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历史》染魂娘

7、07 魔力平衡

　　“艾丽卡。”莉兹没精打采地打着招呼，手里端早餐的盘子。她坐到艾丽卡身边，拿起一块麦麸面包塞进嘴巴。
　　“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吗？”艾丽卡问道。
　　“没有。”莉兹闷闷不乐地说。
　　“艾丽卡！莉兹！”奥若拉也端着早餐走了过来。
　　艾丽卡扫了一眼奥若拉的早餐，发现只有一小碗蔬菜汤和一小块干面包。“奥若拉，你怎么又吃这么少。”
　　“就是，奥若拉太柔弱了，吃的少小心不长个子。”莉兹嘴里塞满了夹着大块熏肉干的麦麸面包，一边咀嚼着一边说。
　　奥若拉笑笑，说：“早上总是没什么胃口。不过那边那位吃得才叫少呢。”
　　他们看去，发现舜正坐在不远处。他正慢条斯理地喝着一小碗麦乳粥。他发现众人在看他，于是抬起头示意性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吃这么少？是不合口味吗？”艾丽卡问道。
　　“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而已。”舜笑了笑，然后继续像吃药似的小口地吃他那份粥。
　　艾丽卡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听说布莱特总教会是不提供早餐的。不过不吃早餐一天都没没精神，还是多吃点比较好。”
　　舜礼貌地笑了下，“谢谢，不过我还是不习惯早上吃太多。”
　　莉兹没有抬头，沉默地吃着她的超大份早餐。
　　奥若拉发现的气氛有些奇怪，于是轻轻用胳膊肘撞了下莉兹。
　　“昨天你们怎么了？后来你就回房间了一直没出来，好担心你哦。”
　　“没什么。”莉兹漫不经心地搅动着碗里的麦乳粥，“就是有点累了，回去睡了一会儿。”
　　这时，传来一阵女孩子的笑声。隔着几张桌子，三四个女孩子正围在一张餐桌边，似乎在兴奋地和餐桌上的人交谈。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又是兰斯。
　　“那个收徒又是怎么回事啊？艾丽卡，真的是你拜托他的吗？”奥若拉一边将干面包浸泡在汤中，一边低声说。
　　艾丽卡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是我拜托他的。”
　　“为什么？艾丽卡不可以教莉兹吗？我们教会有很多人也可以做莉兹的导师啊。”
　　艾丽卡摇了摇头，“因为莉兹是罕见的元素魔法师，我们教会里没有一个了解元素魔法的法师，而舜是总部的法师，对元素魔法颇有研究，他的剑术又刚好讲究的是速度和招式，和风元素的魔法有相似之处，所以让他来教莉兹再好不过了。”
　　奥若拉点了点头。
　　“我觉得那个舜看上去还挺强的，莉兹，你要好好跟他学哦。”
　　莉兹“哦”了一声，把剩下的面包全都塞进了嘴里，最后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麦乳粥。
　　“我先走了。”
　　这时，舜似乎也享用完了他的早餐，他走过来拍了拍莉兹的肩膀。
　　莉兹皱着眉头回头，“你干嘛？”
　　“别忘了，昨天你答应做我的弟子。”舜一把揽过莉兹的肩膀，低声道，“现在我们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开始特训吧。”
　　明明是很正常的对话，但是舜轻柔沙哑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暧昧。
　　“哦。”莉兹闷声闷气地答应着。

　　兰斯一边应付着诸位叽叽喳喳的女人，一边忍不住注意着这边的情况。当某个呆头呆脑的少女被黑发的剑士揽住肩膀的时候，他忽然目光的温度降了几分。从他的角度看起来，那个男人都快要亲到莉兹的脸颊了。
　　“兰斯？你听见了吗？”一个女孩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兰斯立刻回过神来，笑道：“嗯，听见了，你的新发型很可爱，非常适合你。”
　　女孩立刻笑逐颜开，脸颊微微泛红。
　　“……关我屁事。”兰斯嘴唇微微动了动，用极轻的声音说了句很不符合风度的话，不知道是指的那个傻乎乎地给他展示新发型的女孩，还是那个被非礼了还不自知的蠢女人。

　　风壁紧紧地缠绕在莉兹四周，围绕在风壁四周的是一群群嗡嗡叫的马蜂。
　　刚才这个臭剑士把她骗到这里，然后忽然把她推进这个深坑里，随后几个马蜂窝也被扔了进来，最后坑上被盖上了一快巨石。
　　莉兹不得不发动风壁防止被马蜂蛰到。周围黑漆漆的，只能听见马蜂惹人厌烦的嗡嗡声。
　　“你这混蛋！”莉兹冲着坑顶大叫，“快点放我出去！”
　　“千万别停止发动风壁哦，那些马蜂窝可是刚被我捅下来的。”洞顶传来舜的声音，“这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
　　“这算什么啊？你故意整我吗？！”
　　“这是训练的一部分，既是为了锻炼你的耐久力，也是为了判断你魔力存储量的多少。”舜在洞顶说道，“尽可能地维持风壁吧，等到魔力耗尽我自然会放你出来。”
　　“你这魔鬼！混蛋！不得好死！”莉兹将风刃化作利剑希望能打到洞顶的石头，可惜坑太深了。莉兹摸了摸坑的内壁上，发现十分光滑，这才注意到这个不是现挖的坑，而是一口枯井。看来想爬出去很难，而且要爬的话就没有力气维持风壁了，肯定会被蛰得满头包。
　　“加油吧，”舜的声音再次传来，“如果里面马蜂都死了记得告诉我，我再去找几个马蜂窝。”
　　“鬼才会告诉你！”莉兹气得直跺脚，但是很快她就感到浑身没有力气了。
　　她能维持最低强度的风壁的时间最高纪录是十五分钟，而上次和死灵法师战斗的时候使出的最强风壁只能维持三分钟。她坐在地上一边节省体力一边想对策。
　　“舜师父……”莉兹试探性地说道，故意让语气变得楚楚可怜，结果害的自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好累……不行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肯定听您的话。”
　　“不行。”
　　示弱战术失败。莉兹咬了咬牙，又说道：“你要是不放我出去，我就让马蜂叮我一身包，然后告诉艾丽卡说你虐待我。”
　　“等你出得来再说吧。”
　　威胁战术也失败。
　　“呜……”莉兹垂头丧气地坐在了地上，“死王八，臭剑士，诅咒你每天都吃屎……”五分钟过去了，莉兹感到体内的魔力渐渐地流失着，而且越流失越快。很快她就会魔力尽失浑身瘫倒了。
　　对于魔法师来说，魔力就是力量的源泉，过度使用魔力对魔法师是极大的损害，轻者浑身无力，重者可能对以后魔法的使用都有影响，甚至造成伤残。
　　“你很难受吗？”舜在井口问道。
　　“废话。”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魔力是怎样产生的？”
　　莉兹翻了个白眼，“当然知道，吃饱饭睡一觉自然就又满满的了。”
　　“人的魔力其实是无穷无尽的，之所以有‘魔力耗尽’这一说，是因为人体内能储存的魔力有限，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了。”
　　“每个人由于体质不同，能储存的魔力的上限不同，而且同一个人由于处于不同的状态下，他的魔力存量也会发生改变，不过绝对不会超过某个特定的范围。”
　　“……那又怎样？少废话了，快点放我出去。”
　　“每个人魔力回复的速度也是遵循着这样的规律。健康状态下的人类魔力回复速度自然是最快的，但是通过魔法师自身精神的修炼与控制，也可以提高魔力回复的速度。”
　　“……这我当然也知道。”
　　“如果一个人魔力回复的速度恰好等于她魔力消耗的速度，那么是不是可以不限时间地使用魔法了呢？”
　　“你白痴啊！”莉兹骂道，“使用魔法又不是仅仅消耗魔力，也在损耗体力啊！到时候累都累死了，就算有魔力也使不出来了。”
　　“你说的没错。但是对于魔法师来说，魔力就是力量的源泉，所以如果能将源源不断的魔力转化为体力，我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怎么可能，哪有那么神奇的事情。”
　　舜没有反驳，只是说道，“好好体会我说的话。”

　　莉兹感到魔力已经快到极限了，于是也没力气讲话，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井底。
　　不过她确实在考虑舜说的话。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现在她真的能学会平衡魔力的支出与回复，那么就不用害怕被马蜂蛰到了。
　　于是她开始尝试着将风壁缩小范围，然后尽可能地降低风的强度。只要不让马蜂靠近自己就好了。魔力的流失稍稍减少了，但是仍然在不断地抽取她的力量。
　　她突然想起，舜刚才说过，通过精神力的修炼与控制，就能提高魔力的回复速度。于是她闭上眼集中精力，想象着无穷的力量正缓缓地涌现。
　　五分钟过去了，莉兹渐渐进入了某种安定的状态，周围的风壁变得平稳而祥和。莉兹感到魔力回复的速度正一点点地增长。渐渐地她感到魔力流失的速度变得非常非常缓慢了。
　　舜正闭着眼感受井内魔力的流动。他感到原本杂乱的魔力正慢慢地变得平稳了，就像潺潺流过的泉水。
　　“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本以为要练习两三天才能学会的技巧，被你用五分钟的时间学会了。”舜对着井内说道，“就维持这个样子，慢慢地练习。等到晚上我会来接你。”
　　“晚上！”莉兹忽地睁大眼，“那午饭怎么办啊！”
　　没有人回答。
　　“你去死吧！你这个恶魔！”莉兹冲着井口怒吼，挥舞着拳头，“等我出去了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