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坏女人的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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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几层的把握能治好食梦貘？”
卓凝单手拖腮，实诚地摇了摇头：“我以前从没见过这种病，更没有替别的妖怪医治过。所以只能赌一赌，反正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是吗？”
霍司：……。对于这么坦白的自白，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也如她所说的那样，赌一赌还有希望，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能留下来吗？”
卓凝看了过去，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想看看你打算救食梦貘的办法。”霍司的眼中一直含着浅浅的笑痕，但却没有半点开玩笑。
“好。”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得到了回答。
而这个爽快地回答不仅让霍司没想到，连礅怪也顾不得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连忙拉了拉卓凝的衣角，着急地唤道：“主人！”
卓凝这才想起来什么，神情颇为严肃说：“只是霍学长，我希望您等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对第二个人说起。您可以保证吗？”
礅怪：……。
霍司那张朗艳的面容难得怔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竟然是口头保证，不由笑道：“难道你不怕我说话不算话。”
“那你会吗？”
对上那一双认真而透亮的黑眸，霍司不由失笑摇了摇头：“不会。”
礅怪：……。就这样？
“可是主人，乌前辈说过……。”礅怪扯着卓凝的衣角，着急地压低着声音，他还是很忌惮那个危险的人类的。
生怕他的话要是惹来对方不高兴，会不会被当场杀掉。
卓凝对它眨了眨眼：“那就不要告诉阿乌。”
礅怪：……。主人，您可不要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了呀！
“作为交换，您可以跟我说说这种病吗？”临时抱佛脚，总比不抱的好。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霍司也没什么好隐藏的：“妖怪在我们人间生活了上千多年，与人类共存的这上千年里，它们身上的妖气早就已经慢慢减退。在人间生活太久，很容易受人类复杂的情感影响，佛教所说的十大罪，贪嗔痴恨爱恶欲，只要他们随便沾染一样人世间的恶，那就会失去原来的自己，妖气恶气混乱就会产生另一种黑恶的气体，控制着他们的五感，如果无法自控，最终只会走向灭亡。”
卓凝沉默了一会：“那归根结底就是妖怪们的妖力减弱了，才被其他的因素扰乱了，只要让他们恢复妖力，那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霍司却是摇了摇头：“五千年的历史，这些古老的生物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能记起它们了，如果是记起也只当是神话传说，而以工业发展为主的现代，妖力灵力已经在逐渐地被取代，根本不可能还有全新的妖力地代供他们修养。”
说着，他的目光扫了那只小妖一眼，语气颇为唏嘘：“它们最后即使不会因为爆走而亡，但最终也会因为妖力尽失而死。”
礅怪：……。明明就是一个长得比乌前辈还好看的人类，可是为什么那么可怕呢。
“可能不会。”一声柔美的嗓音，声线却是如此的坚定。
霍司诧异，幽深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不会？”
“嗯，其实还有个地方……。”
“主人！”礅怪着急的声线打断了她接下去要说的话。
四双眼睛齐刷刷落在它身上。
礅怪：……。
也是在这里，大门那边传来了“笃笃”的响声。
礅怪如释重负，就迈着小腿跑去开门：“来……来了。”
不多一会儿，山神涉以及鸰要鸟就跟着礅怪一起走进了庭院中，石桌旁早就备好了他们的座椅。
鸰要鸟站在涉的身后，脸色有些别扭。
卓凝直接开门见山：“你们没将食梦貘带来吗？”
山神涉看出了她的疑惑，只见他将手掌打开，手中静淌着一片绿色的树叶，树叶中还躺着一个东西。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东西正是食梦貘，只是浑身还是黑色的皮肤。
它的四肢卷缩在一起，长长的鼻子将自己裹了起来，呼吸此起彼伏，黑色的圆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落的，也就乒乓球的大小而已。
那么大跎的生物突然变得这么小，实在是有够萌的，这可是女生的一个通病，对萌的东西都没有抵抗力。
卓凝忍不住靠近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那个黑色的小团子，肉肉的手感实在是让人大爱。
好可爱！
鸰要鸟被她有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喝到：“你干什么！”
涉跟小鸰都不明白她闹的哪出，霍司则是看破不说破，唇边一直带着浅笑。
卓凝发现自己有点失态，轻咳了一声：“看看它是不是还活着。”
这时礅怪也拿着茶具过来，卓凝顺势为他们都斟了茶，也开始聊正事：“在开始之前，有两件事我必须先说明。第一：其实就是刚刚在山上说的那样，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治好食梦貘，但是我会尽我所能。”
山神涉垂下眼摇了摇头：“你能出力帮忙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如果不能治好，也不会比现在还差。
鸰要鸟也是不说话，显然也是一样的意思。
“第二点，不管食梦貘的病能不能治好，我必须带它走。”
几双眼睛同时落在她身上，他们的表情她却是早有预料，此时反而泰然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山神涉蓝眸微怔，似乎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条要求。
“不行。”鸰要鸟情绪激动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卓凝淡淡地目光从情绪激动的鸰要鸟，移到了沉默未语的山神涉身上，她不紧不慢地说“食梦貘跟你们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不用我说，你们肯定也都猜到了。最后失控，不是被你们杀死就是死在外头。无论哪个结果都是死，那跟我一起走，……至少它还不会死在你们面前。”
最后一句就像一把利剑刺进他们的心口。
卓凝也知道这句话有多伤人，但是必须让他们狠下心来做决定。
“梦梦会怎么样不用你管，我们是绝对不会让它死的！”鸰要鸟被激怒了，对方的话就好像在讽刺他们有多无情一样！
可是他们是绝对不会独自扔下梦梦不管的。
“那你有什么办法能救它？”
不给鸰要鸟反驳的机会：“你觉得以食梦貘现在的状态，又是不是能撑到你给你找到救治方法的那一天！”
鸰要鸟张了张嘴最后却是无法反驳，它们是不是能找到救治方法是其次，而食梦貘又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显然是不可能的。
“非得跟你走吗？”发出疑问的是涉，他的目光复杂地落在食梦貘身上，一千年来，他们三个一直都在一起生活，用人类的话来说，他们早就已经胜过了家人的存在。
“我的这个方法不管能不能救得了食梦貘，它都必须跟我一起离开，因为这是唯一要走的流程。”
“那我们还能再见到它吗？”
卓凝却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
这句话也实在是有够不负责任的。
霍司一直将自己身为旁观者的姿态演绎得非常完美，听到这里，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丫头就是打算空手套白狼。
什么保证都给不了，要求却先提了两个。
如果这是场交易，那对卓凝来说，这绝对是一场没有任何损失的买卖。
“你也太卑鄙了。”鸰要鸟喷出了愤愤的吐息。
卓凝饮茶的动作一僵，却不给予回复，只要你没证据，打死我都不认。
霍司也端起茶饮了一口，淡淡的茶香萦绕在唇齿间，黑眸微微动，含笑的嗓音打破了略为尴尬的气氛：“是好茶。”
有人帮自己转移话题，卓凝哪有不接的道理，连忙为他再倒了一杯：“对吧，这茶可是我的压箱底，你们也喝，别浪费了。”
笑容甜美，心底却是龌龊得比乌鸦还要黑。
这句话是鸰要鸟能想到的，自认为最毒舌的骂话了。
但是卓凝完全不理会那种毫无杀伤力的眼神，端起茶继续品。
“那你要带梦梦去哪里？”思索了良久，山神涉再次问出心中的疑惑。
卓凝的脸上收起笑，清眸落在他身上，垂眼放下茶杯，语气却是淡淡，混合着如簿纱般的月华，竟让人听起来不太真切：“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要带它回山海经。”
不仅涉与鸰要鸟露出一脸匪夷所思的神情，就连霍司也被她的话吓到了，那一双幽深的黑眸紧紧盯着对方。
所以，这就是她刚刚所说的，那个地方……。
鸰要鸟却是笑了出声，声音里带着颤抖，神情近乎癫狂：“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因为山海经早在千年前就已经毁灭了！”
所以，他们才会在人界生活了上千年。
卓凝早就猜到他们会是这种反应，而她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反应。
一直站在一旁的礅怪有些着急了：“主人没有骗你们，她真的是要把食梦貘送回山海经的世界。”
说完又郑重其事地说：“我可以保证。”
卓凝忍不住被他逗笑，伸手捏了捏那个肉肉的脸蛋。
还是自家的孩子看起来可爱。
“我不信！你们都是那个坏女人的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07、坏女人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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