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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杀死知更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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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咒术高专。
“喂喂~夜蛾，”某个张扬到无法无天的人出现在夜蛾校长的办公室，“不过是个一级任务，悠仁和建人怎么会伤这么重？”
“老橘子们当我死了吗？”
夜蛾正道闻言放下手中的玩偶，墨镜后的眼睛扫视毫不客气踏入他办公室的五条悟，“态度放端正点，悟。”
“还有，不要把脏东西拿进来。”
他口中的脏东西，正被五条悟提在手上，滴滴答答漏出黑紫的血液。
那是个特级咒灵的脑袋。
“别这么说嘛？这可是送给老橘子们的礼物。”五条悟信手一抛，狰狞肉球落在办公室外。长腿一伸，跨步走到夜蛾校长面前，“到底怎么回事，我可不信这里面没人搞鬼。”
先是用特级咒灵把他调往青森县，以交换虎杖悠仁的入学权，紧接着把悠仁和七海派到有特级咒灵出没的神奈川。
明摆着是个死局，高层希望悠仁死在神奈川，好镇压两面宿傩。至于七海建人，则同样被放弃了。
能活着回来是他们命大，而一旦木已成舟，就算是五条悟也不能让人起死回生。
好计谋啊。最强冷哼一声，眼罩下澄澈的苍天之瞳看见另一个阴谋：是谁让他们活着回来的？
高层？不，就算他们意见不一，也不会在已决定好的事上动手脚。夜蛾？更不可能，除了远在国外的九十九和乙骨，没人能从特级手下抢人。
是那个特级诅咒师？五条悟想起七海在电话中提到的，能通过触摸引爆肢体的女孩。
她将人放回来的目的是什么？虎杖和七海身上又寄托什么阴谋？
谜团一个接着一个，五条悟不觉笑出声：有趣，还没有人能挑衅我的权威。
脑内思考的同时，夜蛾已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顺手抽出一份调度表：“这是过去一个星期咒术师们的动向，除了常驻的那几位，有不少人暂停任务。”
“看看吧，或许有你想知道的。”
五条悟接过，苍天之瞳透过眼罩的遮蔽，一一审视名单上的姓氏：禅院、五条、加茂……
暂停任务的人员中，御三家占了一大半，要说他们没什么筹划，五条悟是不信的。
事情似乎已经很明显了，他们纠集了大批人手提前赶往神奈川，试图在特级咒灵与宿傩两面俱伤后，一举拿下他们。
“真是难得的团结啊。”最强冷哼一声，眸中冷漠，“那么接下来他们也不会收手了？”
无形的威压如飓风过境，早习惯他脾气的夜蛾敲敲桌，提醒他：“交流赛就快开始了，这是个机会。”
“的确是个好机会。”五条悟嘴角上扬，语气冷静而克制，“既然他们有这份胆量，我也会好好奉陪的。”
“仔细查查高专的咒术师吧，是谁先弄到特级咒灵的消息？”
“你是说，高专有内应？”
“多半如此。”五条悟对着天空虚虚握拳，语气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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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虎杖幽幽转醒，一睁眼就看见趴伏床边的顺平。对方紧皱双眉，额头冒汗，显然在梦里也不好过。
悠仁试图不影响他的睡眠，轻微动了动胳膊——没有反应。喉咙干涩的冒烟，他到底昏迷了多久？
思维还停留在被诅咒师穿透胸腔的刹那，他记得顺平被对方控制住了，那他们是怎么回来的？难道是七海前辈……？
一想起娜娜明，虎杖就头大，不自觉摸摸鼻子。明明分开前还被嘱咐千万不要独自行动，结果自己就单独跟踪顺平了。
这要怎么交代啊，唯独不想被成熟的七海前辈批评。
还没等悠仁理出思绪，顺平就被他接连不断的小动作惊醒了。
“啊……你醒了？！”顺平脸上浮现出睡醒后的懵懂，定睛看了他两秒才反应过来，“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请家入小姐过来？”
老熟人了，悠仁听见医师的名字，有些心虚，“没事没事~我已经好多了。”
说着，他强行下床，结果被腹部的伤疼的一哆嗦。
顺平被他吓到，想起医师的吩咐，扶着他躺下，“还是好好休息吧，你的内脏被鸟毛鸟骨弄得乱七八糟，家入小姐废了好大劲才清理出来。”
“她说要让你记住这次教训，所以特意没完全修复。”顺平回忆印象中的语气，模仿道，“她说：再有下次就自生自灭吧！”
“呜啊，”虎杖夸张的向后一仰，嘴角颤抖，“好严厉……”
“所以还是躺着吧，五条老师明天就要给你特训了。”
“又一个噩耗吗……”虎杖悠仁擦去不存在的冷汗，意识到什么，“顺平也入学高专了吗！”
“……算是吧。”顺平有些不自在，默然点了点头。
他想起自己的鲁莽和对绮罗的恨直接导致虎杖重伤。虽然五条老师没说什么，但还是在乎的吧。这样的自己能融入高专吗？
会不会重蹈覆辙？
被霸凌的痛苦如飘渺幽灵，再次降临在他身上，顺平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没能走出早乙女绮罗的影响。即便是在状况好转的当下，心中的怯懦也在蛊惑他投身爱的深渊。
“说起来……”顺平嗫嚅着，很难说是为了悠仁还是自己，“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虎杖悠仁愣住，粉色眼睛直直望着顺平，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这也算连累吗？”他认真回忆一番，没挑出任何错处，“顺平是召唤师嘛，正面输出当然要靠我啊！”
熟悉的游戏用语拉近距离，让吉野顺平很难不动容，他知道悠仁不会责怪自己，但这不是他能心安理得接受的接口。
“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他冲悠仁保证，“淀月是为了保护大家才出现的术！”
阳光大好，穿透澄净的玻璃窗，映上顺平黝黑的眼睛。
“呦！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病房大门被推开，五条悟提着慰问品信步走入。
一篮苹果挞被放到悠仁的病床上，“来尝尝看？青森县的特产哦！”
“感谢五条老师！”虎杖毫不客气，拆开一个放入嘴中，舌尖清甜，满口苹果香。
“好吃诶！顺平也来尝尝？”
吉野沉默接过，手中似有千钧重。他因对方的到来僵住，不自然的打起招呼：“五、五条老师。”
他在害怕。五条悟挑眉，所有学生中顺平是最平庸、最接近非咒术师的。要怎么对待这个孩子呢？
下一秒，信奉因材施教的五条老师露出夸张笑容，一把揽过顺平，揉了揉对方的头发。
“顺平一直守着悠仁吗？关系真好~”声音婉转多变，甜腻得让人头皮发麻。
迎着悠仁大睁着的双眼，五条悟重重弹了下他的额头，语气严厉：“要好好感谢顺平啊？是他把你送回来的。”
原来是顺平？悠仁不可思议，在那种情况下带者他逃出来，一定很艰难吧。
不，很容易就逃走了。看着对方眼里满满的感动，顺平嘴角抽搐，并没说出实情。
“好啦~”可靠的五条老师打断他们的视线交流，突得扯过两人的领子，躬身额头抵着额头。
“听我说，注意之后的京都交流赛，”三个人凑在一起，形成隐秘而安全的环境，“有人要对虎杖下手。”
“怎——”顺平话未出口，就被五条悟截住。他摇摇头，视线瞥向角落。
那里，深绿掩映的盆栽中，红光一闪而过。
五条悟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气声，“顺平，悠仁需要你的帮助。”
他将目光放在吉野顺平身上，让后者无法拒绝。
“你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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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府立咒术高专。
乐岩寺校长紧紧攥住沙发把手，白眉下双目深深：“你们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
除开两面宿傩的载体外，对方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年轻、咒力深厚、体格健壮，大有可为。
现在却要在言语间为政治斗争牺牲？？
乐岩寺嘉伸自认还没堕落到这般地步，或者说，即便他堕落到要牺牲一个孩子，也绝不会扣上全人类的帽子！
对面的大人物闻言，低笑出声：“乐岩寺校长，你没有老糊涂吧？”
无视年逾古稀的长辈绷紧的双手和腐朽的盛怒，禅院直哉饶有兴味品了口茶，精致双眸中丝毫没有敬畏。
“即便您与夜蛾校长私交甚密，也无法阻挡御三家的决定。”
“我此行只为告知您，而非寻求您的同意。”
茶杯磕下，乐岩寺嘉伸老得比银杏树还佝偻的身躯为之一震，而后深深、深深的注视他。
无形的交锋蔓延开，三轮霞心里一紧，直觉告诉她：校长已经老了。老到即便被年轻人当面威胁，也无法反抗。
但她可以！身为护卫的三轮霞右手背后，偷偷摸向刀柄——
只是她不知道，从她踏入这间茶室起，她就成了威胁乐岩寺的筹码之一。是了，即使谈判不成，在场的三人也绝不会全须全尾的回去！
“真卑鄙啊……”乐岩寺校长突得一声叹息，逼停三轮的动作。几乎是叹息声发出的瞬间，禅院直哉的眼睛从她身上一瞥，些微警告掩入眸底。
他注意到了！
三轮脊背一凉，对方凌厉而精巧的眼睛就那么转过去了。
紧绷的空气中，只余老校长的叹息。
“……不服老不行了。”他只能妥协。
*
“综上，”三轮霞忠实履行自己的责任，将那个残忍的决定公之于众，“本次交流赛的目的是：”
“杀死虎杖悠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