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海》愿轻舟

2、茫雾

　　走到拐角巷尾，许燚才松开陆泽生的手，“刚刚我……”
　　“明白，我又不傻，快回去吧。”陆泽生坦然但也确实有些许失望。
　　“那你回吧，我待会拐几个弯就到了，跟近。”陆泽生和许燚打完招呼后便走了，许燚也快速赶回家里，舒服的洗了个澡后，换了一身有牛仔束腰短裙，许燚的腰很细，穿上束腰短裙，腰那块看着都好像要被折断了。正准备坐下玩玩手机时弹来一条消息，是陈衍的，点开后直接是一个定位——雅苑，是陆泽生在这边的住处，来不及换鞋就冲下楼拦的。
　　“师傅，雅苑，要快！”
　　不过许燚好像忘了以前陈衍为了能找到她给她的手机绑的定位，此时屏幕前的陈衍看着许燚的坐标离他越来越近，似乎明白了，他没有等许燚来。
　　下午18:54，许燚没等电梯来就奔上八楼，一阵气喘后装作淡定的敲门，楼道里安静一会后，开门声响起……是陆泽生，一个人，还是穿着浴袍发梢略带水珠的陆泽生。
　　“刚分开就这么急的见我阿?”陆泽生挑逗的说道，两只手还有气无力的撑着门框。
　　“陈衍没来?”许燚被他俩弄的有点迷惑，按陈衍的性格应该会把陆泽生按地上摩擦摩擦的。
　　“打了两场篮球，十几分钟前刚走，不是吧，找男朋友都找到这来了?”
　　“嘴别欠。”许燚自知说不过陆泽生干脆让他闭麦。
　　“进来坐?”
　　许燚也没客气，轻掀开陆泽生的胳膊，与她想象中不同的是陆泽生在这儿的房子很干净，全然不像一个男生的住所。
　　陆泽生看着她比上一年暑假瘦很多的背影，嘴唇略有点颤，但还是问了出来“你俩怎么了，感觉和以前不一样阿?”
　　许燚在陆泽生年前也早已放下了乖乖女的外表，转向不远处的冰箱，打开后里面还是他喜欢喝的瓦伦丁白啤，抱出七八瓶放在低矮的茶几上后，陆泽生也知道了她的意思，但还是又去拿了几罐雪碧，“明天还要上学，那玩意少喝点。”
　　许燚也算听进去，开了一瓶雪碧就灌入嘴里，陆泽生看着她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快两罐的时间后许燚开口
　　“我以为他要来搞你。”话很短情也是，陆泽生低声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陆泽生去开门，许燚以防万一也跟着他去了。
　　门外是许母，正紧握手机，脸也气的通红，垂落下来的发续遮住了略带红丝的瞳孔，看到许燚确实在陆泽生这后稍微松了口气，陆泽生这孩子也算是她从小看着和许燚玩到大的，许母绕过挡在许燚前面的陆泽生，怒吼道
　　“我说你出去能不能给我发个消息，下班回家家门开着里面没一个人给你打电话也无人接听，这还是个家么?你心里还有这个家么?”顾婕好像将心里的一切委屈都变相强加在许燚身上，这在几年前也是很常见的事，好巧不巧刚刚没放好的啤酒罐从茶几摔在了地毯上，啤酒撒了一地，易拉罐和地面碰触的声音在这一刻显的是那么刺耳，许母从上年暑假就告诫许燚不许再抽烟不许再喝酒，这明显是触碰到了她心里的红线，许母看着撒了一地还冒着些许白沫的啤酒，一只手硬实地落在了许燚的脸上。
　　这一掌让许燚清醒她自己可能也只是顾婕的一个消遣品，顾婕一双带着泪星的红眼死盯着许燚，陆泽生见形势不对，立马护在了许燚年前。
　　“阿姨，啤酒罐是我喝剩的，和许燚没关，您过分了，她是您女儿，护着她的人本该是您不是我，而现在护着她的人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您说您这样还算是对许燚好么?”
　　许母沉默。
　　“你今晚先待在泽生家，妈妈今晚有个饭局，先走了。”
　　随着许母高跟鞋声越来越轻，陆泽生才注意到刚刚被他拉在背后的许燚已经哭的不成样，眼睛也很快肿了起来，由啜泣到呜咽，陆泽生恨他自己为什么没能护住她，弯下腰心疼的看着眼圈红红的她，双手托着她的脸颊，慢慢抚去一直往下掉的泪珠，轻声着安慰许燚，许燚好像要把泪珠流尽似的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
　　许久，许燚开口：“陆泽生，我饿了，我没吃饭。”陆泽生听到他说话心里高兴了不知道几倍。“我去给你煮面，你去洗脸好吗?”陆泽生还是声音很小，他怕许燚再一次把泪掉下来，幸运的是许燚点头并由着陆泽生将他带到了卫生间。
　　冰箱里的挂面已经放了一个月了，陆泽生干脆带许燚下楼吃，楼下有好几家面店，陆泽生平时都是在楼下吃，老板都和他挺熟。
　　陆泽生带她去了他平常最喜欢去的拉面馆，点了两份虾仁拌面。
　　“阿姨，一份多醋不加辣。”陆泽生还是清楚许燚的饮食习惯的。
　　“呦，泽生，这是把你女朋友惹不高兴啦?”店里老板娘看着眼圈还是红红的许燚，陆泽生和许燚挨着坐着，看上去确实挺般配，小时候还因此订了娃娃亲。
　　陆泽生看了看许燚，“没有，我们好朋友。”
　　老板娘也没有多问，跑去招待了其他客人，顺便给陆泽生他们那桌放了一包纸巾。
　　直到拉面端上桌，许燚从放学到现在才吃饭，吃相让陆泽生看了都笑。
　　“你刚学会吃饭阿?”
　　“饿了不行嘛，信不信把你的也吃了。”
　　陆泽生从旁抽了两张纸，刚准备给许燚就意识到她俩只手都在忙，于是让许燚面向他，陆泽生身体前倾，白净的手捏着纸巾在许燚嘴上轻擦，偶尔拇指关节碰到许燚的嘴唇，好巧不巧陈衍电话来了，陆泽生看着陈衍后面的宝宝二字也没有继续擦的心思。“你接吧。”
　　许燚为了方便吃饭就开的免提放在桌上。
　　“在吃饭?”
　　“我吃饭有声音???”
　　“不然呢……”陈衍无语
　　“去散步?四火今天闲着，它说它想你了。”四火是陈衍养的一只德牧，奇怪的是他不黏陈衍他黏许燚，它的名字因为这改成四火的。
　　“行，定位给你发过去了。”电话挂断，许燚快速吃完后，盯着陆泽生，不知道说什么。
　　“今晚九点锁门。”
　　“……知道啦。”
　　许燚出店后，从包里掏出散粉补了下妆后陈衍就来了，很明显陈衍就在附近但许燚没多想，上前抱住眼睛直望着她的四火，揉着四火的头，疼爱的眼神都要溢出来了。
　　面馆内的陆泽生看着空空的座位，心里也是，以前他们什么都不懂，但那时许燚是他一个人的，现在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