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序章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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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东逐暮馨被禁足，暮雅也因为公然违反朝堂一事被足足软禁了三个月。
禁闭期间，东逐暮雅怕暮馨心绪低落，常常让派黎娜过去看看情况。
黎娜虽然不大乐意，但最终都还是去了。
而对方的门前却有着诸多人把手，显然是想将那人彻底隔绝在内。
黎娜好不容易想办法请求驻守的士兵通融了一番，将暮雅托她送去的糕点由士兵代为转交，结果却仍不被领情，被对方拒之门外。把黎娜气得半死。
自从东逐暮馨卸任后，整个圣弧的气氛都发生了变化。许多职位得到了更替以及恢复。
要说改变最大的，那便是众人面上的笑容多上了许多。因为大家不再同以往，仅仅是开个晨会都要时时刻刻担惊受怕。
将一切准备妥当，剩下的都是一些排查以及东城部分区域的复建工作。
经过圣弧众人的排查，那警铃的确已经失灵，圣弧众人虽然讶异，也是火速的更换，随后加紧调查起原因。
期间，除了王位暂时代理得人选闹出了些风波之外，其余的都很是平静。
一切都是欣欣向荣之序。
两个月后，暮馨禁足令解除。
现在的她已然不再拥有权力，所以朝中公事自然也用不着她来办。
但她依旧维持着先前的习惯，平日只来往于书阁之间。
在她出去的那一刻，许多人也是相继收到了风声。
东逐暮馨向来在书阁里时间呆的长，直到傍晚，才准备从书阁回程。
只是这回程的途中还未过半，随之迎面却碰上了一群人。
为首的那人个子高挑，站在路旁同众人正说笑着。当她发现暮馨走来，旋即露出有些玩味的笑容。
那人正是冥缨。
而她身旁那几人自然也是瞧见了，表情都是流露出一丝嘲弄的意味，彼此对视一眼，横在路中央。
双方还隔着一段距离，对面隐隐有嗤笑声传来。
东逐暮馨的目光始终都未落在这些人身上分毫，权当没看到她们一般，径自沿着路侧行走。
见状，冥缨笑意不减，身形一闪，即刻来至暮馨跟前，抬手拦住了她。
于此同时，夹杂着戏谑之意的声音随之而来：“哟，我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暮皇吗？”
而东逐暮馨显然并不打算与之多废唇舌，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径自绕开她往前走。
见状，冥缨也是嗤笑一声。眼底的寒意随之浮现，旋即抬腿，一脚踹向暮馨侧腹。
而显然早有预料的东逐暮馨，顿时将手护于身前。
只不过，如今的她却没有任何法力波动。即便凭借格挡能化去些力道，但双方现下实力差距是在太过悬殊，自是无悬念的被撂倒在地。
在被人击翻的当下，人群当即哄笑出声。
冥缨显得很是得意。她蹲下身，随即伸手手揪住暮馨的衣领，将对方整个人的上半身提起。
“都成这样了，你还装模做样给谁看呢？嗯，暮皇大人？”
暮馨抬眸回望着她，并不回话。
“以前忍你，是碍于你的身份。”冥缨笑着，眼底满是嘲弄：“可如今，你什么都不是，却还是喜欢这般装模做样？”
“……”
冥缨注视着她的眼眸，笑道：“你不是一直很高傲么？”
“瞧瞧，现在地上趴着的是谁呢？”
看着她这副弱小的姿态，冥缨不禁不屑一笑：“我记得，你曾经连正眼都不曾看我，可你看看，现在的你又算的了什么。”
东逐暮馨淡淡道：“我是算不了什么，不过，你也就只敢趁我这种时候才嚣张一点了。”
冥缨眼眸眯起，旋即一拳击在她的腹部上。
暮馨脸色当即苍白了一分，捂住肚子半跪在地上，轻轻咳着。
冥缨蹲下身，抓起她的衣领，眼底满是不屑之色：“难道没人教过你，逞一时口舌之快，只会让你陷入更被动的局面吗？”
“你记住，东逐暮馨。现在倒在地下的人，可是你。”
随后，冥缨缓缓凑到她耳旁：“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还能还能安然无恙的待在圣弧吧？”
见到暮馨抿唇的模样，冥缨眼中轻蔑之意更甚：“虽然她们终归还是没把你这废物赶到圣城。不过放心，往后只要你还留在圣弧一天，我便会让你寸步难行。”
“直到你自己主动滚出圣弧为止。”
过道驻足的人越发多了，但许多人都只是默默望着这边，却无一人上前阻拦。
冥缨眼角撇了她们一眼，再度望向东逐暮馨，笑道：“不过或许，你败坏的人缘远比我想的要多。
“说不定即便我不动手，也会有人先替我完成这个任务。”
“所以没事，我们慢慢儿来！”
语罢，有些嫌弃似的，将人直接甩在地上。随后她缓缓起身，在众人的簇拥下中缓步离开，再是没有多看她一眼。
远处观望的人见状，也是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而后相继散去。
其实这种程度的挑衅，只能算轻的了。因为这样的情况，仅仅只是开始。
凡是以前暮馨得罪过的人，现如今分成了两类。
若是心思善心多一些的，会下意识避开她，平日倒也不多说什么，权当没看见她这个人。可若是个性火爆，攻击性强一些的，情况可就不那么乐观了。
这日，暮馨路经书阁时，不幸的又被另一位对头撞见了。当即被人教训的鼻青脸肿。
始作俑者也是同属五大家族之一的辉洛。
同为当年王选的竞争对手，辉洛自然也没少在东逐暮馨手上吃过苦头。对家之间，本就竞争激烈。在加上东逐暮馨当年的蛮横行径，种种叠加起来，两人间积攒了许多不快。
一见面自然分外眼红。如今瞧见从曾经令自己百般不悦之人，自是少不了折磨对方的想法。
只不过，无论辉洛怎么要挟她，逼她求饶。可东逐暮馨给她的回应始终是不予理睬，只是冷眼看着她们动作。
与冥缨不同的是，辉洛的性子更加蛮横。一直以来在暮馨身上积累的怨念早已达到了峰值。见东逐暮馨怎么也不肯服软。倒也使她渐渐失了耐心。
她本就不是手段温和的主，以前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以及能力不得不收敛了一些。可现如今显然没有这个必要。
见对方一直不遂自己的愿，当即直接朝着暮馨脸上来上了两拳。随后将她的头按在了地上。
过道中的行人穿梭来往，此番行径，显然也是被旁人瞧了去。
东逐暮馨这三个月来倒像是个靶子。既是身份实力都不存在了，自然再没了让人忌惮的本钱，谁要动手谁就上。
在许多人眼中，辉洛的行为，显然不合圣弧律法的。可如此出格之举也并未有人上前劝阻。甚至在一部分人眼中，不前去助威都算好的了，怎还会主动去管那个人的事。各别心善一些的，见状也只是叹气一声，相继离去。
东逐暮馨鼻尖渗血，颊间的处处都是青紫的印记。即使如此，她的眼神依旧坚毅，任辉洛如何施暴于她，也不打算就此服软。
见暮馨这般不识趣。辉洛也是冷笑，目光朝身旁的其余几人瞥了一眼。几人会意，走上前便要继续打。
“你们在做什么？”忽然，一道有些蕴含着怒气的声音在她们耳旁响起。
众人抬眼望去，随即瞧见黎娜迅速走来，她柳眉倒竖着，美眸瞪视着辉洛一行，神色显然并不欢悦。墨玥晨也是跟在她身后，神色有些不自然。
见着血迹斑斑的暮馨，二人的神色都有些复杂。
辉洛见到来人，脸上笑意略微收敛，旋即上前一步，淡笑道：“哟，这不是墨黎二侍吗，好巧啊。”
黎娜冷冷的望着她：“辉少主不去处理要务，怎有闲心在此处耽搁？我记得您似乎之后还有会议要开。”
闻言，辉洛只是淡淡一笑：“这原本是要去的。这不，途中碰巧遇见暮皇了么，顺手打打招呼罢了。”
“怎么二位侍官前来，莫非是要一起？”
对于黎娜和东逐暮馨关系不和辉洛是早有耳闻的。她相信，如果说圣域之中最想要教训东逐暮馨的人，眼前这两人应该是排的上位的。
只是，事实却并非如她所想那般。
闻言，黎娜也只是双手环抱身前，冷冷地望着她，言语丝毫不拐弯抹角：“我要不要教训她是我的事，至于辉洛大人，还请自重。”
见被人公然问责，辉洛也是眼眸眯起：“黎侍，这是在教训我？“
黎娜闻言，也只是轻笑了一声：“怎敢，只是来奉劝辉洛大人，这过道上的人来来往往，旁人看了事小，坏了大人的名望才是真。”说着，她瞥了暮馨一眼，不屑的道：“再者，同一个残废计较又有什么意思？”
其实论官阶，身为一介侍卫的黎娜和墨玥晨显然没有五家族之一的辉洛身份高。
只不过，自从暮馨下任后，长老团决定王位择日再选。所以原先暮馨的事务暂时落在了最熟悉暮馨事务的两位护卫身上，由她们共同暂管。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现在王位经由她们二人暂时代理。
圣弧自然是有人对这个决定不服的，其中显然就包括本身就为候选者的辉洛，在她看来若非东逐暮馨当年获得了宝座，如今这王位自然也应该是她的，既然现下东逐暮馨已然被罢免，那么接下来重新进行择位，那么自己显然就是板上钉钉了。
虽然她眼下对这两个从东逐暮馨手底下走出来的人同样没什么好感。
但碍于是长老们的旨意，包括她在内的其余几个家族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只得暂时服从。
而身为帝王，即便是暂代的，其言语的重量也远非候选者能及，若是得罪，自当也得承担来自王法的后果。
考虑到对方毕竟目前明面上是代理，辉洛还没有傻到现在就与之跳脚。
不过在她看来，待她继位后，处理这两个人，也是她们两人轻而易举的事。曾经在东逐暮馨手下都能忍耐这么久，也不差这段时间了。
不过，能听到黎娜讽刺那个人，辉洛心情倒也是颇为愉悦，故而没再同她继续争锋下去。
在她看来，眼前这两个前任帝皇留下的余孽，迟早都会被继任后的她踩在脚下。
饶是如此，此番一打搅，倒也让她的兴致降了不少，故也没有再多待的打算：“那既然如此，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语罢也不再多留，再度扫了暮馨一眼后。随即跟着其余人有说有笑的走了。
侍卫两人静默着，一直目送着其他人离开。
见人都走远了，黎娜这才朝着趴在地上的暮馨瞥了一眼：“起开，挡在走廊上，不觉得自己很碍事吗？”
看着东逐暮馨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黎娜冷笑一声，忍不住又补充道：“活该。”
再度挖苦了暮馨一句，黎娜也未再停留，迈开步子，便径自离去了。墨玥晨深深的看了暮馨一眼，也是跟了上去。
几个月间，暮馨身上的伤痕在不断变多着。
略显讽刺但又无可奈何的是，比起东逐暮馨曾经在戾族手中受过的伤，恐怕都没有这几个月来在自己同胞手中留下的多。
半年时光匆匆而过，圣弧上下讥讽着她，将她归为笑料。
在时间悄然的流逝之际，一年一度的圣武祭也是准备举行了。
圣会是圣域之中每年最为宏大的盛事。
是用以圣城学院的修炼者们每年检验修炼成果好时机。
无论是年纪轻轻就已步入圣弧中的高层，还是位于下界圣城学院里学习的学生。不分长幼与否，只要仍留在学院内，便可参与此番庆典。
圣会的对决，同时也是意味圣城所有学院中强者的一次榜单的实力变动。若是表现优异者，便可使其升入圣弧，坐享极其丰富的资源与权力。因此学院的修炼者们每年都会为了此做准备。
每年圣会到临，自然也是热闹非凡。各大学院里的学生也是对即将到来的活动议论纷纷。
院落间，三两好友聚集，大家都是彼此谈论着相关话题。
“再过不久便是那圣会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一人笑道：“那当然，最近我可是学会了一样非常不得了的心得，到时候，让你们在赛场上开开眼，说不定一举拿下圣榜第一，震惊所有人也说不定呢。”
一人闻言笑道：“得了吧，第一的位置，哪轮的到你来坐，我看啊，始终是那位大人的。”
另一人道挑挑眉：“要我说，圣会于我而言的意义，就是又能看到那位大人叱诧风云的身姿了。”
“还记得她当初那只身一人，以一挑九，直接就将圣榜前十的其余人一举击败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突然好想再看暮皇以一穿九啊。”
“是啊，比赛场中的暮皇真是太帅了！”
殊不知，此刻那位被她们谈论的话题者，此刻也只是略显寂寥的站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静静地眺望着，远方的高空。
半年间，暮馨消瘦了许多。许是她自身的境况变得落魄，很多众人曾经不敢提及的往事，也开始遭到一桩桩的清算。
几月下来，批判的声音在耳边响彻，让本就话语不多的她变得更为沉默。
如今她的权力被架空，索性如今倒也有闲时发呆了。
倒是墨玥晨和黎娜反倒在众人口中的威望越来越高。招揽了许多人在自己麾下。许多人听候她们的带领，甘愿簇拥在她们的身旁，王选倒也不知为何，一直未被敲定日子。
思索之际，她的门又被敲响了。
“进。”
正当她以为又要面临新一轮清算的时候，墨玥晨从门外的走了进来。
“暮皇，这是最近边境调查后的资料。”走至她的身旁，墨玥晨将手边文书递给她。
东逐暮馨没有接过，仅是瞥了一眼，而后将目光再度转向窗外，淡淡道：“……你决定就好。”
她明白，对方已经许久没来见自己了，现下来找她也无非寻个由头罢了。
“行吧”见状，墨玥晨果然也并未再继续询问，随她一同眺望远方的景象。
“几天后的比赛你会去？”墨玥晨开口。
暮馨思索了片刻，而后微微颔首。
“现在去的话，会输。”墨玥晨说。
“嗯。”
“既然晓得，又为何？”
闻言，暮馨神色间留着一丝自嘲，眉眼下垂，道：“不去，怎能让人看到我此般田地呢？”
墨玥晨了轻笑一声：“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吗？”
暮馨没有回话，眼眸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窗外。
墨玥晨随她的目光眺望着远方的高空。
望着远方云层上那黑漆漆的一片，墨玥晨，默了默，又道：“戾族侵扰愈发频繁了。”
闻言，暮馨只是将目光又看向手心，言语却并无什么表示。
“有何对策？”墨玥晨望向她。
暮馨只是摇了摇头，意义不明。
墨玥晨默默地看着她，忽然问：“今后怎么办？”
暮馨有些漫不经心的：“不知道。”
墨玥晨望着她，忽然道：“你现在后悔吗？”
闻言，暮馨下意识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后摇了摇头，“没什么后悔的。”
“落此下场，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也许，只是方法错了。”墨玥晨平静地说。
闻言，暮馨也只是一怔，道：“……或许吧。”
“或许，从一开始，我便是错的。”暮馨道淡淡道。“有些事本不就不应该去做。”
“你指的什么？”墨玥忽然抬头，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暮馨轻轻摇了摇头。
见对方默默地看着她，暮馨道：“有事的话，就回去吧。”
见墨玥晨递来询问的目光，又道：“你现在工作还挺多的，不是么？”
“……”墨玥晨最后看了她一眼，走至门旁，将门慢慢带上：“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序章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