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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涅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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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温和的火焰瞬间变得极具攻击性,如同火蛇一般缠绕在陆衍舟身上。皮肤被烤得发黑开裂,而火焰却毫不留情地在伤口上蔓延。
陆衍舟筑起灵力抵抗,但效果甚微,她痛苦地在地上打滚,难以忍受的剧痛让她尖叫不止。
“师妹!”温璟的声音突然响起,但是陆衍舟此时已无力顾及。温璟穿过隧道,就看见一片火光之中的陆衍舟。顾不得其他事情,温璟直接冲进了阵法中央,抱住陆衍舟,试图为她挡住火焰,但这火焰仿佛有灵性一般,只袭击陆衍舟,温璟没有被伤到分毫。
判官笔在一旁不停的画辟火符却没有丝毫用处,只能急得转圈圈。温璟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让陆衍舟脱离火焰,只能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地上的阵法。阵法与整个空间连在了一起,最关键的阵眼也找不到。
无奈之下温璟只能顺着阵纹一路观察过去,果然发现了一个即将消散的人。
此人只剩下上半身,脸也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即便是这样也能感受到强大的灵压,她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但不知为何,温璟感觉她在看自己。
把身上所有的防御法器都留给陆衍舟后,温璟穿过火墙,对着眼前的人鞠了一躬,“不知我师妹是何处得罪了前辈,恳求前辈放过她,一切由我来承受。”
见这穿着金色盔甲的人一动不动,温璟忍不住上前一步,“前辈,求求您了,只要您放过她要我做什么都行!”
阵法就是由眼前这个人控制的,他想救陆衍舟只能从此人下手。听着身后陆衍舟痛苦的惨叫,温璟的心揪地生疼。
明明做了那么多准备却没有丝毫用处,还是三番五次地让陆衍舟陷入危险。
“你太弱了。”心魔在耳边低语,“无用的、懦弱的你,要我帮忙吗?”
“闭嘴!我……”不等温璟反抗,就看见陆衍舟身上的防御法器已经碎的差不多了,全身重度烧伤,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只是强撑着最后的一口气。
“看见了吧,再磨蹭下去,她可就要死了。”心魔继续诱导着。
就在这时,一直不动的人突然飘到温璟面前,抬起消失得差不多的手在温璟头上一拍,还在絮絮叨叨的心魔瞬间消失了。
“别做傻事。”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你一直是这样的人。”说完,她向着阵法中的陆衍舟冲去,滔天的火焰席卷了两人,陆衍舟残破地身体也被烧成了灰。
陆衍舟感觉自己的身体分崩离析,但又在一点点地拼接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大段大段的记忆。
魔族既灭,神凤归位。陆衍舟拉着温璟的手,看着面前浮动的金色羽毛。只要接过它,自己就能获得神格,去往神族所在的地方,从此人间诸事与她再无关联。
陆衍舟将温璟抱在怀里,神格被她握在手中。手指不断收紧,磅礴的神力流入体内。
天空之上,厚重的云层镶着火红色的边,金色的流光在内部翻滚,一声声或短或长的鸟啼从天边传来,配合着风声,像是在演奏着恢弘的乐章。
光缓缓地从云层之间倾洒下来,为断垣残壁披上了薄纱大地重新焕发出生机,一直笼罩着的死气也慢慢消退。
浑身浴血的人们抬头看向这一神迹,麻木的神情开始松动,接着不知是谁首先爆发出了压抑已久的吼声,随即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几乎要撼动大地,胜利喜悦有如潮水淹没了幸存的人们。
金色的眼眸中涌动着神性,陆衍舟笑着看向下方的人们,默默转过身,抬手扯下系在温璟眼睛上的白丝,看着那双无神的眼睛。
一眼就看见了远在千里的雪竹峰,冰晶竹重新长了出来,形成了一片蓝色的竹海,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只是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了,青玄派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陆衍舟向前踏出一步,便带着温璟到了雪竹峰。双手捧着温璟的脸,她小心地吻了上去,用吻细细地描摹着爱人的脸庞。良久,陆衍舟让温璟靠坐在竹边,为他合上了双眼。
“于此设下锚点,此刻之物之事不可改变。”
“以吾神格为代价,回溯百年。”
此时陆衍舟立于天地之间,金红色的云朵构成了她身上的长裙,流光溢彩。
神格从体内飞出,又在下一秒破碎。陆衍舟俯下身子,在温璟的额头落下一吻,几片小小的神格碎片没入了他体内。
周围的景色随之扭曲,一切都在飞速地回退。陆衍舟的身体像萤火一般散开,逐渐重组为一片片巨大的蛋壳,将这百年内的一切包裹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