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残夜入旧年

1、惜往

　　“还真是感谢大人呢，用你那条早已没什么人要的烂命帮我换了那么五百两银子，好啦，是自杀还是我帮你？”
　　“你……不得好死！”
　　“哈，但我肯定会先结束你的生命。看这样子似是不愿自杀呢？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一手吧。
　　天边似血般的残阳映着这间官府内溅出的点点殷红，正如那时光最末端的诗篇。那人的身体也缓缓倒在了风瑟怀中，没有一点声音。
　　他家的人应该不久就会发现他，到时，事情就会变得有趣起来。等到明天早上大街小巷都会开始议论一个有趣的新闻：王太常卿死了。
　　风瑟抖抖不太适合这一地血腥的宽大玄衣，白皙修长的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折扇，满身桀骜的站在原处，用清冷滴血的眸子看着这一切。他梳的精致的头发半散着，只剩了个半挽着的发髻，碎发的发梢还滴着血。
　　唰的一声合上扇子，那声不似纸，不似绢，不似竹，倒是如刀片制的一般。风瑟慢慢走出单间，叫了声：“寒渡，走了。”一边枯树上立着的一只乌鸦张开双翅朝他飞了过来，立在了他另一只手上，那鸟不是纯黑，翅膀边是银色的。
　　步伐无声，似是踩在冰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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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宗；风亭；大殿】
　　“王太常卿死了？”
　　“死了，银子呢？”
　　“银子明天给你，回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爹你也早点回去吧，这时候估计也没什么人了。”
　　“行，哦对了，棠徽最近收了个干儿子，找个时间去看看吧。”
　　“好。”
　　站在回来复命的大殿上，望着高处亭主椅上的风徊，他这个少亭主倒是像个下属一般。
　　迈步，落地，本是无声，只怪这大殿诺大无人，鞋底缀的银那轻轻的贴上地板竟发出了轻微哒哒声。
　　回到枫封阁，风瑟轻轻的唤了一声
　　“铭殷。“
　　“少爷，您回来了？“
　　“是，当年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头绪……”
　　“罢了，继续查吧。“
　　“是。”
　　“放水，我去洗澡。”
　　“好。”
　　另一个小房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风瑟解开了衣衫的系绳，轻轻的褪下了宽大的衣袍。露出了脊背上一道道的伤，虽已愈合但依旧面目狰狞。在伤疤之下的肌肉勾勒出淡淡的线条，隐隐的骨骼勾出青涩的颜色。
　　赤着脚迈向了那个小房间，走向了浴桶。带着一身血污浸了进去。他本似是冰渣子转生的，进到水里倒是有了种水火交融的美。
　　只能说是往事不堪忆，会想起当年的那些事似铁打的他倒也心里留了一片温存。
　　从一边的桌子边拿起扶摇令牌，上面的花纹繁复只有正中间几个字看的清：少亭主 风瑟。在水的映衬下，美玉的光泽愈发莹润，风亭身份唯一的认证现在就被他如此潦草的弄满了血渍。
　　在这一切的氛围下，他想起了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