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迟迟》肖彧

18、Chapter 18 闲聊

　　夜深了，东门外的小吃街也不像平常那么热闹，他们进了一家通宵营业的小龙虾店。
　　晚上店里生意依然不错，小龙虾还要等一会是才能上桌，三人决定去外面的小摊转转，先买点烤串什么的垫垫肚子。
　　走到街角，刚好有一家卖炸串的小店还开着门，就决定去那家买了。
　　王弘正和何琨弈都吃不了辣，只有付霁楚特意嘱咐老板要给她那份加麻加辣。
　　何琨弈想起她说荔园烤鸭饭咸，以此为借口请他和龚文轩喝了苹果汁。
　　看着她手里裹满辣椒粉的肉串，突然觉得人生有点奇妙。
　　大家一起吃饭时，她都会考虑别人的喜好，从来没有点过特别辣的菜。包括刚才小龙虾的口味也是照顾他俩都不能吃辣，点了卤香的。
　　回到店里，小龙虾也已经做好上桌了，老板还送了他们一扎西瓜汁。
　　“这家店蛮良心的，小龙虾很新鲜味道也很不错。”，付霁楚抽出虾线。
　　“我只看出来个头比我家那边卖的大不少，这做熟了不都差不多，怎么看出来了是新鲜的啊？”，王弘正问。
　　“你看啊，这个壳里面肉都是满的，肉也蛮紧实的，说明做之前虾是活的。就是要自己抽虾线，有点麻烦。”
　　“还要抽虾线，这又有什么说法吗？我以前剥了壳就吃。”，王弘正像个好奇宝宝，家乡在北方的他不常吃这种河鲜。
　　“虾线是小龙虾的消化道，所以还是剥出来好。”，何琨弈看王弘正半天都没拨好一只虾，好心帮他剥。
　　石川有着丰富的内陆水系，是养小龙虾的好地方，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做这种时令鲜味的好手艺。
　　前几年小龙虾价格炒到最高的时候，何琨弈会回到乡里，由同村的好友带着下地笼捉龙虾。
　　白天他要学习，到了晚上除了下好地笼，他还要帮爷爷看西瓜，那几个夏天他过得确实非常辛苦。
　　“所以说我吃了很多虾的消化道？小时候我妈不让我吃这些东西，骗我说这些小龙虾都是人家在臭水沟里用笼子下的。还是读高中我才有机会吃的，所以啥也不懂。”，王弘正挠挠头。
　　付霁楚点点头，“琨弈说的对，虾线还是抽出来比较好。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吃了会怎么样，现在小龙虾需求量这么大，大多数都是人工养殖的，也不会太脏。”
　　她娴熟地捉住虾尾中间的一片，左右拧了几下就把虾线完整地抽了出来。
　　“这个虾线里没什么脏东西，老板应该是买回来养了几天才拿出来做的，放心吃吧！”
　　大家又聊了很多中学时求学的趣事和上大学的经历感受，都是学生，大家的话题转来转去又回到学习和比赛。
　　因为前些时候学生会活动多，付霁楚又要准备数模和辩论，学习就落下不少进度。线代和高数的期中考试都不太理想，就八十出头。
　　“没事，期中不就占20%嘛。你期末好好学，总评一样可以过90的。不会的你可以问琨弈嘛，去年期末我和另一个室友全靠琨弈带我们学才能过90的，他高数是真的好。”，王弘正宽慰她说。
　　“嗯，高数你要是有问题可以给我看看。这学期我选的是工数，和高数有点差别，不过问题应该不太大。几代我是上学期选的，回去我去找找笔记，线代和几代差不多。”，何琨弈应下。
　　“这人比人就是气死人，我们几代本来应该是下学期学的，琨弈上学期就学了，还是满绩，我上学期考试周光学一门高数就觉得累死了。”，王弘正感叹道。
　　“高中学过一段时间的数学竞赛，所以算是提前有了解过一点，适应比较快而已”，何琨弈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最后没有选竞赛保送的路啊？”，刚才何琨弈说了他的高考分数，比她高上几分，如果走竞赛的话他应该可以去更好的学校。
　　“高二的时候只拿了一个省一，能签协议的学校和通过高考能进的学校差不多。签协议的话专业还有限制，不如参加高考了。”，何琨弈解释说。
　　长宁一中没有专门的竞赛教练，学校里搞竞赛的孩子都是自己在外地找培训班上。
　　何琨弈一开始是买竞赛书自学的，后来数学老师看他搞竞赛颇有天赋，把他介绍进了自己大学同学开的培训班。
　　虽然看在熟人的面子上打了折，但对于何琨弈他们家来说还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高二拿了省一但是没进省队，他就打算放弃竞赛这条路子了。
　　虽然比起学艺术的同学来说，搞数学竞赛已经不那么烧钱了，但家里还是难以负担。加上他已经看到了自己和真正有天赋的选手之间的差距，省一已经是非常不错的结果了。
　　当然，还是会有些不甘心的，但生活里不如意的事总是十之八九的，好在高考的结果还不错。
　　数学老师感觉他不继续走竞赛非常可惜，但当时也没有劝他。作为妈妈的同事，他是了解何琨弈家里的情况的。
　　拿高考志愿书的时候他还感叹，琨弈啊，你要是从高一就去参加集训，保送到更好的大学是非常有希望的。你高考考得这么好，你妈妈终于可以放宽心了。
　　“我们高中的时候那群竞赛班的同学特别傲，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所以琨弈和我说他以前搞过竞赛我还蛮惊讶的。”，王弘正说。
　　“你这属于刻板印象了，我姐姐就是搞数学竞赛签的降到一本线的约，你看她半夜还帮我们改程序和摘要呢！”，付霁楚给他们见底的杯子倒上西瓜汁。
　　“哈哈哈哈也是，我狭隘了。看看我们琨弈就是人帅心善，一点也不傲慢，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单身。”，王弘正打趣道。
　　“哎呀到六点十分了，你们稍等，我出去给我女朋友打个电话叫她起床啊！”，说完王弘正就风风火火地走到店门口打电话。
　　夏初太阳出来的早，天已经大亮了。店里面只剩下三四桌客人，谈笑声与服务员收拾餐盘的声音混在一起，合着夏天初生的暑气，织就了热闹的江湖气。
　　“一晚上没睡，早八的课你还撑得住吗？”，何琨弈问。
　　“我们周一早上只有高数，跑了□□再回去睡一会，上课应该撑得住，你有早八的课吗？”，像高数这种基础课都是教务处统一安排的，周一周三周五早上后三节课大一的所有同学都要学高数。
　　“嗯，我们早上还有一个专业选修。”
　　“那等王弘正打了电话回来我们就往回走吧，早点跑完操你们应该还能回宿舍睡半小时。”，付霁楚提议道。
　　“好。”
　　三人在澄园和荔园的十字路口分别，何琨弈和王弘正往荔园操场走。
　　“我现在有点明白你为什么对仙女的事这么上心了。”，王弘正开口说。
　　虽然和付霁楚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能感受到她是个真诚周到的好女孩，当然还很漂亮。
　　“嗯。”，何琨弈应下。
　　“你就只嗯一下啊，这么好的小姑娘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你就一点不着急。”
　　“这种事情我着急也是没用的，多接触接触看看吧！”
　　“你这样想，煮熟的鸭子都要飞走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追人就要拿出追人家的态度来，刚才你就应该把付霁楚送回澄园。”，王弘正以过来人的身份指点他。
　　“所以我还应该多制造偶遇一起吃饭，多和她找话题聊天，投其所好地送她喜欢的东西是吧？”，何琨弈反问。
　　“哎，你这不是挺上道的嘛！”
　　“她这么聪明，小把戏没必要耍的。她喜欢我就是喜欢，没感觉的话也不会因为我多做了什么有一丝改变。”
　　“你心里清楚就好，但不主动点到最后你别后悔啊！”，王弘正说。
　　何琨弈是个做事效率很高的人，周二晚上他就和付霁楚约见面，把几代笔记和他借的高数笔记给付霁楚。
　　付霁楚看到另一本字迹明显潦草许多的笔记，开口问：“这本高数笔记是你借来的吗？”
　　“嗯，组里有个从经管转专业过来的师兄，他借给我的。”，按下师兄八卦的问话不提。
　　“这样啊，那麻烦你替我好好谢谢师兄。对了，周日我们青协有一个去君山风景区做志愿的活动，可以加7个小时的志愿时长，你要不要来面试啊？”
　　上次聊天的时候也说起做志愿的事，何琨弈说电子院主办的志愿活动，他因为课程安排的问题都没时间做。
　　毕业前要求完成20个小时的志愿时长，一般同学都是准备在大一大二就把志愿时长补满。
　　“嗯，周六没什么事，我可以去试试。”，何琨弈回答道。
　　“那太好了，你这么优秀肯定能过面试的，到时候我和学姐说说把我们安排到一个地方做志愿，我把报名的问卷发给你啊！”，付霁楚兴奋地说。
　　志愿活动的面试在周四出结果，付霁楚的消息比短信更快到何琨弈的手机，周六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君山风景区南门的售票口帮助游客购买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