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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hapter 20 ...

  •   “能不能叫我一声主人。”

      林鸥本来是想这样说的,其实在遇到陆屿前,她并没有奇怪的XP,但就是很奇怪,只要看到他,她就很想让他叫声主人听听。

      可能是因为无论趴着还是仰着,他的视觉上太像一只毛茸茸的狗狗,贱兮兮地惹她,一生气又来哄她,在床/上就使劲蹭,不选他的时候耷拉着脑袋,占有欲太重了,和狗狗有什么区别呢。

      她的潜在xp完全被他激发。

      不过“主人”这个词对于林鸥来说,实在太过新鲜,也太过刺激,酒精也在迷醉着大脑,他的双眼也是,所以话脱出口就变成了——

      “能不能叫我一声大人。”

      沉默几秒,他的闷笑在黑暗里掷地,林鸥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不是不是,是主人!”

      他笑得肩膀都在抖。

      气势陡然直转而下,林鸥急了,“重来重来,是叫我主人!不是大人.....呜呜.....”

      她的话被堵,尾音被突然压下的阴影截断,他的体温倾轧,像一簇轰然点燃的火苗,起初只是唇峰相触的试探,却在尝到她舌尖的残留酒香时骤然加深。

      彼此厮/磨。

      追逐,讨赏,示好,蚕食。

      黑暗里放大所有的感官,林鸥的脚背倏地绷直,更加确认,他和狗狗的确无所二至。

      她心痒难耐,趁着换气的空隙,她撵着陆屿的耳垂,磨/缠,“就叫一声,好不好?”

      “好的。”

      他的脑袋在下移,用最温驯的力道蹭着她的颈侧,明明很爽快地答应了,但话却停在这里,没再有后续,反而把唇又往下,犬齿用在别处,叼着、嚅着具象化的柔/软。

      “你耍赖!”林鸥的心像一尾刚出水的活鱼,被他吻得胡乱跳蹦地失了章法,她揪住他后脑的碎发,说不清是要他离开还是更近,只是觉得自己断然不能这样落了下风,趁着还存有一丝清明,同他抗议,“你答应好先叫主人的。”

      他没有理会她的要求,把手探到她的腰/眼,那里有个和他一样的胎记,陆屿用指腹细细摩/挲,像在打开某个开关,含糊说了句,“叻叻猪。”

      陆屿说的是地地道道的粤语,和讲普通话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低沉磁性,因为轻语,让人觉得宠溺,林鸥的确被打开了开关,五脏六腑在甜浆里搅动起来,她虽然不太懂“叻叻猪”是什么意思,但听这个语气,应该是句不折不扣的好话。

      神明飘荡,嘴依然倔,“是主人,少蒙混过关。”

      声音已经不像她,软软的,像是从喉管里飘出来的烟,钻进了陆屿的耳腔,倒有了几分撒娇的意味,挑起了他的胜负欲。

      他惩罚她的不专心,围/剿她无处可逃,挤得她无法再有一点可与他讨价还价的思考空间。

      陆屿摸到了她眼角的泪,他的理智想心软,可行动上却倒向诚实一边,更凶了三分,林鸥被他激得猛然抽气,瞳孔骤然放大,指甲深深陷进他绷/紧的肩胛里。

      “赖皮狗。”

      她的声音带着破/碎,又断断续续地暗骂他,她记得小时候在村子里也有一只爱缠着她的小黄狗,总和她回家,晚上睡觉还趴在小木凳下不肯走,她就故作凶巴巴的表情,骂他赖皮狗,狗狗好像能听懂,歪歪脑袋后就会跑远了。

      可身上的这只,倒像被越骂越亢/奋,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像要捏碎又像要供奉,正面不够,还提了要求,“转过去。”

      每个音节都是命令式的,实在霸道,但却让人着迷,究竟是谁在驯服谁,谁才是谁的主人。

      一重一重的迷雾把林鸥抛到半空,直到她彻底骂不出来,声嗓都哭哑了。

      待到风平浪静,林鸥早累趴,被陆屿抱着去浴室洗了澡后放进被里,她昏昏沉沉中,蓦然又想到晚餐时他刻意避开的话题,她又执着地问了一遍,“你去年的跨年夜到底在干什么呀?”

      语气很轻,更像是在梦中呓语。

      “在和家人吃晚餐。”陆屿温声说,手揽过她,替她掖好被角。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林鸥嘟囔了句,见他的手伸过来,以为又来,下意识地往后退。

      陆屿轻笑,低头吻吻她,“安心睡吧,不闹你。”

      “嗯。”林鸥这才放心往他这里靠拢了些,闭着眼又满足地说了一句,“你知道吗?去年的跨年夜,杭城下雪了,我们那里不常下雪,好多人都在餐厅门口许愿了,我也跟风许了个......”

      她越说越含糊。

      “许了什么?”陆屿听不清,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问。

      但边上已经彻底睡了过去,没了动静,陆屿笑了,他其实知道她许了什么心愿。

      那天餐厅经理趁着隆冬初雪的好兆头,临时想了个活动,谁能拿着喇叭,不间断对着前院的井说30秒的愿望,就可以获得现金红包。

      好多人都蠢蠢欲动,但要当着众人的面说心愿还是难为情。

      林鸥跳出来了,她的脸上有显见的醉意,笑眯眯,“我来。”

      她没吃真正的螃蟹,但却成了第一个抓螃蟹的人。

      “明年我要到一个阳光很多很多的城市去生活,在阳光下睡大觉,最好边上还有个帅弟弟和我一起睡!过新日子!过好日子!”

      她说着说着就得意地笑起来,周围都被她的笑声逗笑,也跟着乐,连陆屿不常笑的大姐都站在窗边抿了抿唇,“这姑娘真可爱。”

      是吧,真可爱。

      漫天飞雪,千军万马奔涌落地,陆屿也在心中不害臊地。许愿,再一再二不再三,等下一次遇到,他就去追她。

      和她在阳光下睡大觉。

      -

      巴塞的阳光永远都不会吝啬,落在林鸥被子外面的脚趾上,暖意烘得她动了动,睁眼,身边是喜欢的人。

      陆屿还睡着,面色有点倦意,下巴冒出细微胡茬。

      林鸥在天光下凝他想到他疲倦的原因,可能是阳光让所有的暗都无处遁藏,她竟然感到害羞。

      其实他睡前说不闹她,确实也没闹,是林鸥打开了开关。她一个人睡习惯了,睡沉后忽略了身边还有个人,凌晨左手碰到了软软的,下意识地握捏了下,等脑子反应过来是什么时,它已经苏醒了。

      逐渐扩张,以不容小觑的速度在霸道。

      林鸥忙把手挪开,可它醒了,陆屿也就醒了,把她的手抓住了。

      两人就顺其自然地贴在一起了,合缝合隼,闹了后半宿。

      一盒三支装,一夜就用了两盒。

      林鸥摸摸发烫的脸,心中讪讪,昨天陆屿买的时候,她还笑他太过贪婪,就在这里再呆两晚用得着这些吗?

      陆屿当时没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果然!

      他是早有预判了!

      林鸥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到处都是他的味道,她的嘴角弯起,林鸥看着那束光顺着微张的唇缝往上移,滑过高挺的鼻梁,停在陆屿的睫毛上,在晨光里投下细密的影。

      他的睫毛很长,她忍不住用手指去勾,惹得睫毛抖了抖,他的呼吸也在变轻,是要醒的前兆,林鸥像做了坏事的小孩,忙把手缩回,再轻手轻脚地下床洗漱。

      进卫生间时,手机震动,是椰椰打来的视频电话,林鸥探头往主卧瞧了眼,床上的人没醒,只是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看来是累得不轻。

      她关了卫生间的门,接通的刹那,屏幕迅速被个大脑门霸占了,随之而来的大嗓门也冲了出来,"鸥鸥!鸥鸥!屿老板来巴塞啦!有人在巴大看到他了!"

      林鸥心头一紧,心虚,“是么。”

      她在想怎么措辞告诉椰椰,他不仅来了,还正躺在她的床上,有些话不提前说,就失了说出口的良机。

      “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椰椰喝了口奶茶,“你不觉得你们很有缘嘛?你前脚去了巴塞罗那,他隔天也到了巴塞,这简直是天赐良缘。”

      从露出来的背景来看,她是在一家甜品店里坐着,声音嘈杂,人流密集,这让林鸥到嘴的话又转了个弯,“你和你的Crush怎么样了?”

      “林小鸥!你是不是忙着看西班牙帅哥去了?!都没看到我昨晚发在群里的消息!”椰椰把镜头边上的男人拉过来,举起十指紧扣的双手,“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徐正。”

      原来已经修成正果了。

      说起来,椰椰和这个Crush的经历还是挺有意思的。

      去年跨年夜椰椰和她的男朋友去邻市的私汤温泉玩,结果临了,一个电话让她男朋友回去加班,刚叫好的顺风车已经停在门口了,她男朋友就把她送上车,自己去公司了,说是会尽快赶过去。

      可这个顺风车司机是个新手,软件导航不熟,路也不熟,总是开错路口折返,就在椰椰耐心耗尽之时,看到男朋友拥着另一个女生走进一家酒店,原来他是在爱情里加班了。

      椰椰气得当场在车里大哭,鬼哭狼嚎,但还是忍不住往窗外看,人早没了,酒店也换成了其它的景,她无意扫到了后视镜,不防水的睫毛膏在她脸上花成了两道黑水,她哭得更凶了。

      司机在上车前是见过她男朋友的,也听到了他说的话,知道她不好受,任凭她哭。直到哭声渐弱,才小心翼翼地问,“姑娘,还去温泉酒店吗?”

      椰椰更绷不住了,那个狗男人还想着赶场,她恨得咬牙,“去!”

      人在死胡同里总能想到绝处逢生的方法。

      “我也约个男人泡在温泉里,就等他开门。”椰椰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要找个比他帅十倍、千倍、万倍的,气死他!”

      她转脸,这才发现司机长得比那个渣男要好得多,脸上清爽干净,五官线条更硬朗。

      她的坏心情莫名就好了一半。

      可能是车里沉默太久,也可能是椰椰盯人家看了太久,司机的喉咙干痒,轻咳了几声,支支吾吾说了一句,“别选我,我不喜欢穿泳裤。”

      一句话就把椰椰逗笑了,冒出了个巨大的鼻涕泡。

      两人的爱情就是从鼻涕泡里冒出来的,黏黏糊糊,湿湿嗒嗒,很难扯清。

      林鸥对着镜头里的男生打了个招呼。

      背景音在叫号,“3104。”

      椰椰看了眼手中的单,“我们的甜品好了。”

      男生要起身要去拿,椰椰把他按下了,把手机塞到他手里,“徐正,你没和鸥鸥见过面,她是剧组摄影师,见过的男人有一车兜,眼神毒辣,一眼就能看出是好是坏,让她帮我把把关,我去拿。”

      屏幕彻底被男生的脸给霸屏了,这实在是太尴尬了,比面对面同桌吃饭都要尴尬。

      林鸥想叫住椰椰,但隔着人呢,她尬窘地笑笑,对方也看了眼椰椰方向,无奈一笑。

      “我先洗个脸,你不介意吧?”

      “好,你请便。”

      她的屏幕朝向了天花板,林鸥松了松僵硬的嘴角,水声哗哗,尴尬解除,但把人晾在一边也不好,“你们今日休息?”

      星期一,应该是上班日。

      “啊...”徐正明显在愣神,被猛然一问,缓缓才回,“已经下班了,国内现在是六点了。”

      六点?六点!

      林鸥起床时没注意看时间,探头往手机一瞧,巴塞时间是11点多了!

      她的圣家堂预约早过了,林鸥急急关了水龙头,用洗脸巾擦了面上的水,恰此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陆屿慢慢悠探头进来,“姐姐在和谁打电话?”

      手机还搁在洗手池上,陆屿低头就看到屏幕里的男生,他先林鸥拿过手机,语气不善,“你是谁?”

      徐正还没开口,陆屿倒是联想丰富,小红书里还躺着那条催促他生产的消息,默默打量一番,冷声,“泳裤对象?”

      这下更尴尬了。

      谁让她当初同意椰椰发那么一条,他们之间也没解释过这条信息的由来,她以为陆屿不在意......

      "是,但也不是。"林鸥只觉得自己的嘴长少了,顶着他冷冷的目光感觉更说不清,好在椰椰过来了,她忙指屏幕,“是她的,不是我的。”

      但也不好在椰椰过来了,她听到自己辩解完后,对面已经处于巨大的震愕中,“屿老板!你真得是陆屿!”

      椰椰的尖叫像打翻了一罐跳跳糖,“天呐天呐!你去巴塞难道是为了找鸥鸥?”

      不好!林鸥能清晰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声,陆屿现在风头正热,只怕因椰椰这个大嘴巴要被连送几个热搜了。

      林鸥看她的架势就知道她的下一句威慑力更大,下意识想捂住她的嘴,但声波的穿透力从她的手机里冲出来,让林鸥的心都跟着震颤,“你是在和鸥鸥同居吗?”

      现场安静了。

      她的家,还有甜品店。

      嘈杂声在瞬间戛止,刚刚的热闹收音在满室寂静里。

      原来,人这一辈子真得很长,只要交友不慎,就可以死好几回。

      地铁上的惶窘再次袭来,家里的冷气开得足,但林鸥裸露的小腿沁出薄汗,她可以直接挂断电话,但只怕给陆屿带来麻烦,她既然可以自救过一次,这一回也一定可以!

      林鸥提了口气,面对镜头微笑,可以看到后面已经有不少人在往这里窥,“椰椰,这哪是陆......”

      话还没说完,薄荷香突然裹挟而来,陆屿的体温穿透棉质睡衣贴上她后背,像团裹着丝绒的火,手机被抽走的瞬间,她看见他小臂绷起青筋。

      "喂!"林鸥的尾音被撞碎在喉间。

      陆屿一手拿手机,另一手掐住她的腰往上一提,离地时拖鞋没能挂住脚,啪嗒掉落,林鸥下意识攀紧他的肩,他的喉结滑动时投下的阴影刚好笼住她的侧脸,两人的亲密画面在镜头里一览无余。

      “椰椰你好,我是陆屿。”陆屿大方承认,声线里噙着笑,拇指状似无意地蹭过她腰间软肉,嘴角微弯,“我们是在同居,我是鸥鸥的男朋友。”

      林鸥躲进陆屿的胸膛里,心动十分。

      她忘记了,她的热烈小狗最诚实了。

      都说骗人是小狗。

      可小狗明明从来不会骗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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