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个轮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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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等一下，”九条贵利矢叫停，“刚刚是我的错，我太着急了，现在先冷静下来。”
“爆炸比预定时间早，对吧？那就说明，是我们过去才导致那个人按下爆炸按钮的，”第一次去时现场没有那么多血迹，葵起码没有当场死那，“有人在这三分钟里枪杀了那些人，带走了上原葵。”
“那名少女！”贝尔摩德不由得想到了和上原葵穿着同款制服但是制服颜色不同的，出现在楼下的那名少女，“是葵？”
“你是觉得那个少女是上原葵易容的？如果真是的她为什么要易容？”
中原中也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的想法获得贝尔摩德的肯定。
“是，那个少女绝对不是葵，”不管从肢体动作还是小习惯，都不是葵，作为易容的专家，贝尔摩德敢笃定地说这点，“而且她也没带枪，越来越难懂了。”
到底是谁杀了那些人？又是谁带走的上原葵？
为什么葵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还有和葵同校的学生。
“她的学校，”中原中也重复，“她的学校，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所以她是什么学校？”贝尔摩德环顾四周，等着另外两人给她解答。
中原中也面色不好，手套上沾着血：“不知道。”
“你呢？”
从说完那些话后九条贵利矢就没有再开口，血液凝固后给身体带来额外重量，他喜爱的夏威夷衬衫上全是暗红色，面庞上还有救治时擦到的红色，看起来有些骇人，听到贝尔摩德叫自己，九条贵利矢回过神，眼神重新聚焦：“啊？我也不知道。”
贝尔摩德细眉眉头下压，指尖勾出烟，叼在嘴上，沉默半响发出嗤笑声：“她秘密还真多。”
没有人反驳。
“你有试过直接告诉上原葵真相吗？”贝尔摩德低头看到地面缝隙处长出的草，上面还爬着一只小虫子，那天在302室的对话也是围绕着这个展开的。
“有，”九条贵利矢总觉得自己的声音变得不像自己的了，明明是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在说话，“直接重启了。”
“所以，还不能让她知道，”贝尔摩德揉揉眉心，把嘴上的烟折断丢下，“这一次掐点去吧，晚那么一会会。”
九条贵利矢拿出在自己怀里的日记本，满手血污也没脏了这本本子。
女性纤长的手接过本子，写下日期，撕下纸张。
睁眼就来到了阴暗逼仄的楼梯间，贝尔摩德亮起手机荧幕，朝另外两人指了指时间。
他们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第一声枪响响起时，中原中也一个跃起，解决掉埋伏在楼梯口的人，又一次踏进楼层。
楼层里还残存着些许的烟雾。
棕色长发少女注意到了来人。
她手上的是什么？
中原中也大脑宕机了一瞬，分辨了出来她手上的物体。
枪。
为什么？
少女好像听到了什么，把视线移开，重新面对眼前的敌人。
——
上原葵再次确认联络的畅通。
“你一个人可以的吧？附近巡逻的莉可丽丝就一个人，如果不行就想办法拖时间。”指挥从耳机那边传来。
十三个人，上原葵确认了人数。
“没问题。”她稳下心神，计算好时间，对付十多个人并不是做不到。
“要留活口吗？”上原葵确认枪的情况正常，把它塞回双肩包内。
这座建筑物没有投入使用，已经被荒废了有一段时间了，被选做交易地点是很符合常理的事。
“不用，Radiata已经收集完了所有证据，都是些小喽喽，不过可以的话套套他的话。”
“确认。”上原葵深呼吸一口气，丢出烟雾弹后翻滚突入了楼层。
一个男声高喊：“什么人？！警戒！”
“等等等等，”在烟雾中的上原葵凭着事先的观察精准找到承重柱后面，捂住口鼻，“各位是在进行什么枪/支交易吗？”
烟雾还没散去，领头男人开口指挥：“别乱开枪！容易误伤。”
上原葵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被当做是障眼法的小型音响。
“那是在进行DP交易么？你们不是港口Mafia的人吧，在横滨这么大张旗鼓小心完蛋哦。”上原葵猜的，她不知道对方身份到底是什么。
“闭嘴！来找死的是吗？”领头人听到港口Maifa的名字慌了一寸，语气少许起伏，“等烟雾散了你就死定了。”
看来不是那边的人了。
上原葵放回热成像眼镜，对着领头位置扣下扳机。
烟雾散去，楼梯处传来巨响，她侧眼看到了熟悉的人，心跳暂停了一拍。
戴着帽子，披着黑衣的橙发友人站在那。
怎么办？
上原葵忍不住慌乱，要怎么做？
“...继续开枪。”
耳机那边传来指令。
少女沉下气，回头把枪口对准敌人，连开三枪，枪枪致命，左手拎出双肩包，脚尖蓄力，看清敌人枪口对准的方向，拿书包挡在身前枪口对准的地方，箭步冲出。
子弹打在书包上，上原葵左手发力勉强维持住包的位置，右手标准后又一次连开三枪，枪和包互换，右手拿住包往前冲，剩下的杂鱼见领头的人已经死了乱了分寸，枪乱开一气。
又是两声枪响，两人脑袋开花。
最后一个人抢来了按钮，按下了炸弹。
爆炸裹挟着无数碎片朝上原葵袭来。
上原葵是最后被中原中也拉到楼梯间的。
上原葵身上很干净，也只有肩膀处沾了点灰尘，手上的双肩部正面有几个弹坑，右手还握着枪，淡黄近似琉璃的眼珠子四处瞟，就是不敢与三人对视，生动形象地展示了什么叫做无措，像做坏事被最喜欢的老师逮住了那样。
就是说如果上一次他没有破窗而入，她根本就不会死在那，中原中也舒了口气。
她好像下了什么决心，把枪收回双肩包双侧处，把它背回背上，咬牙双手合十，直接表演了当场滑跪：“对不起请原谅我！”
诡异的气氛随着上原葵说出这句话之后溶解。
“之后我会谢罪的！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双手举过头顶，少女闭着眼不敢看人，许久没有动静，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到贝尔摩德的怒目又缩了回去闭上了双眼。
“原谅什么？”贝尔摩德皮笑肉不笑，控制着自己不把嘲讽和阴阳怪气说出去。
“那个...嗯...我隐瞒了大家事情？”上原葵小心翼翼地望向贝尔摩德。
“还有呢？”贝尔摩德右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左手手臂。
“没把自己安全放在第一位！对不起！”她诚恳道歉，贝尔摩德从上原葵眼眸里看到了倒映着的自己。
“算了，”女人突然泄了气，说她有什么用，说了估计也不会改，“你有什么瞒着我们的？”
少女放下了举过头顶合十的双手，站在原地，收敛了笑容：“抱歉哦，这个不能说。”
她抬头看向三人：“克丽丝你也有自己的秘密，对吧？”
“你们应该都有别人不想知道的秘密吧。”所以，让别人说自己的秘密，是很过分的一种行为哦。
上原葵的话说的没错，贝尔摩德和中原中也听懂了她的意思。
“这些人是谁？”
“对不起！！！这也是秘密的一部分。”
“这样啊...会有一天愿意说吗？”中原中也软和下音色，她与给人印象的不同得出乎意料，但身边都是Maifa的中原中也接受良好，不过只是可爱的邻家少女突然加了个属性而已，并不是不能接受。
上原葵没有预料到中原中也会问这个问题，她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给出了肯定答案：“会有的。”
“嗯，那就好。”
中原中也没想到自己还能笑得出来，刚刚才见了血人限定版上原葵，现在看到会呼吸很健康的上原葵，就有一种，“啊，她还活着，太好了”的感觉。
“那回去给我们好好赔罪吧。”贝尔摩德瞥了一眼中原中也，这人实在是太心软了。
上原葵有些为难，但还是同意了贝尔摩德的要求：“嗯...好吧。”
贝尔摩德划开屏幕，时间已经来到五点多，而警车依然没来：“你那个同校生呢？”
“同校生？”这回换上原葵疑惑了，她歪着脑袋，困惑不似虚假，“嗯？谁？”
“没事。”贝尔摩德没再追问，“回去吧。”
回家的路很漫长，几人无言地走着，没有对话，斜阳西下，没一个人率先开口。
九条贵利矢掉到了队尾，上原葵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到九条贵利矢身旁，他身上的血迹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但那潮湿的感觉仍然没有褪去。
他用前面两人听不到的音量开口：“为什么？”
上原葵停住了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耳畔男人的声音低哑，带着她所能理解和不能理解的诸多情绪。
“...为什么...？生命对你来说，是...这么轻贱的东西吗？”九条贵利矢声音也带上了颤抖。
上原葵好像听到了他话里带着的，为不可察的哽咽。
“没有，”她抬头，缓缓摇头，发尾也因为动作而摆动，“生命，是非常重要，非常有价值的东西。”
“正因为这么有价值，所以...才需要杀了他们。”
夕阳的橘红色染了半侧天空的云朵，她的眼眸也被染上色彩，好像...真的和玻璃一样脆弱。
“为什么？”九条贵利矢重复。
上原葵仰起脖颈，夕阳很美，这次她没有隐瞒，用这是秘密来借口敷衍九条贵利矢：“不杀掉的话，会有更多人因他们而死的。”
“你在做很危险的事。”
九条贵利矢低头看向她，少女仰望着天空，没有和他对上视线。
“危险吗，”她伸出手，想要触摸天空，却什么都没抓到，“嗯...好像是有点儿。”
“但是医生你不也做着很危险的事情嘛，赌上生命的战斗什么的，”她收回手，转头看向九条贵利矢，扬起了一如既往的，同向日葵般耀眼温暖的笑，“所以医生没有资格指责我啦。”
这话说得没错，九条贵利矢甚至比她还要冒进一些。
他没有再接话，只是那双黑色眸子注视着她。
被盯得心里发痒的少女有些无奈：“好吧好吧，我会保证的我自己安全的！”
一双手伸到了九条贵利矢眼前，她勾起手指：“不信的话拉钩！”
九条贵利矢绷直的嘴角终于放缓上扬，手勾住她的小拇指：“行，这可是你说的，说到要做到啊。”
“好啊，那你也要保证自己，一定要活着！”上原葵答应的干脆，笑眯眯的加上了对九条贵利矢的要求。
九条贵利矢没有答应好与不好，只是又加上了句话。
“还有，路不要走偏啊。”
“我不会走偏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勾指完后九条贵利矢加速向前跑走：“我可没说我答应，多大了还玩小孩子那套，上原葵你是小学生吗！”
被九条贵利矢幼稚到的上原葵走在末尾：“到底是谁幼稚啊贵利矢医生，拉勾了就给我好好做到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个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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