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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简懿照例抱着一摞数学练习去了图书室。高二转到文科班后,简懿跟江明童被教学楼强行两地分居,她就更加独来独往,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伤春悲秋,为数不多的吐槽刚想开口,就发现同桌已经变成了经常请假外出的美术生。
“今天天还行。”简懿顺路去小卖部拿了瓶柠檬茶,往综合楼慢慢踱着。来的还算早,为数不多的自习座位空空荡荡。简懿拉开最后一排的木椅坐了下来。“高中数学为什么这么难?”简懿想不通。
一中就没有一个正常讲课的数学老师,每次老戴上课,看一眼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的时间,回过神就下一章了。每次课后作业用的却是竞赛题,虽然一中的传统就是自己作业自己改,答案是有,解析一个“略”这找谁?
明明是吊车尾进的普通班,靠着初升高衔接班的恶补,简懿开始还能勉勉强强拿个一百三,加上积极地帮老戴跑腿,勉强保住自己的课代表。谁成想化学老师是从黄冈挖来的,一口方言普通话让简懿日日上课昏昏欲睡,高一的化学期末成绩还没有物理的一半,成了她义无反顾奔向文科班的定盘石。
现在呢,化学是摆脱了,但文科数学好巧不巧还是老戴教。为了维持自己课代表的尊严,只能咬牙跑去书店买了好几本教辅,一点点预习。
数学题永远呢是做不完的。堪堪做完了今天的作业,已经下自习了。去食堂是肯定要排队了,简懿打算去超市买两个肉松面包。刚抬头伸个懒腰就看到坐在第一排分着耳机的钟塬和杨霄。杨霄是简懿的初中后排,刚好课改划到了一个小组。隐隐约约听说过她和隔壁班的钟塬是青梅竹马,倒是从来也没有碰到过两个人走在一起,没想高中两人倒是一起上自习了。钟塬靠着窗户随手翻着书页,倒是杨霄在奋笔疾书。
“啧,可惜带不了手机。”简懿还挺可惜不能跟江明童分享这郎才女貌的一幕,转头看着自己右边空荡荡的座位,突然有一点形单影只的顾影自怜。“真是年纪到了,想谈恋爱了。”简懿心里想着,收拾好笔盒,抱着书从后门绕了出去。
在简懿的小本子上,第一条就是绝不早恋。倒不是她封心锁爱,也不是什么家教森严,纯粹是觉得高中男生太幼稚。原本高一的时候和社团联一个会打架子鼓的一个男生聊的挺开心,结果上学期选举换届完,男生们就开始传统阿鲁巴游戏。
不知道是不是偏见,简懿感觉架子鼓小哥冲在最前笑着最欢,实在疯癫的有碍观瞻。后来他再约简懿晚上大课间去跑步,简懿都找借口拒绝了,现在去学生会尚且躲着他。为了有效避免这种不必要的尴尬和麻烦,简懿痛定思痛给自己定下这条铁律,就是为了自己以后不会谈起初恋,出现一个智障儿童的形象。
想起刚刚图书馆的宁静美好,简懿无奈感叹“怎么我没有个像钟塬一般人模狗样的青梅竹马。”想起初中杨霄对钟塬罄竹难书的愤恨,再到现在能安安静静陪着学习,倒真的是男大十八变。
今天的晚自习是岑老师的,她踩着晚读的铃走进班里晃了一圈,又回到门口。
简懿嘴里念着“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脑子里感叹面包不管饱,“大课间得去买个杯面才行。”
一抬头发现岑老师站在自己面前噙着嘴角,“想什么呢,这么愁云惨淡的。”“岑老师!”简懿一回神尴尬地捏紧了手里的语文书。
岑老师和老戴在一个办公室,原本理科班的语文老师却在楼上。每次去问题,为了省去爬楼梯的麻烦,简懿总喜欢在一个办公室里“一网打尽”。毕竟语文是自己的强项,和老师讨论起来也不怕露怯,到后来,简懿跟岑老师越谈越投机,被她明明是文科生却强大的逻辑力和做题能力折服,成为她的一号小迷妹,每天岑姐长,岑姐短。转到文科班之后,语文老师成了岑姐,这是简懿新学期为数不多极为开心的事。
“跟我出来一下,有事找你。”
简懿刚想抱怨江明童怎么不提醒自己,看到右边照例空空如也的座位,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到了文科班,真是一时间难以适应。
“怎么啦,岑姐。”简懿一脸心虚地跟了出去。
“讲座时间已经定了,周五上午二三节课,在大演播厅。”
“岑姐你是说张晓风的讲座吗!”简懿一时喊了出来。
“你小声点行不行,晚读呢,别嚷嚷。”“我错了我错了”,简懿亮晶晶地看着她。
“你也别开心的太早,时间是定了,但演播厅就这么大,三个年级只能抽签,高二也就22班和27班去,你们还是得上课。”
“那没事,周五是老戴的课,他今儿才说了周五连堂做个测试卷,左右也是自己改,我去找他真诚地请个假,晚自习再补上就成。”简懿满不在乎地搓搓鼻子,“谢谢岑姐,岑姐最好了!”
“行了,行了,回去吧,老老实实背书去。”
岑蓝最是受不了简懿硬汉柔情的撒娇,这小姑娘最近不知怎么喜欢上了张晓风的散文,写作文的时候时不时掺和两句,虽然稚嫩蹩脚,但却是有几分意境。总归不是之前那般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了,还算是有点长进。
前段时间学校趁着张晓风来江市签出版合同,正好邀请她来做讲座。只是场地实在有限,决定等开会定了时间地点,抽到签的班级提前带去演播厅就是。也不知道这小妮子从哪知道的,非缠着自己打听讲座的时间。之前一路念个不停,恨不得追到洗手间里去,只得应下她,真是难缠的很。
简懿算着时间,心满意足地回到班上,想着提前做做周五的作业,空出时间给练习卷,这种请假去听自己喜欢作家的讲座,不仅想想就让人开心,还颇有些刺激。总算是让这寡淡的高二生活有了那么点新鲜感。
直到如今,简懿回想起自己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活,那场讲座是唯一的与众不同,被缘分眷顾的意外。
倘若岑姐没有告诉她,老戴没有准她请假,又或是英语老师没有拖堂,她可能都没有机会遇到他。
回忆慢慢来,高中部分不会太多,主要故事还是发生在大学期间。
这是给你,给我,给他们的故事。
大多数的学生生涯都是普普通通的,没有青梅竹马,没有形影不离的朋友,没有聪明无比,天才绝伦。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作业,作业,还是作业,以及吃吃喝喝,喝喝吃吃。
这就是成长,逐渐习惯一个人,也会遇到更多的人。
但生活总是会有出人意料的巧合同意外,它不常出现,又或只是昙花一现,但它总是会有,这大概就是生活的馈赠。独属于你的意外是什么呢?欢迎留言告诉河岳英灵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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