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惊澜起，风动云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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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乍泄，碧波荡漾，树翠而碧，枝头新芽疯长，人间稚气难消，尘土飞扬跋扈，神采焕发，热闹非凡。
长安街巷口。
行人来来往往，路边的小贩吆喝着，稚童手里甩着拨浪鼓，扑通扑通的，一声接着一声，敲打着时间的流逝，人间散漫。
灯火阑珊，夜静的深沉，像是含蓄着的春苞，神秘而独具特色。
来人穿着一袭青衫，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袭青衣将他肤色衬的更加白嫩，全身上下只有腰间坠着一块璞玉，玉质清白，清晰透彻，倒是一块上好的料子。最让人觉得瞩目的大概就是那一双眼眸，眸光清澈，干净，像是不曾入世的仙人。眼睛里像是盛着一片云海，揽着星河，煞是好看。
他的名字叫沈昭鱼。
沈昭鱼，天界的一条平平无奇的小锦鲤，也不对，还有他那红的耀眼的颜色，让人惊奇。机缘巧合之下，跟随月下老人修行了三百年，还是一条尚未成熟的小鱼。
天道预言，月下老人即将神陨，须得找个继承人来堪当大任，可惜，月下老人无妻无子，身边无人，这职责也只能落到他这条天天戏水的小鱼身上了。
可惜，新手上路，总有些困难出现，这不实习才三个月，接手了几十个情侣，终于出现了一个硬茬。
他把红线接错人了……
沈昭鱼硬着头皮接下了这活，可谁能想到出现了这么大个差池……
早知道就摆烂不干了。
叶观澜，字惊鸿，是他的任务对象。
任务对象是个准备入仕的书生，偶然和广安公主相遇，只是因为外貌过于出彩，被公主看对眼了。然后紧而跟起一股猛势，追着他，爱着他。这公主于他而言也只是个过客，真正的孺慕之意，是那幼时的邻家姑娘，周痕。
要说正常的人家怎么会取一个这般令人暇想的名字，痕，伤痕，疤痕，痕迹，怎么想都不会是个好意，只因那姑娘是被捡来的，就取了个这么不让人重视的名字，被养父母使唤，欺负，倒是可怜她了。
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怜，因为等到她及笄的时候，突然狗血剧情上线，没错，周痕的真实身份是个大家小姐，名门出身，跟叶惊鸿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差距过大，那小姐的父亲自然不会让女儿下嫁给一个穷小子，两人不欢而散。
若是正常发展，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过不了多久，叶观澜就考取功名，成为状元，然后迎娶貌美大小姐，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惜，世事难料，那叶观澜竟然也就摆烂了，世家小姐与他情缘尽断，原是叶观澜本就只把她当妹妹看待，去相府找她父亲，也只是想说清楚他们之间并无缘分所言，不过是他不忍心让一个小女孩孤苦无依，可怜她罢了。
那相府大人一气之下，将他赶出相府，可惜，那叶惊鸿没半点在乎，踏着脚步，挺着腰杆，直直的走了。
走之前，还特意留下一句：多谢相府大人款待。
可把他给气坏了，想着他女儿能看上他，已经是他福气了，如今说这话，倒是让他丢尽了颜面。
那叶惊鸿，虽是个平凡的小书生，可也性格独到，不肯同其他人一样，偏要做一朵白莲，不攀附权贵，只做一个官场清流。
人间正道是沧桑。
行道迟迟，朝暮与共。
幸好，皇帝是个有眼的，不肯屈居官宦权力之下，特意提拔清贫书生，这其中自然也有他。
只不过，因为皇帝势力微薄，区区状元也只封了个八品芝麻官。
可叹呐。
现如今，沈昭鱼要做的就是把姻缘线给叶观澜重新系上。
总不好让叶观澜自己孤苦无依地过完一生吧。
那可不行！！怎么说他也是一个专业的月老。
想着想着，沈昭鱼的唇角就刷的一下扬起来，笑的跟个小傻子一样。
“你笑那么欢干嘛？”叶观澜冷淡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音色深沉，厚重，但也不失少年人的清脆，像是流缓着的娟娟细水，总能让人的心思枉然。
沈昭鱼陡然被他吓了一跳，竟也真的跳了一下，像个憨傻的小孩儿，永远长不大的那种。
叶观澜的眉头一挑。
“怎么，吓到你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废话，你眼瞎吗！！！
沈昭鱼有心无力纠正他，只好在心里臭骂他一顿。
“没有，我好着呢。”他咬牙切齿地说。
其实也怪不得沈昭鱼胆小，毕竟他是条小鱼，一点小动静，就够他惊的了，至于像小孩儿一样跳起，那只是因为他是条鱼，鱼会跳跃很奇怪吗，这显然不。
叶观澜显然不信他的鬼话，但也不计较他的语气。
“你还没回答我，”叶观澜再次出言，“你笑的那么开心做甚？”
“你管那么宽做什么？！”沈昭鱼一听这话，就又气了。
话音刚落，空气中都宁静了。
“嗯…我…”想了想，沈昭鱼还是决定回了他，没办法他要做一条懂事的小鱼。
“行了，你别说了。”叶观澜不管不顾直接打断了他。
“……哦。”他一下子焉了。
……
“你不能这样！”一瞬间，沈昭鱼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嗯？我怎么样？”叶观澜反问回去，准备静静地看他继续表演。
“你……你不能打断我说话的，这很不礼貌，总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嗯！没错！这就是你的不对。”他越想越来劲，没错，就是这样，都是叶观澜的错！
“哦，那行，走吧。”叶观澜直接避开他的话，也没等他再反驳，直接牵起他的手，拉着他一起回家。
他这一下动作，直接吓到了沈昭鱼，红着脸，扯着手，想摆脱他的手掌，可惜，他扯不过。
怎么办呢？摆烂吧，拉着也挺好的。
咸鱼就适合摆烂。
叶观澜还以为他有点要生气，结果转头看见他低着头，耳朵还悄悄红了，一下子楞了，转而又把力气增大，让他好好体会体会，这小孩儿就是没点分寸感，才会那么天真。
不过他也有点不喜欢他的摆烂人生，想了想，还是决定随着他去。
毕竟，他开心能够不惹事就已经是他最乖的表现了。
他心里默默想着。
这要是让沈昭鱼听见了，那还得了。
*
沈昭鱼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布衣家的小儿子，大哥文采非凡，中了举人三十一名，前途不错。他在家排老二，是叶观澜的邻家小朋友，去世的早，十五岁遇到的叶观澜，十八岁年纪轻轻就死了。可惜意外发生，因为姻缘线断的原因，被迫提早四年去世，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天道酬勤，应该会补给他一个当官发财的机会，也算善始善终吧。
于是沈昭鱼顶替了这个可怜人的身份，陪了叶观澜两年有余。
起初，叶观澜根本不屑于跟他玩，为什么呢？
因为嫌弃他智商低……
后来，还是觉得他智商低，但总归是愿意跟他玩了，至于理由，美名其曰，觉得他至善至美，性情率真，是个可人。
不过换句话来说，还是逃不过智商低这一点。
没办法，他也只好读些圣贤书来挽救。
结果，更单纯了。
有智商，但不多。
*
沈昭鱼敲了敲叶观澜的房门。
“你睡了吗？”他尽量减轻自己的音量，小声地说。
“没有，”叶观澜的声音传了过来，似乎觉得不够就又补了一句“你有事吗？”
“有。”沈昭鱼赶紧回话，生怕叶观澜不理他。
沈昭鱼抬脚直跨进叶观澜的房间。
叶观澜正立在架几案前，闻言，转头偏向他。
他这突然一转头的动作，让沈昭鱼可以更加清晰地看见叶观澜的模样。
浓密的眉毛，鼻子像是座挺拔的山峰一样高耸着，眼睛还是狭长的丹凤眼，让他看起来高贵冷艳，人间绝色。不过，他的嘴巴倒是有点配不上这张脸，唇部红的像要滴出血珠一样，大片的红色铺张在他的唇上，看起来倒是有点诱色，总之就是很好亲的样子，红白相衬，显得他更加的白，像红梅洒落在雪上，清冷而不可让人亵.渎。
真好看，沈昭鱼心想。
“有事就说。”怎么说个话还磨磨唧唧的，叶观澜心想。
“就…想和你谈谈呗。”沈昭鱼掐着自己的小拇指说道。
“谈什么？”他淡然一笑。
“嗯……我想想……”
“对了，你和那个周姑娘相处的怎么样？”
“不怎么，你好奇？”他挑了一下眉头。
沈昭鱼：……
“啊对，我很好奇！”他故作凶巴巴，提高音量说。
“好，那你凑近点，我说给你听。”叶惊鸿一笑释然。
“哦好。”
“你等等。”
他说完就紧忙凑过来，这足以看出他的好奇心有多重，他移动的步子带着风，风吹起他的衣衫，飘起一股香胰子味，是很好闻的气息，也不刺鼻，淡淡的，像春风抚过一样。
“没有。”叶惊鸿的声音在他耳边落下，这气息是温湿着的，令沈昭鱼的心脏像不知不觉的缺了一块，颤得他的心一跳一跳，不会终止一般，让人心悸。
沈昭鱼：？
就这？！
“没有什么？”
“没有良人成对，郎才女貌，也没有感情深厚，难舍难分。”
“我只有你。”也只容得下你。
叶观澜的眸光投向他，眼睛里盛了别样的神情，有恍惚飘然不定，有深感愁苦的惆怅，但更多的是清澈见底眸子下的别样情感，是道不出，言不尽的。
？？？
“什么意思？我不太懂。”沈昭鱼看不透他，其实也不对，压根就是从来没有看透过他。他藏的太深了，整个人像是被罩上一层白纱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不懂也挺好，就这样也好。”
他这话说的让人摇摆不定。
……
还是没懂。
“你还是别说了吧。”沈昭鱼赶紧拿起桌上的糕点，伸手堵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说下去。
要说这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说个话都能搞出这么多深度来，太可怕了。
珍爱生命，远离文化人。
叶观澜对他的话置之不理。
转而又偏头一笑，他不笑时，倾城一色配上他淡然处之的表情，总会有些疏离感，让人不可侵.犯，像高高在上的谪仙一样，清冷禁欲，不食人间烟火。他笑时，像万千霞光汇聚在一起，光彩照人，让他增添了更多的神色，只一眼，便可让人失魂落魄，活像是被狐狸精吸食了阳气一样。
有了世俗之色，才会美的不可方物。世人皆爱美色，可也并非都是只为美色而醉的人，美亦有区分，只不过世俗的美，是可以乱人心曲的美。
远比清冷高贵，更让人心原驰动。
举个例子，仙人高贵不入尘世，美倒是美，可又有谁愿意让他雌.伏于人下呢。
答案不言而喻。
美人一笑千金值，这句话毫不夸张。
叶观澜嘴里嚼着小兔子形状的糕点，双眼撇向沈昭鱼。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鲁莽了，沈昭鱼走到桌前，持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叶观澜。
叶观澜伸手接下。
“给你，可别噎着了。”他用手拍了拍叶观澜的背。
然后看见叶惊鸿起身走到架几案前，取下几卷竹简，将它递给沈昭鱼。
沈昭鱼：？
叶观澜一眼就看出沈昭鱼的内心：“你不是要？”
“《论衡》，道家著作，很适合你。”
沈昭鱼：怎么个适合法？
看着沈昭鱼满脸都写着“哪合适了”，叶观澜的嘴唇不经意的上挑。
随后很欠揍地开口：“很适合你这种又傻又白的小笨蛋。”
沈昭鱼：“……”
谢谢你啊: )
*
沈昭鱼离开后，屋子里又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身穿黑色劲装，腰系一块今牌，隐约看上去还能看出上面字的轮廓，是个“熙”字。
“阁下有何要事，不妨直说。”
“倒是不必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免得日后被人发现了也显得面上无光采。”
叶观澜看不惯他的小人作风，讥讽着他。
“叶大人好眼色，我家大人早已恭候多时，不知大人您是否愿意赏个脸，陪我走一趟？”
那黑衣男子笑面春风，唇角挑的极高，半点没有谦卑的样子。
“哼，他配吗？”叶惊鸿字字珠玑道。
好狂！
怎得这人看上去是个清秀书生，骨子里却还是傲气难消，铁骨铮铮。
倒是不负百姓的信赖有加。
可朝堂之上，最忌讳的就是狂了，也难怪这人一身本事却区区只有一个正八品的县丞之职，屈居人下，才能抱负难以施展，雀入樊笼，面向深渊。
叶惊鸿甘心如此吗？
他当然不会甘心。
他所行，不问风雪，不问归人，前途渺茫，漫天风雪足以将他覆盖，淹没，吞噬。
可他叶惊鸿从不走回头路，即使山高海远，人间沸腾不休。
不问初心难免正道沧桑，所以他走的始终不曾是正道之路，而是一个人的为人之本。
“叶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那男子也不拘着了，直接冷嘲热讽道。
“瞧不起我们大人？”
“叶大人可别忘了，您科举路上走来，是谁暗地里出手相助的。”黑衣男子放出一个大招，他笃定叶惊鸿无法反驳。
谁知……
闻言，叶惊鸿笑的那叫一个猖狂：“我名不成功不就，他有脸吗？”
黑衣男子：“……”
没脸。
这人还真就是个硬茬。
怎么方才跟自己小弟说话的时候，语气平淡中还带点温柔呢。
这对比真是悬殊。
“他…可能有？”男子犹豫道。
果然，再机灵的对手遇到叶惊鸿也得丢盔卸甲，慌乱不堪。
叶惊鸿：“呵。”
“若无其它要事可言，那就请自行离去。”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再不走，我就开始赶人了。”
“恕不款待。”
黑衣男子：“……”
他正准备开口，就措不及防地被人给拽出去，丢出府门了。
真.自行离去。
*
天色渐沉。
沈昭鱼躺在自己的小榻上，双眼放空，想着今天的事。
可惜他高看了自己的忍耐力，没一会儿，就已经酣然入睡，睡的跟小猪一样沉。
果真是条咸鱼。
命中注定的会摆烂。
夜深人静。
叶惊鸿推开门缓步走进，见沈昭鱼躺在榻上睡的很沉，他睡觉不太安稳，总是动作不断。
如今一看，身上盖着的被子已经被他踢到脚边，歪歪扭扭的，被子都不成样子了。
叶观澜替他重新捻好被子，再盖好在他身上，替他掖好被角。
闲着没事干。
他又取了一本书坐在桌前，打着灯。
也不走，就那么静静地陪着他，直至深夜。
他看着沈昭鱼睡着的样子，很乖很乖，就像他们初遇的时候。
*
沈昭鱼和叶观澜两人的相遇是在4年前。
他14岁那年，叶观澜当时也才16岁。
那天，雪厚的有三寸，飘零着的雪花急骤落下。
沈昭鱼穿着一袭水蓝色的衣衫，披着毛绒绒的披风，那时候的他，个子很矮，长的也像一只粉饰过的雪团子一样，可爱极了。
让人总想在他脸上咬上一口，口感应该会很不错。
当然也很好欺负。
他跟他的小伙伴们玩着雪，开心的不得了。
因为身高和相貌的原因，叶观澜第一次见到他，也把他给当成了一个小女孩。
别的小孩儿都回家了，只有他一个人乐不思蜀。
叶观澜是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玩，他也能开心的起来。
漫天大雪洒落在他身上，这小傻子还特别喜欢淋雪，笑的更欢了。
他自己一个人在雪里开心的跑来跑去，如此反复。
然后，下一秒。
沈昭鱼就措不及防地摔了一跤。
应该摔的挺疼的。
他自己就在那儿呆了好久，似乎在不可置信。
为什么雪会打我呢？
他好委屈的。
叶观澜当时就在旁边待着看戏，看到这里，一时觉得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摔倒了对着雪委屈？
这人可真不得了，叶观澜感慨地想。
其实当时只是因为沈昭鱼发烧了，他玩得太过了，当天回去就烧到昏迷不醒。
烧了一天一夜，差点一命呜呼的那种。
他当时刚进入这个身体，好不容易痛快的玩一次。
结果因为这副身体过于羸弱，人都差点被他作没了。
可惜叶观澜天生就没同情心，也懒的去拉沈昭鱼起来，就静静地看着，时不时还扬起嘴角嘲笑他一番。
可他没想到的是……
沈昭鱼在摔倒之后对着雪堆嘀嘀咕咕地说：“你怎么还打人呢。”
叶观澜：呵呵。
合着你摔了一下，把脑子都给摔坏了？！！
那你可真牛。
沈昭鱼继续bb，一大堆的话像浪花一样从他口中快速倾泻出来。
“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你说说话呀。”(；′⌒`)
叶观澜听他说了一大堆的话，头疼的要死。
终于他忍受不住了。
走上前，拉起他的手，再将他一把拽起来，然后像插东西一样把他立起来。
“理你了。”
“别再抱怨了，给我把你的小嘴闭上。”
“不然我打死你！”叶观澜恐吓着小孩儿。
好在沈昭鱼本质上也算是一个听话的小孩儿。
听到他说的话后，立刻就把嘴给捂上了，生怕他再不理他。
可爱极了。
就算是向来不喜欢小孩儿的叶观澜也春心萌动了一下。
真的很难拒绝。
*
沈昭鱼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那叫一个舒服。
他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没点精神劲儿。
简直就是把咸鱼贯彻到底了。
那本《论衡》被他掀开几页胡乱放在了床上。
道家名著，果然名不虚传。
大道理一堆。
沈昭鱼仔仔细细地看，决定要好好学习一下，可不能白废了叶观澜的心思。
他尽量每句都斟酌一遍，做上批注。
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另一头。
叶观澜思考着昨日的那个黑衣男子的来历。
熙……
户部尚书严煦的字。
严熙之。
官居二品，掌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之职，朝廷重臣。
就是管国库的。
一句话：有钱。
六部与内阁，相斗已久。
各方受制于人，皆如刀俎，针锋相对，龃龉难入。
世道皆乱，热血凉心。
前些日子，严煦提拔的手下户部侍郎李大人涉太子枉死一案，被查。
现已身处牢狱之中，恐性命难保。
京中人心惶惶，终日不安。
民间喋喋不休，众说纷纭。
太子枉死一案，涉及的官员众多，负责查案的官员心中郁结，难以胜任，几日巡查无果，圣上大怒。
高官无人敢进言，内阁空手看戏，圣上无法，只得将案子进展悉数压下，派人严查。
皇帝势力微薄，这案子也就落到了京官之中。
由大理寺卿接手。
眼下的这副局面，叶惊鸿当然不会去趟这趟浑水。
反正他得罪了那么多人，也不差这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惊澜起，风动云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