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从赛博卧底开始》洇梦

24、Chapter 24

　　治安部外马达嗡嗡作响，撕裂白日的宁静，一辆纯黑老爷车悬停在门口，尾部喷出蓝色火焰，时刻准备出发。

　　两分钟后，配备好武器的宁翡三人走出大厅，快步走向老爷车。

　　车旁站着一个后勤部的人，那人手里拿着一个平板，迎上来就对袁清妃说：“天眼已经锁定发电厂，范围不大，周围两公里已经建起封锁网，巡逻队正在疏散人群，你们得快点过去。”
　　袁清妃接过平板，屏幕冷光映出她凝重的脸色：“伤亡情况？”
　　“发现及时，只死了三个人。”
　　“行，说说具体情况。”

　　宁翡安静站在旁边观察，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训练有素，分工明确。

　　出任务的每一个环节都有专人处理，飞行者下达任务的第一秒，他们赶去武器室，负责配备的后勤部已经提前将东西分门别类放好，只需要登记就能拿走，电梯一路畅通，楼下还会人提前把车开出来，整个流程就像一条通畅无比的流水线。
　　涉及员工越多，规矩越分明森严。
　　宁翡无声感慨，不愧是联邦，到底比基因密码严谨得多。

　　之前她偷摸摸吸魔气，导致实验室下面的魔物暴动，那场面混乱得就像是世界末日，尽管派克赛斯第一时间通知，但关玥带人赶下去时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两相比较，基因密码简直是个草台班子。

　　忽然，贺之舟用肩膀撞了撞宁翡：“等会你坐后面，熟悉下枪支。”
　　他已经换上工服，黑金色的作战服穿在他身上很板正，弱化了那股小白脸味道，反而多了一丝凛冽的正气。

　　宁翡端起脖子里挂的冲锋枪看了眼，点头：“好。”

　　未来与2024年的枪只有两种区别，它的子弹是利用电磁或能源来代替传统火药发射，有极强的穿透力和破坏力，有些甚至会加入制导技术，提高精准度；其次，它需要指纹解锁，以防意外。

　　宁翡没有暴露自己会用枪，还故意将端枪姿势都弄错了，包括在基因密码训练时也是一样。

　　她当兵时扛过枪开过飞机，握枪射击已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可未来世界社会分层严重，导致暴力滋生，联邦对持枪权把控得很严格，普通公民平时接触不到枪，进猎魔队也要经过一周的训练才能完全掌握用法。
　　格斗还好说，拿枪一旦暴露，就会引起注意。
　　要演戏，就必须得滴水不漏。

　　等袁清妃了解完大致情况，只见她立刻将平板递给贺之舟，随即拉开驾驶座的门，同时催促道：“上车！”
　　贺之舟匆匆绕到副驾驶。
　　宁翡也马上打开后车门钻进去。

　　这是宁翡第一次坐飞车，据关玥说，以前社会刚进入科技高速时代，能源飞车的出现使交通达到一个新的里程碑，速度快、消耗低还拉风，一度令很多人抢破头也要买一辆玩，那时高空权是自由的，可有一天，一帮旧革命军疯子开车连环撞向大楼，造成了难以挽回的灾难，所以后来联邦只允许治安部和某些财阀拥有高空飞行权，其他人别来沾边。
　　持枪权和这条看似剥夺权立的冷漠规定，实则建立在一桩桩血的代价和教训之上。

　　一进去，宁翡好奇地摸摸车座皮革，左右张望。

　　飞车是经典的老爷车款式，但和普通私家车还是有区别的，车厢内安静死寂，外面一切动静完全屏蔽在外。

　　似乎是有什么静音技术？宁翡感觉自己又长了新知识，回头自由，必须搞一辆玩玩，那可比御刀飞行舒服多了。

　　“把现场情况调出来给小宁看。”
　　袁清妃吩咐贺之舟，只见她扣好安全带，然后摁下驾驶盘旁的显示屏，随即车内立刻响起一道机械的女性提示音：“您好，最强的猎魔人袁清妃，欢迎您再次使用飞车，请输入目标位置。”

　　“三环工业区，光明路发电厂。”
　　“正在为您规划最佳路线，请系好安全带，寰宇科技公司竭诚为您服务……”

　　宁翡沉默了：“……”
　　最强猎魔人？亏这条咸鱼能想出来。

　　她忍不住用狐疑的目光看向前方两人，下一秒飞车犹如离弦之箭，向三环方向急速行驶。

　　有那么一瞬间，宁翡都怀疑自己是在坐飞机，强烈的失重感袭来，她立刻揪紧安全带，身体惯性往车椅上贴，仿佛整个背部都被吸住了，直到开到半空，那种感觉才消失，车身也逐渐平稳。

　　“新人，”贺之舟调出资料，回过头将平板递向后座：“这是飞行者发来的现场情况，划到半空就能看。”

　　宁翡逐渐习惯这种感觉，坐直身体，接过平板照做，双指并拢向上一划，平板上的资料落到半空，形成一道蓝荧光的平面投影。

　　画面一分为二，一半是巡逻队正训练有素地驱散员工，身后是嘶吼声震天的巍峨发电厂，一半正轮番显示几个失踪员工的脸。
　　其中一个人，被红色框框特别框出。
　　李涛，三十七岁，未婚，安全工程师。

　　宁翡微微蹙眉：“这个李涛是？”

　　“他就是魔物。今天是每月一天的安全检查，李涛需要到各个环节进行例行检查，根据现场人员的描述，他今天脸色就不太好，查到燃料供应存储地时突然开始剧烈呕吐，仅用五分钟就完成了变异。”
　　贺之舟盯着半空中的脸，声音严肃：“虽然目前判定为D级，但他的异变速度太快，还是要小心为上。”

　　【变异速度】——
　　宁翡琢磨着这个词，突然想起了训练时了解到的知识。

　　当初那家臭名昭著的公司意外泄露出这种具有高度传染性的病毒，通常来说只要将所有感染者控制起来，感染就不会大面积爆发，然而被病毒感染的人却没有任何症状，它无声无息潜藏在人体内，无法检测，没有规律的潜伏期，经年累月吞噬细胞，攻击并改变基因。
　　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可能是感染者。
　　不到异变那一天，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问题。

　　基因密码从来没有和宁翡深度解释过变异，她琢磨一会，关闭影像询问贺之舟：“为什么速度很快就要小心？”

　　袁清妃说：“这和变异等级有关。贺之舟，你来解释。”

　　“……麻烦事就交给我是吧？”贺之舟不爽地磨磨牙，少顷转过头面向宁翡，简短地解释：“手册上有魔物的变异等级我就不说了，你只要知道魔物的变异和基因有关。”

　　这种基因病毒的出现，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
　　没有人能躲过，每一个人都被迫席卷在内，抱着对未知的惶恐举步维艰生活。

　　经过多年研究，联邦发现变异很大程度上和人类自身基因有关，病毒会疯狂提升人体某个基因或细胞的高速成长，随之产生基因突变，通常体现在外貌和身体素质上，而突变程度的不同，也导致了破坏性不同。
　　后来为统一，联邦将变异后的外貌将其分为轻微、中度、显著、严重与极端五个类别，分别对应DCBAS五个能力等级。

　　“变异速度快，那就证明李涛很早就被感染了。”
　　“病毒已经完全改变他的基因构造，甚至可能产生了贴合宿主的自主进化，五分钟变异只是一个爆发阶段，爆发完毕很有可能再次升级。”贺之舟似乎是预料到了这种结果，顿时深吸一口气，开玩笑般揶揄：“新人，第一次出任务就这么刺激，还兴奋吗？”

　　“当然兴奋。”宁翡冲贺之舟微微一笑。有魔气吸，天王老子来都不好使！

　　宁翡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条缝，眉眼弯弯，看起来温和如春风，尤其是那双瞳色浅淡的眼睛，纯粹干净，宛如璀璨绚烂的星河。
　　贺之舟盯了两秒，眉端轻扬：“那就祝你好运了。”

　　专注开车的袁清妃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个乌鸦嘴快闭嘴吧。”
　　因为贺之舟就是个毒奶王者，说什么来什么。譬如当初小陈第一次出任务，这货也说了这么一句，结果小陈差点断了一条腿。

　　贺之舟拇指食指一捏，立刻作出拉拉链的动作。

　　“快到了，做好准备。”袁清妃压根懒得理他，瞥向后视镜，与宁翡对视：“既然你要来，我就把话在前头，我俩没空保护你，你自己见机行事，能躲就躲。记住，保护自己是最重要的事。”

　　宁翡惜命得很，郑重点头：“放心，一定。”

　　她的处事原则：能动手就动手，绝对不废话。
　　她的处事态度：遇事不决，先溜为敬！

　　回想贺之舟刚才严肃的表情，宁翡觉得发电厂这只魔物很有可能会升级，开始思考到时候要怎么不动声色吸魔气，半晌她突然问道：“一个队有四个人，队长不出任务吗？”

　　袁清妃显然没想到宁翡会问华菱，顿了顿才说：“除非必要，队长一般不会亲自上阵，只会在幕后提供战术。”

　　“这样啊……”宁翡靠向车窗，用手撑住下颌。
　　她凝视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高耸烟囱，没再说话。

　　贺之舟和袁清妃不知道抽签时发生的事，不代表华菱不知道，根本不用分析，她笃定华菱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她知难而退。
　　按照目前已有的信息来看，华菱已经摆烂了，连带着队员都非常咸鱼，日复一日忍受“敌袭”也无所谓，她这个刺头加入反而会把平衡打破，为了保持状态，只能想办法把她搞走，或者干脆死在任务里。

　　宁翡忍不住暗暗啧了一声。
　　这位老姐们手段略歹毒了，的确和她很像。

　　但宁翡坚决不会走，整个猎魔组死绝了她都得活着。

　　因为随着了解的深入，她突然越来越好奇一件事——基因感染，为什么会产生魔气呢？

　　不管过去未来，病毒和细菌都是人类无法攻克的难题，人类已经进化到极限，但这两种玩意没有极限，始终在适应环境并进化，宁翡觉得也许最初它们是在某个有魔气的地方形成，可关玥说过魔物起源也是他们要揭露的真相之一，这就表示当初病毒的出现有问题。

　　宁翡平静地看向窗外，心绪平静，车窗反射出她沉静冷淡的眼神。

　　目前无从追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拿捏到基因密码的命脉。

　　……

　　与此同时，发电厂。

　　“所有人有序撤离，远离封锁网，被电死别来找治安部麻烦！”一个穿着猎魔组制服的男人端着枪，隔着无形的封锁网冲围观的人咆哮：“还看！有什么好看的！”

　　现场混乱得不行，四只机械鸟滞留在半空，胸口激光线射出，将燃料存储仓附近的现场全部笼罩，封锁圈内吼声震天，乒乒乓乓的动静响彻云霄。
　　被驱赶到封锁网外的员工们穿着蓝色工服，头戴安全帽，几乎都安装了劳力性机械义肢，正惊恐地议论着：
　　“真的是李涛？”
　　“好几个人没来得及逃出来，被拖进去了。”
　　“猎魔队怎么还不来？”
　　……

　　哔哔——！
　　忽然远方空中一辆飞车极速俯冲而下，人群纷纷避让，紧接着车尾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停在封锁网外。
　　袁清妃俯身推门下车，宁翡戴上防护面罩，和贺之舟紧随其后。

　　“飞行者，快把封锁网打开！”见状，那个男人快步走出，迎接三人，喜极而泣地叹口气：“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来了。”

　　男人叫王鹤山，是今天在光明路巡逻的猎魔队成员，接到封锁消息后立刻赶来驱散群众，但越等越心急，眼下六队总算是来了。
　　他无暇顾及平日的环区歧视，语速极快地说：“妈的也不知道飞行者是怎么回事，D级的明明我们也能处理，它非要安排给你们，现在里面情况非常不好，李涛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你们得尽快处理。”

　　“……”这袁清妃知道啊，肯定是华队的功劳。虽然六队已经边缘化，但华菱说话的份量还是有的。

　　“可能是看我们太闲了。”袁清妃瞥了一眼宁翡。
　　只见宁翡毫不心虚，插兜望天，一副你能奈何我的淡定模样。

　　袁清妃&贺之舟：“……”
　　这姐们真是好坦然啊。

　　可王鹤山来不及管这些，指向存储地的仓门，立刻催促：“里面全是天然气储罐，动手的时候要小心，实在不行就把李涛引到外面。”

　　“行。”袁清妃不再废话，转头命令宁翡和贺之舟解锁枪支，“小宁你跟好，放放冷枪就行。”

　　三人握枪瞄准前方，疾步同行，王鹤山放出一只可实时监控现场的机械鸟跟随他们冲进仓门，随即再度在门口设下小型封锁网，然后转头就朝队友咆哮：“隔绝装置放好了吗？！快多放几个，想被感染吗你们？麻溜行动！！”

　　伴随王鹤山的咆哮声，宁翡跟在两人后面进入了燃料储存设施，踏入的第一秒，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只见偌大的仓库里，高强度钢材制成的巨大圆柱形储罐有序排列，像巨人一样伫立，顶部的排气管仿佛在呼吸，白色蒸汽汇聚在焦黄的天花板上。
　　一个储罐前有一摊恶臭的水状呕吐物，里头夹杂着压缩饼干的碎片，碎肉和红到发黑的鲜血；四周墙壁布满凌乱的三爪型抓痕，深得像是巨兽利爪挥过，墙皮皱起，足有十厘米深。

　　宁翡环视一圈，放下枪，忍不住皱起眉端。
　　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
　　她已经引气入体，五感要比正常人强，可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怀疑自己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一股令人不安的窒息感席卷整个仓库，气氛仿佛停滞不前，压抑得让人心慌。
　　袁清妃神经紧绷：“魔物呢？”
　　贺之舟越过呕吐物，捏着鼻子仰头四处张望，半晌回过头冲袁清妃摇头：“躲起来了，分开找？”

　　袁清妃二话不说拒绝：“不行，小宁还没经历过，得一起行动。”

　　宁翡可不想和他们一起，立刻表示：“放心吧，我自愈能力强，头不碎就不死。我会照顾好自己。”

　　但袁清妃还是拒绝了，只见她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头顶旋飞的机械鸟，那是可以让数据分析部监控现场的专用天眼，它能将整个仓库纳入眼底，照理说此刻华菱已经开始指挥了，可她迟迟没有出现。

　　宁翡哪能知道她在想什么，顺着她视线看去，“怎么了？”

　　“没事。”袁清妃深吸一口气，收回思绪，一把将宁翡拉到身后，“人类一旦异变成魔物，就会成为一个嗜血滥杀的怪物，饥饿和杀戮是一种本能，三个活生生的人在这里，李涛躲不了太久。”
　　说完，她紧接着重新端枪，命令道：“贺之舟你垫后，我们三人呈三角状前进。”

　　经典的三人小队作战方式。
　　许久没有经历这些的宁翡有些感慨，不过怀念归怀念，她坚决不能和两人一起行动，干脆闭眼感知魔气。

　　半晌她挫败地张开眼，当初在2号蓬区外没有感知到魔气，魔物尸体搬出来时才能被察觉到，如今这里也是，居然感知不到任何魔气。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把它屏蔽了？和封锁网一样？
　　还是说只有血液里才有？

　　正当宁翡思考时，三人已经行进到第一排储罐的底部，哐！忽然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不知从哪里飞过来，袁清妃第一时间转身，没用枪，用震波震碎了那具尸体。

　　尸体轰地成渣，漫天鲜血洋洋洒洒落下，仿佛一阵雾蒙蒙的血雾。同一时刻，令人毛骨悚然的粗吼声响起，在宽阔的仓库里盘旋回荡。
　　下一刻，只见一只巨大的恐怖三爪穿破血雾迎面而来，迅捷无比，掀起阵阵劲风，庞大的身影几乎遮蔽了天日。

　　“它来了！”宁翡心道不好，连忙拉住两人疾退。

　　袁清妃也发现不对，立刻举枪射击，谁知贺之舟这呆瓜竟然吓软了腿，惨白脸色显得俊秀眉眼愈发深黑，被挠得翘起来的头发微微颤抖着，活脱脱一只路边可怜的流浪狗。

　　宁翡：“……”
　　真特么是个漂亮废物。

　　看起来正正经经，讲话也牛X哄哄，怎么遇事这么废？

　　没有犹豫，宁翡暴躁地一脚踹飞贺之舟：“走你！滚远点别碍眼！”
　　紧接着她迅速地扣动扳机连射，同时大吼：“袁清妃，用震波震飞他！”

　　此时，李涛异变成的魔物已经完全露出身型，高达三米的巨型魔物弹跳力巨强，狂暴地挥爪，即使袁清妃第一时间使用异能，但那和蓝紫色的能源子弹一样，明明击中了他，却像是击中了固若金汤的铁板上，炸开微小的火花，随即消匿。

　　宁翡后退一步，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我靠……肌肉怪。”

　　李涛弹跳力强，背部撞到天花板，细碎的砖石窸窸窣窣往下掉，它落到储罐上弓着背，像一只毫无思想的野兽，用一双被血红色且密布青筋的肌肉差点挤爆的红眼睛死死盯着宁翡三人，口中腥臭的黏液像一条粗壮的丝线，正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手指已经变异成分叉的超粗鸡爪子，勾在储罐上发出尖锐的利响，蓄势待发。

　　宁翡被盯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神了，原来这就是魔物！

　　这玩意浑身的肌肉成长到极限，爆裂皮肤，表层全是深红色的粘液，恶心得就像是一个肌肉怪被活生生剥了皮，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背脊骨全部突出，形成了尖锐的骨刺。

　　砰砰砰！
　　突然连续三声，三道蓝紫色能源子弹像箭翎一样从宁翡身侧擦过，爆裂声与烟尘瞬间四起。
　　袁清妃暴喝：“骨刺！李涛已经进化到C级了，贺之舟你这个白痴，我来牵制，你快用异能！”

　　贺之舟显然没有那个反应能力，捂着被宁翡揣疼的屁股，匆匆忙忙将枪别到后面，双手握拳猛地下压。

　　也就是这一瞬间，宁翡清晰地感觉到重力被影响了，脚下吸附力难以忽略，动作都开始变得迟缓。
　　他可以操控重力！
　　离谱的是，影响到她和袁清妃了，没影响到李涛。

　　“卧槽你个猪！”袁清妃气急败坏大骂。
　　“……”贺之舟挠挠头，尴尬一笑：“不好意思，被踹懵了，重来！”

　　沉默是今天的储存仓。
　　宁翡心绪复杂，简直像是吃了一坨陈年宿便，下一秒感觉恢复正常，立刻毫不犹豫地扭头狂奔：“对不起了朋友，你俩好自为之！”

　　和这俩人在一块，她怕她死得更快！

　　与此同时，治安部数据分析部。
　　坐在监控前的分析员如芒在背，死死盯着屏幕里溜得比兔子还快的宁翡，许久他哈哈一笑，回头对上华菱平静的双眼：“哈、哈哈，六队真是……”

　　华菱冷冰冰垂下眼。
　　分析员打了个哆嗦，举起大拇指，认真夸赞：“人才辈出！”

　　华菱：“……”
　　华菱无动于衷，一言不发看向监控。

　　死了算了。她这样想。
　　都死了好，她在心里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