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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鹿丸的自述(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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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狗血也很麻烦,但是我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宁次那个家伙的时候,他也还只是一个孩子——喂,别说我比他小什么的,大晚上了一个人坐在公园里看天空的话,还一脸平静地说是在散步,怎么看也只是一个在和家人闹别扭的,离家出走的小混蛋吧。
作为以四岁幼龄就开始进出居酒屋,带回和酒友聚会的父亲的我,倒是很轻易就记住了他呢。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预料到今后他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吧……啊啊,那时候居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而躲得远远地,真是失策了。
平心静气地说,日向宁次其人,是一个很适合做朋友的人。老头子有说过我早慧什么的,我也觉得和那些小鬼头一起玩的话又麻烦又没什么意义,而且每次都有丁次陪我在天台上看云,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和丁次这种相处模式完全无法套到我和宁次身上,真的。
不知道是因为他大了我一岁,还是因为他也属于早慧的范围(我个人倾向于后一种),我们两个如果开始聊天的话最后话题总是会扯向一个很麻烦的方向啊,而且他又老是寡言,跳跃性太大了,虽然他对我的理解能力很有信心这一点挺让人高兴但是我完全高兴不起来啊口胡我喜欢的是躺着看云啊,麻烦死了。
不否认我对于这种相处方式也挺乐在其中的。
我们很少能有碰面的机会,本身交际圈就属于小小交集,能够相识已然是奇迹。至于这个奇迹居然能够走这么远,我一直觉得挺诧异的。真的。
即使是对班上的宇智波佐助招蜂引蝶的本领非常嗤之以鼻,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宁次顶着这张脸还能够完好进出于学校而没有出现像是宇智波佐助这样身后一群女孩子(花痴吧)实在是奇迹。看在他身边奇迹已经很多的份上,我就不以为意了。
他要毕业成为下忍的那天,我刚好翘课,躺在天台上的时候刚好看到他走出教室,这才想起今天是他们毕业考试的日子。我们的教学楼本身更靠近校门,再加上他似乎心不在焉的样子,等我慢悠悠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他还在不远处走着。
怎么了?这人很少像这样。总是压抑着,挺直了脊背板着个脸,只能隐约从脸上看出当年在公园里仰头望天的包子的模样。不要说像今天这样精神恍惚,就连我们偶然遇见,在山坡上聊天时,就算我躺在地上了,他也还只是跪坐着,姿势那叫一个完美。
不禁有些担心。
他走到我面前,抬头,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你不是在上课吗?”他问。是啊是啊不够有些担心某人而已嘛真是麻烦。我点了点头:“逃了,恭喜你成为忍者。”于是沉默。我看了看,觉得他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太大问题,于是叹了口气:“麻烦啊。”转身回了教学楼。
偷偷瞟到一眼,他还是面不改色,只是雪白的几近有了一丝紫色的瞳孔上浮现出一丝疑惑。真是的,没想到这家伙也有这样的时候。麻烦啊。
之后的日子一样的过。
我一直不知道当初和他相识是好是坏,因为以我现在的经历来看,他对我情绪,乃至对我的判断的影响都超出了我的认知,甚至不能是麻烦可以轻易形容的了。
毕业那年我就知道我改接下一些担子了。老头子难得正经地告诉我今年的中忍考试一定要参加,我忍不住嘟囔麻烦死了我明明连忍校地毕业考试都不一定过。被老头子骂了一顿。麻烦啊,不仅要顺利毕业,还要参加中忍考试,老头子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儿子啊把这么麻烦的事情交给我。
抱怨归抱怨,我还是知道有些事必须去做。因为责任。毕业考试内容是分身术,简单到我想要作弊装作过不了都很麻烦。事先已经知道分组的时候会和丁次和井野他们一组,便考完试结伴走了出去——虽然井野对于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也只能作罢。猪鹿蝶三人组,目前还是不能拆散的。
走到校门口,就看到那人白衣飘飘黑发飘飘一脸淡然地从学校门口前面飘过,眼神飘忽,似乎是在走神。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过他这样,每一次都觉得很危险啊走路万一撞上电线杆了怎么办?(一定会被他躲过的吧,听说练体术的人条件反射都很厉害,身体记忆力很好的)
“日向。”我开口叫住了他。他一副回过神来的样子,抬手打了个招呼:“恭喜成为下忍。”这种平淡无波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啊我说你到底是准备去干嘛啊。叹了口气:“明天还有测试。”是走个过场就是了。只是不知道我们的指导老师是谁呢?
“放心,你肯定会通过的。”他这么干脆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眸子里还透出一丝淡淡的骄傲,我于是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真难为你对我这么有信心。”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这人不愧是木叶第一家族日向家(改口改的真快,不久前还是宇智波家呢)的人,体术真是好到让我无话可说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把我也拖到训练场上去啊我受不起这个考验真的。
他微微眯了眯眼道“奈良,我只是对木叶有信心而已。而且我只是路过。”我就知道。还是有一点小小失落呢,不过这人本来就是打算来找我的吧。向来都是持着礼尚往来的信念,因为我去年的道喜,他今年怎么也会看我一次。不过既然这人不打算承认我还是不说破好了。
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淡淡的,没有陌生到走在路上也只是打个招呼,但是也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亲昵地称呼对方的名字——说起来在别人看来我们的关系已经很不错了吧。如果是鸣人或者牙这样的自来熟的性格,那么也不会到现在我们还在称呼对方的姓氏了。双方都是冷淡的人的话,总有些事不方便。
况且,和那人相处时候,静默的气氛其实也很容易让人沉浸其中,有一种,就这样下去就好了的情绪。真麻烦啊。
他总是希望我能够再勤奋一点练习一□□术啊忍术啊什么的。总是说我现在身体完全跟不上我的脑子啊。说的也是。被他拖到练习场好多次了,每次其实都想出不少办法,但是不是不适合现在的我,就是完全麻烦到难以执行啊。这就是以力破巧了吧。
修习家族秘术也挺久的了,拟影术还是很好用的,就是自身查克拉不够用,难以发挥更大的作用。但是总还是不想要修习啊,总是抱着,就这样吧的心态。就算是修习,也半是偷懒,完全是靠着这个脑子在过关的。那人大概完全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吧。
这样想来,我心目中的日向宁次,和我看到的日向宁次,似乎一直都是那样淡然的,在熟悉的人(这里就默认为我好了)的面前会露出笑意的温和但是坚定的人。就算被说为天才,也完全没有自负的样子。骄傲地相信着自己的实力,又努力向着更高的地方攀爬。这样一个和我截然不同的人。
果然我们的相识相遇就是一个奇迹。
回忆起最初的时候,在街上遇到一个和他有五分相似的少年,面带温柔的微笑,邀请我去他们家坐坐的时候,我居然真的就去了。而在院子里看到的衣襟凌乱,眼神温和的他,就更加超乎我的想象。这样的日向宁次,愈发无法逃出我的,一个温柔的人的认知。
其实我一直知道宁次他这么多年来,居多是一个人过。和哥哥相依为命着,自然地做照顾自己的工作,任性的时候也不会拿自己开玩笑,眸子里偶尔有寂寞,却总是被温暖覆盖。肆意,而又自律的一个人。
如果不是那次中忍考试,我大概也是不会注意到他骨子里的疯狂,和深深的伤痕。其实他对雏田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也相信他对那所谓的宗家是有着真正的怨恨。也许这些怨怼因为亲人(想起日向葵上忍的样子了)的抚慰和自身意志的反对而有所减少甚至消失,但是它们曾经存在过,也留下了痕迹。那么,伤口就不会那么容易不见。
他的本意是劝说妹妹没错啦这个人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口是心非啊知不知道很容易被人误会的呢,麻烦死了。我觉得一阵无奈,自从遇到他以后,更多事情变得麻烦了。下次要告诉他,和人说话不能老是这样,容易吃亏。
……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真难得看到这人摆出这样的表情呢。
搞什么啊已经很麻烦了这人能不能让场面不这么麻烦一点啊!我无奈对上旁边日向葵上忍带着玩味的眼神——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