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不是谣》鸣啼翠柳

210、釜底抽薪还是另有所谋？

　　我打开字条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一开始还有些迷茫，因为上面写着：今日恐要变天，外出多加衣物，记得一定提醒家里人。”
　　我心想：大姐为何要给我留这样的字条？难道是让我提醒阿父和大娘？可是我和他们又不住在一起。家里人，家里人...”
　　我突然意识到，连忙将春锁喊来，“春锁～～”
　　“夫人有何吩咐？”
　　“你快去看看将军走了没有？如果没有走一定要拦住他，就说我有事要找他。”
　　“是，夫人。”
　　春锁先走一步，我随后跟上去并且在寻之戊出门之前成功将他拦下来，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将字条交给他。
　　“你看，这是阿姊送来的字条，我猜她应该是想要提醒你的，还好你没走。”
　　寻之戊看过字条后的反应倒是异常平静，先是跟我确认：“你是怎么得到这张字条的？”
　　“上次参加小皇子的周岁宴，我送给小皇子一个磨喝乐，今日阿姊派人将磨喝乐送过来说是机关坏了，让我修理一下，我在磨喝乐的肚子里发现的这张字条。”
　　“嗯，我知道了，这张字条记得把它销毁掉。”
　　“好。”
　　“我忘了一件东西，回去拿一下。”
　　“哦。”
　　看着寻之戊离开的背影，我心里虽然为他感到十分担心但是也相信他一定会有应对的办法，一定会。
　　朝堂之上，针对赤家军的换帅问题再次被提起，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寻之戊，认为他不适合继续担任赤家军的主帅，就连大哥和何晏这次都没有站出来再为寻之戊发声，大有众人推墙倒的架势。
　　阿父虽然感到事有蹊跷，但是以他多年在朝堂之上的历练，他也暂时选择‘冷眼旁观’。除了寻之戊本人、大哥、何晏，以及阿父和何太傅等为数不多的几个老臣沉默以外，还有一个人一直没有发声，这个人便是皇帝，今日皇帝也显得格外安静。
　　直到声音渐渐平息了之后，皇帝才开口说道：“忠勇将军。”
　　“臣在。”寻之戊回应道。
　　“其他人的看法你也都听见了，你自己是何想法？”
　　“一切都听陛下做主，微臣也自知资历尚浅、能力有待加强，故微臣愿意放弃赤家军统帅一职，帅印在此，还请陛下收回。”原来他当时回去一趟就是为了拿帅印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寻之戊，就连皇帝似乎都没有想到寻之戊竟然早已经做好了要交出赤家军兵权的准备，而且是如此干脆利落地就交出去了，皇帝反倒有些犹豫了起来。
　　这时寻之戊又说道：“不过臣有一个请求。”
　　“讲！”
　　“臣想举荐一人来统领赤家军。”
　　“你想举荐谁？”
　　“归德将军施将军，施将军常年驻守边境，才使得西辽与北胡国不敢轻举妄动，施大人对于带兵作战与军队治理都有充足的经验，微臣认为施大人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紧接着，立马有人站出来反对，“忠勇将军所言极是，施将军确实是一位合适的人选，但是施将军终究是远在边境，如何能够赶回来接受陛下的任命，故微臣以为还是应该另择合适的人选，微臣认为兵部尚书武大人才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寻之戊冷哼一声，“微臣愿意代替施将军暂时驻守边境，直到施将军接受任命之后。”
　　本来以为寻之戊是想来个釜底抽薪，主动交出帅印，也许皇帝反而不想把他换掉，可是没有想到他原来是想要亲自去往边境驻守。
　　反对他的官员又说道：“即便施将军能够回来，但是他总归还是要回到边境，赤家军总不能一直没有主帅在身边吧。”
　　寻之戊似是早有准备，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常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如今北方有北胡国在虎视眈眈，西辽也在蠢蠢欲动，驻扎在北境的兵力本就薄弱，赤家军此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兵部尚书武大人终于沉不住气了，“可是忠勇将军有没有想过，若是我方突然增加边境的兵力，会不会引起西辽和北胡的格外戒备，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
　　“启禀陛下，武大人所考虑的问题，微臣也考虑过了，所以我们可以采取分批增援的方式，逐步扩充边境的兵力。况且赤家军加起来一共不过五千余人，对于五千人的兵力增减并非十分大的变动，对方就算察觉出来又如何？我们大可以一口咬定只是平常的调动而已。”
　　皇帝没有回应，转而问秦侍郎是怎么想的？
　　秦侍郎回应道：“回禀陛下，微臣以为忠勇将军的提议有可行之处，分批次将赤家军派往北境，一来可以扩充北境的兵力以达到巩固边境的目的，二来...微臣以为还可以趁此机会试探西辽的真实想法，若是他们真对我朝早有戒备，那必然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这时大哥也站出来，“启奏陛下，先前微臣曾经呈递过一个奏折给陛下，奏折里有微臣在西辽停留的那段时日所探听到的一些消息，自从耶律真大王薨逝后，西辽内部一直有人在怂恿新大王耶律海跟北胡人结盟，若是西辽真与北胡国结盟，恐怕会对我朝十分不利。故微臣也同意将赤家军派往边境，以增援边境。”
　　眼见这些人都是倾向于要把赤家军派到边境，皇帝反倒是有些于心不忍起来，说道：“赤家军虽然只有五千余人，但是个个都是精锐，而且都是能够以一敌十的精锐，还是留下来保护京城的安危更为重要。不过诸位爱卿刚才所讲，孤也听明白了，容孤考虑一下，再调动合适的兵力前去增援北境。”
　　“陛下圣明！”其他人回应道，只有寻之戊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皇帝似乎也察觉出来寻之戊的失落，紧接着又说：“依孤看，这赤家军的主帅一职还是由忠勇将军继续代任吧，此事就这么定了。”
　　所以一切又回到了原来，寻之戊还是赤家军的统帅，不过经这么一折腾倒是为边境争取了一点兵力，倒也是没有白忙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