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见底》晌午August

5、第 5 章

　　苏子洲乖乖坐在桌子前，看着秦升高一时候的书。
　　秦升上课经常溜号，书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小人，苏子洲倒是觉得秦升画的挺有意思的，一页一页翻着看。
　　秦升拉开苏子洲旁边的椅子坐下，开口说：“子洲，那个，对不起。”
　　“嗯？”苏子洲抬起头看着秦升。
　　“哥上次早上那个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被冒犯了？那个，哥给你赔个不是啊，哥吧，就是大早上，睡得不清醒了，没反应过来。”秦升还想再解释什么。
　　苏子洲也开口：“我知道，所以秦哥最近是在躲着我吧？”
　　苏子洲一向敏感，所以苏子洲说出来秦升也不觉得意外。
　　“都是男孩子，我知道的秦哥，你，你不用躲着我的。”苏子洲有些认真地说。
　　苏子洲这么直接，秦升反而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秦升看着苏子洲认真学习的背影，决定认真反思自己，自己为什么满脑子黄色废料。
　　秦升突然觉得林昂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真把自己当哥哥的话，按着苏子州的性格，应该是一本正经的对自己说：“不可以的。”
　　现在秦升莫名觉得自己和苏子洲身边多了一些粉红色的泡泡。
　　虽然苏子洲嘴上不说话，但是秦升就是莫名觉得自己和苏子洲的关系有点社会主义兄弟情变质了。

　　“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你觉得他对你有意思是吗？”第二天，李菁菁趴在甜品店的桌子上说。
　　“不是我觉得，是林昂说的。”秦升摆了摆手，把锅甩给林昂。
　　“你听林昂瞎说？”李菁菁诧异地说：“他自己人都没追到呢，你还信他的？”
　　“我回去仔细想了想，我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秦升认真的点了点头。
　　“呵，你们两个电话本子天天追人追不到就知道来找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李菁菁愤愤地吸了一口奶茶。
　　“这不是请你喝奶茶了吗？”秦升把小蛋糕往李菁菁面前推了推：“快吃快吃，一会林昂来了你就吃不着了。”
　　“他敢？！”李菁菁立马起来把蛋糕接走。
　　李菁菁和林昂都是喜欢吃甜点的，每次出来吃甜点两个人都能吵起来，每次都是说对方的不好吃，结果每次都因为要吃对方的蛋糕打起来。
　　“说我什么坏话呢？！”林昂这个时候也进来了。
　　“没，能说你什么坏话，和你男神看电影什么感觉？”李菁菁美滋滋吃了一口小蛋糕。
　　林昂点了一杯冰果茶，接着开口说：“你知道他那天穿的有多好看吗？......”
　　看着林昂一副思春的摸样，秦升默默捂住了耳朵，李菁菁也翻了一个大白眼。
　　“欸，你和你弟弟说的怎么样了？”林昂看着秦升。
　　秦升把那天和苏子洲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林昂一拍大腿：“有戏啊兄弟！”
　　李菁菁疑惑地看着林昂：“不是，怎么就有戏了？你们电话本子还有这种特异功能呢？”
　　林昂吸了一口果茶又继续说：“你不懂，沉默就是默认，他既然没什么反应，那就证明你们两个之间有戏啊！！”
　　“他还小，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秦升还是那套说辞。
　　“不是哥们，你自己说这个话，你自己信吗？”林昂真是看不下去秦升这副大尾巴狼的样子。
　　李菁菁也看不下去他们两个为爱所困的人在这里苦恼了：“你们两个不行就自己去试一试呗，陆荆州说不定也是个弯的呢？”
　　林昂听了李菁菁的话本来还有点兴奋，但是秦升立马就泼了一本冷水下来：“我感觉不太像啊，他挺直的啊。”林昂撇了撇嘴。
　　“行了，差不多到点了，我去接子洲过来。”秦升手机闹铃突然响了，秦升看了一眼，拿着东西准备去接苏子洲。

　　暑假苏子洲接了一个初二的家教。
　　本来人家家长觉得苏子洲太小，后来听说苏子洲是今年市状元，立马就把人请回来了，还加了两百块钱。
　　这个点正好是苏子洲下课的时间，秦升准备把人接过来一起吃蛋糕。
　　之前就听别人说那家甜品店好吃，甜品爱好者李菁菁和林昂刚才尝了之后也都说好吃，秦升就计划着把人接过来，吃点蛋糕再回家。
　　秦升刚走到家教小孩的小区，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父亲的上司，王洪井。
　　“王叔？”秦升走上去跟人打招呼。
　　王洪井是行汕市警局局，王洪井之前也来家里看过自己和苏子洲，但是秦升隐约觉得王洪井和苏子洲似乎之前认识。
　　“小升啊，你怎么在这呢？”王洪井似乎有些诧异。
　　“我来接子洲，子洲暑假接了一个家教。”
　　“奥，我听说子洲考的挺不错啊？市状元呢！”王洪井笑了笑。
　　“那是，我们子洲可厉害着呢，以后可是要冲击高考状元的人。”别人夸苏子洲，秦升比谁都高兴。
　　苏子洲市市状元这个事秦升当时和整个班级都炫耀了一遍。

　　“秦哥，交数学作业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弟弟的了市中考状元？”

　　导致那段时间班里人看见秦升炫耀就抬腿要踹他这个弟控一脚。
　　后来秦升似乎是不满足在班级里炫耀，差点跑校长室里炫耀，要不是林昂拦着，秦升差点就要去广播室里面用大喇叭告诉全学校了。
　　“你小子，最近成绩有没有进步啊，都要高考了，别一天天的没个正形。”王洪井笑着拍了拍秦升的肩膀。
　　“知道了知道了。”秦升点了点头。
　　“我来看看你丁叔”王洪井把手里的礼盒晃给秦升看了看。
　　丁叔叫丁周，是前行汕市缉毒大队副支队长，可惜两年前因为人物被毒贩砍了十几刀，身上落下了残疾，也就退休了，王洪井之前也带秦升和苏子洲来看过林周，丁周无妻无子，格外喜欢小孩，所以王洪井有事没事就带两个小孩来看看丁周。
　　正巧苏子洲也下来了，看着王洪井的眼神却算不上多和善。
　　“子洲啊，最近怎么样啊？”王洪井笑意更深了。
　　“还好。”苏子洲回答的有些冷淡。
　　苏子洲不太喜欢王洪井，秦升之前就隐约有些感觉，苏子洲一向乖巧礼貌，但是对王洪井的态度却一直有些冷淡，但是王洪井却不太在意苏子洲的态度，一直对苏子洲笑眯眯的。
　　“那个，王叔，我带子洲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丁叔。”秦升感觉苏子洲有些不太开心了，连忙带着苏子洲离开。
　　“去吧去吧。”王洪井挥了挥手。
　　等两个孩子走远了，王洪井的笑意也淡了下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某个老小区。
　　老校区楼道又脏又乱，还有很多住户在楼道里堆着杂物，王洪井熟练的找到了目的地，403。
　　“老丁！”王洪井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大约四十多的男子，下巴胡子似乎是很长时间都没有打理了，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穿着的白T似乎也是洗了很多次的，衣服都有些泛黄了。
　　丁周也不太在意自己的形象，让身把王洪井请了进来。
　　“那俩孩子呢？怎么没过来？”丁周看着王洪井一个人来，有些不太高兴。
　　“人俩孩子忙着暑假出去玩，哪有心思来看你这个糟老头，也就你的老大哥还能来看看你。”王洪井把带来的补品和水果放在桌子上。
　　“谁要你来看我了，王局长多忙啊，让那两个孩子来呗。”丁周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尤其是苏子洲。
　　“呵，就刚才我还撞见秦升了呢，子洲中考成绩下来了，市状元呢！”
　　“真的？呦，还得是子洲啊，看看这学习成绩，小升也要高考了吧？”丁周笑了笑，给王洪井倒了一杯水。
　　“嗯，那小崽子，整天不知道认真读书，将来还说要当警察，就他那个成绩能考到哪个警院里去啊。”王洪井接过水杯，摇了摇头，笑骂了几句。
　　“小孩子嘛，爱玩怎么了，子洲太安静了，让小升多带他出来走走也好。”
　　王洪井把水喝完缓缓开口：“来找你还是有正事的，暗鹰似乎是暴露了，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我了。”
　　“怎么回事？”丁周刚才的笑意也消失不见，眉头一皱看着王洪井。
　　“我们现在联系不到他，你作为他的上一任接头人，有没有什么线索能让我们联系到他？”
　　“能用的方法我都交给你了，现在他的联络人是你，连你都联系不上，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丁周坐在沙发上，顺手从王洪井带来的水果里拿出一个橘子剥了起来。
　　“我已经派人跟着子洲了，如果暗鹰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起码要保住子洲。”王洪井也坐在沙发上，拿了一根香蕉。
　　丁周不满的啧了一声：“不是给我买的吗？你怎么还吃上了？”
　　“我花钱买的我还不能吃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默默吃着水果，良久，丁周缓缓开口。
　　“多叫两个人吧，如果暗鹰暴露了，那子洲......怕是会被他们盯上，子洲学习挺好的吧，他们研究的实验体，正缺人才，就怕他们把主意打到子洲身上。”丁周犹豫了一会，又继续说：“王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暗鹰暴露了，他们盯上了子洲，别让子洲冒险，挺好一孩子，他本来就不喜欢我们这个职业，别逼他。”
　　“我是肯定不会希望子洲冒险的，阿媛的死，我们本来就有愧于他，他奶奶前不久也没了，老人家临死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去了哪里，我们愧对他们一家的已经够多了，我只能尽量弥补在子洲身上了。”王洪江叹了一口气。
　　“阿姨她.......”丁周并不知道苏子洲奶奶去世的事。
　　“脑梗，突然就没了，前不久刚下葬，你不太方便露面，我心思等找时间再告诉你，这几天暗鹰的事我忙的焦头烂额的，忘告诉你了。”王洪井拍了拍丁周的肩膀，当作是安慰。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暗鹰我们会努力和他取得联系，你最近也照顾好自己。”
　　丁周看着王洪井离开的身影，心里愈发孤独，曾经的战友走到现在，也不剩几个人了。
　　丁周送走王洪江之后，坐在沙发上，看着王洪井刚才送来的暗鹰最近几次的联络信息，突然看到某一条，瞳孔瞬间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