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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   “升官倒是其次的,儿子在回京的路上也听说了这段时间京中发生的事情。德妃罔顾人命勾结朝臣纵然可恨,可娘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吗?”

      徐氏一顿,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儿子也只是怀疑,不过爹为官多年应该了解皇上的性子。肃王是他最看重的皇子,而德妃娘娘做为肃王的生母再过不久必然会被抬为皇后,娘觉得皇上会为了区区几个平民百姓之死就降罪于德妃娘娘吗?”

      徐氏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这话颇有道理。

      萧芳洲又道:“可问题就出在这时候那个叫苕儿的宫女死了,偏偏所有的线索还全都指向昭阳殿。德妃掌管后宫多年,她会蠢到在养心殿杀人?这很难不让人怀疑背后是否有人在设计陷害她。”

      “其实你爹和你想的一样,只是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他也没有头绪。从表面上来看,献王的嫌疑是最大的,可献王刚愎自用并无大才,以他的本事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只要那人还有行动,终会露出马脚来。”

      徐氏点头,见他风尘仆仆的,脸上难掩疲态,忙道:“你刚回来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娘,儿子先行告退。”

      萧芳洲转身欲要离开,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道:“娘,慕宁虽自小未承欢在您和爹的膝下,但她也是您的女儿。您纵使心疼明珠,也不该忽视了她才对。圣人云不患寡还患不均,不患穷而患不安。自古兄弟阋墙姐妹反目者,有多少事起于不公两个字,娘还想再伤害慕宁一次吗?”

      徐氏身形一僵,脸上的血色顿时褪了个干净。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可话道嘴边才发现任何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诚然她是想努力做到一碗水端平,可每当明珠和慕宁摆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为明珠多考虑一些,这是多少年来形成的习惯。

      明珠是她一直捧在手心的宝贝,在她身上自己倾注了无数的心血,甚至连三个儿子都比不上。慕宁回来前的那几日,她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就是害怕明珠会因为而受伤,可没想到这在无形之中却也伤到了慕宁......

      萧芳洲见状没有再说什么,行了一礼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白云悠悠,遮住了日头,也遮住了屋内的光线......

      葭月轩内,萧慕宁从怀里掏出那枚白玉,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藏宝贝的匣子里。那动作紧张到有些滑稽,好像受被人下了禁咒一样。

      红豆在一旁看着笑道:“姑娘,您这也太小心了吧?手脚都快要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好啊,你居然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撸起袖子,几下就将红豆扑到在榻上,手毫不客气的去挠她腰间的软肉。

      红豆怕痒,最受不了别人挠她的腰了,大笑着拼命的四处扭来扭去,“哈哈哈,姑娘......哈哈......姑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哈哈哈......”

      萧慕宁见她眼泪都笑出来了,这才停手,翻身也躺在榻上休息。看着头顶的房梁,她突然叹了口气。

      红豆不明所以,问:“姑娘,您怎么了?”

      “也不知道小侯爷的伤最近怎么样了?”距离他被刺杀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可那些黑衣人到现在还没有抓到。

      “奴婢前几日不是去城阳侯府打听过了吗?小侯爷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姑娘尽管放心。”

      “你不懂”,她翻到朝里的那侧,身子蜷缩起来。这些天徐氏看她看得特别紧,她根本都没有机会出门。她当然也知道小侯爷不会有大碍,可那么严重的伤,没有亲眼看到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要不奴婢去把为小侯爷看病的郎中请过来?”

      “还是算了,怪怪的......”

      “好吧。”

      这时,白蔻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洒金烫花的帖子,一看便知它的主人必定很讲究,“姑娘,这是门房方才送来的请帖。”

      “请帖?谁会给我下请帖?”

      她颇为好奇的接过来一看,发现竟然是谢府的三姑娘谢谣邀请她明日去游湖,“真奇怪,我跟她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她怎么会突然邀请我去游湖?”

      白蔻皱了皱眉头,道:“谢三姑娘乃是杨夫人所生,据奴婢所知,她自去年起便称病很少出门,如今忽然请姑娘前去也不知会是什么目的,姑娘可要应约?”

      “去吧,去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翌日,萧慕宁按照帖子上约定的时间如期来到太琴湖边。昨夜北风突至,天气一下子冷了许多,她裹在厚厚的狐裘里仍觉得手脚发凉。自从上次中了忘忧毒后,她好像格外的怕冷起来。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初冬的湖面安静宁谧,两侧的树木光秃秃的,倒映在湖中宛如一幅苍酋古劲的画卷。红豆环视了一圈四周,奇怪的问:“怎么没有人?”

      她也正疑惑着,忽然看到一艘小船从湖中心缓缓驶来。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公子伫立在船头,芝兰玉树,方才仿佛只有黑白的画卷陡然鲜活了起来。

      “小侯爷,怎么是你?”

      船停靠在一旁的码头,谢闻嘴角勾着笑,朝她伸出手,道:“上来。”

      萧慕宁看着这只朝自己伸来得受,情不自禁的咧开嘴傻笑,然后将手搭了上去。

      谢闻一个用力将她拉上船,船身立即晃动,她重心不稳,竟然直接扑到了谢闻的怀里,鼻间顿时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青木香。

      谢闻将她扶好,低声问:“没事吧?”

      她的耳尖“蹭”的一下烧了起来,连忙退开两步站好,道:“我没事,多谢小侯爷。”

      “进去吧。”

      “嗯。”

      船舱里燃了炭火,十分暖和。她刚坐下,船工便撑起竹蒿再次朝湖中心划去。

      远处山峦叠嶂,偶然又不知名的江鸟从半空中俯冲下来。搅动一池湖水后,清啼一声又消失在薄雾后面。谢闻递过来一盏热茶,道:“天冷,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她道了声谢,一边捧着茶杯暖手,一边打量了眼他的脸上。近大半个月不见,他已没有之前受伤时虚弱的模样,不过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的伤都好了吗?”

      谢闻笑了笑,忽然掀起袖子漏出手上那道刀伤来。

      萧慕宁被他这个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虽然露个手臂实在算不上失礼,可她觉得这不像是小侯爷能做出来的事。

      “眼见为实,确实已经好了,你以后也不用再隔三差五的派人来打听我的伤势了。”

      她脸颊一红,忙喝了口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就好像是去偷窥别人的私事,结果被正主抓了个正着的感觉。

      他的伤确实好得差不多了,长长的刀口都已经结痂。萧慕宁注意到有一小块快要脱落,心里痒的不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那一块扣下来,露出下面嫩红得新肉。

      谢闻挑眉,看了她一眼,问:“你在做什么?”

      她尴尬得不行,恨不能立即找块豆腐撞死,干笑道:“没做什么,没做什么,我就是想看看长好没有。”

      谢闻不置可否,将手缩了回去,“此前多谢五姑娘舍命相救,谢闻在此谢过了。”

      他这礼行的十分郑重,弄得她都不好意思起来,“不用不用,你之前也帮了我许多,我救你是应该的。对了,那些刺杀你的人可找到了?”

      “还没有,不过已经有眉目了。”

      “那就好,也不知是何人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谢闻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天空忽然下去雪来,细细的雪撒落下来如同落樱飞舞。这是今年的初雪,也是她来京城后见到的第一场雪,心情格外的高兴。

      以前她不知从哪里听到过一个说话,说是一起看初雪的人会幸福。她怀着如此隐秘的心思看了一眼旁边的谢闻,心想如果来年也能和他一起看雪就好了。

      “昨日便预感今天可能会下雪,没想到还真的下了。太琴湖的雪景颇为不错,可要出去瞧瞧?”

      她满口答应,“好啊。”

      雪下得很大,没过一会儿就将周围的一切裹上了银妆。纷纷扬扬,将船隔绝在这一小片天地当中。萧慕宁接住一片,忍不住感慨道:“好漂亮啊。”

      “今日没有准备,下次我带你去澜月阁赏雪。澜月阁里的桑落酒颇为不错,我们可以一边赏雪一边喝酒。”

      “好啊,你可要记得,不许耍赖。”

      谢闻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如碎玉般好听,“自然。”

      萧慕宁看着他不由自主的也勾起了嘴角,转头继续欣赏眼前的美景。

      鸥鹭飞难辨,沙汀望莫分。野桥梅几树,并是白纷纷。

      江天暮雪,两人并肩而立,任由纷飞的雪撒在他们肩头发间。

      然而就在这时,谢闻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艘画舫朝他们靠了过来。看到画舫上悬挂的标志,他的眸子沉了沉,从船舱里拿出一顶帷帽戴在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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