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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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桑闲打量时博士的时候，时原也在打量桑西安。
冷白皮，面庞深刻立体，神情冷漠，眼皮耷拉着，透着股颓以及厌世感，一副恨不得毁天灭世的架势。
就是那种别人会用“帅到腿软”这种词去形容的……男高。
是的，这是个高中生。
时原生活环境简单，阅人不算多，但也不至于看不出对方的学生身份。
桑西安脸上鼓鼓的胶原蛋白，眼神里有颓丧迷茫却干净清澈没有岁月痕迹，但这种颓感、丧感、愤怒感、冷漠感让他帅得惊人，再加上他玩摇滚，不论搁在哪个时空，桑闲都是最受欢迎的那种人。
时原设想过无数次这次碰面，他甚至设想过如果桑西安试图谋害自己的话他该如何应对，但时原如何也设想不到，桑西安……是高中生。
有点幻灭，讲真。
我难道要和一个小朋友结伴同行。
桑闲，一个失意落魄的音乐人，对于能在临死前见到自己唯一的听众这件事还挺期待，这么说吧，这次碰面，他这个音乐人可能比听众来得更为激动。
不容易，我居然见到了一个活的听众。
我这么糊。
我的听众又帅又会读书。
桑闲眼神和时博士简单交接，又迅速移开，他快步来到对方面前，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桑闲。”
西安，闲。
原来如此。
时原浅浅一笑，回：“时原。”
桑闲下意识地想问清楚是哪个字：“是‘十元’的‘元’吗？”
时原回：“是‘原来’的‘原’。”
桑闲了然地点头。
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桑闲这样的自闭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人沟通，他只好道：“赶了一天的车，辛苦了，饿了没？”
时原觉得桑闲连嗓音都很好听，和《岁月悠久漫长》里的声音如出一辙，但唱歌的时候桑闲嗓音高昂又极富穿透力，聊天的话会更随和，就很苏，再加上又是这种关心人的话，这位男高魅力点满。
时原道：“还好，大家都在车上，谈不上辛苦。饿还是挺饿的，但比前两天好多了，蝎肉面条好吃又顶饱，两份下去我最起码不会饿到失血。”
桑闲垂眸哂笑，饿到失血这事儿大家都经历过，他干脆利落地推流程：“那开始烧烤吧。”
时原一愣。
桑闲去到沙漠里，挑了块空地，把之前换到的柴火从格子里取出，一块块架起来，又引燃，篝火瞬间点燃。
他顺着篝火走了几步，空出一个足够明亮但又不至于被篝火热到的距离，取出之前交换到的桌椅，摆好，果盘拿了出来，没经手，直接出现在了桌子上。
桑闲这才抬头看时原：“喝酒吗？”
诚然，时原知道这是卡车格子的效果，但你看着桑闲云淡风轻地把这一切摆好，依然会觉得神奇，被问“喝酒吗”，时原受宠若惊：“还有酒吗？”
我何德何能能喝上酒，我早上都还饿到掉血。
桑闲当时就想着酒这东西时博士会喜欢，他眼睛弯了弯，解释说：“在世界频道淘到了一辆特殊重卡，调酒师号，啤酒很好喝。”
时原有点担心桑闲的财务问题，沙漠里食水都贵，酒更贵，摇滚号是特殊重卡，卡车初始不带卡车币：“贵吗？”
桑闲道：“八卡车币。”
时原放心了下来：“那还好。”
这样的末日，八卡车币的酒，哪怕味道一般，你都会觉得超值，这是沙漠和末世。
桑闲便购置一杯冰镇啤酒放在桌子上，又招待时原：“你先吃点水果垫垫，再喝酒，烧烤需要点时间。”
时原无比感动，不论是留学十年，还是末世三天，见到自己的老乡，又被如此热情地款待，都叫人心脏温暖，时原连连道谢：“谢谢，谢谢。”
桑闲很随意：“小事儿。”
时原坐下来……吃水果，哈密瓜、橘子、西瓜、冬枣、李子，沙漠里居然有这么多水果，应该是普通重卡用户自带的，这些水果都很耐放，再加上卡车格子能保鲜，水果无不新鲜脆甜。
时原拿了细长的竹签，叉着水果吃得既快又优雅，垫了垫肚子，再端起那一大杯的啤酒，浅浅啜饮一口。
本以为这不过是普通的劣酒。
不曾想，一口下去，唇齿之间都是麦酒的清香，热意和躁意顷刻间消散，满身心的清凉。
这么好喝的吗？！
时原忍不住举杯细看这杯酒，透明玻璃杯里细密的气泡在麦色的酒水里缓慢升腾，酒水冰镇过，凉意不加掩饰地渗透出，再加上口感和效果……
这真的是八卡车币的酒吗？！没八十卡车币下不来吧？！这还是前期卡车币紧张卡车币比较值钱的缘故。
时原忍不住去看桑闲，然后，就看到他正忙碌着把炭引燃，时原再度发出没见过市面的惊呼：“你连炭都有？！”
桑闲笑笑：“刚好换到了。”
桑闲换柴火的时候想的是回头自己烧点炭，没想到居然直接换到了炭，他当时挺惊喜的，普通重卡什么都有。
时原知道桑闲说“刚好”，却也必然是刻意去淘换的结果，为了招待他这个素未谋面只在网上聊了几句的陌生人，桑闲很用心，时原站起身，郑重其事地道谢：“谢谢。”
桑闲连忙道：“你太客气了。”
时原这才重新歪在藤椅上，抱着啤酒慢饮，偶尔看一眼一旁烤串的超帅男高，又抬头眺望天籁低垂繁星满天，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这两者何者更出色。
酷热难耐、危机四伏的沙漠在此刻陡然充满温情。
时原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放松，这是他在现世在末世都不曾有的感受。
现世是学业的压力，末世是生存的压力。
你甚至会觉得，这是末日吗？！
我过得是什么好日子？！
这似乎是你梦想的旅行，在沙漠里点着篝火吃着烧烤看满天繁星，现实不过是……一刻不曾停歇地做实验发论文生怕导师卡你延毕。
时博士。
为了这三个字，你付出了一生。
还没享受到博士给你带来的荣光，世界末日了，真好啊。
时原喝着酒，思绪飘得很散。
桑闲则在忙碌，他等炭烧热了，这才洗了把手开始烤串，食材调味料都是提前备好的，你只需要摆上，按照你练出来的固定习惯机械重复刷油刷料反复翻转让食物均匀受热。
体力活，简单，不费脑。
“卖猪肉的小女孩”交易过来五百串肉串，桑闲查收，先取出十串打算先烤着看看，然后，愣住了，他本以为对方给他串的是小肉串，毕竟五百串，但是“卖猪肉的小女孩”给他的是大签子串的大肉串。
这也太实在了吧。
你这么做生意不会亏本吗？
桑闲道谢，又交易了两单位的蝎肉给她：“谢谢，蝎肉你留着做菜吃又或者交易出去，都行。”
“卖猪肉的小女孩”没收：“没事的，以后还指着你照顾我的肉摊生意呢。”
桑闲沉吟两秒，道：“串肉串挺辛苦的，还没吃饭吧，你等会啊，我食材备得有点多，等我烤好了给你发点。”
“卖猪肉的小女孩”想到烧烤，也是馋得不行，这是我在末日里能吃到的吗，哪怕不好吃我也绝对能感动到热泪盈眶，“卖猪肉的小女孩”这回没忍心拒绝：“那我就不客气了。”
桑闲唇角翘翘：“等着。”
“卖猪肉的小女孩”应：“行。”
桑闲便接着烤串，一波烤了几十串，装盘端出去给时博士：“你先吃着，我去烤其他的。”
时原起身，看着满满一大盘的各种串，低呼：“这很多啊，一起吃。”
桑闲如何都说不出几十串很多够两个人吃这种话，他单人的食量都远不止这些，他道：“食材备了很多，放着也不新鲜，干脆全烤了，吃不完存起来留着明后两天吃，格子保鲜效果挺好的。”
时原吃过和早上口感毫无二致的蝎肉面条，也见识过卡车格子强大的保鲜效果，做饭挺麻烦的，一口气做三天的饭存起来吃三天高效又简单，这无疑是个省时省力的方法。
时原认同地点头：“格子效果确实很好，存起来也简单，然后，真的辛苦你了，要烤这么多串。”
桑闲微微一笑：“你不介意未来三天都吃烧肉就好。”
时原一怔，什么意思，这三天的饭还有我的份。
时原还想说点什么，桑闲已经重新回去烤串了，五百串肉串以及三百多串其他的串等着我烤呢，烤不完，根本烤不完，能烤到手抽筋。
桑闲心无旁骛地开始烤串。
时原重新坐定，开始品鉴烧烤，各种串染着薄薄的一层油沾着孜然辣椒粉，冒着热气散发着浓郁的食物香气，单卖相都一流，时原拿起肉串咬了一口，满口鲜香。
时原知道桑闲做饭好吃，这是个能把简单的蝎肉面条做出一堆正面buff的神人，但烧烤就是会更好吃，调味料多，口感丰富，敢问谁能拒绝肉质软嫩口感丰富的烤串，尤其还是这样的末日。
时原再度觉得今天的经历很神奇，他早上饿到掉血，终于开始放弃抢救自己的厨艺，恰好看到桑西安在本区频道交换厨房用品，时原想着桑西安曾交易给自己一万份《岁月悠久漫长》，就干脆把全部厨具打包给了他，反正用不上，塞卡车里不过是占地方。
没报任何希望地提议让对方做饭的时候顺带着做一份自己的。
很快便收到了两份超好吃的蝎肉面条。
到了晚上，他已经和对方会师成功，美滋滋吃上了烧烤。
这样的柳暗花明让时原喜悦又感动，他对做饭好吃的人半点不吝啬赞赏，他望着桑闲的方向，眼睛亮晶晶的，满眼真挚的膜拜：“你怎么连烧烤都会啊，而且烤得这么好吃。”
桑闲被夸得有点脸红，他说：“看看小红书就会了。”
时原哽住。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看小红书，我怎么没学会。
桑闲却下意识地回想起一些画面。
顶层老破小自带露台，十几岁的初中生嘴馋能吃却穷得可怕，他在拼多多淘到了便宜的烧烤设备，去菜市场买了食材串好，划拉着二手红米里的小红书，看着菜谱，一点点研究。
桑闲从小做饭，近十年经验积累，他对食物既有着敏锐的直觉，又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哪怕第一次烤，都怪好吃的，后续只是研究调味料掌握火候慢慢调整得更好吃。
食物是他为数不多的快乐来源，自然要弄好吃。
桑闲又开始烤另一轮的串，这一次烤完先发给了“卖猪肉的小女孩”。
“卖猪肉的小女孩”饥肠辘辘中，农学生虽然会干农活，但绝对谈不上厨艺精湛，她只是勉强能把饭菜糊弄熟，对着自己做出来的饭菜，她连小时候含饭的习惯都回来了，真的吞不下去，这玩意儿，猪都不吃，我吃？！
收到摇滚号车主的烧烤，“卖猪肉的小女孩”也没报特别大的希望，毕竟，玩摇滚的绝对比我这样学农的更不食人间烟火。
从格子里取出一看。
咦，卖相不错，气味也好闻。
吃一口，惊为天人。
这么好吃的吗？
“卖猪肉的小女孩”仔细看了一眼桑西安的重卡界面，没看错，摇滚号。
“卖猪肉的小女孩”恍恍惚惚：“感谢，烧烤超好吃啊，你自己烤的吗？”
桑闲承认：“对。”
“卖猪肉的小女孩”骤然想起那首被系统鉴定为垃圾的《岁月悠久漫长》，她控制不住提议道：“你烤串超好吃，要不你转行卖烧烤吧，绝对卖爆。”
桑闲突然get到了时博士清早的感受：“谢谢夸奖，别夸了。”
“卖猪肉的小女孩”连忙解释：“不是，没别的意思，就是，烧烤真的很好吃啊，音乐就……不论哪个时空玩音乐都很难养活自己。”
桑闲也不介意这种调侃，他回：“没事的，糊到习惯，我偶尔也觉得以后混不下去了就去路边摆摊卖烤串。”
“卖猪肉的小女孩”第一次见识烧烤手艺这么好的音乐人，总感觉他走错路了，这么好的手艺不去开店玩什么摇滚：“我知道这样很欠打，但是，你如果开烧烤摊的话，我绝对天天光顾你的重卡，超级好吃。”
桑闲笑着答应：“好哦，回头再看看，混不下去我就开始摆摊。”
随即，又结束对话：“去烤串了，还有很多，忙不完。”
“卖猪肉的小女孩”回：“好的，去忙吧，再度感谢你的烧烤，真的爆好吃，吃完心情都愉悦起来。”
桑闲回：“客气。”
桑闲发完这一条，马不停蹄开始干活，一堆串等着他烤呢。
又烤了一轮，总感觉备的食材太多了，三天都吃不完，他和时博士也不可能连着三天吃烤串啊，总得吃点其他的，不然绝对会上火。桑闲想着看看送点给谁，他这样的自闭人也不认识什么人，突然想到调酒师号，对方的酒便宜好喝还实用，桑闲干脆发了一份给他：“刚烤的，随便尝尝。”
Caesar在这个末世，不过是酿点啤酒冰镇一下来卖，卡车币交易，一手给钱一手给酒，他从没想到末世第三天，居然会有客人买完酒赠送他一大份烧烤。
Caesar礼貌回绝：“不用了，谢谢。”
桑闲被拒，解释：“拿着吧，没别的意思，烤太多了，吃不完。”
Caesar很想回怼一句，人言否？
Caesar的调酒师号确实开张了，但是，并没有桑闲想象的那样，本区频道卖到爆，一方面Caesar比较懒，他连本区频道的广都懒得发，更何况世界频道，大家随缘购买；另一方面，生存天数3，依旧属于大家能扛得住的温度，没谁会花108卡车币去购买酒水来降温，哪怕这108卡车币里100是杯子钱。
Caesar主要靠调酒师号的另一位车主养，又因为他只会调酒，不会做饭，吃得也没有很好。
唔，确实该弄点好吃的投喂队友，但末世里弄好吃的太难，这烤串味道也不知道怎样，考虑到对方是摇滚号，音乐人怎么看都不懂下厨吧。
没办法，人对艺术人就是有点偏见。
Caesar偏头询问另一位车主：“烤串吃吗？”
对方眼睛一亮：“居然有卖烤串的吗？来点吧，大晚上我有点饿。”
Caesar道：“客人送的。”
对方道：“那你回赠点酒给他，他必然是觉得你酒好喝才送烤串给你的。”
Caesar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Caesar这才收下这份烤串，又发了十份啤酒过去，道：“喝什么，我给你调。”
这下轮到桑闲回绝：“不用的，谢谢，真的只是太多了，不送出去也浪费，我也不认识什么人，刚好在你这里买了酒。”
Caesar道：“拿着吧，没事，杯子退回来就好，这还是因为酒喝多了不好，不然我多送你点，反正也卖不动。”
桑闲不理解：“这怎么可能卖不动？！这么好喝，还这么便宜。”
转而又联想到他也是一咬牙才买的酒，又道，“等天热一点就好卖了，啤酒效果非常好。”
Caesar道：“借你吉言。”
然后，又切回正题：“想喝什么，我给你调，不收钱的，鸡尾酒我都会调，就是这些酒都只加理智，我懒得挂上去，大家都不缺理智，挂纸飞机是因为他还有点清热解毒的效果，我感觉或许有人需要。”
桑闲很想回复一句：汝听，人言否？
不、缺、理、智。
也是这时候桑闲才知道，原来Caesar调的酒都能回理智，只有两款酒是因为对方懒得挂上去，而不是他想的那样特殊重卡刚营业品类不多。
桑闲这才收下十份啤酒，又道：“啤酒我收下了，感谢，确实是刚需，你就算不送我也会买，杯子等我喝完了退你，鸡尾酒的话以后我需要再找你买，吃烧烤的话，感觉配啤酒就很好。”
Caesar见对方收了啤酒，这才把烤串取出递给一旁队友，又回复：“这确实。”
顿了顿，又道：“那这样吧，以后酒水给你打八折。”
八折的话，八卡车币的啤酒变成6.4卡车币，这价钱，堪称白菜，这可是沙漠和末日，不是产能过剩的工业社会。
连同那些鸡尾酒，价钱也从高不可攀变得和蔼和亲了起来，这样只需211.2卡车币，理智就能补满，桑闲有种预感，他以后会大量购买纸飞机，他理智低还掉得飞快。
八折能省下一大笔卡车币。
桑闲友情提示：“别给这么大的折扣，小心我把你喝破产。”
Caesar失笑：“敞开喝，一个人能喝多少酒。”
桑闲笑笑不说话，只要我san掉得够快，我就喝得足够多，桑闲调侃：“话别说那么满。”
Caesar浅笑着回：“放心吧，我的卡车有专门的酒水购买渠道，物料成本不贵的，贵的是我的人工，主要现在也没店面费用，这才是大头。”
桑闲想想，确实是这个理，大家都在给房东打工，末世的话能省下这笔钱：“那行，谢了啊，以后需要的话会找你买酒。”
Caesar：“随时欢迎光顾。”
Caesar结束和桑西安的对话，这才看向另一位车主，也就聊了一分钟吧，那几十串的烤串，已经被对方吃掉了大半。
见他望了过来，对方脸上竟有些吃独食的心虚，紧接着，对方坏笑了一下，解释说：“这个真的超好吃，如果能买的话就好了，我绝对天天买。”
Caesar不太信，对方不论什么都夸好吃，他拿起一串肉浅尝一口，眼睛一亮，这不论在哪个时空都是顶尖的手艺，也难怪桑西安会拿来送人。
是因为确信足够好吃，才送人的。
Caesar控制不住在桑西安的聊天框里发出质疑：“你居然不是烧烤号。”
桑闲：“。”
这已经是第二个建议他转行做烧烤的。
我们音乐人这辈子就只能靠副业养主业了对吧。
Caesar买下了一份《岁月悠久漫长》，又道：“看来你音乐天赋更为惊人，系统判定你更适合做音乐而不是做烧烤，歌我先听一听，以后等你做出音乐我会光顾的，我有种预感，你应该能火遍这片沙漠。”
桑闲怔了怔。
天赋吗？
也曾相信自己是个天才，但产出的都是卖不动的垃圾啊。
桑闲不好把这些痛苦和迷茫传递给他人，他只道：“谢谢，我会努力的。”
桑闲说没有触动是假的，但触动完了也不过是接着忙碌当下的生活，也被夸过有天赋，但要把天赋兑现总归是很难的，桑闲只能砥砺前行，不，应该说，丧丧地前行。
烤串。
这次烤完又端去给时博士，还给他续上了啤酒。
接着烤串。
烤到胳膊僵硬，终于又烤出了两百多串。
实在烤不动了，想来摆摊卖烧烤也是辛苦活。
不过，他已经把自己备的那些蔬菜豆制品都烤完了，肉串也烤掉了两百多串，剩下的两百多串先囤着，吃的时候再烤吧，真的烤不动了。
桑闲忙完，略微收拾，又拿着盘子装了一大盘给时博士，其他都暂时存格子里。
时原见桑闲弄得差不多了，也觉得辛苦，他站起身，关切地询问：“弄完了啊，快坐下来吃吧，真的太辛苦了，烤这么多。”
桑闲嗓音清淡：“还好，不过，我得先去冲个澡，一股烧烤味。”
时原被桑西安的烧烤迷得晕头转向，他又喝了酒，大半夜又容易神志不清，他下意识地接了一句：“烧烤味挺好吃的。”
桑闲幽幽地横了他一眼，没理，径直回去冲澡了。
时原盯着桑闲的背影，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点什么，他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我好像……朝男高耍了一回流氓。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