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物价贬值的漏网之鱼》一眼万万年

4、第 4 章

　　第四章：家中情况

　　陈蓉蓉家就她和她姐姐陈翠翠两个女儿，陈翠翠比陈蓉蓉大十二岁，和她老公陈文辉在外面打工。
　　中间陈妈妈还怀过几个，但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生下来，最后只能认命，想要把两个女儿培养起来。
　　陈翠翠人很勤快，性子又好，干活干净利落，读到初中毕业，成绩实在不好，只能出去打工。

　　陈翠翠18岁的时候，陈爸爸和陈妈妈就帮她招了上门女婿，很快她就生了孩子。
　　大的是女儿，取名陈嘉欣，小的是儿子，取名陈嘉坤，两个孩子只隔了一岁半，他们小时候都是陈蓉蓉带着玩，所以感情很深。

　　陈蓉蓉和陈翠翠几乎完全相反，从小就不爱哭不爱闹，干什么都慢吞吞的，干农活比男孩子还慢，大家都以为她脑子不灵光。
　　但是上学之后就不一样了，她几乎每次考试都考第一名，每个老师都喜欢她，小学毕业时，班主任推荐她去城里上初中，那里教学条件更好。

　　陈爸爸怀着忐忑的心情把陈蓉蓉带去了县城的中学，乡下的孩子进城读书需要参加入学考试，她又是第一名，和其他的几个同学一起进入这个初中。
　　初中毕业，虽然她的分数可以去州一中，但是考虑到离家远，来回不方便，还是选择了县一中，高中毕业又考上了重点师范大学，最后再回来小县城，一毕业就是高中老师。

　　在这个有点重男轻女的偏远山村，十年前的义务教育没有强制执行，很多女孩子初中都没毕业就辍学了，要么外出打工，要么回家嫁人，十里八村再也没有比她更出息的女孩子。

　　陈蓉蓉渐渐成了家里人的骄傲，也成了侄子侄女的榜样，她爸妈也不存在什么功利的心思，就是想证明，他们生了两个女儿的也不会比别人家生两个儿子的差。

　　现在陈蓉蓉捧上了老一辈人心里的铁饭碗，说起来就体面，离他们又近，他们有点事情喊回家也方便，不会像在外面打工的子女一样鞭长莫及。

　　老两口虽然身体上有各种小毛病，但是还干得动活。大女儿招赘在家，传承了香火，小女儿捧着铁饭碗，给他们长脸。这样的日子他们已经挺满意的了，现在唯一愁的就是陈蓉蓉的婚事。

　　陈蓉蓉在家吃完了午饭，然后把早上取出来的钱交给她爸陈爸爸。
　　“怎么取那么多？”陈爸爸皱着眉头问。
　　陈爸爸的性格一直比较严肃，陈蓉蓉从小就很怕他，也就是现在经济独立了才好点，但一见他皱眉还是有点慌，连忙解释。

　　“是永昌哥，他让我换零钱给他包红包，说是结婚的时候用到。”
　　“他给你钱让你换零钱的？”陈爸爸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陈蓉蓉像是在看傻子。
　　“还没有，他说我拿给他，他再给我转账，应该……不会赖账吧！”陈蓉蓉说着突然有点犹豫，好像确实是不太妥当，毕竟是一万多块钱呢！
　　不对，现在是一万多盾，一分钱都不到，她怕啥。

　　陈爸爸摇头：“永昌老实，不像永盛油嘴滑舌的，赖倒是不会赖，不过什么时候给你就不一定了。”
　　陈妈妈也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叔家的情况，这回可出了三万八千盾的彩礼呢！再加上办席面的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陈蓉蓉的二叔名叫陈国银，有两个儿子，大的陈永昌比陈蓉蓉都还大三岁，初中都没读完就打工去了，人又老实，他的婚事可是老大难。
　　小的陈永盛和陈蓉蓉同岁，为人油嘴滑舌的，人倒是孝顺，但是办事半点不靠谱，同样是高中毕业，陈蓉蓉上了四年大学，他干了四年传销，这两年倒是正常打工，也攒不到钱。

　　不巧前几年陈蓉蓉的二婶何成仙又生了重病，差点人就没了，救回来也把家里积蓄花了精光，陈永昌的婚事更是难上加难，陈妈妈这个大伯娘可是帮他张罗了好几年。
　　也就是这两年何成仙身体好转，不用人在家里守着，家里得了扶贫款盖了新房，二十八岁的陈永昌才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未婚妻。

　　虽然在外省嫁过一回还有孩子，但到底没把孩子也带回来，要不是人家想嫁回本村离自己家人近点，二婚头都轮不上陈永昌。
　　光是平山村就有三四十个大龄光棍在等着娶媳妇！
　　对此陈蓉蓉只想表示，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就是二十年多年前村里人重男轻女，抛弃那么多女婴的报应。

　　陈爸爸可不知道陈蓉蓉的想法，既然陈蓉蓉已经取回来了，他只能帮她善后。
　　“这个不用你操心，等一下我就拿去给永昌，然后让他给你转账，如果他说现在没钱了，那就等收了礼金还，总不会让他拖很久。”
　　“其实……如果实在没钱，就别让他还了。”现在陈蓉蓉暴富了，也不在意这点钱，毕竟是亲堂哥，就当是随份子了。

　　“不行，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别老是大手大脚，一万多块说不要就不要，你以为你是亿万富翁呢！”
　　陈爸爸语气严厉，陈蓉蓉低着头，不敢说自己的钱和大风刮来的差不多，而且她不是亿万富翁，是万亿富翁。

　　“永昌哥是哪天结婚？”陈蓉蓉转移话题。
　　“就三天以后，下个星期星期二，你忙就不用来了，我们两个老的在家就行。”
　　“那我就不来了。”
　　哪怕不忙陈蓉蓉也不太想来，虽然是亲堂哥，可她早已经过了爱凑热闹的年纪。

　　农家办喜事都是靠自己人忙，她回来肯定要洗菜、洗碗、扫地忙得像陀螺一样，还要被别人指指点点，还不如在当天给永昌哥发个大红包，他指定更高兴。

　　“这些拿给他，剩下的还有三万多盾吧，你取这么多干什么？”陈爸爸又问道。
　　陈蓉蓉道：“唉，我这不是经常加班忙嘛，又没什么时间回家，想多取点钱给你们用久点，需要什么就买什么。”
　　还没等陈爸爸说话，陈妈妈先忍不住道：“你的钱你自己留着，我们有你姐姐姐夫，给我们养老是他们的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妈，我跟你说，我最近工资又涨了，一个月工资到手一万二呢！我吃住都在学校，又花不了多少，姐姐姐夫给的是生活费，就够紧着用，我给你们的是零花钱，想买什么就买，不用跟他们开口了。”
　　陈爸爸哼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学校是多劳多得，你工资涨了，那肯定是工作量又多了。”

　　陈翠翠和陈文辉也不是不给钱，就是每次他们在家打电话生活费，陈文辉都会巴拉巴拉至少半小时，然后给的不情不愿，打一次钱还不够用一个月，难免让人憋屈。
　　陈蓉蓉对此深有体会。

　　她上大学的时候，她爸还在外面打工，但是那时候家里在盖房子，三个人的工资就都由陈文辉管，每次月底打电话要生活费之前她都要酝酿好几天。
　　根本算不上是姐姐姐夫在供她上大学，但也让她尝尽了伸手要钱的难堪，直到大学生活走上正轨，她自己做了兼职，才减少了这种事情。

　　当然，现在他们的压力确实挺大的，两个小孩都上初中了，成绩又都不是很好，两个老人虽然能种点粮食和菜，但还是不够花用的，尤其村里亲戚又多，一年人情往来的钱都不少。
　　所以现在有钱了，陈蓉蓉肯定是不能自己在外面挥霍，还让家里老人紧巴巴的什么都舍不得买。

　　“没有，我是升职了，所以工资涨了，工作量没变。”
　　看她爸妈还想拒绝，陈蓉蓉连忙站起来说她和司机约好要走了，陈妈妈只好赶紧去厨房装鸡蛋，陈嘉欣和陈嘉坤都送她到路边。
　　两个小孩虽然学习成绩一般，但算得上懂事，家务都会做，刚才吃饭的时候一如既往地把鸡腿鸡翅都分给她这个大人，又有小时候的感情在，她还是很疼他们。

　　今天忘记买零食，陈蓉蓉有点不好意思，趁着陈妈妈还没出来，陈迅速从兜里拿出已经变异的四张“百盾大钞”，一人给他们分了两张。
　　“小姨，这个太多了，我们不能要。”两人连忙拒绝。
　　“我给就拿着嘛，买买玩具买买零食，好好读书。”

　　陈蓉蓉不是第一次给他们零花钱，两个小孩没有再拒绝，兴奋又犹豫地收下了。他们也不是不想要，就是觉得太多了不好意思，他们只有过年的时候能收到这么多压岁钱，可惜在手里捂几天又得上交了。

　　陈妈妈很快拿了鸡蛋出来，一边走一边疑惑地问：“你不是坐面包车吗，怎么跟别人约好的？”
　　“我今天坐顺风车，这个准时。”
　　陈蓉蓉的瞎话随口就来，陈妈妈立马就相信了，她不认识字，玩手机只会刷视频，微信只会发语音，哪有女儿懂得多。
　　被当做顺风车司机的赵富贵很快就来到了路口，等陈蓉蓉坐上车，陈妈妈才把她的背包也递上去。

　　“妈，我走了，等我休息了就回家。”
　　“去吧，到了给我打电话。”陈妈妈站在一边道。
　　“小姨再见！”陈嘉欣和陈嘉坤连连摆手。

　　车子启动，等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赵富贵才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突然很紧张。
　　本来想问问陈蓉蓉家的情况，不过问多了又有探听隐私的嫌疑，赵富贵就没有问，生生把好奇心压了下去。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陈蓉蓉反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带我去三文市新开放的粉色沙滩玩吗？”
　　“我还以为你不想去了。”

　　“我想啊，出去看看挺好的。”陈蓉蓉从小到大就困在南光县这个小县城里，直到去大城市上大学，也仅仅是在大学周边转悠，哪里都没怎么去过，和赵富贵出去玩的那两次是她人生中最快活的时间之一。
　　南光县离市里不远不近，走高速需要两个小时，一路上陈蓉蓉不像平时一样爱说话，赵富贵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把车载音乐的声音调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