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乖，摸摸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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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高一年级第一次月考了，也是第一次全体考试，是骡子是马，这场考试也该遛出来了，高一30班的人都在安静地复习。
齐萱已经背了一节课的语文了，她从小到大最讨厌背书，而语文又有特别多需要背书的地方，虽说每次上语文课最开心，但一到考试就语文最让她头疼。
实在背不下去了，齐萱颇有些烦躁地把语文书扔一边，准备翻出一张数学卷子来放松放松，心道还是数学这种脑子一转就能写出来的科目最让人省心了。
一旁还在为一道数学压轴选择题纠结不已的孙婷听到齐萱稍显浮躁的扔书声音，正想安慰对方几句，说什么“没事，大家都一样”云云，就见对方掏出跟她一样的数学卷子，以几乎每道秒选的速度写完了第一面。
孙婷本还安慰自己“没事前面确实比较简单”就见对方在她纠结的那道题短暂停顿十几秒，三两下打了个草稿，眼皮不眨一下就选了答案，等到孙婷翻看答案发现和齐萱选的一模一样时，彻底坐不住了。
“班长，第12题很简单吗？”孙婷忍不住开口道。
齐萱看了看对方表情，觉得不能说得太直白，委婉道：
“其实还好，需要费点脑子，但还是有线索的。”
孙婷心下有些宽慰，正准备请假一下齐萱，就听后面传来欠揍的声音：
“你们在说数学第12题啊，很简单啊，你们谁不会啊，我刚还给季择越指点迷津呢！”
齐萱回头，就见赵成才满脸写着问我，问我，快问我啊！
齐萱心道不妙，一看孙婷果然面带沮丧，刚想安慰，又听赵成才继续说：
“害，别害羞啊，大胆地问我，季择越有啥不会的都是问的我，及时向优秀的同学请教是一种美德。”
眼见孙婷表情逐渐转向伤心，齐萱忍不住对滔滔不绝的赵成才说道“行了大学霸，快闭嘴吧你！”
又转身对孙婷安慰道：“没事，这道题季择越也不会。”
全程默默背英语单词的季择越：？
一中的大型考试都很严格，又明文规定学生不能带手机进校，虽然大家都有偷偷带，但由于学校经常安排老师各班巡逻，专门收手机，除了个别胆大的外，带手机的同学一般都只会把手机藏宿舍，手机不进考场，加上能进一中的都是各学校的学霸，又是打乱顺序单人单桌，因而考试作弊现象比较少，成绩也比较公平。
月考整整持续了一周，结束的这一天，一中的学霸们也都不免有些倦怠，而且之后就是国庆，这段期间学生放假，回来刚好就能知道月考成绩。这最后一晚，除了极个别的人，基本没几个还有心思学习。
本来就不是苦干型学霸的齐萱现在自然也没有什么学习的心思，她在思考国庆和金女士提前过完生日，回学校还要不要跟大家一起过，因为她的生日是10月8日，刚好错过了国庆假期。
齐萱还在沉思中，忽然听见后面传来一阵一阵的“嘿嘿”声，能笑得这么傻的，铁是季择越没跑。
齐萱回头，见个别胆大的同学之一的赵成才低着头在玩手机，难怪今晚这么安静。又看到季择越拿着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在看，脸上挂着熟悉的傻笑。
“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齐萱敲了一下季择越的桌子。
季择越抬头，那张挂着傻笑的小黑脸对着齐萱，齐萱一看更憨了。
“哦，班长啊。这书我在后面柜子里随便拿的，特有意思，充满了江湖义气。”
他们班语文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特别温柔的女老师，自己掏钱给他们买了许多课外书放在教室后面的柜子里，还让大家有啥课外书都可以放在那供大家传阅。
季择越说得眉飞色舞，兴奋地举起来书的封皮。
齐萱一看：《阿弥陀佛么么哒》—大兵著。
“是吗，看名字就觉得好有趣啊，讲了什么呀，你给我讲讲呗？”齐萱见他那兴奋的劲儿，配合问道。
季择越本就看得起兴，想给赵成才说，对方头也不抬地来了一句“乖儿子，别打扰呆地勇闯峡谷。”
他一边气恼对方的称呼，一边又有种分享欲无处安放的失落感。
这下齐萱一问，他两只眼睛都兴奋得亮了好几度，恨不得抓着齐萱的手说个痛快。
齐萱其实看过这本书，她甚至还看过另外一本《乖，摸摸头》。但她因为家庭的缘故，小的时候又常往金女士公司跑，周围都是人精，再加上齐先生的警察身份，她实在耳濡目染太多人间腌臜事。
所以这些书里的人和事对她来说更像乌托邦，但她却希望里面的人或事是真实存在的，就像书的作者说的那样：真的有人在过着我们想要的生活。
齐萱安静听着季择越兴致勃勃讲着书里面的情节，看着他脸上鲜活的表情，讲到精彩的地方，脸涨得通红。
季择越会喜欢这本书齐萱毫不意外，她觉得，或许，季择越不仅仅只是这本书的读者。
齐萱又盯着季择越那双大眼睛，黑色眼珠子转来转去，彰显着主人的兴奋。
季择越面善，而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更给他增添了几分无害。虽然小鹿眼睛这个词已经被用烂了，但齐萱却觉得，没有哪个词比这个更适合形容季择越的眼睛。
齐萱突然就觉得有点不舍，之后有七天见不到这双眼睛呢。
等到季择越终于说完，齐萱找准时机，问道：
“季择越，你企鹅号多少？”
季择越还没反应过来，一旁刚结束一局游戏的赵成才搭腔道：
“哎呀，班长，你想加我们的企鹅号早说呀，下一个肯定就要问我了吧。来我先告诉你，我的企鹅号是**********。”
齐萱：……
晚自习结束以后，齐萱回到宿舍，掏出枕头底下的手机，打开企鹅软件，把自己手抄的季择越的企鹅号输入进去。
不一会儿，一个站在五星红旗前面，穿着绿色军装抱着枪，表情“严肃”的兔子的头像映入眼帘，齐萱一看这不是《那年那兔那些事儿》的兔子嘛。
齐萱又看了看网名：共产主义接班人。
再点开企鹅签名：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齐萱：行，政治觉悟很高。
但是，少年你会不会太根正苗红了点？！
原本还担心自己记错号码的齐萱现在毫不犹豫地点了申请好友，看到常用验证信息“齐萱”二字，点了删除。
刚摸到手机的季择越刚一打开网络连接，就看到企鹅软件弹出的新消息：您有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季择越点开就看到一个Q版小人头像，对方留言：你亲爱的班长大人。
季择越索性就只改一个字，备注：亲爱的班长大人。
季择越觉得那个Q班小人有点像齐萱，正待细看，就听见赵成才大声问道：“唉班长是不是加你了？我听到你企鹅的声音响了。”
季择越点了点头。
“那肯定也加我了。”赵成才兴奋点进企鹅软件，果不其然看见一条好友申请，嘴角还没开始歪，就见对方名字“双鱼座的小公主”，来源：附近。
验证信息：哥哥，你好呀(???ω???)！
一看年龄：9岁
赵成才：……
另一边，齐萱已经逛了季择越的企鹅空间快半个小时了，没想到对方还挺活跃的，高中之前几乎一周两条说说，现在少了点，一周就一条，有时两周一条。
对方的企鹅号应该是初一时申请的，因为就只有三年的说说。
季择越分享了很多日常，做饭日常、写作业日常、返校离校日常等等，齐萱看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意识到还有什么事没做。
又过了快二十分钟，齐萱收到一条好友申请，头像是个不认识的球星，验证消息是：“我是赵成才。”
齐萱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啥，忙点同意，就见对方发来消息：班长，你是不是忘记加我了？（大哭）
齐萱有点心虚：“抱歉，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赵成才看到消息，心道好巧，刚加完季择越就关机了，但他不想戳穿自取其辱，反正他今天的心已经被9岁的双鱼座小公主伤透。
齐萱眼见赵成才不回消息了，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生气了，虽然她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
她习惯性点开对方主页，先看到的是对方的个性签名：今天我以一中为荣，明天一中以我为傲。网名：一中的骄傲
好吧，这种人怎么会生气。
第二天，齐萱收拾好东西走出校门，正向着李叔停车的方向走去，就听见一声熟悉的“班长”，一回头就见季择越和赵成才俩人对着她招手。
齐萱迅速把行李放在李叔车前，并留下一句“李叔您先等一下”，就朝着那俩人跑去。
“你俩现在忙吗？”齐萱冲他俩问道。
他俩的车现在还没等到，摇了摇头。
“你俩等我一下。”齐萱说完跑向旁边的小店里去了。
不一会儿齐萱走了出来，并给他俩一人塞了一瓶酸奶。
“不好意思啊赵成才，昨天忘记加你了。”虽然赵成才不会生气，但齐萱还是会感到抱歉。
赵成才立刻反应了过来，乐呵道：“嗨呀班长这有啥的，你还特意买瓶这么贵的酸奶，我平时都不敢买这种。说起来，季择越你是不是沾我光了？”
季择越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班长，你干嘛给我也买一个，我又没做什么，这个还贵。”
“没事，给你你就拿着，而且上上周你不是还给我擦黑板了？再说了，难道你要我和赵成才俩人喝给你看？”齐萱佯装不满道。
季择越心想好像有几分道理，遂接受了，虽然擦黑板这事他毫无印象。
齐萱一看等公交车的队伍已经排了很长一队，这俩人甚至没进队伍里，等他俩坐上车得到猴年马月？
“你俩要不跟我一起走吧，我叔的车够坐咱三个人的。”齐萱看不下去了。
“这多不好意思啊？”赵成才其实已经心动了，因为他注意到齐萱刚才走近的那辆车还挺酷的。
“就这么决定了，要不然你俩得等好几个小时。”齐萱见季择越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他又要开口拒绝，索性直接把人拉走。
“不是，班长还有我啊！”再一次被忽略的赵成才只能自己追上去。
等到俩人终于上了车，赵成才打量了一下车内环境，自以为小声地对同在后座的季择越说：“班长家好像很有钱？”
“为什么这么说？”季择越一脸懵逼。
“我有次上网的时候看到有个视频说这种车叫什么腾，是低调的有钱人开的，少说也得七八十万，这辆我看得上百万。”
“真的假的？”季择越也有些震惊了，毕竟他出生于普通的农村家庭，对上万的东西基本想都不敢想，更别提百万了。
“我家确实有点小钱。”前座的齐萱忽然开口说道。
“班长你听见了？！”后座两人被吓一跳。
“你俩很小声吗？再说了，这没啥的，所以，以后我请你们吃点啥的时候别客气，吃不穷我。”齐萱笑道。
“天哪，我这是傍上富婆了吗？”赵成才张口就来。
“什么富婆不富婆的，把我说老了，再说了，你傍不了我。”齐萱说着回头朝季择越拋了个夸张的媚眼，戏谑道：“小季，不想努力了就来找我！”
“凭啥他能我不能啊？”赵成才非常气愤。
“因为他好看。”齐萱秒答。
“嘁，班长你竟是如此肤浅的人。”
齐萱不置可否。
而季择越脸已经红透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乖，摸摸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