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还不喜欢我》六月沄

67、番外二

　　复读那年，江楚璃经济拮据，每次只打两份小菜。

　　那时几人去食堂，陆君衍会将自已的菜分给江楚璃，理由是，他吃不完。
　　周围具是起哄声，江楚璃耳垂发红。

　　大少爷关心人的借口，每次都那么青涩笨拙。

　　她那时，希望陆君衍是有点喜欢自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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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种病叫做烟雾病，记忆会变差，具体表现在三分钟之后的事情会不记得。
　　那年，俩人退休，陆君衍被诊断出烟雾病。

　　有时，他会忘记自已吃过饭，或是总是忘记手机在哪。

　　五年之后，他的病情加重，子女都将工作换到了京市。

　　陆君衍迷迷糊糊，会忘记很多事情，唯独不会忘记江楚璃，每天早上，必做的一件事情是在楼下小区坐着。

　　他不记得地下车库在哪，但记得多年来接送江楚璃上下班的本能，他就在小区下坐着。
　　直到江楚璃来寻他。

　　他会问：“我是来干嘛来着？”
　　“送我上班，”江楚璃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回家，“阿衍，我们已经退休了。”

　　“哦对对，退休了。”陆君衍嘴里念叨着，“我刚看到门口有卖花，我想去买一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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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俩人刚确定关系，还没官宣时，有一场聚会。
　　几个朋友组的局，江楚璃以陆君衍朋友身份去的。

　　吃吃喝喝，包厢里的人都半醉。
　　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问的是关于恋爱问题，譬如，第一个喜欢的人是谁，交过几个女朋友，第一次发生关系是什么时候……
　　后来，问题变得越来越暧昧敏感。

　　都是男生在参与，女生在一边不好意思地笑。

　　陆君衍喝了点酒，灯光昏暗，衬得他侧脸轮廓越发清俊挺拔。
　　情人眼里出西施，以前江楚璃不觉得，但在一起时间久了，江楚璃确实会为陆君衍的容颜感到心悸。

　　她们都说陆君衍好看，她终于知道好看在哪了。

　　这次，瓶子指到了陆君衍。

　　组局的男生特别会起哄，陆君衍在其中，是男生们比较好奇的对象。
　　主要是，好奇他的情感史。

　　大学，陆君衍有不落凡尘的称号，不交女朋友，一脸清心寡欲。
　　像个清冷禁欲的菩萨。

　　男生的问题十分大胆暧昧：“第一次撸的时候有幻想对象吗？”

　　包厢空气安静一秒。
　　接着是更大的起哄声。

　　“陆哥，我们大家都怀疑你性冷淡，是不是？”
　　“人真的可以抵御生理本能，我不相信。”
　　“老鬼，你这个问题真绝，你不如问撸管对象是谁吧……”

　　陆君衍在起哄中，无奈地笑了下，说了个“有”。
　　起哄声更加高涨。

　　“什么时候？”
　　“……大二。”

　　“幻想对象是谁？”男生继续见缝插针。
　　“问题过了。”陆君衍说，拿起瓶子，开了下一局。

　　回去的路上，江楚璃一路挠心。
　　刚进屋，忍不住看了陆君衍好几眼。

　　俩人刚热蜜期，陆君衍抱着江楚璃亲了会，江楚璃从陆君衍怀里抬起头，一双眼睛明而亮地望着他。
　　陆君衍受不了这样的目光，纯粹而干净。

　　他撇开头，说：“想问什么就问吧？”

　　江楚璃犹豫了会，小声开口：“你大二，真的……”
　　“嗯……”不待江楚璃说完，陆君衍就说了个“嗯”字。

　　江楚璃还没完：“那……”
　　陆君衍忍了会，没忍住，暧昧的气氛在升温。

　　江楚璃陷在沙发里，被陆君衍温柔地吻着，江楚璃听到他微微加重的清冽气息。
　　陆君衍咬着她的耳垂，嗓音沙哑说：“是你……”

　　“那时，有一个商业宴会，被人下药……”

　　他停了下，继续说：“你非得……让我说出流氓的一面吗……”
　　那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他亵渎了他喜欢的人，感到痛苦又麻木。

　　江楚璃耳红得要滴血：“陆君衍，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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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大饼摊，夕阳落下。
　　有客人来买饼，小女孩踮起脚，努力去够袋子装饼。

　　客人看到，自已拿了袋子装饼，问：“小孩，你大人呢？”

　　“我爷爷上厕所去了，等下就回来。”小女孩脆生生回答。
　　“你家大饼真好吃。”客人揉了揉小女孩的头，走了。

　　不一会，江高回来了，给江楚璃拿了三块钱零花钱：“那边有好多小吃摊，想吃什么自已去买吧，不要玩太久。”

　　“知道了。”
　　江楚璃已经拿着钱跑远了。

　　“慢点，别摔了。”江高看见在身后喊。

　　江楚璃拿着钱在小吃摊转了一圈，最后买了一串糖葫芦，花了两块钱。
　　拿在手里，不舍得吃。

　　傍晚的时候，是她玩乐的时间。
　　一个人也能玩得不亦乐乎。

　　前面就是速滑馆，里面出去进来的人都穿着昂贵。
　　她那时不知道什么叫昂贵，只知道他们的衣服面料看起来和普通人不一样。

　　她有点好奇，拿着糖葫芦在门外畏手畏脚向里看去。

　　先看到的是一个很优雅的女人，一席素白长裙，盘着发，一举一动透着书香端庄。
　　比电视上的女明星还好看，她一时看呆了。

　　女人身前有个小男孩，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也很好看。
　　女人正在教小男孩练滑冰。

　　小男孩试了几次，摔倒了。
　　女人温柔又坚定地安慰男孩，却并不过去扶他：“摔倒了，就要自已站起来，以后也是这样，你要记得。”

　　女人走了。
　　小男孩沮丧地走出来。

　　他一个人慢慢地走，最后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低垂着头。
　　夕阳绚烂，在小男孩身后绽开。

　　江楚璃想了想，走过去：“别哭了，糖葫芦给你吃。”
　　小男孩被吓一跳，难堪地扭开头：“谁哭了。”

　　江楚璃拿糖葫芦的手伸在半空中，小男孩并不接。
　　“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她继续说。

　　小男孩眼眶微微泛着红，精致的眉眼闪过嫌弃：“这是什么，我才不要吃。”
　　“糖葫芦。”江楚璃撕开塑料膜，递到小男孩面前，“真的，不骗你。我爷爷说，失败不要紧，下次再努力就好了。”

　　小男孩沉默，过了会吸吸鼻子问：“真的好吃吗？”
　　江楚璃咽了口口水，其实她自已也挺想吃的：“真的好吃，骗你是小狗。”

　　小男孩犹豫半晌，伸手接了，咬了一个，清清的酸甜，看见江楚璃看向自已的流连目光，又递过去：“呐。”

　　江楚璃咬了一颗，品尝得眼睛微微眯起。

　　俩小孩就坐在室外的长椅上，脚还够不到地，分着吃了一串糖葫芦。
　　小男孩吃完，看了看远处的夕阳，说：“喂，你叫……”

　　“君衍。”

　　小男孩想问江楚璃叫什么名字，远处女人走了过来。

　　“我们回家了……”

　　陆君衍跟江楚璃告别，被女人牵着手走了。
　　走了一段路，他回过头去看，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哈哈，还有一个番外三，过段时间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