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原罪》浅水九幽

15、No.14开局，深渊汇

　　奇特而美丽的城市，与皮埃塔截然不同的伊卡卢伊特。郁郁的墨绿，染满大地。晶莹的玻璃蓝，遥远空灵。但是，心情却得不到丝毫放松。跟随妖气的指引，在线条柔和的山丘下，见到露西埃拉，亚克西里及阿加莎。

　　“终于回来了。”层层重叠的华丽连衣裙随风摇晃。

　　微微垂下头，语调竟变得沉重：“是，露西埃拉大人。”身后熟悉的妖气愈来愈近，战火一触即发。

　　轻轻皱着眉，有些不满：“拖泥带水，不像你的作风。”

　　“真的非常抱歉。”我的语气只能变得更加谦卑。

　　眼远远地望着天际，徐徐低语：“唉，算了。”像是自言自语，“本来不想毁掉这里呢。”与拉花娜共同生活的故乡。

　　仿佛看到她的眼里，有一种不同的东西，一点点柔情。亚克西里示意我离开，离露西埃拉越来越远。
　　露西埃拉，活下来。

　　离草原已经有一段距离，来到茂密的树丛。“为了以防偷袭，我们留在暗处保护。”亚克西里开始向我解释，“抑制好妖气，绝对不能被发现。”她的脸色变得凝重，眼中仍是不屑，“到时，如果露西埃拉大人占上风，我们主要解决伊斯力的援兵。但是，如果露西埃拉大人落了下风……”她顿了顿，“我速度快，先去救她。你在这里不要出来，当时伊斯力的妖力也一定消耗得差不多，如果可能，就杀掉他。”如发号施令般。

　　微微点头，“没问题。”看到她轮廓分明的侧脸。

　　目光穿过树木，望着广阔的草原，“这里，很快就不存在了。”
　　毕竟，用普通姿态战斗是不可能的。

　　过肩的银发随风轻摆，风把发梢向前吹起，衬托出完美的笑容，“很美的天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过这么碧蓝的天空了呢。”还有洁白的云朵。

　　终于到了。

　　露西埃拉已经出现在他身后，“真过分呢，你这个人。”与周围的环境完全相融的美好口吻，“将身为同伴的觉醒者分成东西两队，阻止可能干涉的两个势力，而自己则直线地南下。”说出却是毫不留情的话。

　　然后，撕裂一切的绝望：“他们，大概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阻止干涉的弃子吧。”

　　伊斯力毫不在意地笑笑，“群体行动，我向来都不太喜欢呢。”完全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真巧，我也是。”露西埃拉也挂上一张笑脸，“再说，你想做的事情，我一开始就看透了。”

　　“这样的话就好办了，那我们马上开始吧。”两张完美的笑容，相对，“我来接收这片大地了，南之露西埃拉……”

　　凌厉的，宣战。

　　妖力瞬间释放。

　　只有两个模糊的黑影毫无规则地左右闪动，不时传来与地面撞击的声音，一排排泥土被齐刷刷地翻起，溅起泥渍与草屑。绿色的大地上开始布满褐色泥土的沟壑。两人的妖气都传来异样的动荡，战圈中飞出无数尖锐的箭矢，在空中划出凌厉的线条后狠狠地插在草地上。

　　长长的茸毛尾巴在伊斯力身边发动攻击，尖利的嘴撕咬下伊斯力手臂的一块肉。

　　“露西埃拉大人占优势。”亚克西里轻声说。

　　两人同时退出战圈。土地上是大大小小的土坑，都是战争的遗留物。这，还不是全部。

　　“为了不要使这片大家都想得到的土地受损…”望着周围已是插满两米长箭矢的土地，“而提出以平常的姿态作战的，不是你吗？”

　　伊斯力似笑非笑，“这个嘛，虽然我是这么打算的…”左手已经化为乌黑的□□，“不过落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容许我继续那样下去了。”

　　从右臂中慢慢伸出锋利无比的细长箭矢，缓缓搭在弩上，瞄准露西埃拉，“而且，先破坏约定的难道不是你吗？”飞速射出，有着精确的准度。

　　浅浅的，胸有成竹的笑意，眨眼一瞬已移动数米，原来所在的位置在猛烈地撞击下已尘土四溅，“真失礼呢，这讲法不就像我骗了你一样吗？”

　　巨大的两条尾巴从裙底快速伸出，在半空中一甩，再回至身旁。尾巴上张合的利嘴，发出“卡唏，卡唏”的响声。露西埃拉温柔地抚摸其中一条，“这个呀，可是一开始就有的，只不过是被长裙遮住了而已。”如蛇蝎般骇人。

　　“真是个，难下咽的女人呀。”

　　“老实说，你的肉也难吃到让人觉得不像是食物呢。”

　　伊斯力轻闭上眼，扑哧一笑，“还是不行呢，就算活得再久，斗嘴还是斗不过女人”

　　释放的强大妖力扭曲了周遭的空气。惊人的妖气让我感到内脏剧烈的疼痛。但却不能做出丝毫抵抗，如果一旦被发现就坏了大事。

　　露西埃拉略带期待地看着伊斯力逐渐膨胀的身体，“哎呀呀，到头来还是演变成这样了呀。”
　　从下颚开始的变化，尖削的下巴发出肌肉撕扯的“咔咔”声，左手的弩在不断地伸展，右手修长的手指很快长出钢质护甲。肌肉不断舒展、扩张，庞大的躯体，背后伸出翅状的骨架。
　　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高大的半人马觉醒体。

　　终于得到些许舒缓，我大口地喘着气。

　　左臂依然是线条优美的弩，闪着危险的光泽，只是更为庞大。拉开四支箭，再次瞄准露西埃拉。在这样的压迫下，她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冷峻地笑着，“相较觉醒前，还是这样子比较好看。”仰头望着伊斯力数十米高的觉醒体，“比起修长的外表，坚实的体魄才是我的喜好啊。”

　　伊斯力一言不发，箭在手上没有任何迟疑便射了出去，却是飞向天空。

　　“哎呀，你到底是朝哪边射呀？”只是淡淡的疑惑，不需要任何人的解答。

　　此时的箭矢突然改变轨道，以不可能的路线，朝不可能的方向袭来，直面扑向露西埃拉。巨大的尾巴迅速防御，岂料“嘎啊”一声，竟被射穿。眨眼间胸口贯穿了五箭。

　　“原来如此，变成觉醒体之后，就可以以自己的意识，控制每一支箭的动向。而且威力与强度皆完全不同程度吗？”身体已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笑容却未曾改变。

　　“真可惜啊，我本来是很喜欢这里的景色的。” 拉花娜，我，要毁掉这里了。

　　完全不能再一次承受如此压抑的气息，慢慢低下身子，最后跪在地上，不断地深呼吸。那是迄今为止从未感受到的杀气，来自两个深渊，就连远处的我连呼吸都感到不适。

　　体型堪比伊斯力的巨型觉醒体，脸上仿佛是猫的面具，更加粗大的两条尾巴在空中摇动。与伊斯力相对，毫不示弱的发出猫一般尖利的叫声，狭长的声线如同利箭刺向天穹，“喵嗷嗷！”

　　这才是南北之战真正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