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个轮回 ...
-
把江户川乱步送回武装侦探社时上原葵见到了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
在DA，lycoris们更习惯称他为“银狼”。
男人有着和银狼这一名字相称的银发，同狼的毛被般的头发留至肩膀处。男人穿着和服，双手交叉，两只手都藏在了自己袖口当中，穿着木屐，上原葵一开始都没听到他的脚步声。
察觉到上原葵的视线，男人转过头来，眼神看起来有点凶：“你就是乱步说的那个人？”
“应该是吧，你好，我叫上原葵。”上原葵也摸不准江户川乱步说的是不是自己，她想总之先和社长打个招呼。
“你好，我是福泽谕吉。”男人微微点头。
他果然是严肃那挂的。
上原葵移开眼神，视线停在那个保养得当的妇人身上，妇人面色焦急，她手里攥紧了一张现打印出来的照片：“可以找到吗？”
接待她的社员看到跟在上原葵身后的江户川乱步眼睛一亮，朝上原葵这边招手：“乱步先生！这边需要您！”
“哦？怎么了怎么了？”江户川乱步带上眼镜，从上原葵身侧蹿了过去。
“你儿子在这边哦。”他已经走到了上原葵前方，随手点了地图上的一个位置。
“诶...？诶，嗯，好。”妇人皱起眉，看眼社员的脸色，见社员点头她才将信将疑，“那能麻烦你们帮我走一趟吗，酬劳不是问题。”
“可以哦，”江户川乱步答应的干脆，“但是我们不负责抓人。”
妇人握着相片的手紧了紧：“没关系，他回来就行了。”
“真的吗？反正回去之后你也会继续逼着他练钢琴的吧，”江户川乱步并不在乎这些事情，孩子并不是被绑架，而是自己离家出走了，“不快点的话说不定会出什么意外哦。”
这句话妇人听着刺耳，想要反驳为自己找些什么借口又被后面那句吸引了注意：“我知道了，快点带路吧。”
“带上她比较好哦！”江户川乱步手一指，妇人顺着看去，看到站在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扯上自己，显得有些茫然的上原葵。
“你一定会和他吵起来的不是吗，不如带上她，她很会哄孩子的。”
上原葵：？
莫名其妙被抓去哄孩子的上原葵还是没太理解自己怎么突然就开始帮武装侦探社打工了。
哄完孩子看着母子抱头痛哭，上原葵觉得有些魔幻。
蹭了武装侦探社的工作餐，上原葵终于等到了福泽谕吉空闲——她不傻，看得出来江户川乱步在想各种方法留她。
说起来上个月开始就一直有人在用各种方法留住她，不是中原中也就是贝尔摩德，后来又多了个九条贵利矢。
她总觉得手里的手机有点儿烫手。
被上原葵想到的中原中也出现在了武装侦探社楼下。
冬日的寒风有些凛冽，中原中也无视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在武装侦探社楼下踱步。
到底是上去呢，还是不上去呢。上去之后万一被武装侦探社认为是来砸场子的怎么办？被认为是砸场子的也不要紧，主要是上原葵会怎么想。
除此之外，中原中也还有个难题，他不想见到太宰治那家伙。
“哦呀，这不是港口Mafia的干部~中原中也吗。”说曹操曹操到，中原中也抖抖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似咏叹调的语气，恶心得中原中也说不出话。
“你是来找上原葵的吗？”太宰治难得没嘲讽别的，直入话题。中原中也一时间有点不适应他这么说话。
“嗯。”
穿着风衣的男人走进了电梯，嘴上挂着笑容，看起来有些嘲讽意味，不用猜想中原中也就知道那是针对他的。
走进电梯，如此反常的太宰治总让中原中也觉得不对劲，武装侦探社不会设好了陷阱吧？
“不要老是盯着我，”太宰治对这种视线颇为敏感，鸢色双眸看着指示楼层数字正在攀升，“比起武装侦探社，你应该更注意别人。”
“什么意思？”中原中也下意识反问，站在后方的他只能看到太宰治的侧脸。
电梯门打开了，太宰治走出了这个密闭空间。
“最近要小心女人哦，中、也。”太宰治话尾语调上扬，显然是心情不错，特意咬重了中也两字，换做平常的中原中也一定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但现在的中原中也没时间去注意太宰治恶心他的小把戏。
“她在哪？”
“那里，”太宰治指了指方向，“还请你不要做出多余的动作以免我的同僚们误会了。”
武装侦探社的人基本都和他打过交道，整个房间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中原中也看向上原葵所在的方向，叹口气：“我知道了。”
·
“你继续走在这条道路上只会迎来灭亡。”为了谈话的隐私性，福泽谕吉关上了房间门，直视眼前的少女。
少女个子比他矮上一截。
这个谈话不仅仅是因为江户川乱步的请求，也处于福泽谕吉的私心。
“或许是这样吧，银狼先生。”站在福泽谕吉眼前的少女开口，她的音调不大，声音清甜又带着暖意。从福泽谕吉见到她开始，少女的脸上就一直有着笑容，那不是职业微笑，不是假笑。
而是一种，类似于幸福、温暖的笑容。
像是发自内心感叹生命如此美好一样的笑容。
拥有这样笑容的女孩，更不能待在那样的环境中，曾为政府充当刽子手的福泽谕吉如此认为：“停手吧。”
他主动帮助上原葵的原因再简单不过——曾经的他也是如此的。同上原葵一样，藏匿在黑暗中，为了那些冠冕堂皇之人嘴里的“大义”不断地杀人，杀人，杀人。
终于，银狼意识到了自己沉迷到了其中，看着自己满手洗不清的鲜血，他明白自己该停下了。
如果那时的他没有收手会怎么样？
福泽谕吉不敢去想。
同样，他也不想这么一个会因为看到她人的日常生活就心满意足的少女走上弯路。
那是一条沾满献血、遍布荆棘的错误道路。
上原葵抬着眸子，那双黄琉璃色的双眼颜色和窗外洒进来的阳光相近：“银狼先生。”
“叫我福泽谕吉就可以。”福泽谕吉并不喜欢银狼这个称呼，那标志了一段他并不像再重现的记忆。
“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拥有无双的剑术的。”少女的眼眸还是那么明艳动人，只是那同暖阳一样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温度。
不是谁都一样，可以和福泽谕吉一样直截了当的拒绝的。
福泽谕吉无疑也算是天才，他的一手剑术让上原葵穷尽一生去研究恐怕都无法复现。
明白了少女的意思，福泽谕吉开口：“我会想办法的。”
只要上原葵说想加入武装侦探社，只要上原葵说她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只要她开口，福泽谕吉就会去替她争取。
他想让上原葵抛去lycoris这个身份，用上原葵这个身份，再去考虑一遍她自己的未来。
她这样年纪的孩子应该去无所顾忌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被名为lycoris的牢笼紧紧禁锢无法动弹。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福泽谕吉终于听见了上原葵的答复。
“福泽先生。”上原葵的声音没有变化，她改了称谓。
“嗯？”
“你说，家犬会离开自己的家吗？”
随着她说出这句话，福泽谕吉才真正看清了眼前看起来温和的少女底下掩藏的到底是什么。褪去了那层朦胧的雾，才能真正看清平静的湖面之下掩藏的是波涛汹涌的。无法击退，无法让其改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朝认定的目标尽头奔去，直到耗尽自己。
上原葵不是野犬。
无形的锁链狠狠地捆锁住的、戴上了名牌的家犬。
锁链随着成长嵌入肉中，和肉/体混在一起，成为了她的骨，她的肉，根本无法剔除。
“就算对主人来说只是条住在狗窝中的家犬。”
对他们来说，lycoris也好，lilybell也好，还是上原葵这个个体也好，这些东西全都是工具。
工具不趁手就换一个就行了。
“但对家犬来说，那就是它的家。”
但对他们这些从小就生活在DA的人来说，尽管听起来扭曲又可笑，但那里就是他们的“家”。
“这么说你就应该理解了吧，福泽先生？”
眼前的少女说的没错，是他擅自就将他的曾经代到了少女身上。
“嗯，我知道了，”福泽谕吉点点头，踏着步履打开了门扉。少女走出房门，听见身后传来福泽谕吉的声音：“不要走偏了。”
上原葵顿住片刻，抬脚往前走去。
转过拐角就看到了盯着武装侦探社社员的视线，站在那的中原中也。
刚刚的凝重被中原中也的出现一扫而空，上原葵主动挥手：“中也！”
听到声响的中原中也向前走了几步，收获了好几人的眼刀，他硬生生止住脚步，干咳一声：“这里。”
上原葵笑着把中原中也推进电梯，和身后的人挥手告别，按下电梯楼层：“你怎么来啦？”
“咳，我上次要送礼物的对象就在这里工作。”中原中也目移。
十四十五岁，话不多的女孩子。
上原葵眨眨眼睛，回忆起来了之前的事情，恍然大悟：“原来是送给镜花的呀。”
“你和她认识？”
“嗯嗯，今天刚认识！是个很可爱的孩子，那孩子似乎很喜欢兔子？”
越听上原葵描述泉镜花中原中也就越心虚：“嗯嗯，应该是吧。”
——
泉镜花：？
被中原中也塞了礼物的泉镜花捧着礼物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个轮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