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换酒》机智伟大的牙齿

16、补课日记

　　第十六章：补课日记
　　会考结束没多久，就是期末考试。
　　临考前两天，陶然因为吹空调感冒了。
　　第一场考试时，陶然觉得自己的头都是昏昏沉沉的，看着试卷上的字，她只觉得它们都飘忽了起来。
　　作文的字迹歪歪扭扭，交卷出来后，陶然觉得一阵反胃。
　　“桃子不是吧！你最爱的语文让你想吐？”郑嘉嘉扶着陶然，一步一步向宿舍走去。
　　“下午的数学，我估计能直接在考场阵亡。”陶然觉得眼前发晕，连陈年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都不知道。
　　“怎么了？”他伸手扶住摇摇欲坠地陶然，问道。
　　陶然抬眼，看到是他后，立刻摆摆手：“我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事？”陈年将陶然的手臂搭在自己肩头，身上的力气全用来支撑着她。
　　“我中午回去睡一觉就好了！”陶然没有什么力气，下意识靠着陈年。
　　陈年将她送到了宿舍门口，看着郑嘉嘉把陶然扶进去，临要走时，他忽然叫住了郑嘉嘉：“哎，一会儿你出来一趟。”
　　郑嘉嘉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宿舍里，她帮陶然掖好被子，想起陈年的嘱托来，飞快向宿舍大门口奔去。
　　下了楼梯，郑嘉嘉看到陈年手里拎着两个饭盒，见她跑过来，他立刻递了过去：“给你们两个买了饭，她生病了，不吃饭更难受。”
　　郑嘉嘉扫了一眼袋子，发现里面是陶然最爱吃的煲仔饭。
　　“谢啦！”她对陈年道。
　　“照顾好她！”临走时，陈年叮嘱郑嘉嘉。
　　“放心吧！”她回完这话后，忽然反应了一下，陈年刚刚那语气，好像陶然已经是他的了一样。
　　那可不行！陶然和郑嘉嘉的CP大旗不能倒！
　　郑嘉嘉满身醋意的回去了。
　　“桃子，吃点饭吧！”
　　陶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老陈给你买的！”
　　陶然坐了起来。
　　开了盖子，看到里面是她喜欢的鸡肉煲仔饭，盖子上用便签抄着一串数学公式，末尾写道：“下午写上这几个公式，不会考的太低。好好休息！”
　　果然是学霸。陶然吃了一口煲仔饭，眼神始终留在他写的便签上。
　　楼道里打了午休铃，陶然匆忙收起来午饭，躺在了床上。
　　她的头已经没有刚刚那么昏了，闭上眼睛没有一会儿，陶然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男生宿舍里，陈年吃着周铭裕的自热米饭，看着他玩味的看向自己，陈年斜了他一眼。
　　周铭裕在上铺用手撑着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着陈年狼狈的躲在床上吃饭，他就没有一点困意。
　　“怎么，因为给陶然送饭，自己没饭吃了？”
　　陈年横了他一眼，嘴里塞满了食物。
　　“哎呀，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周铭裕翻身躺了下去。陈年匆忙塞了几口后也躺下了。
　　下午1点50，距离考试还有10分钟。陈年等在陶然的考场门口，手里拿着一只水杯和一盒药，踱步眺望着走廊。
　　陶然由郑嘉嘉扶着迷糊地走来，看到陈年后，郑嘉嘉先招了招手。
　　陈年小跑着过来，将杯子递给郑嘉嘉，自己把药剥出来：“把药吃了，这些吃了不会犯困。”
　　陶然看了陈年一眼，将药片塞进了嘴里。
　　舌尖的苦味刺激着大脑，她急忙接过郑嘉嘉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将药咽了下去。
　　“啊，好苦！”陶然用手扇着，似乎这样就能去除些苦味一样。
　　“我进考场了，你们也快去吧！”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陶然扭头就要往考场里走。
　　郑嘉嘉冲她摆摆手，转头进了隔壁考场。
　　陈年却拉住了陶然的手臂，她诧异的回头，结果嘴里就被塞了一颗蜜桃味的糖果。
　　“一会儿考试别紧张，能写多少就写多少，不要逞强。”陈年嘱咐着。
　　陶然恢复了些清醒，感受着嘴里蜜桃的气息，点点头，笑得甜丝丝的。
　　“考试加油！”
　　“加油！”
　　陈年看着她进去，坐定，才往自己的考场狂奔去。
　　刚踏进门口，发卷的提示铃声响了...
　　考完那天下午，陶然还是垂头丧气地出了校门。
　　郑嘉嘉挽着她，拎着大包的书本向公交车站走去。
　　陶然正走着，忽然觉得手上轻了。再一回头，自己手上装书的大包已经被陈年接了过去。
　　郑嘉嘉旁边站着周铭裕，将她的大包扛在肩上：“我去，郑嘉嘉你背金子了？”
　　“嘘！”郑嘉嘉掐了他一下，“财不外露。”
　　周铭裕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老实地背着她的包。
　　“哎，你们暑假准备怎么过啊？”四人等在公交站台，周铭裕先发问。
　　陶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这次没考好，我妈回去肯定要给我报补习班！”
　　“你考了多少分？”陈年站在她旁边，听到陶然讲，他忙问道。
　　“470分。”陶然垂着头，看着脚尖。
　　“数学多少？”
　　陶然连脚尖也不敢看了，用嘴唇发出细微的声音：“62.”
　　“多少？”陈年没听清，追问了一遍。
　　“62！”陶然放大了音量，这些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陈年摸摸鼻子，大脑之中在飞速寻找着安慰地话。
　　“也...还行。”最后他只挤出这么一句。
　　陶然不看他，手指玩着书包带，时不时抬头看看车有没有来。
　　陈年看着她的后脑勺，视线又扫过郑嘉嘉，最后开口问她道：“你考多少？”
　　郑嘉嘉白了他一眼：“89.”
　　陈年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踹了周铭裕一脚，对众人道：“咱们组个补习小组吧？我和周铭裕给你俩补数学，陶然给我们补语文，郑嘉嘉，你...她哪科好？”陈年又踹了周铭裕一脚询问道。
　　“英语。”周铭裕揉揉自己的屁股，回道。
　　“对，你补英语！怎么样？”
　　“去哪补？”郑嘉嘉有一丝心动。
　　“市图书馆吧？”陈年想了一下道。
　　“我可以啊！”周铭裕表态。
　　郑嘉嘉也随即点头。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陶然身上。
　　“好...好啊。”她看到众人期待的目光，只好回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午两点，市图书馆见。”陈年说罢，他和陶然的车就停在了站台前。
　　“我们先走了！”陶然先上了车，坐在最后排的位置上，将外面的座位留出来，等待陈年。
　　他将陶然的包放在膝盖上，自己从口袋掏出了MP4，将耳机一端塞进陶然的耳朵上。
　　耳机里并不再是贾斯丁的歌，而是换成了陶然最喜欢的歌手银临。
　　在听到歌曲前奏的那一刻她就听出了这是哪首歌，可让陶然震惊的，是陈年竟然会听她的歌？
　　她讶异地看向陈年，拿过了他的MP4，点开屏幕，发现这个歌单的名字是：桃子的歌单。
　　被抓包的陈年摸摸鼻尖，看向了窗外。
　　陶然笑了，将屏幕关上，也看向窗外。她的后脑勺对着陈年，好让他看不到自己脸上的笑容。
　　回到家后，陶然难得看到许女士和陶爸都在家。可他们脸上的表情并没有那么轻松。二人正襟危坐地在沙发上抱臂，看到陶然进来，许女士挑了一下下巴示意陶然坐下。
　　陶然把书包放在一旁，规矩的坐在二人旁边。
　　茶几上放着一张纸，陶然瞥了一下，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就是她的成绩单。
　　“爸爸，妈妈。”陶然试探地喊了一句，可陶爸看了许女士一眼，没敢应她。
　　“陶然，这就是你的成绩？”
　　“班里一共40个人，你在36名？”
　　“你看看你的数学成绩？62分？我拿脚踩答题卡一脚都比你考得高！你怎么想的啊？是概率没算对，蒙的都错了？”
　　“妈妈，考试那天我发烧了。”陶然小声答道。
　　许女士摸了摸陶然的头，发现温度正好。
　　“你少找理由。没发挥好就是没发挥好，找这些理由有什么用？分数会撒谎吗？”
　　“我也没撒谎啊。”陶然反驳道。
　　“陶然！”许女士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马上就高三了。可你看看你的成绩？你准备考哪啊？以你现在的成绩你考个二本都够呛！我和你爸爸那都是211毕业的，怎么到你这儿，一点优良基因都没遗传啊？”许女士点了点陶然的头。
　　“我给你请了个家教！从明天开始，每天早晨6点起床，起来上课。这个暑假，你别想休息一天！”
　　“妈妈，我们有一个学习小组约好下午去图书馆学习。”
　　“什么学习小组？你就是想找理由出去玩！我告诉你陶然，高考结束之前，你别再想出去玩！”
　　“妈妈！”陶然焦急地喊着，可许女士丝毫没有回头，径直走进了厨房。
　　“老陶，你还不做饭！”许女士走进厨房才想到自己的厨艺，又冲外面大吼一声。
　　陶爸拍拍陶然的肩，小跑着过去：“来了！”
　　许女士又气冲冲地从厨房走出来，进了书房。
　　没一分钟，又听她大吼：“陶然！你还坐客厅干嘛？还不进去学习！”
　　陶然拎着书包回了房间，大力地将书包扔在桌上，往床上一躺。
　　“你那么大动静干嘛？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陶然眼中蓄着泪水，抿着嘴唇不说话。
　　许女士找不到她，又去厨房骂了陶爸一顿：“你放那么多油，多不健康！”
　　“你这菜洗了吗？”
　　“老婆，你不是还有稿子要写吗？”陶爸把许女士推出了厨房，“一会儿吃饭我叫你！”
　　许女士重重的关上书房的门，终于不再说话了。
　　晚上，陶然坐在电脑前，看着学习小组的群聊里，郑嘉嘉正在分享她的挨吵经历，陶然不禁也跟着道：“我家许女士这次真的发功了，直接给我请了个家教。”
　　“啊？那你还能去学习小组吗？”郑嘉嘉飞快地发来消息。
　　“悬了！”她发了一个无奈地表情包。
　　陈年坐在屏幕那头，看着电脑对话框里陶然的那几句话，陷入了沉思。
　　次日6：30，陶然在睡梦中被许女士拍醒：“快起来收拾收拾，一会儿家教老师要来了！”
　　陶然的神思还没有回过来，麻木的走进浴室刷牙，吃早饭，在7点整时站在门口给家教老师开了门。
　　来的老师是位男生，戴着银框眼镜，背着一只黑色的书包，见到许女士后，轻轻颔首，介绍了下自己：“阿姨您好，我是海大大二的学生，我叫谭学恺。”
　　“谭老师啊，快进来吧！”许女士寻出一双拖鞋来放在了谭学恺面前。
　　“这是我女儿陶然，她数学成绩实在太差了！”
　　说着，许女士忽然想到了什么：“谭老师吃饭了吗？”
　　“吃过了阿姨。”
　　“我和你姑姑，都是作协的同事。她听说我给陶然找家教啊，立刻就给我推荐你，说谭老师是前年的高考榜眼。我一听，这不正好了嘛！”
　　“然然，叫老师！”
　　“谭老师好。”陶然冲谭学恺鞠躬道。
　　“不用叫老师，我也就比陶然大两岁。”
　　许女士笑着送二人去了陶然房间，临走时叮嘱道：“好好跟着谭老师学！”
　　陶然点点头，关上了房间门。
　　谭学恺端详了一下陶然的书桌，最后将视线放在了她的照片上。
　　照片时陶然小学时在乌镇拍的，当时她戴着一个蓝印花布的头巾，一身白色连衣裙站在湖边，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这是你小时候吗？真可爱。”
　　陶然笑笑：“12岁时拍的。”
　　谭学恺将视线放回了她的卷子上。扫视了一遍她这次的期末卷子，又从自己的书包里抽出两本书来，递给陶然道：“这是我以前用的辅导资料，你应该也用得上。”
　　“那我们先讲一讲这张卷子吧。”他将卷子放在了二人中间。
　　“谭老师！”陶然打断道，“我们还是先讲这张吧！”她从书包里抽出另一张月考卷子。
　　“怎么了？”
　　陶然不好意思地笑笑：“下午我有一个学习小组，有人要给我讲这张卷子。”
　　“你的同学吗？”谭学恺笑着问道。
　　陶然点点头。
　　“行，那我们就先看这张。”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而这三个小时里，谭学恺给陶然讲完了两套卷子。
　　其间许女士借着送水、送水果等理由进来了三趟，看到陶然老实的坐在桌子前写题，她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准备考哪个大学？”谭学恺讲完第二套卷子时，问道。
　　“海大！我想去海大的中文系。”陶然想起来陈年桌子上贴着的上海财经，她想和他去一个城市。
　　谭学恺笑了：“那你就是我的小师妹了。到时候来了海大，记得来找我。”
　　陶然兴冲冲地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对谭学恺道：“谭老师，咱们下午能不能不要安排课啊？”
　　“你要去那个学习小组？”
　　陶然点点头：“已经和同学说好了，不去的话，不太好。”
　　“可以啊，只要你能起的来，我们可以每天上午上课。”
　　“那我妈妈那边？”
　　“我就说下午有事情。”
　　陶然笑了：“谢谢老师！”
　　“叫学长就可以了，老师的话，太显老了。”
　　“谢谢学长！”陶然笑起来，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谭学恺也跟着弯了眉眼，把草稿纸向前推一推：“看这道题。”
　　午饭时，许女士执意留下他吃饭，谭学恺拗不过，只好看着许女士点了一桌的外卖。
　　陶爸去了单位，中午不回来。许女士这次推陈出新的点了新的菜色，放在自家的盘子里，端上了桌。
　　陶然习以为常了，盛了三碗米饭出来，招呼谭学恺上桌。
　　此时他正端详着客厅里陶爸的作品，听陶然喊他，才忙走过来。
　　许女士为他夹了不少菜：“我和你姑姑认识快二十年了，以前就总听她提起你，说你从小成绩就好，不用人操心，哪里像我家这个！”
　　陶然闷头吃饭，坚决不接话。
　　谭学恺看了看陶然，放下筷子对许女士道：“陶然其实很聪明，题也是一讲就会。”
　　“一讲就会，一做就不对！”许女士毫不留情地揭穿她。
　　陶然只敢夹离自己最近的那道土豆丝。
　　“阿姨您也别着急，在我看，陶然是个很有目标，有毅力的小姑娘，她认定的事情，一定能做到。就像她想考海大一样，我相信以她的能力，绝对可以考进海大。”
　　“你想考海大？”许女士也诧异了，“怎么我不知道啊？”
　　“您也没问过我啊。”陶然扒着饭，没有抬头。
　　许女士忽然怔住了。她回想一下，自己真的好像从来没有跟陶然聊过这些事。或许说，自己也没有多少时候是和陶然在一起的。
　　要不然就是出去采风，在家里也是闷在书房对着电脑。就连陶然每天的早中晚饭，她也是不怎么关注的。
　　许女士鼻尖有些酸酸的，主动给陶然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谭学恺见状，接着道：“许阿姨，我下午还有些事情，恐怕不能接着给陶然讲课了，我们能把每次的上课时间都定在上午吗？”
　　“当然可以了！”许女士点点头，“你来给我们家陶然上课，阿姨已经很高兴了。”
　　“阿姨别客气。”谭学恺回道。
　　吃过饭后，表针已经指向了两点整。陶然焦急地看着落地窗下的小区，眼看着陈年的车已经骑到了她的楼下。
　　陶然的手机收到一条新消息：“桃子，我到了。”
　　陶然看看许女士，又看看被许女士拉住在沙发上吃水果的谭学恺，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我妈昨天骂了我一顿，我不敢跟她提出去的事情。”
　　发出这条消息后，她看到陈年骑车出了小区。陶然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来，回头就对上了谭学恺的目光。
　　“是要去学习小组了吗？”
　　陶然泄气道：“我不敢跟我妈说。”
　　谭学恺看看正在厨房忙碌着泡茶的许女士，刚要起身去和她说些什么，就听见大门口的门铃响了。
　　许女士匆匆地从厨房跑出来，一开门，就看到陈年的脸。
　　陈年拎着一盒子坚果和一盒车厘子，对许女士笑笑：“阿姨好！”
　　“哎呀，陈年来了！”
　　陶然惊得都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跑向门口，看到陈年穿着一件白T恤，背着他常背的黑色书包，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一脸憨笑地站在那里。
　　“阿姨，这是给您买的一点东西。”他将盒子塞给许女士。
　　许女士推脱着不收，陈年则直接放在了玄关处。
　　“阿姨，我们组了一个学习小组，陶然教我们语文，我负责教她数学。大家约好在图书馆见面，我来接陶然。”
　　许女士看看陶然：“啊，学习小组是好事，阿姨知道你学习好，你能教教陶然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去吧！”她挥挥手，对陶然道。
　　“嗯，谢谢妈妈！”陶然飞速去房间背好书包，跑到门口换鞋。
　　谭学恺见状，也赶忙道：“阿姨，我下午还有事情，那我也先走了！”
　　陈年疑惑地看了一眼谭学恺，但眼看着陶然换好了鞋子，他没有多说什么，三人一起出了门。
　　“小谭啊，路上慢点。还有陈年，下次来阿姨家吃饭！不许带这些东西了啊！”
　　“哎！好嘞阿姨！”陈年笑着关上了门，和陶然对视一眼，一起去等电梯。
　　谭学恺站在陶然身后，看看陈年，又看看陶然：“这就是你们学习小组的成员啊？”
　　陶然点点头。
　　陈年也看了谭学恺一眼，离陶然近了些，道：“我叫陈年，你是哪位？”
　　谭学恺道：“我是陶然的家教老师，谭学恺。”
　　陈年端详了他一阵，似乎有些不信任。
　　谭学恺则将他的打量全部收入眼底，嘴角轻笑一下，对他道：“我是海大大二的学生，我的姑姑和许阿姨是好朋友，所以请我来给陶然补习数学。”
　　说着，他转头看向陶然道：“你上午不让我讲这张卷子，是为了下午让他讲吧？”
　　“学长是质疑我的水平吗？”
　　谭学恺笑着摇头：“不敢。陶然可说了，你参加了一个财经大赛，还得了一等奖呢！”
　　陈年看向陶然，没想到她还有向别人炫耀他的好习惯啊？
　　陈年脸上有了笑意，陶然则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电梯怎么还没到哇！”陶然心里有一个声音喊道。
　　下楼后，陶然和陈年并肩走向陈年的车子处。谭学恺从后面看着二人的背影，心里早就猜出了个大概。
　　看着陶然轻车熟路地坐上陈年的后座，他对陶然道：“路上小心。”
　　“我车技很好，就不劳学长操心了！”
　　陈年又扭头问陶然：“坐好了吗？”
　　陶然点点头，下一秒陈年就已骑出去了几米。
　　谭学恺看着陶然戴着头盔坐在陈年的车后座上，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像今天的太阳。
　　她的头发被微微吹起，裙摆也微微舞动着。
　　十七岁的她，正与最好的青春撞个满怀。但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这时候的光阴，有多么恣意。
　　“那你以后每天上午都要上课了吗？”走到途中，陈年忽然开口问道。
　　“是啊。”陶然攥着他的衣角。
　　陈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看到谭学恺的那一刻，心里竟然涌现出许多复杂的情绪来。这情绪让他自己也捉摸不透，可是陈年能感觉到，他对谭学恺，有一丝抵触。
　　二人没再说话，一路行至图书馆门口，刚刚停下车子，转身就遇见了周瑭。
　　周瑭也背着书包，因纽科蓝T恤上因着logo。他看到陶然后，立刻停下了脚步，冲她招招手：“桃子！你也来这学习啊？”
　　“啊，我们组了一个学习小组。”她转头看向陈年，却发现陈年的目光一直定在周瑭身上。
　　周铭裕和郑嘉嘉也在此时赶到，看到周瑭，周铭裕有一丝讶异：“哎？表哥？”
　　“我来这儿写作业，谁想到碰上你们了！”周瑭笑着，拍了拍周铭裕的肩。
　　“那一起吧？”周瑭看看陶然，问道。
　　陶然不敢说话，望向陈年的方向。见他冷着一张脸，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一起呗。”陈年说罢，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陶然和郑嘉嘉并排进了图书馆。
　　自习室空位不多，但正好有一张桌子还空着。陶然和郑嘉嘉对着坐，陈年自觉地将书包放在了陶然旁边。周瑭看了看，从隔壁桌旁搬了一把椅子来，放在了陶然另一侧。
　　陈年抬眼看了他一眼，从书包里掏出要给陶然讲的卷子，放在了二人中间。
　　看着陶然做了半套卷子，陈年轻手轻脚地离开座位，去门口的水吧买了两瓶气泡水，把白桃的那瓶拧开，放在了陶然面前。
　　“谢谢。”她接过水来喝了两口，看到陈年一口气喝完了半瓶白葡萄味气泡水。
　　而他的视线仍旧看着周瑭，脸颊鼓起来，像只生气的河豚。
　　周瑭笑着抬头，看到陈年后，问道：“陈哥怎么不给我们买？”
　　“想喝自己去买！”陈年白了他一眼，坐回了陶然旁边。
　　周铭裕闻见火药味，忙自告奋勇：“我去买水，你喝啥？”
　　“不喝。”周瑭回道。
　　他又看向郑嘉嘉：“你呢姑奶奶？”
　　“你姑奶奶要喝可乐。”
　　“你也不怕胖死？”周铭裕嘀咕着。
　　“我会不会胖死咱们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我知道你可能马上会被我揍死。”
　　周铭裕立刻开溜，没给郑嘉嘉动手的机会。
　　陶然看着周铭裕的跑路傻笑，结果下一秒陈年就把她的头扳了回来：“别傻笑了，看题！”
　　“计划在某水库建一座至多安装3台发电机的水电站...”
　　周瑭看着二人的距离，又低下了头看向自己手上的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