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危险人物》食肆一

5、第五章

　　被窝里像是藏了一个大冰块，毫无生气。脱下衣服，孙远做好心理准备，然后熟练的滚过去，把自己的热量传递给早早洗漱的沈封。

　　少年人的身体像个小火炉，融化了坚硬的冰壳。沈封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暖和了，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与此同时，云州学堂的教室休息室里坐着一位警察，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跑过来，“头儿，找过了，没发现什么线索，会不会真是意外？”

　　那个寸头警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怎么会如此巧合，刚接到上面消息，委任楼季青为县上的秘书长，他就发病死亡。”

　　张廷龙起身，绕着办公桌走了两圈，“把昨天和楼季青见过面的人都叫过来，我要一一审问。”

　　“好嘞”，那年轻警察一溜烟又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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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清晨，充满着快活的气氛。

　　沈封搂着孙远。

　　这一觉难得睡得这么舒服，沈封说什么都不能让这个热源离开。孙远想把架在他身上的腿拿开，却毫无作用。

　　“水还没来得及烧……”

　　“昨天的帐没算，周叔不会骂我吧……”

　　“杜康酒的价钱涨了七文钱，高粱酒是几文来着？”

　　想着想着他再次睡了过去，直到日上三竿。

　　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孙远看见放在墙角的箱子的位置，心里想着，难道沈哥又出去了？

　　大厅里烟雾缭绕，回乡的人们一身崭新的衣袍，不论是洋味的哈德门香烟还是传统的叶子烟，都止不住地抽，还叫上几壶好酒，和身旁的人感慨。

　　王百也凑了过去，竖起耳朵听。

　　“安于一隅果然不行，出去闯一圈，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

　　“就是，嘿嘿嘿。咱们找到了商机，明年接着干！”

　　“上海这个地方好，吃得玩的，花里胡哨的，我喜欢。”

　　“喝完这一壶，回家！来来来，干……”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众人照旧围在一起烤火。

　　香喷喷的红薯也吸引不了王百，“郑老板给我看了他带给未婚妻的礼物，是金饰，样式比咱们这里好看太多了，用的什么工艺来着，反正可厉害了。我也想给我未来媳妇儿买一个。”

　　“百哥，带我一个，我也要媳妇。”

　　“去去去，你才多大，急什么。”王百不乐意了，他转头却看见孙远偷偷摸摸干些什么。

　　“远哥儿，你靠着沈哥这么近干嘛？你俩都要凑一起了。”

　　孙远的脸一瞬间涨红，好在他说不了话，王百也不在意他有没有回复。

　　倒是厨子李大，憨憨的说，“我中午不是把鸡杀了吗？衣裳沾了点血，是有点难闻哈。”

　　沈封打了个哈欠，没有说话。

　　入夜，周围一片漆黑，几公里以外的某间屋子灯火通明。

　　警察问道，“死者和你有交集吗？”

　　一人回答，“没有。”

　　警察继续问道，“有人证说你进过和死者相同的图书室。”

　　“有学生说想学习油画的技巧，我来借阅相关书籍。”那人对答如流。

　　警察的眼睛直直盯着对方，“死者当时有何异样？”

　　“我们都知道楼先生看起书来废寝忘食，所以都会提醒他吃药。其他的就没有了。”那人想了想，缓缓说道。

　　“方茵陈！你有很大的嫌疑，最好从实招来。”张延龙猛拍桌子，声音沙哑。

　　方茵陈似乎被吓到了，她的眼睛瞬间变红，声音也带着哭腔，“我没有。”说完就哭个不停。

　　一个警察敲门进来，在张延龙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张延龙眼底青黑，显然已经熬不住了，这位女老师有嫌疑，可是却搜不出什么证据，审了半天，证词也无差错，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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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警察回到警署，结案。

　　快过年了，学生一放假就热闹许多，街道里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王百眼尖，看见了在闲逛的方老师，他小嘴叭叭，聊了几句就把方茵陈请了进来，“外面冷，方老师进来坐坐呗。”

　　方茵陈来到客栈坐着，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小口小口的喝着，氤氲的热气挡着了她精致的脸庞。她对着王百笑着说，“多谢款待。”

　　王百客气回应，这可是未来老板娘，不得有点眼力劲儿吗。早上没什么客人，王百和方老师闲聊得知，学校放假，老师也可以回家了，但是她家离得较远，一个人不太方便，索性就不回去了。但是在宿舍待着也没意思，她也不知道去哪，于是就在街边闲逛。

　　“方老师，我们掌柜忙去了，下午才回来，您要是不急的话，再等等呗。”王百意有所指，方茵陈抿着嘴，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从后院出来的周临见到方老师短暂的愣了一下，微微向她点头，也算打过招呼了。

　　孙掌柜回来的时候穿着一身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眉目舒展，似乎有什么好事。刚踏入大门，就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方老师来鄙店有什么事情？”

　　王百赶忙说明原因，孙掌柜点点头，“既然如此，就在这儿歇歇吧。周临，随我来一趟。”

　　账房看了一眼孙掌柜，扔掉账本，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堂前，王百和方老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您家里人知道您来这么远的地方吗？”

　　“嗷，今年不回去啊，那是得省不少钱，再说您一个人，不安全。”

　　“对的对的，在家乡，就是比较安逸。对了，您托我买的治脾胃的药，吃了感觉怎么样？”

　　“是啊，这家是老字号嘛，只要三粒就好了。”

　　“诶，不客气不客气。”王百摆摆手，见客人上门，就站了起来，“这边有水，您自己续啊，我忙去了。”

　　越到过年，节日气氛越浓重，门外贴春联的年轻人不停地挪位置，最后还是贴了原位。早早买了炮仗的小孩围着大人要放。少女们讨论着新衣服的款式。

　　店里的生意也异常火爆，方老师暂住在客栈，顺便帮忙揽客。多了一个人，确实轻松了许多。

　　今天是除夕，大家关了店，在后厨给李大帮忙。小狗洗菜，孙远准备葱姜蒜，王百揉面。

　　沈封被道德绑架，只能去切菜，王百还笑嘻嘻的，“对嘛，沈哥，你来切菜，大家一起来才有意思嘛！”

　　忙活到下午，孙掌柜回来，在后院向大家说道，“南街的王老板从外地请照相师给家里人照相，我问了一下，照相师有空，待会儿咱们也照张相吧。”

　　“哇！真的吗！我要去换身衣服，嘿嘿嘿。”

　　“哎，我的菜，都没人管了吗？”李大笑着骂了两声，翻炒几下，快速把菜盛了上去，也乐呵的去换衣服。

　　照相师推了一个大家伙，旁边的小学徒亦步亦趋地跟着。

　　众人正襟危坐，“哈哈哈，大家别这么严肃，开心点，这是过年，好日子，那个小哥，想想明年就娶媳妇了，诶，对，就是这么笑。”

　　闪光灯咔嚓一下，王百笑得龇牙咧嘴，小狗被吓的一激灵，账房面无表情，孙掌柜依旧一脸严肃，方茵陈在旁边笑得羞涩。

　　照相师笑着说，“好了。年后给你们把照片寄过来。”

　　菜品丰盛，大家吃得肚子圆鼓鼓的，大家都喝了一些酒，孙掌柜看了一眼脸色微红便宜外甥，正在和沈封抢桌上的杯子，虽然不知道这俩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但最近确实没有给他找什么麻烦。最近要忙的事情很多，本县的县长调任到省上，不知道年后有多少麻烦事。

　　小狗喝了酒已经开始说胡话，孙掌柜适时提醒，“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收拾又是一项大工程，还好人多，没多久就完成了。简单洗漱完，鞭炮声此起彼伏，又是新的一年。

　　孙远前半夜还算正常，后面就开始放飞自我，非要起来，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吵得沈封心烦意乱，差点想用绳子把他绑住。

　　小孩把一块用圆月形状的玉递给自己。沈封歪着头，不能理解，看着小孩一副不拿不罢休的样子，他攥住这块玉。

　　小孩笑得憨憨，突然扑向他，还好床褥柔软，沈封把小孩塞到被窝里，一字一句的警告，“别动了，睡觉。”

　　孙远乖巧的点点头，等沈封也躺下，他用自以为不被发现的动作，缓慢地朝沈封那边去。窸窸窣窣了好一会儿，沈封睁开眼，把孙远的手抓住，“酒量不好的小酒鬼，乱摸什么！”

　　孙远热的不行，什么也听不见，撒娇式的哼哼唧唧。

　　沈封把被子一盖，小孩瞪大了眼睛，黑暗之中只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孙远大口喘着气，心跳加速，是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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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封收拾完，看了一眼睡着的孙远，心里说道，真是精/力旺/盛的小孩。

　　新年歇业几天，难得能睡懒觉。孙远大早就醒来了，记起昨晚的事情脸红得不行，心里炸开了花。

　　“别动，”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让我睡会儿。”

　　孙远身体僵了一下，又放松下来。脑子里想七想八，谁知耳边再次传来一声，“孙远。”

　　“别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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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呀！(●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