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我欲天下》凡尔赛玫瑰

31、第一章（三）

　　华山派山门建在华山五峰之一的朝阳峰，峰顶有一平台，居高临险，视野开阔，被唤做朝阳台，由此台向下俯览群山，五峰美景尽收眼底。

　　时间已是午后，日头斜斜照在朝阳台上，立在此地的十多名青年男女面上都隐隐渗出汗珠，年幼的几人更是站立不稳，身形有些晃动，眼看到了这般光景也无一人敢伸手擦去脸上的汗珠，只管咬紧牙关坚持着。

　　“启禀掌门，令狐师兄他们四人回来了。”负责传话的门人小跑着向台子中央站立的男子禀告，神色间有些慌张。

　　“还知道要回来？一个个给为师滚进来，还要为师请你们进来吗？”一个冷清的男声从石台中央传来，声音并不大，但数百米外的令狐冲等人听来，就像在耳边一般。

　　“师傅这回怕是真的生气了，大师兄，你可又害苦大伙了。”陆大有低着头，一步不错的跟在令狐冲身后往朝阳台中间走，嘴里小声埋怨道。

　　“大师哥别担心，回头我给你送饭去，还是两个菜一壶酒外加四个馒头，对吧？”身为掌门爱女的岳灵珊虽然心里也有些害怕，可大师兄在她心里比谁都重要，她最先想到的是怎么宽慰师兄，至于爹爹的处罚倒在其次了。

　　“又要辛苦小师妹去后山送饭，真不好意思啊。”令狐冲自小在师傅身边长大，平日里大错小错就没断过，很有点老皮条的架势。

　　四个人里头也就小师弟没啃声，老老实实跟在师兄后头，四人排成一排站在岳不群跟前，很自觉的低头认错，等着师傅的责罚。

　　岳不群一直沉着脸，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的大徒弟，这个徒弟身上寄托了他和夫人的全部心血，比之女儿岳灵珊更得他们夫妻的心。令狐冲本是孤儿出身，自小由夫人收养，一身本领也都由他亲自传授，明为徒弟实则亲子一般看待，以后华山掌门之位还是要传到他手上的，这个徒弟什么都好，习武天赋绝佳，根骨悟性均是万里挑一，自己在这个年纪怕也没他武艺高强，只一点让他很不放心，冲儿的性格过于散漫，对门中规矩视若无物，这可不是个好现象，看来……

　　“冲儿，为师今日也不罚你，你且看看身后这般师弟师妹，他们自辰时三刻便等在此地，一步未动滴水未沾，他们是因何故站在此地，你这个做大师兄的可明白？今日还只是站几个时辰，若有一日因你一人之故累及师门，连累众位师弟师妹伤及性命，冲儿，你还有何面目立于人前？咳咳……都散了吧……”

　　令狐冲在师傅身边呆了二十年，不论师傅还是师娘都从未用如此沉重的语气和他说过话，一时间整个人都愣住了，在他想来今日不过是私自下山喝了一回酒而已，每个月不都有一两次吗，师傅哪回不是教训几句，再罚他去后山面壁半个月就算了的？可今时不同往日，师傅压根没处罚他的意思，只淡淡说了几句便叫令狐冲心头一震，酒也醒了、人也傻了、眼圈也红了，这会儿他倒真希望师傅能狠狠骂他几句，便是打他一顿也行，这般软刀子磨人，师傅教训人的手段更狠了。

　　“爹，你就饶了大师兄吧，这都跪了大半夜，外头还下着雨，山顶上风可不小。”夜深了，屋外雨下得越来越大，岳灵珊想着大师兄还跪在朝阳台上，心里一阵难受，扯着她爹岳不群的衣袖撒娇，眼看自家爹爹不啃声，嘴里嘀咕了一句坏爹爹，人又黏上了她娘宁中则，“娘，平日你是最疼大师兄的，这要淋上一夜的雨，不生病才怪，回头娘又该埋怨爹爹、心疼大师兄了，娘，您就去看看吧。”

　　岳灵珊耷拉着脑袋抱住她娘的胳膊一阵晃悠，没注意屋里其他二人的情况。

　　宁中则抚着女儿的后背，脸上带笑看着岳不群，岳不群放下手里的茶杯，朝夫人微微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屋外，一直抿着的嘴角稍稍有点上翘，熟知他性情的岳夫人看出他此刻心情很好，拍拍女儿的小手，转身向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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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里的夜晚风很大，带起一阵阵风哨子，刮得人脸生疼，更何况这一夜风中还夹着雨滴，打落在人身上，寒浸浸的，凉意直透心底。这样的夜晚没人愿意去山里头晃悠，除非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刚入夜，秦青便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没声息的潜进朝阳峰，目的地直指后山思过崖，那里有属于日月神教的珍贵宝藏，如果他没记错，当日神教十长老便是殒身于思过崖的某一处山洞。十位长老受骗被困于山洞之中，临死前将破解五岳剑阵之法刻于洞中石壁之上，其后更将毕生所学精髓刻入其中，秦青要做的便是取回十长老遗存传于后人，使神教更添助力，免得先人心血失传。

　　东方不败本人身故后，秦青虽然得到了其绝大部分记忆，仍是花费两年时间，重新修习葵花宝典，不但使得体内经脉复原、真气恢复如初，更对宝典的精髓有了一二心得，大约东方不败本人复生也不过秦青此刻的状态而已，这也是他敢于一个人行走江湖的凭仗。秦青不是原来的东方，对这意外得来的二次生命，他比任何人都更加珍惜，不到紧要关头决不冒险，这也是他不惜花费两年时间来恢复功力的主要原因。

　　秦青的轻功得自葵花宝典轻身篇，这世上能和他一教高下的怕也没有几人，此刻身形在山中施展开来，如一阵轻风，轻易便躲过华山派守山弟子的耳目。他到华山也有两日功夫，知道朝阳峰峰顶是个平台，从平台西侧绕过去，有一条一人宽的小径直通后山，后山面积很大，思过崖只是其中一处险地。从上代掌门开始，便被僻为门中弟子闭关思过之处，也因此更名为思过崖。

　　秦青到朝阳台已是子时过半，老远看见台子中央有一团黑影，凝神细看才发现黑影并非山中野兽，而是一男子跪在地上。依秦青的身手，绕到朝阳台西侧而不让男子发现，原是很简单的事，更何况山顶风大雨急，再不会有人能发现他的行踪，可秦青也有顾虑，金庸笔下笑傲江湖的世界，绝非东方不败一人独大，总有三五不为人知的世外高手存在，其中有一位金庸曾正面描写过，此刻这位世外高人便隐居在华山五峰的某一处角落，秦青的华山之行唯一需要提防的便是此人，因此越接近目的地，他便越加小心，上辈子的教训告诉他，愈是计划周详愈要小心谨慎。

　　他这一迟疑，又等来了一个人，从身形看去，该是位女性，右手举着雨伞，人稳稳走在山道上，没等她靠近平台中央，跪着的男子便察觉了什么，抬头看向来人。

　　因为隔得实在太远，秦青看不清二人的样貌，只隐约听到零星几个字‘师娘’‘冲儿’什么的，想到中午在山脚发生的事，他大概能猜着眼下这一幕是为什么，当即闪身躲进一处巨石后头，只等这师徒二人离开在绕道去后山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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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儿，你师傅今日的话可能说得有些重了，但他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好，你不单单是我华山一派的大弟子，一众师兄弟中的表率，将来更有可能要接手你师傅肩上的担子，华山门下近百号人都看着你呢，像偷溜下山喝酒这种事，以后绝不可以再犯。冲儿，你不是孩子了……”宁中则看着跪在堂前的令狐冲，眼中透出关切和慈爱，说完话后又看向身边的夫君，微微摇了摇头。

　　岳不群明白自己夫人的意思，教训一番就可以，不要让孩子继续跪了，他哪里又真舍得让孩子跪着，便乘势开口道：“起来吧，能明白为师的意思就好，下次不可再犯……为师还有事情要你去办，今晚暂且不提，回去换身干净衣裳，好好睡一觉，待明日让为师试试你的身手，三仙剑共计三招，都练成没有？”

　　“徒儿已经练成了，只是剑招虽妙，徒儿施展起来总觉得其中有些地方不妥……”令狐冲见师父消了气，心头一缓，胆子也大起来，只管顺着自己的想法将平日练习剑招的不解之处一一提出，没看见自个师父渐渐皱紧的眉头。

　　岳不群明白剑招中为何不妥，但因涉及师门上代秘事，也不便解释给徒弟听，只是令狐冲的一席话加剧了他心头隐忧，原本对有些计划还犹豫不决，现在只恨不能立即实施了。

　　“师兄，真要让冲儿和灵珊一起去吗？冲儿还罢了，他这身功夫也能应付过去，只是灵珊……我真的很担心。”夜里睡下之后，夫妻二人闲话，宁中则忍不住向自家夫君抱怨道。

　　“师妹，孩子大了，总不能一直关在身边，也是该让他们出去历练的时候了，若是师妹担心，咱们晚几天跟在后头便是。”岳不群顺着夫人的话说出自己的安排。

　　“那就把其他几个都带上吧……”

　　“好，都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