现在身边都遍布着警力。】

　　【你到底在哪里，济夏。】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是那边的人却被她的大声震了一下耳朵。

　　金济夏，笑了，他清澈的嗓音在夜里很平静，【我在x国的墓园里。】

　　夫人这一刻已经冷静了下来，她绕个弯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很多，她其实头已经开始疼了，但是在听见他平静地声音，以及意会这种故意让她着急的使坏之后，反而放松了许多，于是也能心平气和地问，【你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

　　济夏一只手拿着花，穿着黑色的西装脚步不停，来往的人们纷纷看过来，惊讶于他俊秀的脸和挺拔的身体。

　　【我在这里买了一块墓碑，为一位....朋友。】他说。

　　【很久很久以前，她希望生活在这里，但是后来没有这个机会。现在我希望她看到的不再是被炸弹照亮的天空，以及每天听到的都是子弹飞来飞去的声音。在这里，我希望她能拥有宁静和平的生活。】

　　【哦。】夫人讷讷地回复道。她猜出了这个人是谁，所以更难回应。如果只是交际，她或许会让他代送一束花表示怀念，但是对于这个唯一牵系着她感情的男人，她只能笨拙地不知道如何回复。

　　【其实如果真的有天堂的话，她应该会去天堂吧。】金济夏停下来，看着墓碑，上面没有照片。多可惜，他们甚至都没有留下来照片。

　　【嗯。】

　　【过几天，我会回去的。先挂了。】

　　【嗯，不用飞回来了，你在国内等我。这边还有一两天就结束了。我们国内见。】

　　【好。】

　　金济夏挂断了电话。从站着变为蹲下来与墓碑上的人说话。

　　【我带了鲜花，有百合、薰衣草、还有月季，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

　　【我没有亲手为你复仇，对不起。】

　　金济夏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已经不合适了。他纯洁而好心的姑娘已经去世，而他也爱上了另一个人。

　　【我一开始以为自己会和你一起埋葬，但是.....对不起。】

　　再一次说了一句抱歉，他放下了手里的花，站起来，望着没有照片的墓碑，转身离开了墓园。

　　身后风吹动洁白的百合，如同一个人的告别。

　　****

　　接下来的几天，济夏难得清闲，穿着宽松的T恤牛仔裤，无所事事地在大街上游荡，去看电影，或者去打靶，去最有人气的店里面吃饭。他在街头闲逛的时候，甚至遇见了当年在军队里的人。

　　他混得不算差，在某个大公司做普通的职员。

　　两个人在一起吃完了饭，互相留了电话之后，那人下午要赶着上班，就匆匆分别了。

　　【我是不是也应该去找一份真正的工作了呢？】他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但是他熟悉的只有枪械、军火、埋伏、杀人，当雇佣兵是妥妥的专业对口，但是在国内这种法治状态下，似乎去安保公司保护政要就是不错的了。

　　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呢？他想。保护自己的女朋友，似乎也还不赖。

　　等崔宥真回国的时候，提前调动了安保人员，因为机场有很多人来接机。他们中有男有女，手里举着国内外关于她的报纸，感谢她在这个时候，再一次挽回了国家的声誉。

　　人们发现很高兴，因为直到现在，他们发现竟然还有一位很靠谱的候选人。

　　【女性为什么不可以，至少她品德高尚，能力出众。还在国外得到了称赞，有利于我国国际形象的提升，而且平权也是世界的主题。我们应该选一位女总统来代表我们的开放和进步。】电视台的专家就崔宥真回国一事，发表了以上的见解。

　　【问题是，我们既不用担心她因为侵犯未成年人被抓，也不用担心她对恐怖势力感兴趣，把国内的军火非法贩卖到国外。】

　　【据统计，我国一年有xx国民直接或间接死于恐怖组织手中，要是现在让这种人当了总统，我们恐怕要变成恐怖国家了。】

　　【没错啊。】

　　【还有张世俊议员，如果他成为了总统，我们的女儿，姐妹们的安全还能得到保障吗？连儿童都能下手，这种人就是人渣。】

　　【对，人渣。】

　　电视机前，电脑屏幕前无数人如此唾弃道。

　　【相反，想一想错宥真女士的执政目标，提振经济，为国家培养更多的人才，提升国民的福利，这些都是和平而且有意义的，我反而会更看好这位议员的‘长远发展’的理想。】

　　【没错啊，现在的社会已经很激进了，与其与战争、武器等事件沾上关系，不如选出一位和平的总统。女性的力量在此刻就是包容、平和。】

　　啪一声。

　　电视机遥控器被扔到地上。

　　【所以国家要交到这个女人手上，简直不可理喻。】JB集团里崔会长的母亲破口大骂，她大红色的嘴唇上下翻动。【我是绝对不会给她投票的。而且要把她的真面目全部公布出来。】

　　崔会长看着电视机里的姐姐，脸上的笑意变淡了，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你是怎么想的？】老妇人问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你爸爸留给你的集团被她夺走吗？】

　　【妈。】

　　【我说的不对吗？你去问问你的岳父，真的要这么等下去，直到你们夫妻两一无所有了吗？】

　　【岳父他是金融集团的董事长，越是这个时候，他才越不会出手。】

　　【那你说怎么办？】

　　【或许我去问问姐姐，她准备怎么办？】

　　老夫人难以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这样想，这和直接把JB集团给她有什么区别，【你说什么？你现在是要举白旗投降吗？我们斗了十几年，要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又何必费这么多的心血。】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连朴冠秀都被她搞下去了，妈妈，我们真的有可能，不，十分一定会输掉啊。不如去跟她谈一谈合作。即便是总统，也不能完全自己拥有这么大的股份吧。我们完全可以共赢，总比鱼死网破来得好吧。我想姐姐也一定会考虑的，毕竟她现在也在关键时期。】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她会放过我们吗？】老妇人显然不太相信。要知道，崔宥真的脊骨有多硬，她是知道的，那是一直恨了他们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和解想法的仇人啊。但是儿子说得也对，他们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你爸爸还留了一些人下来，你去找找他们，她对那些老人还挺会装模作样的。】

　　【好，我会先让他们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