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骗子还是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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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商羽尴尬地咳了几声，不自在地看向别处：“说的有道理哈。”
小男孩挪了挪位子，蹲在了他面前，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我不知道大哥哥你从哪来的，但既然你用了我的身体，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些忙。”
看着对方认真的神情，程商羽默默地坐直了：“什么忙？你说吧。”
“我想知道我真正的雌父是谁，他现在在哪里。”小男孩看上去有点难过，不过说下一句时声音就大了起来：“还有是谁害的我，我为什么会失忆。”
不瞒你说，其实我也很想知道……程商羽这么无奈地想着。
“行，我答应你。”既然借用了人家的身体，就得帮人干点实事。
听到他答应了，小男孩明显开心了起来，咧开了一点嘴，眼睛亮晶晶的。
见他那样，程商羽也笑了一下，手莫名地有点痒痒，忍了一会没忍住，还是伸出了罪恶的手，轻轻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乌黑的头发丝又细又软，摸起来像毛茸茸的小动物。程商羽可算知道为什么那些雌虫喜欢摸他头了，这手感确实好。
小男孩气呼呼地拍开他的手：“你该走了，我送你出去。”
程商羽讪讪地收回爪子，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草。
“对了。”小男孩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天在医院里，那个瑞德提到过一个名字，叫……”
他捂了捂额头，面露痛苦地停顿了一下，然后一拍脑门：“哈珀！对，就是这个。我那天一听见这个名字，脑袋疼的快炸开了，这名字对我应该很重要，你能不能也帮我打听下这是谁？”
程商羽愣了愣，顺着他说的回忆了一下——
“家里后院也有种这种花，雨季开得最旺，你跟哈珀还用它做过好多花环呢，还记得吗？”瑞德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脑中一闪而过。
还真是。
既然会用这个名字来试探他，说明原主如果没有真的失忆，听到“哈珀”的时候应该会控制不住地激动，那样一来就露馅了，正合瑞德的意。
“行，我记住了。”他答应了。
“谢谢。”小男孩的话音刚落，程商羽便觉双腿一阵发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两眼发黑。待他用力甩了甩头总算能看清时，却发现自己又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大房间了。
“嗬，还挺快。”他坐起身来捏了捏山根，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总觉得像做梦一样。
……
晚餐时间，几个仆从领着程商羽来到了饭厅，容时、瑞德、奥斯顿三个已经坐那了，还有一个没见过的金发雌虫，身边坐着个同样是金发的小孩子，正闹着要吃离他远的菜。
见他来了，瑞德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含笑示意他坐自己旁边，程商羽虽然并不想和他坐一块，但只能乖乖地坐了过去。一抬眼，却发现那个金发的雌虫正神情复杂地看向他，旁边的小孩也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程商羽看清雌虫的脸时，不由得深呼吸了一下，无他，纯粹的被惊艳到了——
金色的长卷发由暗红缎带系成一束，几络微卷的碎发松松地散落下来，为那副阴柔艳丽的容颜添了几分慵懒华贵；眉眼深邃，却因那双勾魂的眼多了一份媚意，摄人心魄。
程商羽看着他，想到了以前有一回放假陪同事去参观画展，无聊之间被一幅色彩鲜丽的油画吸引住了目光：画中人披散着波浪般的金发，肤若凝脂，明艳动人，生动得要从画里走出来一般。而面前的雌虫，比那画中人还要惊艳上十分。
“小羽怎么了？”瑞德注意到身旁的小雄虫上桌后就一动不动的，顺着他目光看去，却是在盯着罗兰，内心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一阵不悦，但嘴上还是笑着解释说：“这是罗兰，也是你雄父的雌侍，还认得到吗？”
程商羽这才恍然回过神，连忙低了下头，小声说：“现……现在认得了。”
坐在他对面的罗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挑了挑眉，一只手托着腮调笑道：“怎么？小少爷看我看呆了吗？”说完还冲容时一笑：“雄主，罗兰的魅力不减当年呢！”
本来在喝果酒的容时听见他这话直接呛到了，咳了两声放下酒杯：“当着孩子的面……你这是什么话！”
罗兰哼了一声，转过头不说话了。
这时，那个从头到尾没吭声的金发小孩忽然抬起了头，冲程商羽甜甜一笑：“那二哥还记得我嘛？”
程商羽脸都快埋碗里了，听他这么一问一脸懵逼地抬起头，才注意到这个小孩其实也长得十分好看：青碧色的眼眸湿漉漉的，看着像猫一样，五官精致秀气，一张小脸粉□□白的，卷翘的金发衬得他像个大号洋娃娃。
只是这孩子虽然笑得甜，看着却莫名的一阵心慌，那微眯的眸子底下仿佛还有一双瞳仁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叫被看的人浑身不自在。程商羽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想要避免和他对视：“我不记得了。”
“那我们只能重新认识啦~”金发小孩依然笑着，声音又软又甜，像是融合了蜂蜜、焦糖、樱桃果酱等甜的发腻的东西，“我叫塞西尔，比你小两岁哦。”
程商羽只觉得耳朵一阵发痒，忍不住揉了揉耳垂：“嗯，我记住了。”
塞西尔盯着他红嫩嫩的耳垂，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二哥失忆后像换了一个雄虫欸，你以前……”
“塞西尔。”用餐完毕的瑞德拿手帕擦了擦嘴，镜片下看向他的眼睛暗含警告，“小羽才刚刚出院，别总打扰他用餐。你的病也才刚好一点，吃完了就回去休息吧。”
塞西尔跟他对视了几秒，终是在那阴沉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吃了口兽肉：“哦，知道了。”
餐桌上的氛围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程商羽默默地吃着饭，感觉味如嚼蜡，只想赶紧吃完走人。就在他觉得吃的差不多了时，旁边的瑞德风轻云淡地给他扔了一颗炸弹：“小羽晚上自己睡会不会害怕？要不要来雌父这里，我陪你一起睡。”
奥斯顿、塞西尔与罗兰，三者听到瑞德话中的“雌父”二字时皆是动作一顿。只不过奥斯顿和罗兰随即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继续低头用着餐。塞西尔则握着叉子在盘子边缘轻轻地敲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话差点把程商羽呛死，话还没细想就脱口而出：“不了，我自己睡……”
突然想起他失忆懵懂的人设，赶忙装作不好意思的羞涩样：“我都九岁了，不会害怕的。”
被拒绝的瑞德好像没有什么不悦，反而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那就自己睡吧，如果有哪里不习惯的话，尽管来找雌父。”
自己一个人睡了二十年的程商羽：“……谢谢雌父。”
你丫的摸老子的头摸上瘾了是吧？
用完饭后，如坐针毡的程商羽连忙告退，跟着仆从回了那个小宫殿。容时在医院待了几天也觉得有点累了，独自回了房间。瑞德屈指叩了叩桌面，冷冷道：“奥斯顿，带塞西尔去后院玩一会，我跟罗兰有事要谈。”
塞西尔一听他这话，不满地高声叫嚷着：“凭什么啊？”
被点到名的奥斯顿面无表情地拉走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塞西尔，留下坐着的瑞德和罗兰。
罗兰见此情形，只是单手托腮半趴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撩起一缕微卷的发丝慢慢地缠着，盯着发尾懒洋洋道：“喂，你又想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瑞德听罢冷笑一声：“你是没说什么，不过你那个话多的雌子需要管管了，回去好好地教教他什么话不该讲，免得徒生事端，记住了吗？”
罗兰最看不惯他那副耍威风的模样，不耐烦地回道：“我哪管得住他？他没趁我睡着把房子一把火给烧了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会听我的话？你与其在这跟我耍威风，还不如下功夫装个好好雌父，让那小虫崽只听你的话。”
说到这里，罗兰直起身子，嘲讽地看着他：“要我说，你也就只配当雅安的替身了。当初他能当雌君，而你只能做雌侍；现在他死了，你也只能抢他失忆的雄子。”
“还骗人家认你做雌父，呵……你可真是脸皮不薄。”
瑞德冷冷地看着他，突然轻笑一声，神情玩味地靠在椅背上：“你说错了，我可没有骗他。”
“是他自己一醒来就喊我叫雌父的。”
罗兰一时语塞，不想再跟这个疯子说什么了，干脆站起来朝厅门走去，离开时不屑地扔下一句：“行，那我就看你能骗到什么时候。”
“我可提醒你，外边盯着这小雄虫的，可不止你一个。”
他走之后，瑞德静静坐了一会，然后起身缓缓走到落地窗前，透过镜片凝望着暗云翻涌的夜空，院内枝叶与乱石的阴影交错纵横着，伴随风动盘曲变幻，像极了一群暗中的狂兽，随时准备破窗而入，狠狠咬断他的喉咙。
瑞德摘下眼镜，琥珀色的眼眸之下，藏着阴冷的偏执。
骗？
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就是一个骗字。
他倒要看看，到底谁会笑到最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骗子还是疯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